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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疑團 作者：蟲魔 第二節疑團 隨著亡靈法師的呼喊，他前方的地面猛烈地鼓起成一個半球狀，然後球狀的土塊從中間破裂而開，一個巨大的身形從當中躍了出來，攔阻在我和那個亡靈法師之間。 由於對手出現得比較突然，使我也馬上停下了向前進攻的步伐，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從地下裡鑽出來的亡靈法師同夥。 從他身上的鎧甲和手中的巨劍，就可以判斷出他是個騎士，只不過他的盔甲有點與眾不同，上面閃著的是一種懾人的詭異藍光，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包裹在盔甲當中，沒有一絲的生氣。最特別的是，在日光的直接照射下，他角盔中的面容依然顯得一團漆黑，只能勉強看見那在角盔陰影下的面部輪廓，以及那雙閃著紅光的眼睛。 「竟然是他。」我已經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他就是當日在地精森林當中，我看到的那個帶領著不死族士兵的亡靈騎士。 那個亡靈騎士現身後沒有理會我，而是去斥責他身後的亡靈法師：「塞納多你這個蠢材，經常破壞我的好事，我早就叫你評估一下敵人的實力之後再作出行動，你以為這麼少的不死戰士，就足可以對付他了嗎？你別忘了，他畢竟還是魔族的雷之團副團長！」 「你以為我不想多帶點不死戰士來幫忙嗎？你別忘了這裡是矮人的中立區域，過多的不死戰士出現在這，只會引起那些死矮子的注意，你這個蠢材！」他身後叫塞納多的亡靈法師大聲駁斥道。 那個叫蒙特爾的亡靈騎士還想去繼續辯駁，但已經有兩個火球向他飛射過去，然後準確無誤地在他的身上爆炸開，火球的熱度溶解了他身上的雪塊，使他的盔甲上冒起了幾絲水氣蒸發的白煙。 「抱歉，我覺得你們倆廢話太多了，你們的那些談話，還是等到下地獄的時候再去說吧。」我已經提起的右手，此時正對著那亡靈騎士，手掌上還依然殘留著剛才施法時的余焰。 蒙特爾雖然中了兩個火球，但其效果只是讓他的盔甲上多出現了兩個破裂的地方而已，似乎沒給他本人帶來太大的傷害，果然亡靈騎士的魔法防禦力確實和普通的騎士有點不同。 不過蒙特爾卻給我的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他舉起劍正要向我發動攻擊，但卻再次被數枚快速飛過來的火球命中，而且火球威力比上次的更加大，那強大的爆炸力，使作為亡靈騎士的蒙特爾也不得不向後退了幾步。 不過這次的攻擊結果，除了蒙特爾和亡靈法師之外，連我也感到非常意外，只因剛才的那幾個火球並非我的作為。 還沒等我們三人明白過來，在我的身後又再傳來一連竄的爆炸聲，當中還夾雜著骨頭碎裂的聲音。我回頭一看，只見剛才那些包圍狂嘯的骷髏戰士，此時早已被剛才的一連竄爆炸炸成一地的碎片，而令人感到驚奇的是，處於爆炸範圍當中的狂嘯，竟然可以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及。 爆炸的煙霧逐漸散開，慢慢地出現了一個少女的身形，從她身上散發著的殘餘魔法能量我可以判斷出，剛才的爆炸就是她的傑作。 藉著陽光的照射，顯現出她秀美的面容，如水般清澈的眼睛，和用絲帶束著隨風飄舞的亮麗褐色長髮，還有那身被風吹得不斷抖動的獸皮裝束，我終於認出眼前的這個少女正是飄緹亞。 就在我顧著轉身去觀看的時候，背後傳來了蒙特爾遠去的聲音：「雷格恩，這次算你走運，我們後會有期！」 「我呸，兩個不死族的懦夫！」當我回頭去看那兩個不死族時，發現那兩個傢伙早已跑開了一段相當遠的距離，在向我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遠處他們那細小的身影便逐漸在我的視野中消失了。 「你沒事吧？」飄緹亞向我跑了過來，跟在她身後的，是剛解決掉所有敵人的傑爾德和狂嘯。 「沒事，你怎麼會來到這裡？」我對她的出現感到有點意外。 「我和傑爾德看見外面的天氣情況惡劣，擔心你們會出事，所以最後也跟來了。正好在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你們正和不死族的士兵交戰，對了，為什麼你們會打起來的？」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更麻煩的東西來了。」我向飄緹亞指了指從遠處向這邊跑來的一隊矮人族戰士，其中隊伍中為首的那個矮人，正是我們剛才在村口遇見的矮人長老奧奴夫。 很快那隊矮人戰士便跑到了我們面前，帶頭的長老奧奴夫率先走了出來，不由分說，便對著我們怒氣沖沖地大吼道：「你們為什麼要在這裡發生戰鬥？我早對你們說過，這裡是中立區，不允許發生任何戰鬥和糾紛！你們為什麼還要違反我們的規定？你們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傑爾德對著奧奴夫聳了聳肩，現出一副無奈狀：「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做，但是我們剛才受到了不死族的襲擊，無奈之下只有被逼反擊，難道這樣的自衛還擊也算有錯？」 「異族人！不要只會編造謊言，拿出你們所說的證據來！」奧奴夫歇斯底里地向我們狂叫著，那個樣子就像一頭發了瘋的野豬。 「證據？附近的那些不死族殘骸就是證據，你自己想看就去看個夠吧！」我很不耐煩地向剛才發生戰鬥的那個方向指了一下。 不久，幾個派去驗證的矮人跑回來，在奧奴夫耳邊說了幾句，那矮人長老本來繃緊得像樹皮一樣的表情立刻鬆弛了不少，看來根據手下剛才的報告，他已不得不接受不死系部隊襲擊我們的這個事實。 不過那傢伙偏偏死要面子，明明理虧了，還要裝作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對我們說：「這次的事件其實很可疑，不過我暫時還是相信你們的解釋，但以後別給我發現你們還有類似的事件，否則我便對你們不客氣——我們走！」說完他手一揮，身後的幾十個矮人便跟著他一溜煙地跑走了。 「見鬼去吧，死矮子！」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我和狂嘯不約而同地罵道。 或許是因為天氣寒冷而令人們都不想出外走動的緣故，晚上的矮人酒館顯得特別的熱鬧，除了作為原住民的矮人之外，來到這裡附近遊歷的冒險者們，此時此刻幾乎都已經聚集在這個面積並不算太大的酒館裡。 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杯矮人族特製的阿爾特烈酒，不斷地跟旁邊的人碰杯對飲，有些酒量好的甚至還拿著一大瓶阿爾特烈酒，到處走去跟其他桌子的人鬥酒。本來這群冒險者都互不相識，但卻因為惡劣天氣的原因，而聚集在這裡一同喝酒取暖，同時也在喝酒當中不斷地增進彼此的友誼，此時的大家早已沒有了任何約束，每個人都舉著酒杯叫喊著，狂歡著，不斷地跟自己周圍的人對飲，互相說著各種勉勵祝賀的話語，各種各樣的碰杯聲，叫喝聲，歡呼聲，撞擊聲混合在一起，使整個酒館洋溢著一種喧鬧而又和睦的氣氛。 與這種氣氛對比之下，坐在酒館角落火爐旁邊的我們的氣氛就顯得冷清得多，除了傑爾德本人以外，我們其餘三人都一直保持沉默，大家都在想著今天遇到不死族襲擊的事，唯獨傑爾德一個人在抱怨著這該死的天氣：「媽的，怎麼外面天氣還是這麼差？」 「外面的天氣真是冷得可怕啊，剛才出去了一下，直到現在回來後，身體竟還凍得要命……」 「為什麼我覺得待在這酒館裡面，好像依然是覺得這麼冷……」 「沒辦法只好喝酒取暖了……我靠，怎麼酒全都沒了？」 「旁邊火爐不夠暖和啊，要找人加點木柴了，飄緹亞，快點幫我給火爐加點木柴！」一直在自言自語的傑爾德，突然向火爐旁的飄緹亞發號施令。 「我才懶得理你，反正我又不覺得冷，喜歡加木柴你就自己去加個夠。」飄緹亞向他嘟起嘴，把頭轉向另一邊，一點都不買傑爾德的賬。 「小姐啊，你沒有看見我雙手正忙著互相摩擦取暖嗎？我哪有空去加木柴啊？」傑爾德一面可憐巴巴的樣子。 聽著這個傢伙的抱怨，一直沉默的我也忍不住插口了：「我很奇怪，看你這麼怕冷的樣子，為何今天早上我和狂嘯遇見不死族的時候，你竟然還會跑出來找我們？」 「虧你還說得出這件事，你以為我真的很想出來找你們？都是這傢伙強硬拉我出來的！」傑爾德用手指著飄緹亞。 「別冤枉好人啊，不是你自己說很擔心他們的麼？」 「我靠，我只是說擔心他們，沒說過要出來找他們，是你一直曲解我的意思！」傑爾德氣得暴跳如雷。 就在他們兩個又開始鬥嘴的時候，我注意到坐在對面的狂嘯，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抬頭望著窗子外面，好像正在觀看什麼特別的景色。 「你在看什麼，狂嘯？」我好奇地問道。 「呵呵，沒什麼，我只是在看著遠處的卡提爾山。」 「你是在想什麼時候我們才可以上山吧？」我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狂嘯旁邊，和他一起望著窗外遠處的卡提爾山。 「是的，天氣一直都這麼差，強行上山的話會遇到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不過通過今晚的情況看來，似乎天氣開始有了好轉，希望明天的天氣會變好吧。」 「但願如此。」我看著遠方的卡提爾山，雖然這裡離那邊有一定的距離，但在這個位置還是能夠清清楚楚看得到對面卡提爾山的情況，不過此時只能看見山那邊只是一團漆黑，顯出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 就在我一直定眼看著山那邊的時候，突然看到從卡提爾半山腰的位置閃起了一點火光。 「山上有火光？」我連忙擦了一下眼睛再去看，確實沒錯，在半山腰的位置竟然閃動出幾點若隱若現的火光，隨著那幾點火光的消失之後，又閃起了一點巨大的亮光，最後所有光都消失了，卡提爾山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死寂。 「雷，你看見那些火光了麼？」旁邊的狂嘯向我問道，顯然他也看見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我也看見了，按理在這樣荒僻無人的山上，不可能會出現什麼火光，那些光很可能是魔法爆破所造成的，」說到這裡我和狂嘯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們去看看，走！」 「喂喂……都這麼晚了，你們還想去哪啊？」身後的傑爾德對著我們大叫。 「我們發現卡提爾山那邊有特殊情況，現在出去看一下，你怕冷的話就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吧！」我丟下這句話以後，已經和狂嘯跑出了酒館。 「等等我，我也要去！」飄緹亞也跟著跑了出來。 出了矮人村落，我們走過今天早上所走的平坦大道，很快就來到了卡提爾山腳下。「就是那個位置發出火光的。」狂嘯往山上的某個位置指了一下。 跟著我們邊沿著山路不斷地上走，此時由於是晚上，所以山上到處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而且這裡地勢險要，山路崎嶇不平，對於一般人來說可是非常危險的。不過由於領頭帶路的我擁有魔族天生夜視眼的關係，再加上飄緹亞的照明術魔法，所以漆黑的夜晚並沒有對我們走路造成太大的阻礙，再加上現在天氣有所好轉，所以天氣對我們的影響作用也變得非常小。 所以我們一直都走得比較順利，大約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已來到了事發地點的山腰附近。 「這裡就是剛才發出火光的大概位置了，大家在這周圍附近探查一下，不過要小心謹慎，不要分散開，這裡附近隨時可能有敵人出現。」我吸收了早上被襲擊時的教訓，所以這次將我們三人都集中在一起，然後慢慢地向附近的地方摸索。 大約探索了20分鐘不到，我們已經有了發現，我們先後在附近發現了3個人類戰士和1個法師的屍體，以及一些不死族戰士的殘骸，經過我們仔細的觀察，發現那幾個人類屍體竟然都是神錘騎士團的成員。 「神錘騎士的追蹤能力也太誇張了吧，竟然跟著我們追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連我開始有點佩服他們的毅力了。」狂嘯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 「這點我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我最好奇的是，今天受到襲擊時我聽那個亡靈法師說，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殺我，但何解又跟神錘騎士團的人打起來了？」 就在我們正討論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旁邊傳來了飄緹亞的驚呼：「你們快過來看看，這邊還有另一具穿著比較特別的屍體！」 我們聞訊後立刻向飄緹亞那邊走了過去，只見地上躺著一具人類戰士的屍體，藉著照明術發出的光芒，可以看見他的盔甲和神錘騎士有點相似，但盔甲是黃褐色的，而且肩上的團徽也不是神錘標記，而是一個昏黃色的夕陽圖案。 在他的身上插著一把神錘戰士的長劍，可見他曾經和神錘的戰士戰鬥過，由此可以判斷出這個戰士和神錘並不是同一陣營的人，而且極有可能是敵對的關係。 看著這個戰士的屍體，我們三人都木然了，心中的疑團一下子又增加了許多，一時間也猜不透在半小時之前，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這些又和早上不死族襲擊我們的事件有著什麼聯繫？還有這個戰士又是什麼人？ 不過我們都知道，這些疑團是根本沒法立刻搞清楚的，但有一點大家都預感得到：就是這種種令人不解的東西，很快我們也必須要去面對它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