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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危險的賭博

作者:零矢

    所有人都用難以至信的眼神看著中間的「法師」,眼前的事實與他們腦中的模擬景象恰好相反。同時,他們也注意到了「法師」手中的「凶器」,那是一支雪白的長槍,只有槍頭是紅的--是那名劍士的血。

    特德也揉揉自己的眼睛:這傢伙原本沒有兵器的呀。他又仔細看了一下敵人手中的長槍,白色,白的像人的骨頭……等一下,白骨靈矛?!

    特德幾乎被自己的想法嚇倒,他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白骨靈矛!你是亡靈法師?!」

    周圍的人一陣騷動。托尼古拉斯。亞歷山德羅先生之福,亡靈法師的威名響徹整個大地,數百年經久不衰。但巡邏隊長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與其他法師相比,亡靈法師的肉體更是弱得可憐,如此對一名訓練有素的劍士一擊必殺是絕不可能的事。

    難道是暗騎士?也不對,暗騎士只會使用暗之息,沒聽說他們會用白骨靈矛啊?

    「你……你倒底是……什麼人。」面對這個神秘的對手,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的特德隊長心裡發虛。

    「嘿嘿嘿……」一串陰冷的笑聲從冒險者口中傳出來。「你到猜猜看呢?對了,你是隊長吧?看你的武器,你也應該是個騎士對嗎?那不如這樣,我們來打一個賭如何?」

    雖是詢問的語氣,特德騎士卻感覺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而且,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喪失了拒絕的勇氣。

    「打……打什麼賭。」

    冒險者沒有立刻回答,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加上你還有十個人活著。」他說。「那麼我們就賭一賭,在我殺光另外九個人之前,你是否能猜出我的職業。賭注就是你的命--假若你能猜出來,今天我便饒你不死;如果你猜不出來,那不好意思,死神大人就要多接受一個靈魂了。」

    「什麼!」眾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從未聽過如此殘酷的賭博。

    一瞬間,隊長很想拒絕,但那勇氣來得快可去得更快,下一秒鐘,他的拒絕的話就無論如何不敢說出口了。心虛的隊長不禁暗罵自己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膽小,可一看旁邊的隊員,也都是一副膽顫心驚的樣子。這時他明白了--他們所有的人都受了敵人的影響,別說攻擊,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喂,想好了沒有,我在等你說話呢。」一旁的冒險者開了腔。「如果你不說話,那我就認為你同意了。還有你們,」他又將頭轉向周圍的騎士,「不要一副必死無疑的樣子,如果那個蠢貨早一刻猜出我的職業,那你們當中也許就會少死一個人,我會在他叫出我名號的時候停手的。現在明白了?那麼,祈禱吧。」

    「啊!等一下!等一下!」特德突然叫道。

    「……先生,您還真是麻煩。」冒險者不耐煩地說,此時他的骨矛離一名射手的小腹只有不到三厘米。「難道您這麼快就猜出來了?見鬼,那可真讓我掃興。哦?您沒有猜出來?那您是不打算接受和我的賭博?聽我好言相勸吧,千萬不要是因為這個理由才讓我停手,我以我死去父親的名譽發誓,不陪我作這個遊戲,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雖然冒險者最後一句話很傷人自尊,可在場眾人卻沒有誰敢懷疑這話的真實性,他們親眼看到那個射手在敵人槍下死裡逃生,然後連滾帶爬地遠遠躲開。

    特德本來很想拒絕這個賭博,可聽到對方的話,他就要出口的話馬上就變了。

    「呃……先生,我想您的職業是……是暗騎士對吧?」

    既然拒絕的話不能說出口,那就隨便先找點什麼應付過去吧,運氣好的話,對方真是什麼自學成才的暗騎士也說不定。

    「很遺憾你錯了。小子,如果你再拿這類打發小孩子的答案來應付我,那你就會立刻變得和他一樣。」

    扔下這番話,冒險者手中的骨矛閃電般地飛出,在空中詭異地劃了道弧線沒入剛才那名射手的小腹,射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向前衝出幾步後「砰」地倒下。

    「死亡,是任何人都無法逃避的,它也許會遲到,但決不會不到。」插在射手身上的骨矛化作粉末消失,鮮血染紅了屍體下面的土。在冒險者如同吟詩的語氣中,又一條骨矛在他的手中出現。「隊長先生,我現在再問您一遍,您猜出來了嗎?沒有,很好,那麼現在,遊戲正式開始。」

    特德楞在當場,他癡呆般地看著敵人將自己的同伴一個個殺死,幾乎就在一瞬間,巡邏兵只剩下特德和另一名騎士,那個騎士彷彿想起了什麼,大聲對特德喊起來,可是在發呆的特德反應過來之前,冒險者的骨矛已經遞到了騎士的後背。隨著一聲長長的慘叫,騎士的身體被穿透,帶血的槍尖又向上一挑,騎士的身體飛上半空,腸子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絲毫沒有遲疑,冒險者立刻向特德撲來,而在這個時候,特德腦中一點模糊的印象終於與那個騎士喊出的話重合了。

    「亡靈騎士!你是亡靈騎士!」

    在距他心口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白色的槍尖停住了,此時的巡邏隊長全身已被冷汗濕透。冒險者沉默地看著他,既沒有動,也不說話。那隊長更是大氣都不敢出,渾身抖個不停。

    良久,冒險者發出一聲輕笑,隨著這笑聲,骨矛化成粉末消失在空氣中。「你的反應很快啊。」他說,不知是稱讚還是諷刺。「唉,你為什麼不再快一點呢,這樣他也許就不用死了。」

    說話的同時,亡靈騎士從巡邏隊長面前走開,經過剛才那名騎士時丟下最後一句話。

    特德還是渾身發抖地站在原地,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名騎士臨死前向他投來的怨毒眼光,那一幕將會在夢裡伴隨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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