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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大逃亡

作者:零矢

    十二月十三日夜八點三十五分,受傷的雙頭鷹騎士們終於回到了他們的同胞中間,看到這些可以說是獸人族最精銳的戰士變得如此狼狽,眾獸人士兵無不議論紛紛,也使已經準備睡覺的培納爾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急匆匆地來找巴卡力特。

    「元帥大人,我想您已經聽說了,我們的雙頭鷹部隊遭到慘敗,而敵人卻又只有一個!大人,從這裡,你看出我們有什麼弱點了嗎?」

    「是的培納爾。」巴卡力特皺著眉說。「我們士兵的平均素質雖然高於人類,但我們缺少真正出類拔萃的高手,米魯和巴特在我們軍隊中的實力也是相當不錯的,除了他們師兄,也只有你和我能勝過他們,但他們卻都被打得灰頭土臉,狼狽而回。何況這兩個神秘的對手都是以少勝多,可見……」

    「可見他們的本領確實值得我們好好重視,而且,按照米魯和巴特的說法,除了我們的狂獸將軍,我們的軍隊裡恐怕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對了,您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將軍大人到現在還沒回來嗎?」

    「不知道,剛才米魯說,回來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他的師兄,或許正在和那個打敗巴特的人交手吧。」

    培納爾想了一會,突然問:「元帥大人,如果我們請那可魯前輩到我們的軍隊來,您認為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請那可魯前輩?你別開玩笑了培納爾!我們都知道,除了劍術,再沒什麼能讓那可魯前輩感興趣!事實上,他這次允許他的三個學生來,已經……已經……」

    巴卡力特突然不說了。

    「您也想到了吧。是的,那可魯前輩雖然專心於劍道,但他也一直希望能遇到可以與他匹敵的對手。噢,還有一件事,由於變故太多,為了以防萬一,我建議今晚就把人類俘虜全都殺掉!」

    「什麼?!」

    「事情已經全亂套了,元帥!我不能預料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今晚好像到處都是火星,而那些俘虜,他們就是一大堆乾柴,隨時都有可能把我們烤焦!」

    「……恩,我想你說的對,不過你先前不是打算把他們毒死的嗎?不費吹灰之力,只要明天在他們的早餐裡作點手腳,你現在又準備怎麼辦?」

    「計劃不變,依然是毒死他們,我準備給他們加份消夜。」

    「……說到這個,你上哪去搞那麼多毒藥?」

    培納爾嘿嘿一笑,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布袋。「這是死亡之海中『幽冥草』的粉末--幽冥草您知道吧?就是那種劇毒的植物。我們又加了點其他藥物精練了一下,現在只要一個指甲蓋這麼大的一點,就可以送一百個人去見死神,我這一包就算對付一個軍都綽綽有餘。」

    巴卡力特點頭,他確實聽說過這種幽冥草,死亡之海的偉大名聲至少有一半是拜它所賜。

    「不過,我們這時候如此慇勤地去送消夜,那些人類不會起疑心嗎?」

    「我正要說這事。您知道我下過一道命令,就是在三個校場,每個校場都只給一半俘虜發晚飯,我希望靠這種方法使人類內部產生不和,而且看來有點效果。不過我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我在東校場實施這個計劃時遇到了一點麻煩,我們那位最正直的人,狂獸將軍閣下,他對我的做法很不滿意,曾命令負責分飯的士兵給那些俘虜重新開飯。他這道命令是在大庭廣眾前下達的,相信許多人類都聽到,並且看到了。這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理由,我們可以讓士兵說,這是在執行狂獸將軍的命令,只要給他們每人一碗含有這種神奇藥粉的粥,用不了一個小時,我們就可以擺脫這些重大安全隱患了,恩?」

    昏暗的燭光下,培納爾的瞳孔時而擴大成兩個圓,時而又收縮成兩道細縫。

    ※※※

    「嘿!嘿!都別睡了!都起來吃飯!快起來!」

    「什麼?這時候又要開飯?這些獸人怎麼會如此好心?他們吃錯藥了嗎?」

    「真囉嗦!你以為我們願意給你們做飯嗎!還不是你們在東校場的人惹的麻煩?!為了兩個饅頭鬧事,正好讓我們的將軍大人看到,命令我們必須給你們重新開飯,真是麻煩,讓人覺也睡不好。」往起趕人的獸人不滿地嘮叨著。

    「你們的將軍?哪個將軍?」

    「還有哪個將軍?自然是把自己當成正義的化身,好像全世界只有他才掌管真理天平的狂獸將軍大人。」

    人類俘虜們都暗自點頭,他們多少都聽說過這位將軍的大名。

    「好了好了,起來就別再躺下了,準備吃飯吧!」

    八點四十八分,三個校場的人類都開始等待消夜的到來,只是與西、南兩個校場相比,對於獸人此刻的慇勤,東校場的人類明顯感到不安。

    「喂,你說獸人這次是真心實意地給咱們開飯嗎?」在東校場,一個年輕士兵悄悄問身旁的老兵。

    「我才不相信!」老兵冷哼一聲說。「那些傢伙打算明天就把我們殺掉,今晚哪裡又會好心地來送飯!」

    年輕士兵一驚:「那你說……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

    「那也說不准呢。」老兵的聲音更加低沉。「待會的飯,還是不吃比較好。」

    「可是,不是說我們有……」

    年輕士兵剛要說些什麼,突然,隨著尖銳的聲響,要塞內的某處猛然飛出一道火光,火光非常奇特,竟然由紅色和綠色兩種顏色的火焰組成。

    「那是……動手的信號!」老兵的身體微微發抖。

    「可是……不是說是三色火嗎?」年輕士兵很疑惑。

    阿爾芒失算了,他告訴俘虜們以三色的火焰為信號,但他忘了一點,他三色火的第三色是黑色。

    不過,好在這些士兵中有幾個機靈的,儘管他們看到的信號與預定信號略有出入,但他們知道在這種時間這種地點是不會有人無緣無故放焰火的,因此他們立刻大叫起來。

    「夥計們,記住那位先生的話!」

    東校場的人類立刻反應過來,一個個都很快把頭低下,只剩下不明所以的獸人們還傻呆呆地望著那少見的火光。就在這時,天上的火光突然炸開了,發出宛如太陽般的明亮光芒,將四周照得一片通明。向天上望的獸人都大聲慘叫,有的用手摀住眼睛,有的亂跑亂撞,雙手狂亂地揮舞,到處都有人在叫:「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

    「太好了!是閃光術!來救我們的人裡有魔法師!」閃光使東校場的人類倍感鼓舞,許多人已經開始向附近失明的獸人衝去。

    東校場四周城牆上的弓箭手同樣被閃光波及,但作為阿爾芒重點照顧的對象,他們的厄運遠沒有就此結束。

    一道黑影躥上城牆,那裡的弓箭手正在忙著揉眼睛,根本沒發現危險離他已近在咫尺,接下來,倒霉的士兵脖子上多出一個圓圓的血窟窿,為他的生命劃上句號,他現在所能做的,只有讓自己倒下的屍體發出盡可能大的聲音,希望可以引起夥伴的注意,然而在他的屍體倒下前,他周圍至少有二十名同伴已經遭到了和他同樣的命運。

    數十具屍體慢慢軟倒,儘管這些身體的主人可能更希望它們能「撲通」栽到地上,可是現在,他們的身體已經不歸他們支配了。而這些屍體軟倒的聲音,在這到處都有瞎子撞牆,到處都有人大吵大嚷「我看不見啦」的地方,是那麼微不可聞。

    屠殺依舊在無聲無息地進行,阿爾芒如同來自冥界的颶風,肆無忌憚地捲入一個又一個靈魂。以他的速度和槍法,這些可憐的弓箭手即使是在眼睛完好無損的時候都無法抗衡,何況現在?他們連自己究竟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怎麼回事……不好了!來人啊!人類暴動了!來人啊!」聽到外面的嘈雜聲,幾個睡眼惺忪的獸人從崗亭中走出,才看到外面的形式,他們就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叫喊,然而這叫喊很快被上千人類的怒吼淹沒,一大票人氣勢凶凶而來,將這幾個可憐蟲送上西天。

    「不錯,這些士兵果然訓練有素。」看到下面人類士兵的行動,阿爾芒滿意地點點頭。已經有大約百十號人搶到了武器,搶到武器的人衝在前面開路,跟在後面的也一路抄起能拿起的任何東西,如木棒、石頭……,在東校場入口處把門的獸人還在忙著恢復視力,當然無法做出什麼有效的阻擋,人類一窩蜂地向南方衝去。

    「東校場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阿爾芒心想。「看來這些傢伙還沒忘記這個要塞的門在哪兒。不過現在暫時顧不得他們了,西校場和南校場的先生們也有必要關心一下,希望他們聽到這些噪音會有所警覺,沒有愚蠢到去吃獸人慇勤的消夜。」

    從幾個多嘴的獸人士兵那裡,阿爾芒已經知曉了今夜獸人的全部計劃。

    ※※※

    「什麼!東校場的人類暴動了!他們知道我們要殺他們!他們怎麼會知道!」

    正在研究手中地圖的巴卡力特從椅子上「霍」地站起來,一把揪住前來抱訊的士兵的領子。

    「不知道,元帥大人,我怎麼會知道?」被巴卡力特提得雙腳離地的士兵用求助的目光看著不遠處的培納爾。「這場暴動毫無先兆,好像那些人類突然全體心血來潮一樣,他們已經衝出東校場了,正向南校場行進,恐怕他們現在已經到了。」

    「那東校場的守兵都在幹什麼!他們怎麼能讓人類這麼輕易地溜走?」培納爾問。

    「我們在東校場的人幾乎被殺光了,一個倖存者告訴我,人類開始暴動前,天上曾出現過一道奇怪的雙色火光,所有人都好奇地向天上看,結果,那火光突然炸開了,閃了所有人的眼睛,所以……」「閃光……是魔法師的閃光術?!可人類的魔法師不是已經……」巴卡力特放開手中的士兵,將目光轉向培納爾。

    「是的大人,如果這樣,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裡有人類的奸細!」

    ※※※

    警鐘在整個龍口要塞上空迴響,數不清的獸人從各個角落向暴動的人類湧來。長時間待在寒冷的戶外而又沒有吃飽肚子的人類早就疲憊不堪,能打到這裡他們僅僅憑藉著自己的勇氣和援軍到來的希望支撐著,而現在,凶悍的獸人已經削弱了人們的勇氣,而援軍又遲遲不見蹤影,人類的士氣開始變得低落。

    更糟糕的是,現在的人類根本就沒有指揮官!沒有統一指揮的部隊就像一隻沒頭的蒼蠅,到處亂衝亂撞,卻處處碰壁。

    「天啊,我們真的不行嗎!援軍到底在哪兒!」終於有人忍不住大叫起來。

    帶著這個疑問,越來越多的人類倒了下去,再也沒有站起來,同伴的死讓還活著的人類怒火沖天,但又無可奈何。

    獸人的攻擊暫時停止了,似乎是在整理隊伍,這也給了這些人類喘息的時機。

    「媽的!或許我們根本就不應該暴動!獸人也許根本沒打算殺我們,我們只不過聽了那個叫什麼阿爾芒的傢伙的信口雌黃,就傻乎乎地跟著來了,我們真他媽笨!」人群中突然傳出這樣的聲音。

    「你胡說什麼!」立刻有人反駁,但與大多數人選擇的沉默相比,這些反對的聲音顯得那樣渺小。

    「難道不是嗎!」聽到更多的人似乎是在支持他,先前那人的聲音更高了。「如果獸人要害我們,又怎麼會讓他知道!他說我們有上百人潛入這裡,可到現在怎麼一個都看不見!何況幾百人潛入龍口要塞,那是容易的事嗎!你們以為獸人都是白癡?!那個叫阿爾芒的,他在撒謊!」

    一陣沉默,這次,連僅有的幾個反對者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那位狂獸將軍我們都知道,他是一個公正的人,消夜或許真是他好心給我們送來的呢,我們這樣,豈不是恩將仇報了嗎!」

    底下響起小聲的議論。

    「照我看,我們不如還是投降吧,獸人應該會原諒我們。」見沒有反對,演講者更進一步提高了嗓門。

    就在這時,西北方突然傳來一陣騷亂,人們不約而同地向那裡望去,發現有數百個人類正衝破獸人的攔截向這裡湧來,奇怪的是,獸人攔截這些人時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那些人類士兵幾乎是輕鬆地衝破了獸人的封鎖。

    「你們是誰?!」看到這支人類隊伍向這裡跑來,東校場的演講者大喊。

    「我們是西校場的,前面是東校場的弟兄嗎?」對方一個帶頭的回應道。

    「見鬼,看來西校場的先生們也被那傢伙誆了。」演講者對身邊的夥伴聳聳肩,引來一陣笑聲。

    「你們到這裡來,打算怎麼辦?」等西校場的人走到面前,演講者問。他似乎已成了東校場的領袖。

    「那還用問?當然是救出南校場的夥伴,再一起殺出去啊。」

    「你們來晚了,我們剛剛決定向獸人投降。」演講者露出傲慢的微笑,彷彿他不是去投降的,而是去接受投降的。

    「什麼!」對方大驚。「你們要投降!你們不要命了嗎!獸人要殺死我們!」

    「你們也是聽那個叫阿爾芒的胡扯的?」演講者冷笑。「你們好好聽那傢伙造謠吧,獸人根本沒打算殺我們,那個叫阿爾芒的傻瓜……」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阻止這個演講者繼續說下去,他瞪大眼睛,盯著面前這個打了他的西校場首領。

    「你所說的阿爾芒,可是那個穿銀色騎士甲,頸上有紅圍巾的人?」沒等演講者表示抗議,西校場的首領先發了話。

    「是又怎麼樣。」演講者雖然沒見過阿爾芒,可還是隨口應道。

    「那麼,我要謝謝你了告訴我們這位英雄的名字。但是,」西校場的首領突然又一巴掌扇在演講者臉上。「你竟敢辱罵我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在戰場上,那我一定殺了你!」

    演講者目瞪口呆地看著西校場的首領轉過身,突然醒悟過來:「喂!你怎麼敢打我!那個阿爾芒只是胡謅什麼獸人要殺我們,可獸人根本就沒那意思啊。」

    「你說什麼!」西校場的首領又轉了回來,他凌厲的目光看得演講者一哆嗦。這時,在西校場士兵與東校場隊伍相鄰處走出一個士兵,在那首領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

    「原來如此啊。」聽完那士兵的話,首領用輕蔑的目光掃視著東校場的人。「原來你們早就得到了警告,你們根本就沒吃獸人送來的消夜!」他突然用手指向他身後的西校場士兵。「你們知道我們西校場為什麼只剩這麼點人了嗎!他們不是戰死的!他們是被毒死的!獸人送來的消夜中有毒!」

    「嗡∼∼∼」東校場的人群一下子開了鍋。

    「多虧阿爾芒先生,我們剩下這些人才免於一死,是他救了我們!可是……可是……我……呸!我真替你們感到害臊!他最早救的是你們,也只有你們沒有一個人吃獸人的毒藥,可你們卻在這裡……哼,如果阿爾芒先生首先救的是我們,我們是絕對不會懷疑他的!媽的,現在我們要去救南校場的弟兄,如果你們想投降,那就去吧!到時候被獸人殺死,沒有人會為你們流一滴眼淚!我們走!」

    西校場的人類齊聲應和,接著在他們首領的率領下,頭也不回地向南衝去。東校場的人則看看西校場的隊伍,又回頭看看他們的演講者,舉棋不定。過了一會,一個大漢突然衝出人群,對演講者吐了口唾沫,又狠狠給了自己一記嘴巴,轉身跟在西校場的隊伍後向南衝去。

    看到大漢的舉動,東校場的人紛紛效仿,有的對著演講者吐口水,又狠狠扇自己的嘴巴,更多的人顧不得吐口水,僅僅扇過嘴巴便追去了。最後,整個東校場只剩演講者一個人呆在原地,他想了一會,突然「啪啪」兩記耳光將自己臉頰打得腫起老高,接著拿起身邊的武器,也追隨大部隊去了。

    南校場的人類是損失最慘重的,他們既沒有提前得到通知,也沒有阿爾芒的及時救援,大部分人已經倒在了幽冥草的毒性下,只剩下不到兩百人。可是雖然這樣,解救他們的工作卻是最輕鬆的,那裡的獸人守衛根本無心抵抗。

    「阿爾芒先生來過了嗎!阿爾芒先生來過了嗎!」剛衝進來,西校場的首領瓦特就到處拉住南校場的士兵喊。

    然而他失望了,被他拉住的人不是茫然搖頭,就是反問他阿爾芒是誰,在他描述了阿爾芒的形象後,也都說從沒見過這麼個人,瓦特一顆心如同裝滿鉛塊,直往下沉。

    「這麼說,阿爾芒先生還沒有脫身?」瓦特口中喃喃地說。

    「真是的,阿爾芒先生到底去哪了?剛才一直也沒見他。」不遠處一個聲音插嘴道,瓦特回過頭,認出他是東校場的一個士兵。

    「哼!」見到東校場的人,瓦特先是發出重重的鼻音,然後才回答道:「解救我們的時候,獸人派來了援軍,那援軍由獸人元帥巴卡力特和軍師培納爾親自率領。看到我們無法脫身,阿爾芒先生就……孤身一人前去刺殺他們……」

    「什麼啊,他不是帶了五百人的特譴隊嗎?」東校場的士兵插嘴道

    「……你真的相信什麼特譴隊的話嗎?到現在為止,我們只見過阿爾芒先生一個人。」在黑暗的角落,另一個聲音小聲說,不過他的話在這安靜的校場上清楚地送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那……那不是……」

    「沒錯,為了我們,阿爾芒先生孤身一人去刺殺獸人的統帥了。」瓦特垂下頭。

    「什麼!他一個人去刺殺獸人元帥!那不是白白送死嗎!」東校場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大叫起來。

    巴卡力特的神勇這些人類都見識過,當時攻打龍口要塞時,巴卡力特就身先士卒衝鋒陷陣,連斬人類三員勇將。事後人們才知道,這個武藝超群的熊人竟是獸人的總指揮。

    光這個元帥本人就如此難對付,何況在他周圍還有數不清的獸人戰士,那阿爾芒這一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當時我們也這樣認為,可我們根本無法阻止阿爾芒先生,而且,他的武藝也遠比我們想像的高,他很快就接近了獸人元帥,那些普通獸人士兵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獸人元帥也被他打得連連後退,最後落荒而逃,這一來,獸人都無心攔截我們了,他們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保護主帥身上,這樣我們才能到了這裡。」

    「哦,怪不得我覺得剛才那些獸人好像突然變弱了,原來是無心戀戰啊。」被吸引過來的另一個東校場士兵說。

    「沒錯,主帥的敗逃使獸人軍心動搖,所以我們才能如此輕易地衝過來。」又一個東校場士兵說。「那還等什麼,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們趕緊逃吧!」

    「你說什麼!」一聽這話,瓦特火冒三丈。「阿爾芒先生拚命救了我們,你卻讓我們撇下他自己逃走!」

    「可我們留在這裡又能有什麼用呢!只能白白送死啊!」

    正在人類爭論之即,南校場周圍來圍捕他們的獸人軍突然全體後撤,向北方要塞中央箭塔的方向退去。

    「怎麼回事?獸人怎麼突然退兵了!」

    「這一定是阿爾芒先生干的,他在為我們爭取時間。不行,我……」

    「醒醒吧先生!」東校場的士兵勸道。「阿爾芒先生爭取了時間,難道只為了讓我們去送死嗎!」

    「……」瓦特一時無語。

    「好了,趁此機會,我們快走!」士兵不由分說,架著瓦特就跑,其他人跟在他後面,一路沒有任何獸人前來阻擋,這支隊伍轉眼就衝出龍口要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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