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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新的旅程

作者:零矢

    在亞迪羅講述這個故事的整個過程中,眾人只時不時發出「啊」、「哦」之類的感歎詞,雖然有許多問題想問他,可是見亞迪羅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就不問了。除此之外,就是阿爾芒聽到「三色火」時明顯露出注意的神色,不過誰也沒發現。而現在,雖然亞迪羅停下來了,但是急於聽到故事結尾的眾人又將提問的事扔到一邊。

    「以後呢?以後怎麼樣了?」露西絲急急地問。

    「以後?哦,結界還是沒有困住加龍,他脫出結界之後卻對自己的原來的想法產生了動搖,之後便與死神的靈魂進行一次溝通,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就消失了。『蠍尾獅』二人靈魂的結界被死神帶到人界之外,變成現在的冥界,為死者的靈魂提供棲身之所。不久之後,在戰爭中失敗的魔族聯軍重新退回地下。就這樣,戰爭結束了。」

    「怎麼這樣啊。」亞迪羅的故事明顯是虎頭蛇尾,使露西絲覺得很不爽。

    「這個故事是您寫的?很不錯的小說啊。」雷卡多發表了他自己的看法。

    「這不是故事,是歷史。」亞迪羅一臉認真的樣子。

    「歷史?別開玩笑了,這充其量是一部幻想小說,您所說的這些事我們聞所未聞。而且,真正的歷史與您的故事相牴觸的地方有很多:第一,大混亂時代的眾神早在『神的毀滅之戰』中全體滅亡,沒有可能還剩下個魔帝;第二,亡靈魔法是那位尼古拉斯先生創造的,可您卻把它的發明人換了一個;第三,以人類的力量根本無法創造一個空間,即使號稱最強戰士的黑暗熾天使也不行,只有神可以創造空間,冥界是死神創造的這毫無疑問。最重要的,邊緣戰爭到亡靈之亂期間根本沒有大規模的戰爭!我說的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您的所謂歷史簡直就是胡編亂造、漏洞百出。最後給您一個建議:您的『歷史』只能當成幻想小說來看。」雷卡多為亞迪羅的話下了定語。

    「對。」露西絲也附和說。「您剛才說有一個魔族女孩使用了『女神救贖』,可是據我所知,這個魔法只有最虔誠的信徒才可以施展,那個魔族根本不是偉大的光明女神信徒,所以她絕對不可能施展這樣的魔法。」

    「你們可以不相信,不過我說的全都是事實。」

    「如果您說的是事實,那麼全世界都知道的寫在歷史課本裡的歷史又是什麼呢?

    哄小孩子睡覺的無聊玩意嗎?」雷卡多寸土不讓。

    「真相可以被掩蓋,謊言重複一千遍也就成了真實。」

    「開玩笑,在您看來這麼大的事情掩蓋得住嗎?」

    「本來我也這麼想,可是現在我發現,如果世界上的主要權力機構聯手,掩蓋一件事情的真相簡直就是輕而易舉。英雄也可以被埋沒,歷史會變成沒有英雄的傳說。」

    「……」雷卡多搖搖頭沒有再說話,他已把這老頭看成一個瘋子或者偏執狂了。

    「對不起,如果我沒聽錯,您剛才提到過幾次『三色火』是嗎?」管它到底是故事還是歷史,阿爾芒提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是的,我確實說過。怎麼,你也聽說過『三色火』?」

    阿爾芒點點頭,與埃而德瑞安的約定他一輩子也不會忘。「您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麼嗎?」

    「三色火是一種神秘的力量,很少有人知曉。這種力量是由死神修蘭德斯與火神離炎聯合創造,它可以最大限度地發揮人的肉體之力、靈魂之力與心之力,當使用這種力量時,身體會好像包裹在一團火中,火分三色:最外層代表肉體之力的紅色、中間層代表靈魂之力的綠色以及最內層代表心之力的銀白色或黑色。」

    「為什麼心之力會有兩種顏色呢?」露西絲替阿爾芒問道。

    「想知道這個,就得先瞭解什麼是心之力。肉體之力是戰士的體力與力量,靈魂之力是法師的法力與魔力,而心之力則是人們心中的『執念』。我們都知道,當一個人心中充滿仇恨戰鬥時,他會發揮出遠超平時的實力;同樣,一個人堅定地為自己的愛而戰,他的力量也會變得異常強大,這就是心之力。當人的心中充滿愛時,心之火呈銀白色,反之則是黑色。」

    「這很簡單啊,愛與恨每個人心中都有,不是嗎?」露西絲天真地說。

    「不錯,可是只有心中愛的慾望或恨的慾望強烈到極點的人才可以領悟心之火。

    這樣的人太少了,人是雙面的,既不善良也不邪惡,聖人同樣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窮凶極惡的大盜也有一念之仁,能將自己另一面完全壓制的人幾乎沒有。」

    「照您這麼說,那是不是心之火在三色火中是最難練成的?」

    「你說的對年輕的衛士。」

    「謝謝,您知道三色火力量的具體修煉方法嗎?」

    「用自己的心去催動,想像自己的肉體與靈魂在燃燒,想像自己的心在燃燒。」

    「就這麼簡單?」

    「做起來可就難了。強健的身體、強大的精神力、執著的信念三者缺一不可。尤其是第三項,許多人在生死關頭才真正領悟到心之火,而沒有心之火其他兩火也無法出現。」

    阿爾芒點點頭表示明白。他曾經聽人說過,人處於生死關頭精神會只集中去想一件事或一個人,那件事或人可能令自己恨之入骨,也可能是自己的最愛。只有這時候,人才能壓制自己的另一面。

    可是,能令自己陷入生死絕境的人只有一個,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埃爾德瑞安可以讓阿爾芒領悟三色火,但是不學會三色火就無法找到埃爾德瑞安,這簡直是一個死循環。此外,阿爾芒也不願意受那個傢伙的幫助。

    就在阿爾芒左右為難的時候,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思,亞迪羅開口說:「年輕人,如果你想找一個修煉的地方,我到有個主意。」

    「哦?那您說說看。」

    「大陸最西方,也就是梅格共和國西方海上有一個叫遺棄之島的地方,那裡有許多危險的生物。假如你對自己的本領自信可以去那裡看看。」

    「遺棄之島嗎?我記下了,謝謝您。」

    「小伙子,我要提醒你一下,那裡的生物可不是一般的危險。你知道它為什麼叫遺棄之島嗎,因為那是被創世神遺棄的地方,那個島的歷史與整個阿歷西亞大陸一樣悠久,那裡最強的生物可以與眾神媲美,他們是創世神創造世界時的敵人,對阿歷西亞的住民,不論是人類、魔族還是其他什麼種族都懷有刻骨的仇恨,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啊。」亞迪羅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謝謝您的關心,可是我一旦決定了什麼事就不會輕易更改。啊,看來雨停了,大夥兒準備走吧。」阿爾芒站起身來,對亞迪羅深鞠一躬:「感謝您告訴我們的事以及陪我們度過的愉快時光,先生,希望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到您。」

    「我也這麼想,我覺得我們以後一定會再見的。」亞迪羅也站起身來還禮。

    阿爾芒一行人陸續走出山洞,經過年老的吟遊詩人身邊,每個人都將他仔細打量幾眼並微笑著點點頭,不過看起來每個人的笑容都有些勉強。

    等夥伴們全出了洞,阿爾芒忽然又轉過身向亞迪羅問道:「對了,我曾見過一個可以使用三色火的傢伙,他的心之火是灰色的,請問這代表什麼?」

    亞迪羅眼中驚訝的神情一閃即逝,他很快說:「等你真正掌握三色火力量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阿爾芒點點頭,轉過身越走越遠。

    等傭兵們都走得看不見了,亞迪羅走出山洞,雙眼望向天空,那蔚藍色彷彿無邊無際。

    「萊恩,達尼亞,人們都已習慣了謊言。還記得你們的,恐怕只有我和他了。」

    摘下兜帽,亞迪羅露出一對尖長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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