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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審判之爭

作者:翼之夢

    索拉丁也驚訝的道:「狄雅娜祭司,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的。」狄雅娜微笑道:「我很清楚我在說些什麼。」施米特道:「你一定是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你應該在光明之神面前懺悔你的大不敬行為。」狄雅娜道:「我很清醒,我也不認為我哪裡有不敬光明之神的行為,而是某些人已經聽不得真話,所以才會大驚小怪。」普蘭德道:「夠了,我們不要弄錯了審判的對象,現在我們來進行表決,來裁定索拉丁是否有罪。」他現在可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不清,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如何把索拉丁置於死地。

    施米特和保羅與另外兩個祭司立即舉起手道:「有罪。」普蘭德望著其它人道:「你們的意見呢?」普蘭德右側排在首位的祭司道:「我棄權」。

    普蘭德滿意的點點頭望向狄雅娜,狄雅娜大聲道:「我反對。」普蘭德早已料到如此,聞言道:「在我們這裡出現了不合諧的聲音。」狄雅娜朗聲道:「我的老師曾經講過,只有反對的意見才會讓我們更清楚我們的行為,團結固然是重要的,但盲目的團結只會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我們應當理智的去判斷一件事的對與錯,畢竟我們的意見是在決定一個忠誠的、信仰堅定的教友的生命,我希望大家能想清楚。」施米特道:「你不要用你的老師來壓我們,你能夠當上祭司也是普蘭德大祭司給厄洛耳面子,不見得你的能力足夠擔當這個神聖的職位。」狄雅娜道:「那麼施米特祭司是以為我不稱職了?是不是要我們以決鬥來證明一下?」普蘭德道:「請不要影響公正的裁決,施米特的說法太衝動了,你應當向狄雅娜道歉。」施米特漲紅了臉,看著普蘭德道:「我不------」普蘭德沉聲道:「道歉。」施米特的面孔抽搐了一下道:「我不是有意的,請原諒。」狄雅娜道:「我原諒你的不理智行為,施米特祭司,但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因為那同樣會使我做出同樣不理智的行為。」然後對普蘭德道:「多謝大祭司主持公道,現在請讓另外兩位祭司表決。」那兩個祭司對望了一眼,又同時看看索拉丁道:「無罪。」普蘭德的臉色陰沉下來,看了那兩個祭司一眼道:「四票贊成,一票棄權,三票反對,現在我根據眾位祭司的大部分意見判定索拉丁有罪,應當接受火刑,希望他在死後能得到光明之神的寬恕。」索拉丁微笑著行禮道:「多謝大祭司的仁慈。」狄雅娜道:「等一等,我認為索拉丁教友能夠回到神殿,足以證明他是忠於光明神殿的,至於任務失敗只能算是他的能力不夠,我們既然已經罷免了他的魔法公會副會長之職就已經是對他的懲罰了,對他處以火刑太重了。」施米特道:「他包庇與縱容叛徒羅素,這不是嚴重的罪行嗎?難道非要等他和羅素一樣也投入黑暗魔法公會之後才可以裁定他有罪嗎?」狄雅娜道:「誰見到他包庇羅素了,既然大家都對他不信任,那當初為什麼沒有人主動申請去捉拿羅素,而且如果索拉丁教友真的背叛了神殿,又怎麼會回來受死,他應該清楚神殿會給他什麼樣的處罰,我認為有的人是在落井下石。」施米特怒道:「你說誰在落井下石?你這是對我們的侮辱。」狄雅娜平靜的道:「如果你這樣認為,那麼就算是我在侮辱你好了,按照神殿的規定,同級別的人受到侮辱後可以向對方提出決鬥的要求,請提出來吧,我在恭候。」施米特狼狽的道:「大祭司你聽聽她在說些什麼,她在向神聖而不可侵犯的神殿挑釁,您應當處罰她。」一位方才投了棄權票的祭司道:「難道她讓你向她挑戰就是對神殿的不敬嗎?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決鬥,以血來洗去你受到的侮辱。」施米特氣急敗壞的道:「桑寧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桑寧祭司打斷他的話道:「我只是就事論事,你不必借題發揮,而且我剛才投棄權票是因為我認為索拉丁教友判為有罪無罪都可以,但火刑的處罰太重了。」施米特沒想到會弄成這樣的局面,剛想再說下去,普蘭德已怒喝道:「你還嫌不夠丟臉嗎?」索拉丁冷靜的看著這一切,他已經根本不在意神殿如何處罰他,因為他已經對神殿心灰意冷了,只是想看看普蘭德還能找出什麼借口。

    普蘭德看了一眼泰然處之的索拉丁道:「鑒於目前四對四的形式,我個人的意見是------」狄雅娜道:「按照神殿的規則,大祭司主要負責主持正義,沒有投票的權利,以現在的情況來說我們應當舉行公審。」普蘭德盯著她道:「你認為我們忠實的信徒會同情一個罪人嗎?」狄雅娜道:「公道自在人心,索拉丁教友應當接受公正的審判。」普蘭德咬著牙道:「那就明天舉行公審,我要讓你無話可說,」說完拂袖而去。

    桑寧走到索拉丁面前道:「我真的懷疑你與羅素串通一氣了,要不然以羅素的為人他非弄死你不可。」索拉丁笑道:「所以你剛才投了棄權票,不過我雖打不過羅素,但總有些保命的方法。」桑寧道:「也不僅僅如此,而是因為你與羅素是好朋友,所以我真的想讓神殿好好修理你一頓,誰想到他們竟然要處以火刑,這就有點過分了。」索拉丁道:「你還在記恨當年羅素把你打傷的那件事。」桑寧氣得鬍子全都翹了起來,惡狠狠的道:「當年他想當大祭司我也沒反對,但誰讓我是神殿安排的試練者呢,我只能盡力在比賽中阻止他,但他下手也太狠了,以後遇上他時我決不會放過他。」索拉丁道:「這恐怕不太容易,因為這十幾年來羅素的魔法又進步了許多。」桑寧呆了一下道:「沒關係,我也進步了。總要再試一下才知道誰更厲害,我先走了。」在他走後,狄雅娜過來道:「今晚得委屈您在監牢裡住一夜,我陪您走走吧。」說完擺手讓兩個奉命來押送索拉丁去牢房的魔法師退後一些,兩個人並肩向牢房走去。

    索拉丁忍不住問道:「狄雅娜祭司似乎對我的事很用心。」狄雅娜道:「叫我的名字好了,就像我的老師那樣,是他讓我幫助您的。」索拉丁道:「厄洛耳大祭司真的已經死了嗎?我記得方纔你說過他臨終前這樣的話。」狄雅娜調皮的笑道:「誰說他死了,臨終前可以有許多意思。」然後回頭看看那兩格遠遠跟著的魔法師道:「我對他們說的老師臨終遺言--是指老師在面臨我這個調皮的學生終於離開他面前,這樣他們就會真的以為我的老師已經死了。」索拉丁道:「厄洛耳大祭司當年突然不辭而別到底是為什麼?」狄雅那歎息道:「當年老師他已經看到普蘭德勾結了施米特和保羅等人準備以武力奪取大祭司之職,老師為了避免光明神殿象黑暗神殿那樣出現分裂的局面,所以主動離開了。」索拉丁點頭道:「這也是個好辦法,要不然流血衝突是不可避免的,那樣不知又要犧牲多少無辜的生命。」狄雅娜道:「果然你理解老師的用意,他說你是最狡猾的,原來真的沒有說錯。」索拉丁愕然道:「我狡猾?」狄雅娜道:「你當然狡猾,老師早就說過你的魔法水平遠遠高於神殿的祭司們,當然羅素也不在話下,但你卻捉不到羅素,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讓我們為你辯護,這不是狡猾是什麼?」索拉丁道:「那你可以置身事外不用管我,讓我被處以火刑好了。」狄雅娜道:「你可以被定罪,但我相信你決不會甘心被處以火刑,到時你一定會逃跑的,因為你已經對光明神殿死心了,而你要逃走是沒有人可以攔住你的,老師說過他也不行。」索拉丁苦笑道:「厄洛耳這麼瞭解我。」狄雅娜道:「承認了吧,老師還告訴我一定要盡全力支持你,讓你對光明神殿還保有一絲希望,要不然你就會選擇逃避,不僅僅是我,還有桑寧和另外兩個正直的祭司也在幫助你,這說明神殿至少還不是無藥可救,做壞事的只是一部份人而已。」索拉丁的心情舒展了許多,微笑道:「你為什麼對我說這麼多。」狄雅娜笑道:「老師還告訴我一句話,您想不想聽聽他的原話?」索拉丁道:「請講。」狄雅那忍著笑道:「原話是這樣的,」狄雅娜,當你在索拉丁這個老滑頭面前一定要講實話。「怎麼樣,我老師沒講錯吧!」索拉丁佯怒道:「你老師才是個老滑頭,他有什麼目的?你最好從實招來。」牧風躲在本爾科夫城的一間客棧內,等待出去打探消息的星眼和洛格,他閒來無事,便閉目吸收著空氣中的微量魔法元素,但總也不能做到像星眼教他的那樣單獨吸收一種魔法元素,湧入身體內的都是幾種魔法元素的混合體。

    他學著星眼的樣子連連揮手道:「火球暴炎,冰錐------怎麼沒反映呢?」他試了幾次終於失望了,看來自己真的不是學魔法的材料。

    他索性放棄了,既然學不會但通過裂天劍也是一樣的,他試探著把精神能量融入到體內的魔法元素中,一次,兩次,魔法元素總是將精神能量排斥在外,牧風哀歎這畢竟不是自己辛辛苦苦修煉的太清真氣可以隨心所欲,「非彼非我,非我無所取。」牧風想起《太清秘錄》中的一句話,忽然領悟到魔法元素與太清真氣並無不同之處,只是自己太執著於外在的分別了,在頓悟的一剎那,他的精神能量與體內的魔法元素成功的融為一體,再無彼我之別。

    展現在牧風精神能量面前的是一條五彩繽紛的魔法元素世界,紅色的火,黃色的土,青色的風,黑色的暗,五系魔法元素有如一條彩色的河流在體內的經脈間運行著。

    牧風的精神能量試探著與火魔法元素聯繫起來,火魔法元素立刻熱情的溶入精神能量中,牧風立即趕到了那種熱情澎湃的充滿激情的火魔法元素在飛舞,同時空氣中的火魔法元素也像受到召喚一樣向他身邊湧來。

    在客棧門口,星眼遇到了同樣去打探消息的洛格。

    洛格興奮的道:「有好消息。」星眼將食指豎到唇邊示意他噤聲,然後兩人快步向牧風的房間走去,在走到房間的門口時,星眼拉住洛格道:「這裡怎麼會又如此強大的火系魔法波動呢?」然後輕輕的把房門打開。

    在房門打開的剎那,星眼發現牧風的身體籠罩在一團巨大的球形火焰中,那團火焰在他打開房門時彷彿遇到了外敵,化做一條火龍向他撲來。

    星眼一招手道:「冰盾。」然後迅速的像後退,火龍被冰盾略一阻擋後,將冰盾化為水蒸氣繼續向星眼撲去。

    星眼又連續揮手在身前布下了三層冰盾,而洛格也連忙念起了咒語,在他的咒語還未念完時,火龍以擊破了星眼布下的三層冰盾,但此時星眼已經成功的在身前布下了一面冰牆。

    正在與火系魔法元素交流的牧風忽然感到周圍的魔法元素起了波動,睜開眼睛時發現火龍已經將星眼布下的冰牆擊垮,牧風情急之下已忘了自己不會魔法之事,從地上一躍而起,向火龍撲去,口中還叫道:「回來。」星眼看著火龍即將撞在胸口,正在思量是不是該拿出絕招時,那條火龍已隨著牧風的那聲「回來」化為魔法元素鑽入了牧風的體內。

    星眼指著牧風的鼻子大叫道:「你想謀殺呀!」牧風看著火龍消失在自己的體內,呆呆的道:「是我弄出來的嗎?」而這時洛格的水魔法已經完成,一個巨大的水球凌空出現在牧風頭上,洛格滿心歡喜的準備給火龍一擊的水球變成了給牧風的當頭一擊。

    牧風在被水球擊在身上時才驚醒過來,運功一吸水球化為水魔法元素鑽入他體內。

    星眼大叫道:「你這個傢伙是不是想把我們嚇死才開心。」洛格連忙道:「我看你防守得真不錯,就那麼一揮手就可以使出魔法,不像我念了半天咒語才可以,真了不起。」星眼道:「不用替他說好話,我沒真生氣。哎?你怎麼突然會使用魔法了?」牧風道:「是啊,我怎麼會使用魔法了?那個火龍真的是我使出的嗎?我怎麼不記得,要不咱們再試一次。」星眼連忙搖頭道:「算我求你了,你饒了我吧,你再試一次魔法的話你只能看到我的骨灰了。」牧風強壓下再試一次的想法道:「有什麼消息嗎?」洛格興奮的道:「當然有好消息,我老師他們被人救走了,聽說好像是雷龍傭兵隊干的,奧爾科夫王國與光明神殿已經宣佈他們為叛匪了。不過大人別擔心,黑暗魔法師會關照他們的,我們是有仇必報,當然是有恩也必報。」牧風道:「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星眼道:「我也有一個消息,前光明魔法公會的副會長索拉丁已被押回光明神殿準備在明天舉行公審,有許多光明魔法師已趕往神殿了。」牧風道:「索拉丁,難道是與羅素和威瑪在一起的那個人?」星眼道:「這個索拉丁的確與威瑪在一起追殺過叛徒羅素,他已經十多年沒露面了。」牧風道:「一定是他,咱們也去光明神殿。」洛格道:「大人,現在您應該回到帕伐城,而不是去光明神殿,那裡太危險了,他們不會放過您的。」牧風道:「我一定要去,索拉丁他們三個人是我最早認識的人,我一定要去看看他。」星眼道:「好主意,我也想見見這位傳奇的魔法師為什麼要被公審。」然後對洛格道:「既然很危險你就不要去了。」洛格道:「你別想趕我走,我是不會離開大人的,我要保護他。」星眼笑道:「就像剛才一樣給他來個大水球?」洛格漲紅了臉道:「我知道我的能力不行,但我有一條命,實在不行也可以當作人肉盾牌保護大人。」星眼拍拍他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開個玩笑。」然後對牧風道:「還是你來勸吧,他最聽你的話。」

    牧風聽了洛格的話也不由一陣感動道:「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而且你還對我有救命之恩,雖然我不是什麼使者,但你的那份忠心很讓我感動,其實我們完全可以成為朋友。」

    洛格低聲道:「多謝大人誇獎,但我是不會離開的。」

    牧風聳肩道:「隨你的便,我們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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