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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綁架

作者:修洛特



    (唔…這裡是什麼地方?)

    易天明醒了過來,但腦袋裡還是昏昏沉沉的,後腦杓一陣火辣辣的感覺,耳邊傳來幾個男人的聲音。

    「賴狗子,這傢伙是誰?你怎麼把他也抓了上來?」

    另一個比較尖銳的中年男子聲音回答:「剛剛我跟在你們後面,看到這小鬼發現我們的事情,所以就順手敲昏了帶了過來。」

    一個年輕而流里流氣的金髮少年說道:「狗二哥說的是,要不是狗二哥,這下我們大計就做不成了。」

    第一個說話的黑衣中年男子皺眉道:「哼,也沒這麼容易就失手,賴狗子這件事做的不錯,把他丟到後座去跟王家小少爺在一起,讓他們兩個作伴。」

    那年輕人知道他這話惹到黑衣男子不高興了,伸了伸舌頭不敢再多說。

    易天明這時腦袋才比較清醒一點,他不禁埋怨起自己的大意,竟然沒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走在後面,這真是標準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這時候易天明也不敢逞英雄,他手腳被綁住無法動彈,便決定了將計就計扮作沒醒來,讓這些人將自己一併綁去,這樣反而比較安全,何況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將被綁的小孩子順便救走。

    幾個人將易天明給拋上了一台深紅色的箱型車後座,易天明不敢絲毫的使力,不然就有被看穿的可能,他一被拋上車便發現自己的旁邊坐著一個顫抖的小男孩,看來就是剛剛發現的那個被綁票的小孩了,易天明瞇著眼端詳了一下,這小男孩看起來大約八、九歲,是國小一二年級的大小,長的相當的可愛,身上一套淺灰色的運動服,質料似乎不錯,易天明仔細一看看見了衣服前胸名牌的圖騰,看來這一件不起眼的衣服可能就要數千元,難怪這家小孩會被綁架。

    這時小孩子眼睛被厚重的黑布矇起,小嘴被膠布貼住,兩頰淚痕斑斑,看來哭了很久了,他臉上手上都是瘀青傷痕,想是這些綁匪下重手教訓了小孩,所以現在小孩子才不哭不鬧。

    易天明看了心裡勃然大怒,心道:「這群混蛋!竟然連這麼可愛的小孩子都下這樣的重手?」

    他心裡雖氣,可是也明白被綁起來的自己完全沒有勝算,所以還是裝昏,靜待時機發難。

    賴狗子尖銳的聲音又再響起:「老大,反正都要一起綁了,要不要連這小子的家裡也一併勒索了?」

    車子被發動了,易天明感覺車體搖晃了起來,心情有點緊張,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緊張將被帶去未知的地方,還是擔心他將聽到的答案,車子搖搖晃晃,易天明感到四下似乎一片黑暗,這種環境中身旁的人皆是敵非友,易天明不禁後悔起自己的莽撞,若是老爸老媽知道自己失蹤了,一定會急得跳腳吧!但當他又瞇著眼看了小男孩一眼,卻也感覺到自己怎麼樣也不可能放下小男孩不管,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可愛的孩子給人綁走凌虐呢?怎麼樣也做不到!

    黑衣男子皺眉道:「這小子怎麼看也不像有錢人,今天我們能抓到王家小少爺這就夠了,沒必要為了多一兩百萬冒大險,何況這小子值不值一百萬還很難說。」

    「老大,那你的意思是…」賴狗子手刀在脖子前劃了一下。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抓回去後找個空把他幹掉,隨便推進山溝裡也就是了,我不想讓閒人浪費糧食。」

    易天明心裡一顫,這時才是真真正正的後悔不該淌渾水,他不過是個平凡人,本來就沒能力管這事情,要是僅只是去報警,那也不會把自己推入險地了,現在自己也有了生命危險,更救不出姓王的小男孩,真是何苦來哉。

    「要不要把他眼睛嘴巴貼起來啊?如果車開到一半他醒過來怎麼辦?」

    賴狗子道:「不用了,依我的經驗被我這一下打到的人沒幾個小時是起不來的,到現在還沒看過例外,現在車程不過二十分鐘,不用多事了。」

    年輕人不置可否,黑衣男子也沒有多話,似乎是對賴狗子這部份的能力還相當的滿意,另外一個年輕人又奉承道:「誰不知道狗二哥是整個堂口裡頭拳腳功夫最好的啊?要狗二哥出馬啊,說不定手槍都沒二哥的折。」

    賴狗子很是神氣:「哼哼,那是當然,想當初我跟你們老大在外面跑的時候那可都是我在擋刀子的啊!不過…說到拿槍,你們老大他才是好手,前兩年跑路跟條子槍戰,你大哥一個人就射傷了三個笨條子,那可威風的很。」

    黑衣男子本來見到賴狗子吹噓很是不爽,但聽到後頭稱讚他槍法准,不禁咳了兩聲道:「好啦,別贊來贊去,等等回去還要想法子騙來贖金,我們不打算把小鬼送回去,那得想更周全的方法啦。」

    易天明聽到他們說話,心裡起了懷疑,那賴狗子說自己至少幾個小時醒不來,然而看他昏迷的時間也不知道有沒有滿三分鐘,其中誤差如此之大,如果不是自己體質過人,那恐怕就是李政德教自己的火動、陽拳的功勞了…自己從小到大雖然健健康康,但體力等各方面也從來不見過人之處,那恐怕讓自己抵抗力變強的定然是體內那一點點的真氣,如果他所設想的都是真的,也許還有希望逃離這些人的魔掌…

    車子開了二十分鐘,終於停了下來,易天明跟那小男孩被抬到了屋子裡的一間陰暗的小房間,易天明被抬進屋裡之前曾偷偷張眼一看,發現這裡好像是接近山區的一間小房子,附近沒有人家甚至路燈也很少,四周蟬鳴蟲叫不斷。

    易天明被重重的摔到地板上,他背部被摔的痛的要死,但他又不能裝做有知覺的樣子,否則會引起這些綁匪的注意。

    黑衣男子說道:「好了,把他們放在這裡,我們到客廳去,小張,你在門外守著,注意一點可別讓他們逃了。」

    一個年輕人應了一聲,拉了張椅子就在門外坐了下來,綁匪就這麼跟著其它三人走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易天明在黑衣中年人等退出房間後,立刻爬了起來,他轉轉頭四下環顧,發現他現在身處一個十分陰暗潮濕的小房間,水泥牆上沒有塗上任何油漆,灰矇矇的牆壁讓人很不舒服,地板上也沒有任何地磚,看來這是一棟還沒蓋好就給廢棄了的房子。

    小男孩就在他身旁不遠,易天明扭動著身體滾了過去,他用嘴咬下男孩眼睛上的黑布,男孩感覺到臉上有東西靠近,嚇的往後一縮。

    黑布拿開,小男孩看到了易天明的臉,竟然噓了一口氣,相較於平日他所看到的那些帥氣漂亮來自己家拜訪的賓客,不知為何眼前平凡無奇的臉更能令他安心,尤其注意到眼前大哥哥手腳上的繩索,小男孩大概也明白這個大哥哥好像就是為了就自己結果被抓的人,小男孩不是笨蛋,他明白。

    易天明看見小男孩眼睛上黑布被拿掉之後,反而沒了害怕的樣子,心裡很是奇怪,不過他這時也沒想這麼多,低聲在小男孩耳邊道:「我跟你都是被抓來的,現在我先給你拔掉嘴巴的膠布,你千萬不要叫,不然外面的壞人要進來了我們兩個就要一起玩蛋了,懂了嗎?」

    小男孩點了點頭。

    小孩子心裡很怕,他的名字叫做王伯禧,他記得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來接他的黃伯沒來,校門口向他招手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叔叔,他不喜歡這個叔叔,總覺得這個叔叔身上有自己不喜歡的味道,這讓他很不舒服,可是叔叔說黃伯今天生病了,所以要叔叔來接自己回家。

    王伯禧聽到叔叔說他是黃伯的兒子,心裡就沒了戒心,何況又聽到自己最喜歡的黃伯竟然生病了,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死命的求叔叔帶自己去看黃伯,叔叔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他是這樣說的。

    「小少爺,你爸爸媽媽看你晚回家會擔心的,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王伯禧這就不依了,死黏著這個原本不喜歡的叔叔,要他帶著小伯禧去看黃伯,而叔叔好像被他說服了,王伯禧高興的一跳一跳的跟著怪叔叔走。

    王伯禧還是沒辦法喜歡這叔叔,因為他臉上的笑容就像是電視裡的壞蛋,但是叔叔答應帶自己去看黃伯,而且他又是黃伯的兒子,那他應該就不是壞人吧?小伯禧是這麼相信著的。

    黑衣叔叔帶著伯禧到處亂走,王伯禧並不在意,他也不知道黃伯到底住哪裡邊,他只知道每天早上起床黃伯就已經來家裡了,一直到他睡著以後黃伯才會回家,所以它讓黑衣叔叔帶著他大街小巷的走,反正他相信叔叔會知道路的,叔叔是黃伯的兒子,不可能不知道黃伯家在哪裡邊的。

    叔叔他走到一條小巷裡頭,這小巷好暗,小伯禧有些害怕,但是黑衣叔叔笑著說了:「你黃伯的家就在小巷底了。」

    小伯禧高興的一蹦一蹦的跳著,他高興的叫道:「真的嗎?真的嗎?叔叔你快帶我進去!」說著,也不等黑衣叔叔回答,使勁地拉著他的袖子朝巷裡走。

    才走到一半,幾個染著金髮的大哥哥走了出來,幾個人摩拳擦掌的把小伯禧給抓了起來,一個人緊摀住他的嘴,小伯禧慌了,轉頭想向黑衣叔叔求救,但黑衣叔叔卻冷眼看著他,小伯禧不笨,他知道了黑衣叔叔原來是壞人。

    小伯禧放棄了向黑衣叔叔求救的念頭,他努力扭動身體想要掙脫這些大哥哥的魔掌,但他人小力弱,又怎麼有這麼容易掙脫?

    一個金髮少年用力搧了王伯禧一巴掌,怒罵道:「媽的,死小鬼你再給我哭看看,信不信我讓你永遠哭不出來?」

    小伯禧從小到大哪裡裡被人打過,這時臉頰上火辣辣的又痛又麻,雙眼一睜,哭鬧的更厲害了,但他小嘴被掩住,再怎麼哭聲音也傳不出去,另一個比較矮的小平頭嘻笑道:「怎麼,昨晚被小妞甩巴掌的氣,倒是發洩在這小鬼身上啦?」

    小平頭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之下原本已經不高興的年輕人火氣更大,雙手在小孩臉上、手腳、屁股上一陣亂打,口中喝道:「不服氣嗎?我就是發洩!不服叫這小鬼脫了褲子跟老子比大小!」

    幾個年輕人笑嘻嘻的看著金髮少年發狠也不阻止,還有人也趁機打個兩拳踢了兩腳。

    那黑衣人皺著眉頭走過來,喝道:「你們胡鬧什麼!這王家小少爺是我們的財神爺,要有什麼三長兩短了你們賠的起嗎?」

    幾個年輕人還是笑嘻嘻的,矮子又笑道:「小少爺真對不住啊,一時拳腳收不住,等等就不會再這樣了,你跟我們回去後可要乖乖的叫爸爸媽媽拿錢給我們啊。」

    王伯禧拚命搖頭,黑衣男子不耐煩的說:「那由不得你這小孩子不聽話,把他弄走。」

    年輕人們將王伯禧雙手雙腳綁起,又在他嘴上貼了膠布,眼上蒙上黑布,架著他走了。

    易天明手腳被綁,只能靠嘴咬住膠布的一角,再輕輕巧巧的將它撕下來,易天明試圖弄鬆手上的繩索,但實在被綁的太緊,他的努力一點用也沒有,倒是腳上的繩子還綁的比較松一點,當易天明努力於弄松自己腳上繩子的時候,王伯禧說起了他被綁來的過程,等到他說完了,易天明也差不多把腳上的繩子弄開了。

    易天明不禁慶幸,綁匪們綁他腳時看來很不認真,竟隨便繞個兩下就了事,讓他輕鬆的就掙開了繩子,但手上繩子卻綁得很結實,一點都弄不開來,易天明想在房裡找個碎玻璃什麼的來割開繩子,但現實不像電影那般美好,既然綁匪肯就這樣把他們丟到房間裡,自然是不可能有可以幫助他們脫逃的東西可以利用的了。

    正當易天明急忙在桌腳椅角上摩擦繩子,期望那粗糙的表面能幫忙他弄開繩子時,王伯禧卻盯著易天明的背後露出恐懼的表情,他像是想開口大叫,卻又下的叫不出聲音來一樣!

    易天明猛一抬頭,看見王伯禧的表情就知道背後有異,連忙朝前方一滾,背後突然一陣劇痛,易天明哀號一聲,一直滾到撞上了牆壁才止住勢子,他強忍劇痛身體瞬間彈了起來,眼前站著的是一個灰衣灰褲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獐頭鼠目,一雙手卻是極大,一望便知是練過武術的人,易天明暗暗叫苦,猜想這人就是打架極厲害的賴狗子了,易天明猜的倒是沒錯,因為賴狗子立時用他那尖銳難聽的聲音說話了。

    「想逃?有你爺爺在這邊沒這麼容易!」

    易天明對賴狗子怒目而視,他剛剛背上被踢了一腳,現在還兀自疼痛,易天明心裡很是希望今天換是李政德站在這裡,要是他的話就應該有辦法吧,不像自己一無是處,到線再雙手還給綁著,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賴狗子走向易天明,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易天明想閃過,但背上的疼痛卻讓他反應遲了一步,待回過神來想躲開時已經早被抓住了,賴狗子鼻裡哼了一聲,使盡扯住易天明頭髮往牆壁撞去,碰的一聲,易天明已頭破血流。

    他似乎嫌這樣不夠解氣,又撞了幾下,將易天明摔到地上。

    賴狗子雙手插腰,喝道:「還好我進來察看,要不然還說不定真讓你給跑了,把我的財神爺偷走,這罪名可不小啊!」

    易天明含糊不清的說道:「財…財你個頭!這麼可愛的小弟弟你們也下…下的了手,你們…喪心病狂!」

    賴狗仔大怒,用力往易天明雙手踩了幾腳:「你再說!」

    易天明心裡的一點傲氣平日是不顯現出來的,但這時被人如此侮辱,卻才真正的顯現出來,他哼也不哼一聲:「打啊,你打啊,你今天打我一拳,我必定要你十倍奉陪!」

    賴狗仔又是幾巴掌甩了過去,突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一臉噁心的笑容,說道:「這小孩的確是可愛,要是平常我也是捨不得抓他打他,那是只有疼他的份,不過現在她可是我們幾個弟兄的搖錢樹、是救命種,那可也沒辦法啦,看,我現在不是挺疼他的嗎?」

    賴狗子走了過去伸手摸了王伯禧兩把,小伯禧嚇得拚命往後縮,賴狗子嘿嘿地笑了兩聲,說道:「別怕,叔叔不會傷害你的,你身上這麼多傷一定很痛,叔叔幫你擦點藥好不好?」

    小伯禧下午才剛被欺騙,這時候怎麼還敢隨便相信人?尤其剛剛一起被抓進來的大哥哥才被打,他就更是無法相信賴狗子的鬼話了,他拚命的搖頭,可是卻無法阻止賴狗子在自己身上東摸西摸。

    易天明看到賴狗子的舉動,心裡發毛,想起曾經的國際巨星麥克傑克森的事跡,他心裡就涼了半截,他雖然很希望賴狗子不是心理變態,不過看情況,他的的確確是個戀童癖,而且還是戀男童的超級大變態!

    易天明口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用力朝賴狗子撲去,賴狗子被易天明撞進懷裡,痛哼了一聲,往後面退了去。

    小伯禧這時才懂得哭,哇哇大叫起來,臉上淚涕直流,含糊不清的說道:「哥哥,哥哥,好…好可怕,好可怕!嗚…哇啊啊…」

    易天明喘著氣,喝道:「給我滾開!你這個戀男童的大變態!」

    賴狗子脹紅著臉,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當面揭穿他是戀童癖兼同性戀,這時易天明全部一次說了出來,他更是惱怒不已:「混蛋小子,你說什麼?再給老子說一次看看!」

    易天明也是怒火上升,他獨自一人的時候膽子不大,但如果身邊有弱小的人需要保護時,他卻可稱的上是膽大包天,所以當時遇鬼時他嚇的屁滾尿流,可是現在他雖然有生命危險卻絲毫不懼,他喝道:「有什麼不敢說!我現在就說你聽,你這個同性戀兼戀童癖的超級無敵性變…嗚!」

    最後那個「態」字還沒說出來,易天明就被怒氣衝天的賴狗子一巴掌給打翻,那一掌之重,就像是一把大鐵鎚打在臉上幾乎讓易天明暈了過去,但易天明竟還能勉強站著,怨毒的瞪著賴狗子不放,一條血絲在嘴角緩緩流下。

    賴狗子舉起一邊的木椅子,用力朝易天明砸了下去,易天明想閃躲,但他動作已經受到影響而慢了下來,所以背上頭上被掃到,椅子接著打到地上被摔的粉碎,被這麼一下,易天明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小伯禧在一旁看到這樣血腥的畫面,如何可能冷靜下來,他哭聲不斷,越哭越是大聲,賴狗子轉過頭來,猙獰的臉竟然瞬間變作一副祥和的樣子,但他長相本來就奸險狡猾,這時故作人畜無傷,嘴角眉毛卻還沒能從毆打易天明的狀態恢復過來,整張臉看起來更是醜惡,小伯禧嚇傻了,愣愣的看著賴狗子張大嘴。

    賴狗子搓搓手說道:「對對,不要哭,叔叔疼你,你可千萬不要以為叔叔會傷害你啊,我買好吃的糖給你好不好?」

    小伯禧哪裡那麼容易上當,他拚命搖頭,看到賴狗子已經快碰到自己了,他想學剛剛易天明那樣把賴狗子撞開,但他腳被綁住了根本連爬都爬不起來,哪裡裡能撞開賴狗子?就算他真的可以動,憑他小小的身體也是撞不開賴狗子的啊。

    易天明強忍疼痛,雙腳伸出將得意中的賴狗子絆倒,賴狗子唉呦一聲,怒氣衝天的爬起,他一番大事三番兩次被易天明所阻止,心裡真的是氣到胸膛都快爆炸了。

    易天明也爬了起來,現在的他因為在地上打滾了幾圈,整張臉都黑了,賴狗子看到這張臉越看越怒,大罵道:「好啊,本來看你也算是個孩子,想求求老大把你一條命留下,但你現在三番兩次壞我的事,我想我就算馬上把你殺了老大一定也不會說什麼了!」

    易天明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心裡想著,要是給這傢伙留了下來,那他還不如去死一死,免得遭受無盡的折磨,轉念一想:「剛剛我被抓來的時候明明就聽到你們馬上就要殺我,我就算求饒也不見得就能被你們放過,現在你這麼說話分明只是隨口說說,當你真的能違抗你老大的命令嗎?哼,反正也是死,總要想個辦法救救那個小弟弟!」

    賴狗子真的快被眼前的小鬼氣瘋了,明明就一臉平凡的樣子,怎麼突然間就換個人似的這麼有勇氣的瞪著自己看?不過易天明越有勇氣,賴狗子就越是生氣,那張平凡而勇敢的臉,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樣讓他難受,傲立不屈的樣子也只能突顯出他不過是個卑鄙小人,賴狗子怒意狂飆,往前跨一步就要打中易天明。

    易天明雙腳沒被綁,他想出腿踢賴狗子,但是他沒練過腿功,筋骨很硬,雙手又被綁起來平衡不佳,這一腿還是被輕易避過,賴狗子哼的一聲就打中易天明左臉,接著又是一拳擊中易天明肚窩!

    易天明整個人弓了起來,想要嘔吐卻吐不出東西,賴狗子又往易天明脊部給了他一肘,讓他整個人倒在地上。

    易天明還是想爬起,賴狗子卻不再給他機會,雙腳狂踩,手邊拿到東西就往地上砸,一時房裡東西碎裂聲不止,伯禧在一旁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自己一個人躲到房間陰暗角落裡啜泣。

    突然易天明奮起攻擊,兩腿在地上掃,類似地堂腿法的攻擊讓賴狗子促手不及,被絆了幾下連忙退了開去,免得讓易天明絆倒,還給纏了上來就麻煩了。

    易天明雙腳踢的亂七八糟,賴狗子定了定神,看準易天明慢了下來使力踢了下去,易天明哀嚎一聲,肋骨斷了一根。

    賴狗子已在牆邊喘了幾下,看著躺在地上抽蓄的易天明狠狠地說:「死小子,沒學過功夫也這麼難纏?」

    易天明額上冷汗直冒,顫抖的冷笑道:「嘿…沒學過功夫又怎…怎樣?你…這人妖變態…還是…打不死我…」

    賴狗子氣得頭頂生煙,正想多折磨易天明一陣子,房門卻在此時被推開來。

    黑衣中年人看了看室內環境,皺眉道:「我正想你怎麼不見了,你果然在這邊…哼,財神爺是這樣讓你玩的嗎?」

    賴狗子被黑衣人一瞪,心裡一顫,唯唯諾諾地說:「老大…我可沒敢對小孩子出手啊,實在是這小鬼太可惡了,他…他罵人罵的實在難聽…所以我一時忍不住,就…」

    黑衣人說道:「你敢說你不是為了王家小少爺來的?看來這小子還蠻有種的,不然也不會被你這樣打…說吧,他是罵了你什麼話,讓你把這間房間全毀了?」

    賴狗子唇齒微動,卻沒說出話來,易天明一手撐起上半身,一手摀住被打斷肋骨的傷處,艱難的笑道:「我笑他是…戀童癖的死人妖同性戀…」

    此話一出,賴狗子的臉色霎時化為鐵青,躲在門外的其它人早就偷笑不已,連黑衣人也忍不住想笑,他們大家早知到賴狗子有戀男童的怪癖,平常一夥人作奸犯科,也隨便賴狗子去,卻沒想到這次連被綁的肉票賴狗子都捨不得放過,黑衣人忍住不笑,他知道這時笑了他老大的威嚴可就蕩然無存了。

    賴狗子喝道:「你…你這小子說什麼屁話!」說著就要去打易天明。

    黑衣人伸手止住了賴狗子,說道:「夠了,他已經被你打的殘了,現在沒時間處置他,先放他這樣吧。」

    賴狗子還想說話,但被黑衣男子一瞪,頭低了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黑衣人和賴狗子走了出去,房門又被關上,小伯禧看了看房門,吸了鼻涕,慢慢的移動身體到易天明身邊,易天明睜開眼看了看小伯禧,苦笑道:「小伯禧不要哭啦,這樣不好看…」

    小伯禧點點頭,低頭在衣襟上擦了幾下,眼淚鼻涕都一股腦的擦在上面了,他說:「大哥哥,你痛嗎?」

    易天明已經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但他還是強笑道:「嘿…不痛不痛,大哥哥可是很厲害的…小伯禧…你讓大哥哥休息一下…大哥哥好累…」

    小伯禧畢竟還是個孩子,這時他心裡很崇拜保護自己的大哥哥,所以不管易天明說什麼他都相信,他歡天喜地的說:「我就知道大哥哥最厲害了,我在這等大哥哥睡醒,小禧會乖乖的,小禧不會亂動的。」說著,就危襟正坐了起來,一副小大人模樣。

    易天明看著小伯禧笑了笑,他閉上眼,運起火動的心法運氣,希望這不屬於塵世的內功心法能幫助他盡快擺脫疲累跟疼痛,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迷迷糊糊中,火動的心法被多次運行,易天明也感覺到身體裡頭似乎開始有一點暖意在流動,以他向李正德討教的說法來看,應該是他體內的真氣開始成形了,這火動心法雖然比一般世上流行的武功高明許多,但以異界來說仍然只是初級的入門心法,尤其易天明休習時間尚淺,對於身上傷口還是無法發揮什麼作用,他感到肋骨被打裂的地方疼痛難忍,讓他直想大叫。

    易天明心裡想著很多事情,希望能就此分散他對於疼痛的注意力,包括未解出的數學習題、昨天晚上吃的晚餐,還有各班各年級美女比較,但這些都無法稍解他的疼痛,直到,易天明開始回想他學會的「陽拳」。

    他手腳不能動彈,可是思緒卻不受影響的奔跑,十五招陽拳反覆不斷的在他眼前施展,拳腳越打越快,待一套陽拳打到第八十一遍時,原本打這套陽拳時會出現的熱流竟在此時出現在易天明身上,這熱流與火動內力幾乎同流同源,兩流合併竟沒有一絲窒礙,而這股流動卻又比火動還要高等,每運行一遍所得內力似乎更多那麼一些些。

    這正是施展陽拳時會自動運行的一套專屬於陽拳的內功心法,但畢竟也只是初級拳法的內功,雖已經比引氣用的火動好,卻只能稍解一點點易天明的疼痛。

    易天明腦裡的身影,陽拳越打越慢,椎心之痛愈來越甚,原本的內功心法卻在此時反而助長著劇痛的產生,等到易天明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阻止!

    易天明的腦袋在越來越甚的疼痛中不斷運轉,他腦中的身影已經模糊一片,整個天地好像變成一片雪白,易天明的痛苦終於達到最高點,腦中思考的速度也終於達到最高點!

    突然間,他似乎悟通了些什麼,又似什麼都沒想到,體內真氣猛然轉向,往一條從來沒走過的路徑衝去,自成一套新循環;這真氣循環不斷,易天明趕到的痛也越來越輕微,終於在不知多少時間後,易天明醒了過來。

    他雙眼一睜,雙手用力,原本已經不是很堅固的繩子隨之崩解!

    易天明看著如今被他隨意間便能扯斷的麻繩發楞,心裡問自己: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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