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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百口莫辨

作者:翼之夢

    當星眼、牧風與洛格從魔法陣中出來時,已經身處本爾科夫城的城北方向,牧風好奇的東張西望的看了一遍道:「竟然有如此神奇的魔法,但為什麼不直接地把我們送到光明神殿去,那我們不就更省事了嗎?」

    星眼耐心的解釋道:「光明神殿設有魔法結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通過魔法陣傳送過去的。」

    牧風道:「那光明神殿的人也不可以嗎?」

    星眼道:「那當然可以,因為他們修煉的是光明魔法,因此可以將傳送魔法陣中的光明魔法元素增強,與光明神殿的光明魔法結界互生感應,但我想光明神殿的人會傳送魔法的人不會太多。」

    牧風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傳送魔法陣中六系魔法元素都有?」

    星眼道:「對呀。」

    牧風道:「你不是說過你沒學習過光明魔法與黑暗魔法嗎?為何又可以施展需要六系魔法元素的魔法傳送陣呢?」

    星眼笑道:「我也只是會運用,具體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因為只要按照規則畫出魔法陣,並正確的念出咒語就可以傳送了。你是不是感應到六系魔法元素了?」

    牧風道:「我只是大致有種感覺也不知道對不對。」然後把自己在魔法陣中所感應到的六種元素說了出來。

    星眼瞪大了眼睛聽他說完之後道:「你是個怪胎,你明明是個劍士,卻可以吸收魔法元素,而且對六系魔法元素的感應能力比我還強。」

    洛格驕傲的道:「那當然,大人是神的使者,有些能力是我們比不了的,你也不用自卑。」

    星眼伸手在洛格的頭上敲了一記道:「你拍馬屁的功夫更令我驚訝。」

    牧風苦笑道:「我自己修煉的太清真氣全沒了,體內只剩下這些魔法元素,也不知是好是壞。」

    星眼道:「當然是好事,這事別人做夢也得不到,你若改行做個魔法師一定比任何人都合適,不過還有一種最好的選擇。」

    牧風忙問道:「是什麼?」

    星眼神秘的道:「那就是魔劍士。」

    洛格急忙道:「不行,那太危險了。我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夠成功的成為魔劍士,反倒聽說過許多人為了強行修煉而暴斃。」

    星眼冷笑道:「那是他們太蠢。」然後對牧風道:「你千萬別吸收魔法元素。」說完用手一招,手中已多了一張魔法弓。

    洛格驚呼道:「空間魔法。」

    星眼故作輕鬆道:「小意思。」然後把箭搭在弓上,口中誦念著咒語,轉眼間弓與箭上已發出了淡淡的紅光,星眼右手一鬆,箭已如流行劃過夜空,射在遠處一株大樹上,隨著「彭」的一聲響,那株大樹在中箭後發出爆炸並燃燒起來。

    牧風道:「火系魔法嗎?」

    星眼傲然道:「這是我將暴炎魔法施加在弓箭上的結果,而不是像有些人使用魔法加持過的弓箭來冒充,其實也有許多劍士能夠在自己的武器上施加一些低級的魔法,雖然威力不是很大,但在與勢均力敵的對手戰鬥時將大大增加優勢。」

    牧風看得怦然心動,忍不住道:「那我也應該可以了?」

    星眼隨手發出一個水系魔法將燃燒的大樹澆滅後道:「你可以試著將魔法元素注入到劍中試一下。」

    洛格剛喊「不要」時,心急的牧風已將魔法元素注入了劍中,但隨即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劍中反衝到牧風體內,長劍也不住的顫動起來。牧風努力的驅動體內的魔法元素想抵抗劍上傳來的力量,但他用的力量越大,從劍上反擊回來的力量就越大,漸漸的那股力量已從手臂侵到肩膀附近。

    洛格大叫道:「血,把你的血塗到劍上。」

    牧風這時已毫不猶豫的咬破舌尖將一口血噴到了劍上,在血剛噴到劍上時,劍停住了顫動,而那股力量也從對抗轉變成了與牧風體內的臨時充當真氣使用的魔法元素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在那一瞬間,牧風感到這把劍已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彷彿劍已變成了他手臂的延長,他知道這把裂天劍將從此與他血脈相連。

    牧風緩緩的睜開眼,對著洛格露出了微笑,星眼見他沒事方放下心來,抱歉道:「我不知道這把劍竟會反抗你。」

    洛格道:「這把劍是有靈性的,尋常的劍士雖然也可以使用它,卻發揮不出它真正的威力,而魔法師是根本不能接觸它的,因為它會反噬魔法師,將魔法元素吸入到劍內的。本來西沃老師是想在您到達怕伐城時舉行一個盛大的聖劍認主儀式,但今天情況特殊,所以我才行險讓使者大人試一下。」

    牧風道:「多謝你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說完小心翼翼的將來自裂天劍的能量與自己體內的魔法元素混合體再次輸送到裂天劍內,這回裂天劍沒有再反抗,而是自動的吸收著來自牧風體內的能量,然後又通過劍柄將能量返輸回牧風體內。

    牧風感到能量的來回運行越來越得心應手,在長劍發出銀色的光芒時,牧風輕喝一聲長劍在身前揮動了一下,一個銀白色的劍芒已脫劍而出,飛射在一塊大石上,然後在三人的注目下,大石慢慢的綻開一道道裂縫,在「卡嚓」一聲響後,大石變成了一塊塊碎石散落在地上。

    星眼誇張的大叫一聲道:「嚇死我了。」然後搖頭道:「如果你再學會魔法,那時會是什麼樣呢?」

    洛格興奮的道:「那還用說嗎,如果把黑暗神鎧再取回來,那時大人您就可以說是天下無敵了。」

    牧風欣喜的撫著裂天劍道:「有那麼誇張嗎?」

    洛格連聲道:「我絕不誇張,裂天劍是天下最好的劍,而黑暗神鎧是天下最好的防具,再由大人您這天下獨一無二的人使用。」

    星眼做出欲嘔的姿勢道:「如果你這天下最好的拍馬屁高手再說下去,我就會變成天下獨一無二被噁心死的人。」

    洛格漲紅了臉道:「不是我笑話你無知,你根本就不知道黑暗神鎧的作用。」

    星眼忍住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過這把裂天劍已如此厲害,想必黑暗神鎧也不會太差。」

    洛格昂起頭道:「黑暗神鎧與裂天劍一樣都是黑暗之神的武器,說黑暗神鎧是武器是因為他可以將敵人攻擊過來的能量轉化為使用者的力量,再由裂天劍反擊回去,你說這厲不厲害?」

    星眼羨慕的看著牧風道:「好東西全讓你佔了。」

    牧風連忙擺手道:「我可沒興趣,只得到一把裂天劍就幾乎讓我粉身碎骨,我可不敢再有非份之想。」

    洛格道:「如果是您的東西,您不要也不行,裂天劍已經認您為主人了,您無可否認的就是神的使者。」

    牧風哀求道:「你饒了我行不行,我真的不是什麼使者。」

    洛格堅持道:「您就是,誰也否認不了。」

    牧風臉一沉道:「你再如此說的話,我連你的老師也不救了,現在就走得遠遠的,讓你們再也找不到。」

    洛格慌了神道:「我不說,真的不說了。」心中暗道:「等你把西沃老師救出來後,我就不信一大群人還看不住你。」

    星眼道:「既然你們不爭了,我們是不是應該進城去打探一下消息?」

    索拉丁望著高高聳立的光明神殿,忽然發現它現在竟是如此的陌生,「留在死亡沙漠的綠洲之中會不會更好呢?」他在心中反問自己。

    負責押送他回來的聖殿騎士首領低聲道:「大人,我們該進去了。」

    索拉丁從沉思中醒過來道:「哦,好的,對不起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聖殿騎士的首領張紅了臉道:「請大人原諒,因為祭司們的要求是盡快把您帶回來。」

    索拉丁寬容的笑道:「你們也是職責所在,我理解。」說完舉步邁進了神殿的大門。

    走進寬闊的殿前廣場後,神殿正門長長的石階展現在他的腳下,索拉丁踏上第一個石階道:「在十四年前,我最後一次來到神殿奉命去追殺羅素,想不到這一追就是十四年。」然後便沿階而上。

    來到神殿紅色的大門時,那個聖殿騎士的首領道:「大人,我只能送您到這裡了,您多保重。」說完跪下左腿給他行了一個騎士禮。

    索拉丁含笑道:「多謝你一路上的陪伴,再見。」

    在門前侍立的兩個魔法師打開殿門道:「請進。」

    索拉丁昂然舉步走入大殿之中。

    「你終於回來了,親愛的索拉丁。」從正對殿門的一張椅子上坐著的那個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索拉丁在大殿中央停住了腳步,右手撫在左胸鞠躬道:「是的,普蘭德大祭司。」

    普蘭德大祭司看著謙恭的索拉丁道:「根據海茵城分會奧列維傳回來的消息說,你給我們帶回了不好的消息。」

    索拉丁道:「是的。」

    這時普蘭德面前兩排祭司中左側的一個祭司道:「難道你就沒有犯罪的感覺嗎?」

    索拉丁平靜的回答道:「是的,施米特祭司,我不認為我犯了罪。」

    索拉丁此言一出,除大祭司之後的八個祭司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普蘭德將手中象徵大祭司身份的巨大法杖在地上頓了頓道:「安靜。」大殿之內頓時鴉雀無聲,普蘭德接著道:「索拉丁教友一定有什麼好的理由來解釋這一切。」

    索拉丁又對他行了一個禮表示感謝道:「謝謝大祭司能給我表白的機會,但是我沒有很好的理由,我失敗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不是羅素的對手。」

    施米特走出隊列道:「你這是在推脫責任,索拉丁,你是故意縱容羅素,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與羅素是串通好的。」

    素拉丁盯著他道:「我認為施米特祭司所說的沒有根據,我在十四年來一直與羅素不停的戰鬥,沒有人可以懷疑我對光明神殿的忠誠。」

    這時施米特右邊的一個祭司道:「索拉丁,你與羅素是好朋友這你不否認吧?」

    索拉丁道:「是的,在羅素背叛光明神殿之前我們是好朋友,這是事實,保羅祭司。」

    保羅道:「好,既然你自己都承認這是事實,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索拉丁厲聲道:「既然大家都清楚我和羅素的關係,那為什麼在羅素背叛之後要我去追殺他呢?這是神殿施加在我身上的責任,並不是我主動要求的,而且我也曾向神殿申訴過這個理由,難道大家都忘了嗎?」

    普蘭德大祭司乾咳一聲道:「是的,當初你的確這樣說過,但那樣的安排是神殿對你的考驗,也是對你的信任,我們當初曾以為你會將羅素帶回來或者殺死,以保護神殿的榮譽。」

    索拉丁道:「我非常感謝大祭司和神殿對我的厚愛,所以我在打不過羅素時找到了天風傭兵團的團長威瑪,我和他聯手才在幾次戰鬥之後把他逼到了死亡沙漠的一個綠洲之上,我自認為我已經用盡了全力。」

    施米特冷笑道:「既然你們已經成功的將叛徒羅素困在了綠洲之上,那為什麼不殺死他,為什麼又會出現黑暗之神的使者?」

    索拉丁夷然不懼的與他對望著道:「以羅素曾擔任過神殿祭司的能力來講,我和威瑪二人並不能置他於死地,反而是我和威瑪時時處於他的威脅之下,我想羅素的能力如何眾位祭司都是知道的。」他的話猶如一根釘子刺到了他們的痛處,普蘭德等人的臉色都不自然起來,顯然都嘗試過羅素的厲害。

    在右側最末一位的祭司道:「難道羅素真的如此厲害嗎?」說話的竟然是一位端莊秀麗的女子。

    索拉丁疑惑的看著那個年輕的少女道:「是的,與他做過對的人都很清楚。」

    普蘭德指著少女道:「她是上一代大祭司的弟子,叫狄雅娜,是替補一位在摧毀黑暗神殿的戰鬥中犧牲的祭司。」

    索拉丁向狄雅娜行禮道:「很高興見到您,狄雅娜祭司。」

    狄雅娜回禮道:「我早就聽說過您的名字,是我的老師在臨終前告訴我的,他說您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索拉丁道:「謝謝,我一直不清楚厄洛耳大祭司當初為何要不辭而別,不知您……」

    普蘭德打斷他的話道:「索拉丁教友,現在大家討論的是你的問題,請不要轉移話題,你現在應該講清楚那個黑暗之神的使者是怎麼回事。」

    索拉丁道:「抱歉,我只是突然聽到厄洛耳大祭司的消息太激動了。」然後將牧風如何從天而落,並與他們相處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施米特冷笑道:「從天而落,你以為他是天使嗎?這麼低級的謊話你也能編造得出來。」

    索拉丁道:「事實如此,威瑪和羅素都是親眼所見,而且牧風已經到了海菲茲城。」

    施米特笑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那個牧風已在幾天前被英勇的聖殿騎士與奧爾科夫王國的卡琳公主聯手給除去了。」

    索拉丁驚道:「牧風被殺了?」

    保羅祭司道:「很失望對嗎?」

    索拉丁垂下頭道:「那是個很好的年輕人,不管他是不是黑暗之神的使者。」

    施米特大聲道:「大家都聽到了,索拉丁公然同情黑暗之神的使者,只憑這一條就可以處死你,請大祭司下裁決。」

    索拉丁昂起頭,目光掃過普蘭德和幾個祭司後笑道:「其實多一個理由與少一個理由都一樣,我已經做好了被處死的準備。」

    施米特漲紅了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們故意陷害你嗎?」

    普蘭德舉手示意他閉上嘴道:「本來我們是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希望你在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後寬恕你,但你的行為太讓大家失望了。」

    索拉丁彬彬有禮的道:「大祭司心中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普蘭德尷尬的道:「當然是這樣,神是仁慈的。」

    索拉丁道:「那麼大祭司是不是認為我應該昧著良心在這裡胡說八道一番,再痛罵黑暗之神才會博取大家的同情好換回這條命呢?」

    施米特指著索拉丁道:「你大膽,竟然用這樣的語氣和大祭司講話,你已經罪無可恕了。」

    索拉丁微笑道:「既然已經罪無可恕了,那我害怕什麼呢,難道臨死前還不許我講幾句真話嗎?」

    普蘭德強壓這怒火道:「我們應該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

    索拉丁道:「謝謝大祭司,我想說的是這些年來光明神殿的有些做法是不是錯了,黑暗魔法中的確有亡靈巫師這種邪惡的魔法師存在,但畢竟也是魔法的一個分支,但為什麼要把地水火風四系魔法公會也吞併到一起呢?神殿這樣的做法已給自己留下了禍根。」

    施米特舉起雙手叫道:「神啊,你聽聽這個叛徒在說些什麼呀,他在侮辱您的神聖與偉大。」

    狄雅娜道:「施米特祭司請不要這樣,我個人認為索拉丁教友並沒有說錯什麼。」

    「什麼?」好幾個祭司同時發出驚呼,連普蘭德也驚訝的張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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