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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雪山中的激鬥 （上） 作者：蟲魔 第五節雪山中的激鬥（上）
「遵命！」 狄龍身後的黃昏近衛隊，一聽到主帥的格殺令之後，他們那本如雕像般呆立著的身軀，突然急動似疾風中的勁草，帶著一股迅雷不及掩耳的氣勢，向蘭絲的神錘騎士團部隊發起了狂攻。 面對著對方如狼似虎般的攻勢，處於危急關頭的神錘騎士團依然顯得臨危不亂，將自己的部隊一字打橫排開，分別並排列成前後兩排，組成了前後兩堵人牆，來抵禦黃昏近衛隊猛烈的進攻。 在人牆中的每個戰士之間，大約空出一個人身闊度的空隙，前後兩堵人牆的站立位置是正好相反的，第二堵人牆的戰士站立的位置，正好就是第一堵人牆的戰士所空出來的空隙。這樣編排的目的，就是為讓前後兩堵人牆不但可以互相照應，且當第一排人牆的戰士受傷過重或者戰力不足的時候，他們可以立即後撤，由第二排人牆的戰士來補上空缺的位置，自己則可退到後方作休整；而第二排人牆戰士的空缺，就由處於雙人牆後方那些剩餘下來的戰士作替補。 蘭絲他們這樣的佈陣，不但能夠善加利用地形狹隘的特點來作出嚴密的防守，也由於並排的雙人牆將敵人的進攻間隙大大縮小，使得他們的部隊無法縱深插入蘭絲的部隊當中。再加上雙方的兵種，都只有近戰型的劍士，這就代表著黃昏近衛隊只能依靠前鋒的部隊來發動衝鋒，用前面那一小部分的部隊跟由神錘大部分組成的人牆作戰，而後方的主力部隊在地形的妨礙之下，則幾乎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使得他們的兵力優勢根本無從發揮。 相反的是，神錘騎士們由於善用地形的優勢，再加上雙人牆的合力戰術調配，使那為數不多的戰力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雖然無論單體素質還是在人數方面，狄龍的黃昏近衛隊都有著絕對的優勢，但此時他們在神錘部隊井然有序的人牆戰術之下，似乎並沒有佔到太多的好處，反而在局部的形勢上看來，現在黃昏近衛隊的前鋒部隊甚至還處在一定的劣勢當中。 雙方這就樣激戰了20多分鐘，黃昏近衛隊依然不愧為神錘騎士團精銳中的精銳，儘管他們的前鋒部隊一直處於微弱的劣勢之下，但其組織依然井井有條，攻守有致，致使雙方依然保持著勢均力敵的狀態。 此刻雙方的部隊都各有了一定的死傷，但總體來說損失都不算大，大家部隊的士氣都依然很高，但由於蘭絲對戰術合力調動的關係，所以狄龍部隊的傷亡數目反而顯得稍多一些。 不過，黃昏近衛隊並不是那些只有數量沒有質量，只會橫衝亂撞靠數量來消耗敵方的不死族軍團，狄龍本人也不是那種昏庸無知，不會判斷戰局的白癡指揮官。經過第一輪的失利之後，狄龍改變了戰術，黃昏近衛隊在他的指揮下，突然向後撤開了一段距離，接著將那原本較為分散的部隊，結合為數個密集的縱列隊伍，然後那數個縱隊立刻化為了數支鋒利的長矛，再次對著神錘的雙人牆衝鋒過去。 他們改變了原來分散部隊滲透敵人的戰術，改為用數個縱列部隊分別進行單點位置的強行突破，這種戰術一經施展，很快就收到了成效。 儘管他們用這種戰術來強行衝擊人牆的時候，自己的部隊損傷也一定也會加劇，但這種做法，卻絕對可以保證敵方的損傷絕對不會比自己輕，以達到消耗對方有生力量的目的。 這招堪稱「以本傷人」，其戰術有點像重騎兵的強行突擊，利用強大衝擊力和機動力給予對方極大的損失的同時，也為己方帶來不輕的傷害。 或許如果雙方人數不是相差太遠的話，狄龍的這種做法未必會這麼快見效，甚至可能會變成自討苦吃，但問題是蘭絲的部隊數目和狄龍的人馬畢竟還是有一個較大的差距。神錘騎士團的人牆最致命的缺點就是戰士數目少，人牆始終過於單薄，在人數眾多的黃昏近衛隊一輪硬衝之下，很快在人牆的各個位置上，都開始出現了明顯的漏洞和缺陷。 雙方又再以消耗戰的形式打了一段時間，神錘騎士團已是損傷慘重，剩下只有包括蘭絲在內的10多個人可以作戰。 因為死傷人員過多的緣故，他們本來的兩道人牆，也只好轉為合成一道，繼續用它那所剩不多的戰鬥力和敵人進行戰鬥。恐怕再過不了多長時間，他們這唯一的人牆也會徹底崩潰，只要被敵方的人一旦打穿人牆的話，他們立刻就會從後面包抄神錘的部隊，以形成前後夾攻的局面，那麼到時將蘭絲的部隊全殲就是易如反掌了。 看著神錘騎士的陣形開始逐漸被黃昏近衛隊的進攻衝垮，眼看就要接近崩潰的邊緣，估計再過一陣的話，蘭絲和她手下的戰士就將會全軍覆沒。面對這個危急的關頭，使我也感覺到自己必須要作出行動，不能再在這裡坐視不理了。 想到這裡，我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對旁邊的狂嘯他們說：「各位，相信下面的形勢你們都看見了，神錘的戰陣很快就會崩潰，跟著他們就會被狄龍全殲。本來這件事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但在他們的隊伍中，有一個人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現在必須要下去救她。」 說到這裡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各人的反應，繼續說：「的確這件事情非常危險，可惜我也不得不要去做，但這只是屬於我自己的個人事情，因此並不打算去連累大家，所以我希望當我下去救人的時候，你們能夠盡快離開這裡，以免被狄龍發現而受到波及——」 我的話還沒說完，狂嘯就狠狠地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揪著我的衣服壓低聲音罵道：「雷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扔下我們自己一個人作戰，是不是不當我是兄弟？記住，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要去救人的話，就讓我陪你一起去救！」 「再算上我的一份！我早就對那個什麼混蛋副團長的卑鄙行徑忍無可忍了，現在正好下去找他們出出氣！」飄緹亞也急忙應道。 「這種危險的事別來找我去送死……不過你們下去殺敵的時候，我倒可以在這順便幫你們騷擾一下敵人……」傑爾德雙手交叉，將面部轉向了另一邊，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由於下面雙方的激戰已進入白熱化階段，再加上喊殺聲和劍擊聲響成了一片，故此根本沒人在意到山頭上的動靜，因此我們一切的談話和舉動，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面對他們各自不同的反應，我又再看了一眼下面那越趨惡化的局面，知道這一刻已再不是進行辯駁和解釋的時候，必須要盡快當機立斷，於是我便馬上對他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們不要再吵了，根據大家的意願和想法，我決定了讓我和狂嘯一起殺下去救人，剩下的傑爾德和飄緹亞你們兩個就留在這裡。當我們一發動攻擊之後，飄緹亞馬就用魔法去不斷攻擊狄龍部隊集中的地方，盡可能地減少他們的戰鬥力和使他們混亂起來！而傑爾德負責從旁干擾敵人，並盡量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我的想法就是這樣，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意見？」 飄緹亞和狂嘯壓低聲音齊聲回答：「沒意見！」（傑爾德沒有回答，只是站在旁邊伸出雙手，無奈地聳聳肩） 於是我又繼續下去：「好，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狂嘯，」我對他說：「一陣當我一對狄龍的部隊釋放完魔法攻擊之後，我們便立即衝下去攻擊敵人的部隊，知道了沒？」 狂嘯向我敬了個魔族軍禮：「完全明白！」 我也沒有再說話，舉起右手，開始在右手掌心急速地凝聚魔力，隨即在右手上燃起了一團火焰。 隨著手中匯聚的魔力逐漸加強，包裹著右手的火團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巨大，當右手的火團凝聚成一巨大的炎球後，我右手對著天空用力一甩，炎球馬上脫手飛了出去，斜斜地射上了半空之中。 當炎球斜飛到正在激戰的黃昏近衛隊的頭頂上時，我高呼一聲：「火系魔法——火炎之雨！」同時右手隔空用力一握緊，炎球瞬即在天空爆炸開來，化為了無數小型雷火彈，像雨點一樣射向了地面上的黃昏近衛隊。 由於這一下攻擊過於突然，再加上他們的人正忙於進攻神錘騎士，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炎球的出現，以致他們發現漫天的雷火雨射下來的時候，一切都太遲了。 細小而密集的雷火彈彈無虛發地打在了站得密密麻麻的近衛隊戰士當中，在他們的身上造成了一系列的小型連環爆破，受傷輕者被炸得體無完膚，血流如注，而受傷重者則當場被炸得血肉橫飛，全身起火，燒成模糊不清的焦黑色肉體。 就在他們正不斷呻吟和撲打著身上燃燒的火焰之時，飄緹亞所放的冰雹又隨即從天而降，再次打在了這群狼狽不堪的敵人身上。 被冰雹擊中的敵人當中，最慘的莫過於是那些剛被火雨打傷的人，他們本來就受到了火焰的灼傷，接著又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冰凍傷害，這一冷一熱所造成的巨大溫差，頓時令他們身體內的機能全部壞死，一個個瞬間變成了冰凍乾裂的屍體，接著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而在魔法攻擊中心附近的那些近衛隊戰士，也分別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火雨或者冰雹的傷害，雖然傷不致死，但也是遍體鱗傷。 「殺！」把握著這大好時機，我和狂嘯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一起向著山包下那些被打得措手不及的近衛隊戰士的方向衝殺下去。 我們一落到了敵人當中，瞬即猶如虎入羊群，在那毫無防備的敵群當中橫衝直撞，巨斧與長劍所到之處，敵人根本毫無招架之力，猶如勁風吹過草木般紛紛地倒下。他們的部隊剛剛經受完莫名其妙的魔法襲擊，繼後又經過我們這一輪的衝殺，令他們更是變得亂作一團，根本搞不清楚來襲的到底有多少人，以及具體的分佈位置，更不用說要組織反攻了。 本來進退如一，攻守有致的黃昏近衛隊，現在卻變成了一支名副其實的散兵游勇隊伍，猶如一群沒有人指揮的烏合之眾。雖然他們在遭到我們的突襲之後，能在短時間之內恢復了戰鬥力，並向我和狂嘯發動起攻擊，但可惜他們的攻勢根本是雜亂無章，毫無戰術可言，對身經百戰的我們來說，可謂是毫無威脅性。 相反我和狂嘯互相之間早就存有默契，此時一用起慣用的遊走戰術時，更是顯得配合無間，再加上敵人要時常提防山包上面傑爾德他們的騷擾性襲擊，導致他們無法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來對付我們。因此我們在敵群中左衝右突，竟如入無人之境，他們的部隊還被我們倆衝殺得撕開一個又一個的缺口，向來訓練有素的黃昏近衛隊，此刻在我們為數幾人的配合攻擊下，竟然只有招架之功，而沒有還手之力。 眼看他們被我們的進攻打得毫無反擊餘地，忽然從敵方部隊背後傳來狄龍的一聲暴喝，其聲音之巨大，令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入了我的耳中：「火焰之劍技——炎－龍－破！」 就在我和狂嘯以及身邊所有的黃昏近衛隊戰士被這一聲暴喝所震懾住的時候，一團巨大的火柱突然從敵群當中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劃出了一條長長的拋物線，然後化為了一條巨大的藍色炎龍，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我們剛才所在的山頭撞了過去。 看到這裡，我猛然醒悟過來，立即回頭對著山包上傑爾德和飄緹亞大叫道：「小心！快點趴下——」 我話音剛落之際，炎龍也同時擊中了山包頂的位置，瞬即發生了巨大的火焰爆炸。 「轟！」 山包頂被炎龍氣勁炸得草木橫飛，那些被震飛的土屑和雪塊，猶如雨點一樣飛濺到了我們的身上，爆破形成了巨大的聲響，在山谷中不斷地迴盪，就連處於山包下的我們等一大群人，在剛才產生爆炸的那一瞬間，也同樣能清楚感受得到當時山包上炎龍的威力所造成的震撼性。 本來喧鬧吵雜的山谷，頃刻變得一片寂靜，大部分的人，包括黃昏近衛隊和神錘騎士團的戰術，都仍然站在原地全神貫注地看著那煙霧瀰漫的山包。他們的思緒，都沉浸在剛才的那一招所造成的震撼當中，都在猜測著山包上的人的情況，以致他們都暫時忘記了現時所處的情勢，忘記了自己周圍的敵人的存在趁著這個機會，我和狂嘯馬上躍出了黃昏近衛隊的包圍圈之外，來到了神錘騎士的旁邊。然後我們抬起頭，和其他人那樣，雙眼死死地盯著山包上，彼此沉默不語，但心中都暗暗祈禱，期盼傑爾德和飄緹亞二人能夠在剛才的巨大爆炸之中平安無事。 很快，山包附近的煙霧逐漸散去，露出了那被煙幕遮掩住的山頭。細眼望去，才發現這時候的山頭，早已被剛才的炎龍破炸去了一大塊，地形變得殘缺不全，那個樣子就好像一個被人咬了一大口的饅頭。 而在這個狀似破饅頭的山頂之上，正站著一男一女的兩個人，竟是毫髮無損的飄緹亞和傑爾德！ 此刻他們兩人的身體，正被一個發出淡藍色光的球狀護罩包裹住，不過護罩上的光顯得十分薄弱。估計剛才的情形，一定是飄緹亞在關鍵性的時刻，及時地用盡全力使用魔法護罩擋住了狄龍的炎龍破氣勁，才致使兩人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啊……剛才那招消耗太大，現在累死了……」飄緹亞說完，雙腳一軟，差點就跪到了地上，幸虧旁邊的傑爾德及時將她扶住。可見剛才她為了抵擋住狄龍致命的一擊，將大部分的體力都消耗掉了，估計接下來她也無法再去作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