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戰記--玄幻魔法小說網

    「鋼鐵帝國退兵了？這消息可靠嗎？！」

    顧不得繼續享用面前的晚餐，安狄美奧從餐桌旁「蹭」地站起。「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根據前方傳來的報告，」偵察兵回答道。「現在距鋼鐵騎士團完全撤離應該不超過兩小時。」

    「不可能！」安狄美奧第一的反應就是這個。「數萬人的部隊，他們是不可能在兩小時之內撤走的！」

    「完全正確。」渾厚的聲音自門外響起，隨著說話聲，一名身材魁梧的魔族將軍出現在門口。

    「卡特雷拉？」安狄美奧不用看就知道來的人是誰，卡特雷拉與勃魯西奧如今是整個聖域僅有的兩個可以不經通報就闖入安狄美奧私人住所的傢伙。其中後者是安狄美奧從小一直到大的最好的夥伴和朋友，而前者，他以他在營救施滔芬貝格的戰鬥中的表現贏得了安狄美奧極大的信任，在被梅爾根公爵任命為魔族地面部隊總指揮官後，安狄美奧甚至立刻將副指揮的頭銜加到了卡特雷拉身上。這件事使卡特雷拉得意洋洋，而尼古拉斯也由此對安狄美奧作出了評價：「這小子打仗很厲害，勇猛但不鹵莽，謹慎卻不狐疑，就是年紀太輕，有點感情用事，這將成為他致命的弱點。」

    事實證明，尼古拉斯先生的評語確實是恰如其分的，被稱為「魔族不世出的天才統帥」、「魔族王子」的安狄美奧，最後正是敗亡在他的感情上面，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而眼下，安狄美奧之所以沒猜這位深夜的訪客是勃魯西奧是因為，以他對勃魯西奧的瞭解，那頭吃得飽睡得好的笨牛此時九成九正在他的臥室裡，一邊抱著枕頭流口水，一邊打他那可以連死人都吵醒的呼嚕。

    「是我，安狄美奧大人。」卡特雷拉答道。「您不必對鋼鐵騎士團的撤軍如此驚訝，因為他們用來撤軍的時間遠不止短短兩個小時--事實上，據我猜測，他們的撤軍行動至少在三天前就開始了，而準備工作更是在一周前就開始做了。」

    「你怎麼知道的？」安狄美奧奇怪地問。

    「還記得前些天鋼鐵騎士團的兵力調動嗎？」卡特雷拉反問。

    安狄美奧立刻明白過來。前些日子，原本安靜的鋼鐵騎士團突然出現了大規模的兵力調動，根據探子的報告，他們每天早上都可以發現大批鋼鐵帝國的士兵離開駐地外出，去向不明，到黃昏時才回來。這消息很讓魔族緊張了一段時間，安狄美奧以為拉斐爾又在策劃新的戰役了，結果幾天下來，除了頻繁的兵力調動，鋼鐵帝國再沒有任何異常舉止，於是魔族的警惕性有所下降，對鋼鐵騎士團外出的部隊也不再盯得那麼緊了。現在經卡特雷拉一提醒，結合鋼鐵帝國之前的舉動，安狄美奧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意圖：拉斐爾就是趁魔族放鬆警惕的時候，偷偷地將大部隊撤走了！

    「您應該明白了吧？」卡特雷拉說。「前些日子鋼鐵騎士團的行動只不過是障眼法，全是為這兩天打的基礎。前天我問過一個探子，他說他感覺那天鋼鐵帝國離開駐地的人數與返回的不符，好像有很多旗幟只是虛扯的，不過當時他正在發燒，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現在看來，那不是錯覺，拉斐爾通過這種手段成功地撤走了一大批人，最後回到駐地的只不過是一個空殼罷了。而今天，拉斐爾先生終於把所有的部隊都帶走了。」

    「該死的！」安狄美奧罵了一聲，不知是在罵拉斐爾，還是罵他自己。

    「與其在那罵『該死的』還不如馬上派兵追擊。」卡特雷拉瞇著眼睛說。

    「追擊？不錯，是個好辦法。」安狄美奧說。「不過您知道該向哪追嗎？從這裡通往鋼鐵帝國的道路多得數不清。還有，您知道該帶多少人去追嗎？您能保證您是追上去攻擊他而不是追上去被他攻擊嗎？」

    「根據情報，」卡特雷拉微笑了一下，「拉斐爾選擇的是從這裡通往鋼鐵帝國的最近的線路--走墨特峽谷，再經過艾蘭城。他的兵力大約有三千人，完全由鋼鐵騎士團的騎兵組成，其他部隊估計已經走得很遠了。」

    安狄美奧目不轉睛地看著卡特雷拉：「看來你早有準備啊。」

    「過獎了，您願意給我……三千騎兵去追擊他們嗎？」

    說到騎兵數目的時候，卡特雷拉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要多少人比較合適。

    「三千？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安狄美奧表示懷疑。「要知道，如果拉斐爾敢親自帶領區區三千人部隊斷後，那一定表示這三千人全都是鋼鐵騎士團的精銳，我雖然對我們魔族的戰鬥力很有自信，但……」

    「但我認為鋼鐵騎士團也沒什麼可怕的。」卡特雷拉打斷安狄美奧的話說。「鋼鐵騎士團，他們只是人類最強的部隊而已，您不需要太謹慎，我的指揮官閣下。」

    「……好吧，我會給你三千名最優秀的騎兵，但我要你保證，決不做太冒險的事。」聽到卡特雷拉的回答，安狄美奧就知道勸阻是不可能收到效果了，不得已而求其次，他要卡特雷拉量力而為。

    「明白了閣下，我會在我力量許可的範圍內好好送拉斐爾將軍一程的。」卡特雷拉回答。「那麼，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我期待您的凱旋。」

    就在卡特雷拉要走出房門的時候，安狄美奧又叫住了他。

    「等一下。順便告訴你，卡特雷拉，現在跟你說話真是費勁，我曾對你說過不要總是用『您』來稱呼我，以我們的關係，用不著這樣拘謹，但是你卻……結果我也不得不正經嚴肅地對你說『您』，見鬼，我已經受夠了，希望下次與『您』講話不用再這麼費勁。」

    聽到安狄美奧的話，卡特雷拉嘴角浮現出一絲溫馨的微笑，但很快就消失了。

    「用『你』稱呼還是用『您』稱呼，這些不過都是些表面文章罷了。」卡特雷拉聳聳肩說。「很多時候，一些東西的表象並不代表他的真實，希望您不要過分注重表面的東西，恩？」

    卡特雷拉快步走了出去，留下安狄美奧在原地思索：卡特雷拉臨走時那句話似乎在對他暗示著什麼。

    *****

    卡特雷拉的消息當然不會真的是從魔族的探子那裡得到的，雖然借助四通八達的地道，魔族探子幾乎可以來往於大陸的各個角落，但是要刺探老謀深算的拉斐爾團長，他們還是有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原本卡特雷拉的情報一直是由瞳武的忍者負責的，不過不久以前，尼古拉斯成功地研究出了幽靈，並發現這些傢伙在通訊上的用處似乎比戰鬥更大，他們半透明的身體在黑夜裡幾乎沒有人能夠發覺，而特有的與其他亡靈進行遠距離心靈溝通的能力更讓他們有了類似通訊水晶的功能，用幽靈與卡特雷拉進行聯繫，實在是再方便不過。

    此時，卡特雷拉剛剛接收到幽靈的傳訊。

    「計劃有變，卡特雷拉大人。」幽靈報告道。「鋼鐵騎士團沒有進入墨特峽谷，他們在峽谷外向右走了，根據他們所走的線路來看，他們應該是打算通過戰神平原，再經過波卡城回鋼鐵帝國。」

    「哦？拉斐爾將軍到是很謹慎啊。」卡特雷拉笑了。「走戰神平原雖然繞遠了點，但在那種一馬平川的地方到是用不著太擔心受人埋伏，而且平原也是最能發揮騎兵戰力的地方，不錯，之前還特意制訂了一條假的撤退路線惑人耳目，真的很不錯。」

    「您對這件事只有這些評論嗎？」幽靈問。

    「當然不是，你能聯繫上埃爾德瑞安大人嗎？」

    「當然可以。」

    「那好，請你轉告他，由於拉斐爾的臨時決定，我們恐怕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追上他們，希望埃爾德瑞安大人可以幫忙把那些人類拖住。」

    「我會轉達的。」

    在確認卡特雷拉再沒有別的事後，幽靈的能量波動從卡特雷拉的心中消失了。

    「怎麼了？」卡特雷拉身邊的亡靈法師問，我們還記得這傢伙名叫伊萬，憑一個亡靈法師對亡靈能量的敏感，他已經知道剛才卡特雷拉在做什麼，不過由於他本人並不是亡靈，他是無法直接與幽靈通話的。

    「計劃有變，伊萬先生。」卡特雷拉回答道。「鋼鐵騎士團改道走戰神平原了。」

    「那沒什麼，頂多讓我們多花點時間罷了。」伊萬明顯對這個消息並不在意。「或許我們應該讓埃爾德瑞安大人多給那些騎士製造點麻煩？」

    「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我已經請大人這麼做了。」

    伊萬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表示他對卡特雷拉的「擅專」不怎麼介意，正因為這樣，他被其他亡靈法師稱為「沒有一點亡靈法師的尊嚴的傢伙」，如果是其他亡靈法師，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殭屍在徵求他們意見前就自己作出決定的，哪怕這個殭屍是尼古拉斯大人親自製作的高級殭屍。到時他們一定會使用搜魂術把那可憐殭屍的所有隱私翻個底朝天，看看那傢伙到底隱瞞了多少東西。

    正因為如此，卡特雷拉相當感激伊萬，伊萬使他保留住心中最寶貴的秘密。

    施滔芬貝格死後，原本沉睡在卡特雷拉靈魂深處的魔族的記憶與榮耀，已經開始甦醒了。

    *****

    「拉斐爾將軍，這次可是選擇了一條很不錯的行軍路線啊。」收到伊萬傳來的消息，埃爾德瑞安評論道。「對於一支完完全全的騎兵部隊來說，戰神平原顯然比墨特峽谷更適合他們作戰。」

    埃爾德瑞安身上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他不用任何媒介就可以直接與亡靈進行精神方面的溝通，這一點即使是索拉這個號稱黑暗兄弟會第一亡靈法師的人都無法做到的，尼古拉斯對此的解釋是，當埃爾德瑞安轉職成傳說職業的死亡騎士後，與亡靈進行溝通便成了他的本能。

    正因為如此，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黑暗兄弟會的亡靈法師們都瘋了似地用起功來，要知道，掌握了與亡靈直接溝通的能力，就可以知道亡靈想要什麼，從而增強對亡靈戰士的控制能力，一旦你的精神力可以幸運地尋找到隱匿在冥界中的強者，你甚至可以通過這種力量，召喚早已死去的天使或者惡魔進行戰鬥，甚至傳說中最強大的生物巨龍。

    亡靈法師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召喚出來的戰士不再接受自己的指揮，出於這個原因，儘管有一些幸運的亡靈法師曾接觸到冥界中天使和惡魔的靈魂，但由於懼怕其強橫的力量，他們不敢把這些傢伙作為自己的召喚單位叫出來，而一旦掌握了與他們交流的方法，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出來為自己戰鬥，那所有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

    可惜的是，儘管索拉他們進行了艱苦的努力，但沒有一人實現他們的願望，這也使他們終於認識到，在高級職業者與傳說職業者之間有一個及細的瓶頸，想通過這個瓶頸，不能只靠努力，還得要有技巧。

    儘管埃爾德瑞安擁有這種能力，但由於職業不是魔法師系統，缺少如魔法師那樣足夠強的魔力和精神力，因此埃爾德瑞安也無法召喚那些天使惡魔的靈魂，不過掌握這種技術的比較現實的好處是：埃爾德瑞安用不著靈魂水晶的轉換便可以自由地通過幽靈給所有亡靈單位下達命令，而現在，他正是靠這種能力接收了卡特雷拉通過幽靈轉發的報告。

    此時，作為埃爾德瑞安的助手，亡靈巫師索拉就在旁邊，他也通過靈魂水晶瞭解到了當前的信息。

    「您準備去攔截他們嗎？大人？」索拉問道，眼眶中熊熊燃燒的綠色火苗反映出他旺盛的鬥志。

    「只好如此了，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鋼鐵騎士團就這麼溜掉吧？」

    「可是大人，難道我們加入進去就可以阻止鋼鐵騎士團的前進嗎？」索拉再次發言。「您也知道，我們作為主力部隊的骷髏兵，他們的速度甚至連普通士兵都不如，更不用說鋼鐵騎士團的精銳騎兵了，這樣的話，如果僅靠小規模的骷髏兵阻擋對方，那就一定不會成功，而如果派出的骷髏兵過多，卻又有可能被魔族發現--如果有一兩個沒來得及收回的骷髏兵不巧被魔族發現了，那可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還是小心為妙。當然，我們也有騎兵，不過卻只有幾百人，雖然戰鬥力強悍，但假如想阻擋敵人上千人的逃跑，恐怕也心有餘力不足吧？」

    「……那你說怎麼辦？」

    「按照我的想法，要作戰的話，那麼戰場就應該由我們來選擇，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你是說……」

    「是的，我們可以再次改變拉斐爾將軍的行軍路線，雖然我們自己沒有這個能力，但是，另一個人想做到這點，卻一點也不困難。」

    埃爾德瑞安考慮了一下：「說的不錯，索拉長老，就按你說的辦吧。如果可能的話，讓鋼鐵騎士團在一個地方等著，這樣我們就可以不必為那些魔族服務了，說真的，可一點也不想替那些該死的魔族打前鋒。」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索拉笑了起來。他和埃爾德瑞安一樣，現在身處於亡靈陣營，之前則屬於人類，這兩個陣營對魔族都沒有什麼好感，因此他們也對為魔族服務這件事頗感厭惡（雖然這歸根到底還是為了亡靈的計劃），不過索拉比埃爾德瑞安多出一個理由是，身為亡靈巫師的他並不想聽從一個名叫卡特雷拉的殭屍的建議。

    「那麼，就讓我們來聯繫傑拉德吧。」索拉笑著說。

    *****

    聖王城。

    「有個好消息，我的陛下，您是不是願意騰出點時間來聽一下呢？」

    空蕩蕩的皇宮裡只有埃努克四世與傑拉德兩人，後者正帶著一臉陰險的笑容，向寶座上的皇帝走去。

    聽到傑拉德的聲音，埃努克四世張開了眼睛，在與他目光接觸的一瞬間，即使是膽大包天的傑拉德也感覺渾身一冷，皇帝眼神中那種冰冷的殺意足以讓任何人感到畏懼。

    但是傑拉德的失態也僅僅是片刻，他為自己居然被一個傀儡嚇到而感到羞愧，於是開始琢磨該怎麼報復回來，或許用拉斐爾的事刺激刺激他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個好消息就是，」傑拉德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鋼鐵騎士團已經服從了『您』的命令，開始返回了。」

    說話時，傑拉德特意著重強調了那個「您」。

    皇帝的眼神中開始出現憤怒的感情，但在傑拉德看來，這比之前單純冰冷的眼神看上去要舒服多了。

    「不過呢，您的那位拉斐爾團長，他並沒有象去的時候一樣走墨特峽谷，而是改道走了戰神平原--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傢伙呢，你說對吧？」

    皇帝眼神中露出少許欣慰：在拉斐爾的帶領下，鋼鐵騎士團或許能夠逃過此劫吧？

    「然而，」傑拉德話鋒又是一轉，「這種總喜歡擅自作出決定的將軍可不是我們喜歡的，因此，我們決定要簽發一道命令來約束他，或者不如說，『您』將要簽發一道命令來約束他。」

    傑拉德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這笑容在皇帝看來是那麼邪惡和卑鄙。

    「我記得在戰神平原以南的某處有個叫非克司的小村鎮，您一定願意下一道命令，讓拉斐爾將軍和他的隨從們駐守在那裡，省得他們鞍馬勞頓，對嗎？」

    皇帝大驚。那個叫非克司的村莊過去確實被駐過兵，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即使在那時，村莊所擁有的防禦措施也不過是一段低矮的土牆而已，因為身處戰神平原，四周根本無險可守。傑拉德此舉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他要拉斐爾等人待在那裡等死！

    此時，傑拉德已經自作主張地在皇帝面前準備好了紙和筆，然後站在一旁，臉上帶著嘲弄的神氣看著皇帝。

    「寫吧。」傑拉德說。

    皇帝心裡一百二十個不願意，怎奈身體根本不由他控制，只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抓起鵝毛筆，在詔書上寫下了無異於宣判拉斐爾等人死刑的字句。

    「因戰況需要，特令拉斐爾等進駐戰神平原南非克司村，並不惜一切代價保衛該村不落入敵人之手，若無命令，不得擅自離開，違者視同抗旨。欽此！」

    「啊，真是一份優秀的詔書呢，對不對？」傑拉德臉上依然掛著那種奸詐的笑容，「既然您寫出了如此優秀的詔書，為了與您配合，我也會派遣最優秀的使者來完成這項工作，如果不出意外，明天這個時候詔書就差不多可以送到拉斐爾手裡了。啊，不，對我的辦事效率您不必感到意外，畢竟如果讓他們跑過了頭，再回頭可就太麻煩了，所以還是讓我的人辛苦點吧。」

    一邊囉嗦，傑拉德一邊悄悄聯繫著瞳武，很快，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傑拉德身邊，從他手中接過寫好的詔書，再度隱身離開。

    「應該沒問題了。」傑拉德心想。剛才瞳武的回答是，他已經在從聖王城到戰神平原的路段上佈置了大量忍者，將採用接力方式投遞詔書，如果中間所有的傳接者都始終以最高速度行動，那估計日落前詔書就可以到達戰神平原，而一個普通人想走完這段路，至少需要一到兩周時間。

    「希望您會感到滿意，我親愛的陛下。」傑拉德再次對埃努克四世露出嘲諷的笑容，「相信您很快就可以聽到，拉斐爾將軍和他的部下是怎樣在魔族的進攻中英勇犧牲的，而在他們臨終前，也一定會惦念著您吧。」

    為了更好地欣賞自己的話造成的效果，傑拉德命令惡靈放鬆了對皇帝的控制，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皇帝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動，身軀也在微微發抖。

    「哦，我忘了一件事。」傑拉德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忘了感謝您：您把鋼鐵騎士團交給拉斐爾將軍了，要知道，那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忠誠，他不會拒絕您的任何命令，哪怕讓他去死，他也一定會服從的，您讓他守住非克司，他就一定會雷打不動地守在那裡，呵呵呵呵……」

    傑拉德發出一陣愉快的笑聲，而與之相對地，埃努克四世終於「哇」地噴出一口血來，傑拉德對拉斐爾的評價斷絕了皇帝心中最後的希望，拉斐爾與他英勇的部下將成為陰謀的犧牲品的命運，似乎已經無法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