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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故人 作者：零矢 默默地，亡靈騎士沿著樓梯走下箭樓，他還穿著白天的法師袍，將臉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下。剛才的戰鬥連熱身都算不上，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此時，杜勒依一方所有人都聚集在廣場上，數萬人無意間形成了個只有一個出口的包圍圈，亡靈騎士毫不介意地昂首向前，竟主動站在包圍圈之內。 「歡迎儀式很不錯。」神秘的訪客用使人不舒服的愉快語氣說。「看得出來你們是在這方面下了血本了，不過遺憾的是，我毫不懷疑你們將會血本無歸，現在要決定的是，你們打算輸的快點呢，還是慢慢來？」 「這傢伙真是狂妄到了極點！」杜勒依的手下都如是想，不過誰也不敢把這句或許可以打擊敵人的話勇敢地說出來。 心神稍定的溫斯特上前一步道：「閣下倒底是何人，為何無故殺我部下！」 亡靈騎士看了他一眼，原本模糊不清的面部突然射出兩道寒光，溫斯特全身一震，相不到這人的目光竟宛如實質一般。 「你是溫斯特？」亡靈騎士開口說道，語氣陰森森的。這句話的肯定語氣成分明顯高於疑問方面，因而溫斯特立刻肯定對方認識自己。 「杜勒依在哪？我給他帶來了禮物。」依然是陰森森的語氣，令人聽了心裡發涼。 「閣下能有什麼禮物，恐怕除了破壞就是殺戮吧。」溫斯特用嘲諷的語氣說。 對方向西南方向望了一眼，那裡有幾個穿著普通的士兵。之後，他發出一聲輕笑，這笑聲令化妝成小兵的杜勒依心裡發虛--他認為這個惡魔已看穿了自己的偽裝。儘管周圍還有上萬人，但杜勒依候爵先生就是沒有安全感。在他看來，己方雖然人多，但就像一群兔子圍著一隻餓虎，沒有任何勝算。 亡靈騎士只掃了一眼便認出了杜勒依，他怎麼可能忘記呢？自己變成這樣全是拜他之賜，當然，也少不了那個衛隊長幫兇。 他牢牢記著臨行前老師給他的教導：「如果你要痛快地復仇，我建議你想辦法讓你的仇人在恐懼、憤怒、痛苦或其它什麼負面情緒下死去，這樣，他的靈魂會因為死前的怨念在這個世界上排徊一段時間，如果你把這樣的靈魂帶給我，我就可以讓他成為你的奴隸，從而永遠承受痛苦。」 這樣的復仇的確很徹底，因此他決定要使用這種方法。 當聽到溫斯特諷刺的話時，他笑了。 「殺戮和破壞？不，那是小孩子的完意，我帶來的禮物比那要好得多，想看看嗎？」他的語氣好像在和一個老朋友聊天。 「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我會看的！上！」溫斯特使勁一揮手，周圍的士兵如潮水般一擁而上。 潮水湧到距神秘人十米處就無法前進了，因為地上升起一道白骨牆充當了堤壩的作用。 「骨牆！」士兵們的臉發白了。「你……你是亡靈法師？」一個膽大的士兵問道。 他們可以和劍豪戰鬥，可以和光騎士作戰，但是沒有任何人願意跟亡靈法師作對。 「不，我不是亡靈法師。」 「那你怎麼會用骨牆？！」那個膽大的士兵又說。 神秘人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向溫斯特。「看來你們沒有把我的身份告訴手下，對不對？別說是那個巡邏隊長謊報軍情，我量他沒那個膽子。好吧，既然你們不願說實話，那就由我自己來說。我是……」 溫斯特當然不能讓這傢伙把話說出來，如果那樣，在明白受了欺騙和瞭解敵人可怕身份的雙重作用下，己方士氣肯定會一落千丈！ 考慮到這些問題，溫斯特先生立刻向敵人衝去，可是擁有勇氣不等於擁有力量，白光閃過，對手只一招便逼得他不得不後退。 「白骨靈矛！」看到敵人手中的武器，士兵們又叫出聲來。 絲毫沒受到溫斯特的影響，神秘的訪客自顧自地把話繼續下去：「……我是亡靈騎士，您聽清楚了嗎？我的杜勒依候爵大人？」 說最後那句的同時，亡靈騎士把臉扭向化裝的杜勒依所在的方向，嚇得候爵先生差點栽倒。 「亡靈騎士！他……他是傳說……」士兵們臉色大變，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卻。擁有亡靈法師恐怖的魔法，又有暗騎士超凡的戰力，眼前這個人正符合傳說中亡靈騎士的條件。 士兵們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們被欺騙了！跟這傳說職業者作戰，那……那根本就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然而他們不會再有機會改正錯誤了，他們的敵人冷冷一笑：「現在我們彼此都瞭解了，那麼，戰鬥也該開始了。」 隨著話音落下，亡靈騎士的雙手在胸前擺出一個手勢，同時口中飛快地念道：「魔界最深處的地獄，應吾之請求，釋放出終年不熄的業火……」 「停下！別讓他施法！」 猛然驚醒的溫斯特大吼，同時提起戰槍躍在空中，向敵人當頭刺下。四周的士兵也在溫斯特的大吼下猛醒，紛紛舉起武器衝了上去，法師和射手更是弓箭火球滿天飛。整個場面熱火朝天。 與攻擊者相反，被攻擊者一副愛搭不理的神情，還是專心念他的咒文。 「……以吾敵人之肉體為媒……」 奇怪的事發生了，弓箭和火球剛到距敵人一米的地方，一團暗紅色的火焰憑空出現，將弓箭和火球一起化為青煙，消失不見。 還沒衝到跟前的士兵一見馬上停住腳，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敵人。 溫斯特就沒那麼幸運了，身在半空的他無從借力，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向下刺去。 果然，在溫斯特的槍尖離敵人只有一米時，暗紅色的火焰再次出現，溫斯特只覺得前方就像碰上了什麼實物，同時一股熱浪向他的掌心襲來，他立刻手臂用力一撐，將自己向來處彈了回去。 在旁觀眾人看來，溫斯特在快要刺中敵人時遇到了暗火的阻擋，之後，溫斯特竟然憑空一個跟頭翻了回去。 眾人不由不得感歎溫斯特先生的身法已登峰造極，正要喝采，卻見那暗火忽然纏上整個槍身，不到兩秒鐘，那把精鋼鑄造的戰槍便如那些弓箭一般，化作一縷青煙，瞬間就消失了。 所有人都大張著嘴合不攏，同時慶幸自己沒有鹵莽地衝上去，否則鐵定連骨灰也不會剩下。 溫斯特也驚呆了，因為在接近敵人的一瞬間，他看到了敵人的臉！ 在暗紅色火光映襯下的，是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臉色蒼白且隱隱透出青氣，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使整張臉看起來有一種邪異的魅力。 原來是他！ 他竟然沒死…… 溫斯特感覺自己的手在發抖。這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這人的厲害，十年前，他就曾敗在這人的手上，而且是一招即敗！ 而且十年前，這人還只是個孩子！ 完了，連逃走的希望都沒有。 就在這時，敵人的咒語完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