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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沒有英雄的傳說

作者:零矢

    聖王歷五八二年,魔族、暗精靈、牛頭怪組織一百二十萬大軍向人類宣戰,人類節節敗退,迅速喪失大片領土,矮人和木精靈被堵在各自的聚居區無法伸出援手,最後,人類二十萬部隊退守在一個位於兩座山之間的城堡,在城堡後方,全人類的軍隊正在集結,無數新兵在接受緊張的訓練。這二十萬部隊的目標就是死守此城三個月,在此期間守城將士得不到任何形式的援助,如果三個月內這座城被攻破,那麼人類有可能從此在阿歷西亞消失,因此,這座城的原名被拋棄,從此被人稱為「絕地」。

    守城的人中,有兩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他們是傭兵,一個是劍手,另一個是射手,他們的組合在當時十分有名,被人們稱為「蠍尾獅雙人組」。

    魔族方面派出了八十萬純魔族士兵來攻打絕地城,這使得這裡的攻防戰異常慘烈,無數人類和魔族倒在城牆內外,雙方的屍體堆到比城牆還高,流淌的鮮血使土壤無法繼續吸收,城堡內外血流成河,士兵們站在血水裡繼續作戰,僅僅一個半月多一點,人類的軍隊就死得只剩下三千多人,魔族暫停了攻城開始集結軍隊,準備發動總攻。

    總攻開始了。魔族軍隊的統帥身先士卒,數十萬魔軍如潮水般湧上,在絕地城就要失守時,那位劍手,也就是「蠍尾獅雙人組」的「獅頭」舉劍撲向魔族統帥,兩人在絕地城的城牆上展開一場決鬥,雙方士兵都停止戰鬥在一旁觀戰。可是「獅頭」雖然厲害,卻還不是魔族統帥的對手,十幾個回合下來他一直處於挨打的狀態,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敗,一直咬著牙硬頂著。可惜的是意志不能決定一切,他終於被魔族統帥一劍刺入前胸。

    魔族統帥正準備取下對手的首級,卻驚訝地發現,倒下的「獅頭」又重新站了起來,而且他的全身被一種奇怪的火焰包裹,火焰最外層是紅色,中間是綠色,核心則是亮麗的銀白色,竟然是三色之火。

    統帥大驚,兩人再度交手,但是領悟三色火的力量的「獅頭」簡直威不可當,統帥反而被他殺得連連後退。看見不是頭,魔族統帥的副官趕忙下令全軍進攻,同時命令統帥的衛隊將他救回來。在死傷了上百人後,衛隊終於成功地將統帥與「獅頭」分離開來,還沒等他們鬆口氣,兩支支同樣燃燒著三色火的羽箭同時射穿了統帥與副官的胸膛--「蠍尾獅」的「蠍尾」終於到了。

    失去統帥的魔族軍隊士氣大降,人類乘機反攻,使得魔族的總攻終以失敗告終。

    經此一役,魔族安靜了幾天,城堡內的人類也獲得了短暫的喘息時間,不過此時他們只剩下一千多人了。

    一周之後,魔族再次大舉進攻,這次他們的統帥躲在安全的大後方,儘管領悟了三色火的奧秘,可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經過殊死搏鬥,「獅頭」與「蠍尾」倒下了。可就在他們屍體倒下的同時,黑暗的光籠罩了他們全身,兩具屍體漂浮在半空。周圍的魔族士兵紛紛後退,他們眼睜睜看著屍體身上的傷口逐漸完全癒合,看著屍體重新睜開眼睛,散發出強大的氣勢。之後,不論人類還是魔族,所有人看到一幅令自己終身難忘的畫面:兩人背後各自生出三對黑色的羽翼,出現在雙方面前的是在大混亂中消失的、死神修蘭德斯最忠實的追隨者、擁有最強戰士稱號的黑暗熾天使。

    兩名黑暗熾天使以壓倒一切的力量擊退了魔族大軍,對人類卻沒有進行任何形式的傷害,因為他們的記憶還是「獅頭」與「蠍尾」的記憶。戰鬥結束後,兩人收到死神的傳訊,告訴他們這是他們前世的力量:前世的他們是死神手下黑暗天使軍團的正副團長。

    戰敗的魔族又有幾天沒來進攻,當他們再次來襲,人們在魔族軍隊上空發現了惡魔的身影。

    不管是僅剩的幾百人類還是數十萬魔族大軍都躲在一旁用敬畏的眼光看著這場本來不屬於人界的戰鬥,兩名黑暗天使與近三十名暗魔(即黑翼惡魔,是最強的惡魔,相當於天使中的熾天使)在城堡上空展開一場激烈的角逐。結果,兩名掌握了三色火奧義的黑暗熾天使力量之強遠遠超出人們的想像,儘管看出不對頭的魔族統帥下令部隊配合暗魔一起進攻,可惡魔們還是被黑暗天使全殲,魔族統帥的命令只不過在死者中又增加了很大一部分普通魔族士兵而已。

    雖然死了這麼多人,可傷亡還是有代價的:兩名黑暗天使也在戰鬥中身負重傷,魔族軍隊的下一次進攻恐怕他們也無力抵擋了。

    兩天之後,在夜幕的掩護下,魔族再次發動總攻,幾百個惡魔在他們頭上飛舞。

    就在人類感到絕望的時候,數千名天使從天而降,將驚恐萬狀的魔軍再次擊潰。

    兩名黑暗天使接到死神的傳訊,告訴他們這是露西婭女神跨越兩界使用能量為人類求得了部分天使的支援,並告訴他們一個驚人的消息:大混亂時代「神的毀滅之戰」中,魔帝加龍並沒有死,現在的他正在積蓄能量準備從沉睡中甦醒。

    在三千天使軍的幫助下,絕地城終於被守住了。可是三個月的期限已過,援軍卻遲遲不見蹤影。又過了幾天,絕地城外的魔族突然撤軍,打聽後才知道,原來人類軍隊突襲了他們的後方,而絕地城也已不再需要援軍。

    絕地城的戰爭結束了,眾天使飛回天界,「獅頭」與「蠍尾」二人也由黑暗天使的形態變了回來,可是同伴看他們的眼神卻充滿了厭惡和憎恨,人們一直將死神和他的黑暗天使視為最邪惡的象徵,雖說這次幫助人類守城,可天知道他們這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人人都在懷疑他們。在這種狀況下一件原本並不引人注目的事也開始被眾人議論--「蠍尾獅雙人組」身邊一直帶著一名瞎了眼睛的魔族女孩和兩個暗精靈少年。

    就在兩位原本該是英雄的人感到失落與痛苦時,他們的一個老朋友來到他們身邊,親切地拍打他們的肩膀,並且說他還是他們的朋友。感激的兩人當天晚上被那位朋友灌得酩酊大醉,之後那位朋友毫不猶豫地拔刀插入了兩人的心臟。

    聽說邪惡的黑暗天使被人殺死,城堡倖存的人一陣歡呼,那個兇手受到英雄般的禮遇。很快又有人想到那兩個暗精靈少年和那個魔族女孩,提出他們也應該被殺掉。

    這個建議獲得了積極響應,人們很快抄起傢伙在城堡中進行搜索。

    混亂中,兩個暗精靈及魔族女孩帶著「蠍尾獅」二人的屍體由下水道偷偷溜出城,在一個荒僻的樹林裡停下來,三人對著眼前的屍體流下了眼淚。

    過了一會,魔族女孩要求兩個暗精靈迴避一下,她說她要念給死者的禱文。雖然滿腹疑惑,兩個暗精靈還是離開了,當他們再次回到原地,發現「獅頭」與「蠍尾」

    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地上倒著魔族女孩的屍體。女孩使用了「女神救贖」。

    這時,原本支持他們的雪山聖域發生巨變,老教宗死亡,新教宗即位。才上任他就宣佈「蠍尾獅」是邪惡的人,命令所有信徒對他們進行全力追殺。幾天後,死神再次傳來訊息,通知他們魔帝加龍甦醒在即,要他們到人間的一個峽谷來見他。

    見到死神,死神送給兩人一把劍和一張弓。劍是神皇雷斯的神炎劍,弓是魔帝加龍的暗魔弓,它們與死神修蘭德斯的異次元鐮刀並列為三大頂級神器。死神要求他們潛入魔界,在魔帝甦醒前殺掉他。

    雖然對人類感到傷心和失望,但聽到死神說如果魔帝甦醒、魔族統治世界,人類就會被全族滅絕,兩人還是接受了這個任務。在之前幫助過他們的三千天使戰士和死神招來的龍族的幫助下,「獅頭」、「蠍尾」和那兩個暗精靈成功地潛入魔界,並進入了魔界的心臟--大魔神城。

    進城之後他們才發現,原來惡魔們早知他們要來,布好陷阱正等著呢。而魔帝更是幾天前便已甦醒,他直言不諱地告訴四人,之所以讓他們來到這裡,主要是為了他們手中的神炎劍和暗魔弓。

    在魔界的地下神殿,四人與加龍展開決戰,「蠍尾獅」二人重新現出黑暗天使的形態,三色火力量發揮到及至。可即使這樣,而且還在兩大神器的幫助下,他們仍然不是加龍的對手。加龍告訴他們,雖然他們可以現出黑暗熾天使的形象,可他們本質上還是人類,而人類是不可能和神對抗的。他像貓玩老鼠一樣玩弄著四人,當發現其中兩人是暗精靈時,他感到很驚訝,他認為不同種族之間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友誼和愛情,尤其是在人類這種卑劣的種族身上,甚至他們自己族內都不團結、互不信任而且相互仇視,這樣的種族應該在世界上抹去。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召喚出一個又一個死者的亡靈,他們都是「蠍尾獅」二人之前戰死的朋友,亡靈們對自己生前的戰友毫不留情地發起攻擊。

    看到四人在亡靈的攻擊下手忙腳亂,加龍哈哈大笑。他說人類對自己的朋友果然不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儘管這裡許多人是為他們而死。最後加龍宣佈,他要讓兩人最心愛的人來結束兩人的生命。然而咒語結束加龍驚訝地發現,兩個人類愛上的竟然是同一個人--一個盲眼魔族少女!

    一時間,加龍以為自己搞錯了,卑劣的人類不可能真的愛上魔族的人。在多次重複之後,加龍不得不否定了自己的觀點:這個魔族少女確實是兩個人類最愛的人。

    自己一直堅持的信念一瞬間被改變,瘋狂的加龍命令少女殺死兩人,但少女卻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憤怒的加龍準備用強制手段控制少女服從他的命令,少女卻將手一翻,匕首刺入了她自己的心臟。

    少女的靈魂變成碎片,雖然沒有完全消失,可是加龍已無法控制這些殘破的靈魂。

    「蠍尾獅」二人受到極大的震撼,他們終於完全發揮出自己的潛力,三色火的光芒一時充斥了整座神殿,兩人的肉體無法承受這樣的力量而化為飛灰。巨大的力量與兩人的靈魂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大型結界,將不可一世的魔帝緊緊困在當中。

    說到這裡,亞迪羅長歎一聲低下頭來,用手揉揉眼睛,良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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