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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算命仙

作者:修洛特

  「是張詩筠,她怎麼在這裡?」

  易天明為了調查一些東西來到這地方,其實離他平常活動區域已經頗遠,身邊是龍山寺,氣氛莊嚴隆重,但張詩筠走的方向卻與寺廟相反。

  易天明皺起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來這裡卻不拜拜,難道她自己一個人來吃蛇肉?不對勁……還是跟上去看看……」

  他完全沒想到極有可能張詩筠就住在附近,雖然距離學校有些遠,可是學校裡通車的人卻不少,可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不得了,既然這邊是觀光要地,易天明下意識的覺得張詩筠一定是為某些事情來的,但也就如此,張詩筠才有獲救的機會。

  易天明悄悄的跟上去,以他現在功力,別說小小一個張詩筠,就算是同級數的李政德要發現他都十分不易,於是他便能在張詩筠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跟上她的步伐。

  目的地出乎易天明的意料之外,原來是龍山寺邊的一條街,以算命而出名的一條街,街上幾乎每家都是算命攤,這個時候正是喜歡算命的人潮湧現之時,接上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雖然習得異人的武功,也見識過法術、真神等等神妙之物,可是對於命數易天明到今天仍是半信半疑,他不認為自己的命就是這些街上的「大師」所能算的出來的,只是他沒想到個性這麼強的張詩筠原來有算命的習慣,這倒是很希奇之事。

  張詩筠熟門熟路的找到了一家算命館,易天明遠遠的看見了那家算命館的外貌,竟出乎有氣勢,小小的門面雕欄畫棟,其上龍蟠虎踞,木質的雕刻延伸下來是紅磚土牆,牆邊有一座小小的水塘,經過不知道什麼原理運作,水流竟被抽向上,經由假山瀑布流洩而下,小小庭園造景卻有氣勢磅礡的感覺,整體看起來靈氣逼人。

  等走近了這家以「茅廬」為名的算命館,易天明更是驚訝,原來這假山造景並非由機械驅動,而是傳說中的「法力器械保釦RM恕□婭樾N仁攣鏤Y誦你□┐_Γ唲敘苠摒Y悅報埧靘朢z詞乖諞烊酥晥祗傽妙h父齟竺排燒莆照庋r募際□眼□韝s輝謔襠繳霞棷_危員疝邍H偕皆煬暗撓跋煜攏眼□鞣□醮說氐牧櫧惢℅R岣灰斐#抵@簾繞鵒G剿掄庵止派哺bㄉ弦恍G?

  易天明驚得喃喃自語起來:「這就是風水之術嗎?原來真有這樣的技術,好厲害,在這樣的環境中練功功力豈不一日千里?」

  易天明卻不知道風水聚氣也有地點限制,要不然修練武功、道法的人又怎麼需要到訪名山大川?

  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易天明確定了這家算命館是由異人所開,只怕或許真有異人掌握命算的道理,易天明想到這邊,也有些心動,不知內裡是什麼人,又是否真會算命的技術?

  站在門外裝作走的累了在行廊上休息的遊客,易天明豎起耳朵偷聽著裡面的談話。

  張詩筠才剛好坐下,準備開始算命,茅廬算命館的算命外間極小,靠近門邊,所以憑著易天明的耳力,就算是不使用真氣去探知亦可以清楚的聽到裡面的人所說的話。

  「張小姐,你又來了,上次提供你的服務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

  張詩筠的話聲傳來:「還可以……不然我也不會再來,大師,今天我想再算算看那件事情會怎樣?」

  張詩筠個性倔強,即使心裡服氣嘴裡卻是不服輸,第二句話卻露餡了,如果真的只是還好,又為什麼急急的追問?

  那算命仙只三十來歲,這時候下巴微抬,說道:「我說的話那是不會錯的,本大仙替人算命二十餘年,消災解厄牽引因緣不計其數,何況你這小小的情障?要解開是輕而易舉之事。」

  張詩筠漲紅了臉,說道:「什……什麼情障?不過是個纏人的蟑螂而已,總之我只是想知道怎麼作比較好,你給我提個建議吧!」

  算命仙留著一撇山羊鬍,饒有深意的笑道:「只怕沒這麼簡單吧?我看這人背後勢力頗大,所以你沒辦法跟他去鬥,何況你還另外有意中人,如果不把這人解決了你就無法去會情郎啦!沒想到現在的學生,愛情也搞的這麼轟轟烈烈,幸好大仙我不在五行之內,否則不也給搞的七葷八素?」

  「你先別說這些,總之給我算算看究竟怎樣吧!」

  那算命仙不置可否,取了張詩筠命盤出來,先是對著推演一番,後又說要看面相手相,接著就摸起張詩筠的手骨,說是要摸骨相。

  易天明在外感應屋內情形,越感應越覺得不對勁,那算命仙體內的確有真氣波動,即使不是異人也與異人有關,只是……武功也太低微了些,察覺自己應該不會被發現後易天明大膽的使用真氣去提升五感,觀察房間裡的狀況,發覺那算命仙竟然在摸骨時真氣大大的波動起來,很像是犯了色心的感覺。

  易天明直皺眉頭,心想自己是不是懷疑太過,說不定本來摸骨就是這樣,至於功力關係,也許算命的人不需要太強功夫,體內真氣可能只是久處靈氣濃郁之地所累積起來的,不需要懷疑,可是易天明心裡就猛打鼓,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唉,小妹妹,這可難辦了。」算命仙歎了口長氣,滿臉都是為難之色。

  張詩筠聽到這句話心裡的不安有如爆發的泉水一般湧將出來,急忙問道:「大師……你的意思是說……我擺脫不了他嗎?」

  算命仙說道:「你命受天殺星支配,原有這一劫數,只怕事情還會鬧的更大,甚至牽扯上生死的大事。」

  「生死大事?」張詩筠張大嘴,說道:「那只蟑螂是很煩人沒錯,家裡也是很有點不乾不淨,可是你說他會想殺我嗎?這……這……」

  「感情的事情豈有這麼容易看破,或許某日你拒絕他時他承受不住,發起瘋來也未可知啊。」

  並非沒有道理,社會新聞哩,情殺總是佔了極大比例,其中一時氣昏頭的誤殺誤傷更是不計其數,這句話一說出來張詩筠的腦就昏了,只想著要求算命仙知道如何消災解厄。

  算命仙先是故作為難的樣子,又說其實並非沒有辦法解決,甚至解決後可以指定由張詩筠意中人相助趕走原本癡纏張詩筠的男子,之後女孩與男孩在這次結難後感情升溫,從此幸福快樂不在話下。

  但要施法需要許多難得秘方,包括西藏土香、雪山精冰在內,許多張詩筠連聽都沒聽過的東西,算命仙表示這些東西他都有,但由於空運而來所以價格十分昂貴,並非張詩筠這樣的學生所負擔的起的,只好做些小法希望此事大事化小,並要張詩筠自己多加注意,把事情盡量的變小。

  易天明聽到這裡,知道這算命仙並沒有騙錢的打算,總算是鬆了口氣,想來或許是正牌的大師,自己或許是太多心了。

  而張詩筠聽到這樣姿態也放低了,說她身上雖然沒這麼多錢,但為了性命總要能給多少出多少,希望大師幫忙施法,讓事情快快過去,畢竟沒什麼事情比命更重要了,至於什麼意中人的事情,她雖臉紅不止卻不斷否認,但言詞無力,倒像是自己在說服自己一樣。

  「唉,好吧,你既然找上我也算是我們有緣份,何況這種關乎人命的大事我又怎麼能夠不通融?短少的錢就由我來代付,便算是作功德吧。這麼你便隨我來後堂,齋戒沐浴,準備施法。」

  這時候張詩筠已經完全相信眼前算命仙的話,雙手合什一禮,就準備隨著算命仙入內;當算命仙關起大門掛起「暫停營業」的牌子時,還面露疑惑的看了易天明一眼。

  易天明腦海中警訊狂跳,卻又不知道到底哪裡裡不對,只好將心神蔓延開去,去感知房子後面的事情。

  這是相當高段的技巧,功夫學到一定程度就會,易天明也是能夠純熟運用沒多久。

  沐浴的聲音,水聲不斷的傳了過來,易天明聽到這聲音不禁幻想起張詩筠的身材……色念一起易天明用上絕大定力將它驅出腦中,旋即想到不對的地方,通常會有算命師要客人直接在自己的地方齋戒沐浴嗎?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煩通常都不會這麼作的吧?這算命仙到底在搞什麼鬼?

  張詩筠洗浴的時間沒有很久,畢竟是在別人的地方,心裡不安,能趕緊走最好,隨便用算命仙給她的柚子葉、艾草等等東西沾水灑在身上,就算是完成了淨身的手續。

  走出浴室門外,算命仙已經在等著她了,算命仙換上黃色的法師長袍,廳內燃起沉香,檀木的香味隨著輕煙在室內飄搖,房間內很安靜,完全聽不到室外街道的吵雜聲音,算命仙拿著一件白色長袍要張詩筠穿上,張詩筠拿起一看,臉上一紅,原來那件長袍質料輕薄,如果真的穿上去只怕自己重要部位會全給人看光光了,張詩筠自然是不肯穿。

  算命仙又叨叨絮絮的說,所有來作法的人都要穿的,穿的少有助於靈氣的吸收,自己修練已至無情無慾的境界,不需害怕等等的話,可是看到張詩筠已經快要到爆發邊緣,又改口道,雖然穿的多效果較差,可是既然張詩筠要求如此那也就隨她,不過後果自負等等。

  張詩筠知道不需要穿上這種暴露的衣服,心裡大鬆一口氣,原本想直接回家的念頭也放棄了,想著盡快把法事做完,解脫目前的困境。

  只是這完全是算命仙要讓她放鬆戒心的把戲,至於穿不穿上長袍也不是那麼要緊了,因為經由接觸,長袍上的藥粉就已經沾染上張詩筠的皮膚,配合空氣中的藥物開始發揮功效,如同螞蟻噬咬的酸癢感在張詩筠的肌膚上出現,張詩筠的肌膚也漸漸的變成了粉紅色。

  突然之間的麻癢感令張詩筠十分不適,雖然剛剛開始發作感覺並沒有那麼強烈,但是仍然讓她感覺很不舒服,臉頰轉紅,汗水也不停的冒了出來。

  算命仙看她的樣子,知道藥物開始發揮藥效,這要與一般強姦藥物不同,並不會一開始就給予暈眩的效果,所以不怕張詩筠發現,他口中說道:「張小姐也有感覺靈氣聚集的效果了嗎?」

  張詩筠一手扶住椅子疑惑的問道:「什麼靈氣?」

  「這個嘛,我們修道的人將天地間的能量稱作靈氣,在靈氣濃郁的地方我便可以將這些能量拿來運用,比如作占卜或是驅邪等等,待會而我幫你施行的法術是個相當耗力的法術,當然就需要積聚更大量的靈氣羅,我說過這法術需要很多高價的材料,正是用來吸引靈氣用的,看看這效果不是就出來了嗎?」

  張詩筠不懂這些玄學,她的確感覺到身體的異狀,只是不明白是否就真的是如算命仙所說,是身在靈氣濃度很高的地方的自然反應,只是那種麻癢感讓張詩筠下腹部有如有一把火在燒一般的難過,再過一會兒恐怕會連站都站不穩了。

  「大師……請,請你快一點,我……我身體好像有點不舒服……」

  算命仙聞言呵呵一笑,說道:「凡人的身體在這樣的靈氣中一定是不適應的,放心,施法很快的,你就放心把所有事情交給本大師就可以了。」

  張詩筠這時候感到一陣疲累襲來,自然而然的就說:「那一切就勞煩大師了。」

  算命仙將張詩筠帶到二樓偏廳,偏廳中供奉神佛,神堂前有一塊空地畫上蓮花座的型態,有如一朵盛開的白蓮由地面憑空浮起一般活靈活現,算命仙要張詩筠穩坐於這《千葉蓮花陣》之中,由他在一邊施法布咒。

  神堂之中香煙裊裊,好聞的沉香味撲鼻而來,張詩筠卻覺得自己意識越來越朦朧,眼前的東西好像看不太清楚了,身上的麻癢感、火熱感越來越烈,卻無法去紓解,手不自禁的就想往下體及胸口撫摸而去,她也知道不能這麼作,拼了命去忍住這念頭,卻讓情況越演越烈。

  算命仙在一邊拿起桃木劍、黃符起舞,腳踏七星步,劍指疾點,口中喃喃的念了些咒文,原本還聽得出那是一些什麼太上老君急急降臨之類的東西,到後來咒文聲傳到張詩筠耳中變成了模糊一片,什麼話也聽不出來了。

  張詩筠終於按耐不住,嗚咿一聲,軟倒在地上,雙頰酢紅,小嘴中輕輕的悶哼,眉頭緊皺似乎在忍耐些什麼極難忍耐的事物,雙拳緊緊握住,克制住自己伸手去摸私密處的念頭,額上冷汗直冒。

  看到這種情況,算命仙便知道用在張詩筠身上的春藥已經見效。

  那算命仙脫去一身道袍,裡頭只有一件短小的四角褲,淫笑連連的走向張詩筠,說道:「好傢伙,十七歲的清純學生?這可值好多錢。學生沒錢騙,也怪不得我們把你賣掉啦,總部那邊缺錢嘛!」

  「嘿,當然本大爺先享用,等等我用完換後面的師兄弟們用用,就把你賣到日本去接客……常說日本妹多好,其實我們這邊素質高的多啦,好值錢呢!」

  說著說著,那扮作算命師的人便伸手去摸張詩筠的臉頰,觸手處出奇的柔軟滑細。

  「好棒的臉蛋,果然只有少女才有這樣的本錢啊,哈哈!」

  易天明監聽著室內的情況,待張詩筠被帶到二樓後,聽到的聲音便斷斷續續,並不清楚,可是卻可以感覺到張詩筠到後來完全沒再說話,而算命仙在念完一段不知所謂的咒文後,說出了「賣掉」、「日本」、「少女本錢」等幾句話後,易天明頓覺不祥。

  他還是有想如果這是自己弄錯的話怎麼辦?豈不是丟大臉了?

  可是回頭想想,一個少女的安危與自己的面子到底何者為重?如果今天張詩筠有什麼損傷,往後的日子裡易天明是否能夠原諒自己的見死不救?

  答案當然是不行!

  (該死,丟臉就丟臉啦!)

  不再顧及顏面問題,雙掌轉出柔勁破壞門鎖,立時闖了進去。

  命相用的廳堂後有個小門,其後有個樓梯向上,易天明立時爬了上去,轉過一個小房間來到了張詩筠所在神堂,正好撞見只穿著一條四角褲的算命仙在摸著張詩筠臉蛋,嘴就要親了上去!

  「你在做什麼!」

  易天明大喝了一聲,一腿踢出將算命仙踢出個老遠!

  易天明趕忙扶起張詩筠,輕輕拍打她的臉龐,呼喚道:「張詩筠……張詩筠……你聽得到嗎?聽得到回答我一聲啊?」

  張詩筠勉強將眼睛張開,卻看不清楚眼前是誰,也沒有足夠理智去分辨聲音的主人是什麼人,只能勉力說道:「救命……我好難過,我……好像被下……下藥……」

  不用她說易天明也看的出來,從症狀來看很像是小說中常常出現的春藥,希望不是什麼霸道到必須用上床來解決的東西就是。

  那算命仙爬了起來,剛剛他臉直接撞上牆壁,鼻子都歪了,這時他摀住鼻子,帶著濃厚的鼻音說道:「你……你是誰?我在幫這位小姐……施法術,你……你怎麼……上來的?」

  易天明怒道:「當我白癡嗎?世界上有這種法術!給我吃屎去吧!」

  眼見易天明一拳打來,算命仙沒放在眼裡,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色迷心竅,大意之下才給打中,自己武功雖低卻不至於輸給一個凡人,但這一拳證明他完全錯了!

  半式三陽開泰的炎勁打入體內,被細分成三道針狀炎勁真氣竄進經脈裡,狂烈霸道,運功不足下一招之內就被易天明毀去體內四成經脈,雖然沒死,此生卻再也練武無望,每逢天氣驟變就要痛得死去活來。

  「這是給你的教訓!」

  抱起張詩筠,易天明就想離去,可是突然間他感覺到樓下多出五個氣息,並有人布起空間斷層,看來這五人原來是躲在屋子後半部的結界裡,沒有人特別提氣的話易天明有察覺不出所以然來。

  易天明左手抱起張詩筠,右手拿起算命仙拿來施法的桃木劍,準備衝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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