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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學拳 作者：修洛特 戰後，易天明和李政德收拾起剛剛被易天明胡亂丟出的東西，兩人才踏上歸程。 路上易天明滿懷歉意的說道：「阿德，你原來真的會驅鬼的方法，這次幸好有你出來救我，我之前誤會你了，對不起。」 李政德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沒什麼啦，唉，我本來不想讓你發現，所以遠遠的跟在你後面，沒想到這條路實在是沒什麼掩蔽物，離你離的太遠差點來不及趕過來，還好你自己解決了一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易天明得李政德搭救，心裡的感激就不消說了，但他心中疑問卻是更深，忍不住就問：「對了，阿德你怎麼會這些東西？剛剛…我好像看到你放出火焰是嗎？感覺好神奇，怎麼人是可以放出火焰的？」 「這些東西都是我家傳的，本來是不能外傳，但是一方面這一部份基本武學是專門傳外姓弟子的，沒有所謂禁傳問題；另一方面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有危險卻又不能自保，所以就教會你入門的火動法。」 通過李政德的講解，易天明終於明白原來世界上有一部分特殊體質的人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這些人能夠修練一些只有在書裡才看得到的武術、法術，他們都有著很高超的力量，這樣的世界通稱為「異界」，異界有個規則，那就是異界事是不暴露在一般人眼前的，而這些異人也有種種的手段把自己隱藏起來不被人發現，李政德他也是江湖人之一。 李家本來是很有威望的一方望族，家傳武學威力驚人，不過在幾代以前開始，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家族中越來越少人擁有修鏈的能力，到了李政德這一代，更是只有李政德的體質適合學習武技法術。 李政德所教的火動，是李家武學中入門的法門，主要是練習掌控人自身擁有的力量，這力量是所謂的內力，而靈力只是他的一點點附帶效果，本來在對付靈體時是沒什麼力量的，不過由於易天明所碰到的三隻鬼怪是很低級的幽靈，所以勉強還可以對付。 易天明聽到這裡說道：「不過，我怎麼會招惹到這些厲鬼啊？你也是好像早就到我會碰到鬼一樣，那又是怎麼回事？」 李政德道：「能夠進入異界的人都會在一定年齡的時候覺醒，這個年齡每個人都不同，當覺醒前後幾日，身體會放出大量的「風」，也就是所謂的靈氣，初覺醒的人只放出風卻無自保能力，容易遭邪靈入侵，通常如果四周有江湖人在，他們也會順手保護一下放出風的人，不過剛好我們這附近沒什麼江湖人在，而我又是學生身份，不可能一直跟在你四周，所以權衡輕重之下只好教你功夫…邪靈雖然力量不大，但是對普通人來說卻是一點抵禦能力也沒有，而你放出的風則是邪靈最愛的食糧，他們當然會跟著你不放。」 易天明聽了不禁有點顫抖，趕緊問道：「你是說我以後還是會常常碰到這些東西？」 李政德道：「你放心，你的覺醒期也快過去了，而且看來你的資質還不錯，竟然沒幾天就真正掌握了使用火動的方法…原本我的打算只是利用修練，讓你能夠把自己的無意間放出的靈力被消耗掉，沒想到會這樣，我看現在也不是很需要擔心…」 易天明看李政德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心裡膽氣漸生，說到底他也不是怕這些東西的人，只是第一次接觸凶靈，心裡當然難免不安，這時候看到平日與自己常常處在一起的李政德都一臉沒事樣子，也漸漸沒這麼害怕了，怎麼說人都是有比較心理的，若是易天明再表現出一副怕事的樣子，他自己也會感覺自己好像比不上李政德一樣。 李政德跟著易天明走回易天明家門前，易天明又道了一次謝，接著不放心的說道：「阿德，照你所說的，我的覺醒期還有兩天，這兩天應該是不會有問題了吧？」 「這哪裡有這麼容易說的？總之你好好的練習，這樣應該可以控制靈力不至於外流的太厲害…」說著說著，李政德又拿出一本薄薄的本子，說道：「其實火動法只是李家弟子練習產生第一股真氣的功法，加上一些訣要就成了李家的基本內功-煉炎功，這套武功不可以外傳，所以我也不能傳你，現在我給你的這個是我李家的一部入門武經，裡面有一套陽拳，學了之後可以控制練出來的內勁，這樣如果你真的運氣不好又碰到冤魂，可以做比較有效的攻擊嘛…」 易天明苦著臉，說道：「哇，還得靠我自己啊？」 雖說李政德此時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但一想起他平日的搞怪耍寶不正經的樣子，易天明其實也不放心他時時刻刻在附近幫自己，何況以易天明的個性，也不是會想要靠別人的力量的人，所以這也是只是嘴上抱怨，如果李政德真的要像保鑣一樣貼身保護，易天明還真是會千萬個不願意呢。 李政德眨眨眼，笑道：「快給我滾回去吧！」 ※※※ 易天明自知他的覺醒期還沒過去，在這兩天之間還是會有危險，李政德又不可能隨時隨地來幫忙他，要渡過難關唯有靠自己，所以才回家不久便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面練習李政德給他的那本書，這本書也不是什麼古籍，而是李政德自己從家裡的典籍裡面翻抄在空白筆記本裡的東西，上頭記載著李家的一套基本拳術-陽拳，李家目前雖然家道中落，但是其實家傳武術絕對是第一等的東西，這陽拳雖然只是基本拳術，但練下去威力不小，而且也兼有些微培養內力的功能在，之前的火動也是一般，各家各派引出第一股內力或是靈力的方法皆有不同，但如果習練者已經練出第一股力量了這修習法門就沒用了，火動法則不同，雖然練習成效極微，但仍然能繼續練出內力來，至於練出靈力的附帶效果更是少見。 陽拳共有五式十五招，招式數目不多，耍起來也不見十分花俏，不過勁力吞吐的法門還算巧妙，易天明雖被李政德說是資質頗高，但其實他能快速學會火動卻還有其它他們兩人不能理解的原因，說到真正資質易天明卻只能算是一般，幸好陽拳易學難精，饒是如此，易天明花了幾個小時還是只能領悟一式三招，如果要在實戰使出那就更不知道能不能夠了。 練沒多久，易天明已經是氣喘噓噓了，他坐了下來一邊休息一邊胡思亂想，對於一個晚上間世界完全改觀他極不能適應，世界上原來真的有很厲害的武功、有很可怕的怨靈，那是不是還有其它不可思議的東西？像是魔法、法術，或者是各式各樣的怪獸呢？想到李政德說著他今天消滅鬼魂靠的是靈力，又見他手上冒出火來，易天明隱隱約約感覺到或許魔法這種東西是真的存在的。 易天明轉念又想，世界上像他這樣突然間「覺醒」的人不知多不多？就算每一百個人裡頭只有一個人有學武術魔法的資質，那全世界還是有五千多萬人有這樣的能力啊，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些擁有神妙力量的人就沒必要隱藏起來了，反正知道的人也實在太多了…這麼看來當真學到這些武功法術的人還真不多…而今天，如果不是身邊有李政德這個朋友在，他可能就會從世界上消失了吧？即使像李政德說的，覺醒的人通常都有人會順手保護一下，不過從附近除了李政德之外根本沒有人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情況看來，其實真正能受到幫助的人也是不多吧，這麼說時有耳聞的有人平白無故消失，難道就是在覺醒的時候被冤魂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抓走了？ 現今是科學的時代，卻仍然有這些完全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可見所謂的玄學還是有他的道理，他已經看到了鬼，那天上是不是也有神呢？地上為了宗教吵成一團，天上的眾神是也如地面一般爭戰不止，還是嘲笑著世人的無知？ 易天明知道自己想遠了，甩甩頭把思緒拉回，他告訴自己，要有時間想這麼多有的沒有的東西還不如抓緊時間快點把陽拳練熟，還有多練幾次火動培養一下靈力，他還有大好人生要過，並不想成為明天報紙社會版頭條—高中生無故橫屍街頭。 ※※※ 「嗨，早安。」 面對著強打著精神跟自己打招呼的易天明，李政德面色古怪的說：「厚…你昨天是被吸精妖女吸乾精氣羅？」 易天明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臉色很難看，早上刷牙照鏡子的時候發現鏡子裡的自己黑眼圈重的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兩拳似的，加上整晚練拳，到了早上累的腳步輕飄飄，如果是要比外型，自己跟昨天跑來要抓自己的怨靈也沒什麼兩樣了，雖然說練習火動有助於恢復體力，但他內力低微到幾乎等於沒有，火動又是基本到不像話的功法，所以對體力的幫助幾近沒有，於是易天明也就只有頂著兩顆黑眼圈，搖搖晃晃的來上課。 易天明皺著眉一邊跟李政德訴說他昨晚有多用功，一面跟他慢慢的走向教室，順便提問一些練習陽拳時的疑問。 李政德功力在異人中只是三流好手，而他眼高手低，當初陽拳習練完畢就匆匆修習更高深的工夫，所以他本人對陽拳的造詣也不高，不過指點一下還算是普通人的易天明那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練了一個晚上？發神經啊，我爸都沒逼我這樣練。」 李政德家中人到了這兩代資質不足，武學都練不出什麼名堂，於是家中出了李政德這資質體質都是上乘之選的傳人後，對他期望更深，不過李家另有訓練方法，倒也從沒逼著李政德徹夜苦練過，他見易天明練功練得這麼辛勤，倒是有些訝異。 易天明道：「你以為我想啊，你自己說過沒辦法整天保護我，我不苦練怎麼可以？我不想英年早逝啊！」 李政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真的相信我說的啊？」 易天明見李政德笑的像是要斷氣一樣，皺眉往李政德頭上敲了個響栗，怒道：「什麼東西？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害我提心吊膽了一晚上啊！」 李政德捂著頭頂被打的地方道：「嗚…干麻這麼暴力，嘿…朋友有生命危險耶，你以為乖乖讀書比的上救朋友一命嗎？如果你真的有危險那我請兩天假守在你旁邊那又有什麼問題？其實我昨天施了個小技巧，讓你體內的風不外流了，這種小技巧隨便哪裡個異人都會，所以只要你不要隨隨便便去惹到別人，那就一點都不危險啊。」 「嘿…算你有良心，不對，你害我整晚不能睡，現在還得頂著兩顆黑眼圈，活像只熊貓似的，你別給跑，讓我打你一百拳！」 「殺…殺人啊~」 ※※※ 易天明累癱在桌上，昨晚已經沒睡了，加上整天的疲勞轟炸，讓他現在連一根手指也不想要動。 同班同學謝智堯靠了過來問道：「阿易，你有沒有事啊，怎麼看你累成這樣？」 易天明把頭轉到面向謝智堯那邊，頭還是倒在桌面上抬不起來，已經勉強張開一點小縫，說道：「嘿嘿…沒事啦，昨天晚上看小說看太晚了，幾乎都沒睡，所以現在精神很不好啊。」 難道跟你說自己昨天發狂整晚在練拳嗎？不被當白癡才怪。 謝智堯搖搖頭說道：「你這樣不行啊，期中考要到了，再這樣下去明年要是給分到二階班怎麼辦？怎麼樣也至少要維持在一階班的程度才好。」 「呃…我知道了啦…」 易天明知道這個朋友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說些大道理，常常弄得他感覺自己好像在看心理醫生還是被老師或老爸老媽訓話一樣，有的時候還是會有點受不了的。 謝智堯還在那邊嘮嘮叨叨：「…所以我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要讀書，不讀書就沒前途…」 易天明仰頭長歎：「天啊，讓我死了算了！」 終於謝智堯說的嘴乾舌燥，移動他巨大的身體說道：「我口渴，去喝點水，喝完再回來跟你繼續聊天。」 易天明恨不得他不要回來，連忙點頭道：「去吧去吧，水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胖子喝水還可以減肥…」 謝智堯狠狠的瞪了易天明一眼，隨即轉身就走，易天明看他走出了教室，連忙跟旁邊的同學商量要他告訴謝智堯，自己有急事出去了，絕不是不想跟謝智堯聊天… 坐在他隔壁的同學用著同情的眼光看著易天明，像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一樣，緩緩的點點頭。 易天明三步作兩步的跑了出去，眼角似乎瞥見謝智堯搖搖晃晃的走了回來。 過了不久，教室就傳來了如雷巨響：「易天明！你太不給我面子了！」 （阿易啊…你別怪我，不把你出賣，下個被抓來念的人就是我啊！這個世界是殘酷的…） ※※※ 易天明落荒而逃，心裡自然把出賣他的傢伙數落了千萬遍，他跑了出來後不擇東西，竟走到了晚上沒什麼人會來的操場。 易天明等人就讀的星辰高中佔地頗大，甚只比一些規模不大的大學面積還要大上不少，尤其學校三面中有一面又是面向沒什麼人住的空地荒野，另兩面則都是小巷小街的，只有學校大門一面有繁華的街道，所以學校裡很是有些地方少人造訪，白天都如此了更何況是晚上，易天明自知李政德已經幫他止住了「風」的流動，所以他也不擔心會再像昨天晚上一樣遇到不乾淨的東西。 「放鬆一下身心也好，我看還是往裡面走一點吧。」 易天明伸了個懶腰，朝學校深處走去，這裡沒有燈光，四下一片漆黑，這也正是易天明想要的，因為他想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練習一下陽拳，易天明自己也沒想到學拳倒是很合他的胃口，一拳一式打出去感覺自己體內力量不住湧現，跟現實沉悶威力又不大的武術相比相差判若泥雲，所以他倒也沉迷在練習陽拳的感覺之中。 經過一天苦纏著李政德討教，易天明總算是領悟了二式六招，進境不算大，畢竟陽拳只是李家的基本武術，一般能學的人要學會也不過只要花兩三天工夫，當然修為日深那還得靠繼續苦練，否則實戰是絕對用不上的。 易天明耍了幾次拳，便略事休息，沿著圍牆準備走回教室去，但這時圍牆外的小巷傳來聲音… 「手腳快一點！要是被發現那就很麻煩了，你想被抓嗎！」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人正在指揮幾個穿著一身髒T恤、牛仔褲染著金髮的年輕人抬著什麼東西，那東西還不住扭動，易天明定睛一看，卻赫然發現原來那卻是一個手腳被綁住，眼口也被布條蒙住的小孩子，那小孩還在不停的扭動，口中發出「唔唔」的聲音，卻絲毫對自己的處境無能為力。 易天明的第一個念頭是：「綁架！我要報警！」 但他立時發現他身上並沒有攜帶手機出來，而幾個人就快要走遠，易天明心裡猛打鼓，他不知道這群人是否是要將小孩帶到附近房子裡藏起，或是他們會將他送進車裡揚長而去，如果他們在易天明走後乘車離去那就算易天明報了警也抓不到他們，易天明一定神，心裡想：「好，我就悄悄跟在你們後面，如果你們進了這附近的屋子那我立刻報警把你們抓起來，如果你們坐車走，至少我還能夠記下你們的車號，警察也能循線逮捕你們…」 眼看一群人即將消失在巷尾，易天明趕緊輕輕巧巧的翻過圍牆，心裡有點得意，看來有練拳身體似乎有比較好一點點，正在高興時腦後卻突然一陣劇痛，昏倒之前，易天明心裡迷迷糊糊的想。 （不會吧？我怎麼那麼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