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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暗潮洶湧 作者：修洛特 易天明所在世界組成成分與現世不同，被黑藍二人的力量一擠，他立刻有如一架噴射機，以極高的速度飛了出去，世界的組成被破壞，易天明即將返回現世，突然間，他感到有如掉進漩渦之中，一圈一圈的被潮水所包圍，沿著令人五內翻滾的弧線，被捲入最最底層的地方。
（好……好難過……為什麼被打到的感覺好像暈車一樣？好想吐……） 重新張開眼睛，易天明還站在男廁門口，剛剛的一切彷彿像是一場夢一般，冷汗沿著耳際劃過易天明的臉頰，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被力量所震撼的顫慄感還留在靈魂深處。 沒有這麼真實的夢吧，易天明對自己這麼說……即使自己會記錯，身體的感覺也不會搞錯，那種面對強大的力量而自己無能為力的感覺，直到前一刻還佔滿整個易天明，進而他冷汗直冒。 「我的天啊，我是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剛剛那兩個是什麼人啊！」 藍影人的劍術高到不可思議，易天明剛剛跟明月學完他的劍術，現在不過是個沒有經驗的劍手，對於那神妙無方的一劍，充滿著衷心的讚歎。 黑影人的功力也是無比高強，那漫天血霧，易天明毫不懷疑要是他沾上一點，覺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兩人出場的威勢差不多，看來剛剛一招比拚該是平手，易天明暗暗可惜無法多看他們過幾招，不過轉念又想，憑他的程度只怕也是看不出個所以然出來，何況如果繼續呆在旁邊，不用黑影人出手，他就會被衝擊時的力量攪得粉身碎骨了。 所以易天明也對藍影人救了自己的事情十分感謝，可惜卻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他很想先弄清楚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他失蹤這麼久，只怕朋友們都等的不耐煩了，於是只好先放棄弄清真相的想法，走出這裡。 令他驚訝的是剛剛他失神的瞬間竟然施放了空間斷層術，這樣沒有人可以進來，他連想找個人問問看適才的兩個小時內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是不可能了，無奈的他只有乖乖收起法術，到遊樂場內去找他的朋友們。 或許是時間經過太久了，他們已經全部不在了，易天明拿起自己的手機，才發現被打了十五六通電話，撥通電話，問清楚他們去向，才知道他們找了自己很久都找不到，於是其它人便自行轉移陣地前往晚餐地點去了，被臭罵了一頓的易天明頻頻道歉，到最後還是決定不要去跟他們會合。 剛剛與張詩筠的一吻讓他有些臉上發熱，這種時候能不見面，真是再好也不過了，即使有些對不起主辦活動的洪子倫，易天明也決定夾著尾巴逃跑，溜回家去。 經過這件事後又過了一個月，黃建豪還是天天到校，可是下課後就急急忙忙的走人，易天明以及李政德問他有什麼事情他也是搖搖頭不說，即使兩人想要跟蹤，可是黃建豪比他們武功更高，又學會一些隱跡的法術，他們怎麼樣也無法得知他的近況。 蜀山那邊的情形沒有辦法得知，易天明本想經由他的師父明月那邊得到些消息，可是明月道長十足是個古人，身上完全不帶手機，要求蜀山轉接電話，也只得到「明月太師叔早已出了山門遊歷」這樣的訊息，唯一能夠知道黃建豪情況的途徑也斷了，兩人只好學跟屁蟲，一天到晚的吊在黃建豪身後。 這情形當然只在學校發生，不久後副作用開始發威，易天明與李政德是同性戀的傳聞出現，傳說三人放學後的後庭之戀如何英勇，又說易天明和李政德為了爭奪黃建豪如何大打出手，而協議在學校就一起守護黃建豪等等謠言四起，惹得李政德差點把幾個多舌鬼送進醫院去。 這些謠言在一定程度上也不算是虛構，至少，守護就是真的，倒不是為了什麼同人女最愛的同志爭奪戰，而是怕黃建豪的大哥再臨，那種壓倒性的力量易天明是體驗過的，即使他們三人齊上也是對付不了，不過易天明和李政德兩人是絕不會怕。 黃建豪本人自然是不希望把兩個朋友捲進自己的事情裡面，所以放學後才會盡量避開他們，可是在學校時他不能躲起來，最終也只能希望找麻煩的不要這麼狠心，選在普通人這麼多的地方下手。 他們所居住的都市，雖然號稱首都，但是其實世界上所有牽動國際情勢的大事從不發生在此處，但今日將有所不同，原因只為兩個字—「異人」。 台面上市民的日子仍有如平時那樣，可是台面下已經是暗潮洶湧，蜀山派的內亂已經有些許風聲被透露出去，許多的門派、異人都聚集到這「關鍵之地」來觀望後續發展，甚至在這樣的情況中混水摸魚，也許能得到什麼好處也說不定。 於是在人們所看不到的夾層中，冤家路窄的戰鬥不斷發生，逼得本地為數極少的異人不得不繞道而行，以免捲入不屬於自己的戰鬥。 尤其前幾天易天明不小心闖進一個空間斷層，差點給人一刀砍掉腦袋後，從此對於空間斷層敬而遠之，李政德老是跟易天明一起行動，所以也沒發揮他「衝動德」個性的時候，倒是為李詮省了不少心力。 參與其中的不只亞洲區的部分，甚至連歐洲、美洲的異人也都派人關切，蜀山派是亞洲地區掌有實權的大門派，即使是各國政府在一定程度上也不得不忌憚它，它在台面下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亞洲走勢，甚至影響到世界。 就因為如此，日本三大世家派了人來，美國、英國、法國等國家也陸續有異人潛伏於此，雖然其中不乏黃種人，但一時間，這城市的街頭宛如聯合國，各國人種在街上穿梭，憑添異樣氣氛。 蜀山派長老僅存的三位掌權長老，聯合決定在兩個月後招開蜀山派的山門大會，要在大會上審核黃建豪身為蜀山派掌們的資格，明月、明鏡、明陽三人身為輔派長老，在黃建豪成年前掌管蜀山派一切事務，只有有兩個人反對黃建豪接任，那他便有可能被撤換下來。 事實上這次的大會是在明陽及明鏡的推動之下舉行，明月本人對此事沒有發表過意見，明鏡道長曾經詢問過明月的心意所在，但卻給明月三言兩語的搪塞過去，雖然如此明月卻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態，於是明陽與明鏡便大著膽子，以兩名長老之力招開大會，廣邀天下名士與會。 這些黃建豪都知道，在明陽明鏡尚未通知他之前，黃建豪的哥哥就已經將這件事情都告訴他了，這個強人到底心裡怎麼想，會對局勢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沒有人知道，但和他戰鬥過的黃建豪以及易天明都很清楚，這個人絕對是未來影響大會走向的最大因素。 異人的世界力量便是絕對，尤其修行到三長老那層次，一舉手一投足，都會給整個世界帶來意料不到的影響，這次蜀山派的大會，除了權力的移交之外，更是一個展示戰力的機會，可以鎮懾週遭門派，鞏固實力，妙用無窮。 黃建豪轉過身，面對著從十分鐘前就不斷跟蹤他的兩個男子，說道：「兩位跟了這麼久，不如一起坐下喝杯茶如何？」 所在地是一間泡沫紅茶店的門口，黃建豪感覺到這兩人似乎不是為了戰鬥而來，便直接了當邀請兩人坐下，準備談明來意。 兩個人都是三十歲上下的青年人，左方男子首先自我介紹道：「黃先生，我們是茅山派下弟子，我是風荷，旁邊這位是我的師兄風劍。」 黃建豪皺眉道：「茅山門下？蜀山和茅山向來是亞洲區除魔大派，往來也是不少，只是……若是有事商議怎麼不到蜀山派根據地去，找我這有名無實的掌門人做什麼？」 黃建豪身為暫代掌門之事，茅山派是清楚的，同時也該明白目前而言黃建豪本身徒有身份而無實權，無論任何事務都交由三長老代為處理，事實上當初黃建豪身兼掌門之時，茅山掌門虛凌空還曾為此事發表過負面意見，認為掌門一直該由門中耆老出任，由一個見識實力皆不足的少年出任根本就是笑話一件。 這件事情一直是蜀山派的一個心結，卻也同時是明鏡跟明月挑撥門中關係的一個借口，只是已經數年鮮少聯繫的茅山重又出現，更是直接找上黃建豪本人，這令黃建豪頗為驚訝，轉念一想，黃建豪已經知道對方的目的。 「要合作是嗎？」 商談一事由風荷開口，作為師兄的風劍仍是閉著眼睛，並不說話，風荷說道：「黃掌門年紀雖輕，卻是看的很透徹……沒錯，家師就是希望跟掌門合作，在蜀山大會中出一份心力。」 黃建豪冷笑道：「有這麼簡單？虛掌門願意做這筆沒有利益的買賣？」 「黃掌門此言差矣，蜀山茅山同氣連枝，如今蜀山派內變，茅山派自然願意貢獻一份心力來幫助蜀山穩定情勢，黃掌門該知道憑著蜀山派的地位，如果內部動盪不安，可是會影響底下許多小派，甚至出現大型鬥爭的情形出現，這樣子的情況家師並不樂見。」 黃建豪微微一笑，說道：「請代我多謝尊師，不過，這既然是蜀山內部的事情，我想還是由蜀山派弟子解決就好，由外派介入……我看並不妥當。」 風劍突然睜開眼睛，說道：「黃掌門，這些話在來此之前我們都已經想過，也清楚一時之間閣下不會接受，但是有一件事我們想讓您知道。」頓了一頓，又說：「根據我們茅山的情報網，與貴派做出接觸的不只我們茅山而已，這次的大會已經不只是蜀山一脈的事情了，諸多小派在你與明鏡道長、明陽道長中選邊靠攏，其中……甚至包含一個實力可能超過我倆的門派。」 黃建豪緊皺眉頭，他曾經想過一定有很多人會想從這次的蜀山變故中撈得好處，明鏡明陽既然想要奪竄掌門位置，或許會以門中武學、勢力作為交換，換取其它門派組織的支持，但如果是一般的門派黃建豪並不害怕，並不是有必勝的把握，只是若是合作的是名門大派便不至於做的太過份，一些小門小幫更別想從蜀山嘴裡去奪得什麼，但是如果介入的是遠比蜀山還要強大的勢力呢？ 蜀山派、飄邈聖域、血天河、靈鷲宮、地心寶殿，這是當今是上傳說五大最強者居住之地，蜀山派獨孤劍聖連黃建豪都沒機會見到，飄邈聖域、靈鷲宮、地心寶殿傳人稀少，並不足為懼，可是血天河麥迪遜家卻是與蜀山勢均力敵的勢力，如果麥迪遜家趁著蜀山分裂的機會下手，的確可能令蜀山一蹶不振。 問題是這麼淺顯易見的道理，蜀山派內的大老們會不知道嗎？ 答案是很清楚的，權力使人迷亂，即使是足以身兼大長老之職，在絕大的權力面前也會失去以往的堅定意志，只是……或許連黃建豪也還不懂他所肩負的擔子有多重，蜀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門派。 黃建豪小心的說：「是麥迪遜？」 風劍點點頭，說道：「雖然不知道跟誰聯合起來，不過他們的勢力滲透進了你們蜀山，這卻是不爭的事實，或許過段時間麥迪遜家的影子就會在蜀山生根，以我們茅山的立場，並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那樣的地步，畢竟蜀山是茅山的一道門戶，如果蜀山倒了，日後茅山便要獨自面對麥迪遜，這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攤明來說，就是利益的結合嗎？這樣反而令人放心，只是……虛凌空這人是否能滿足於此？） 想到此處，黃建豪道：「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十分有用，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先做佈置，至於與茅山的合作……請讓我考慮一下。」 風荷不滿的說道：「黃掌門是否太過多慮？我想你該明白與我派合作對你有好無壞。」 黃建豪微笑不語，反倒是風劍立時阻止了風荷的發言，並向黃建豪致歉，說道：「合作之事是該好好考慮，黃掌門，我們就等你三天，希望三天之後你可以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你知道茅山將是你最好的盟友。」 說完之後，一陣客套，風劍將風荷帶走，黃建豪則留在原地思索。 「有趣的傢伙，盟友嗎？」 一番交談，黃建豪不禁對這個叫做風劍的男子產生興趣，把握住自己的心態，知道自己對於茅山的不信任，於是超脫兩派以往的交情採取「利益」的角度作談判，連朋友跟盟友這兩個詞都用的這麼仔細，這人的確不得小覷。 這樣的人作為盟友是十分有用處，如果自己願意借助茅山的力量，倒是必須將這個人爭取過來，話說會來其實自己也沒什麼選擇了，在明鏡明陽及自己的大哥所掀起的驚濤駭浪中，自己能捉住多少木板呢？還有兩個月，就盡量去抓吧。 易天明覺得事情真的很不妙，非常不妙。 他從沒想過自己是不是一個異人，意思是，他覺得自己是個平常人，會乖乖的把高中念完，艱困掙扎念完大學，然後出社會找一份工作，像普通人一樣這樣過完他的一生。 可是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短短一年間，他遇上鬼魂、妖怪，闖了魔窟、遇上神明，這些都不是他主動要去遇到的也就算了，可是到了今天他卻不得不主動去做一些事情，比如說……保護黃建豪。 他知道這個朋友比他強，可是想到他所面對的敵人，居然暗殺、明攻無所不用其極，即使知道黃建豪很厲害，手下也有一批蜀山弟子可以調動，可是他跟李政德就是會想幫自己朋友做點什麼也好。 然而事實上，在黃建豪所看不到的地方他與李政德的確悄悄幫忙處理掉一些敵人，若非如次黃建豪恐怕不能如現今一般過的這麼安穩了。 經過和敵人的交手，易天明心中卻產生了疑問，而他有理由相信黃建豪可能亦有這個疑問，那就是來者的身份問題。 雖然對方用的武功詭異，可是卻隱隱有蜀山御劍術的影子，一些護體法門也看得出與黃建豪元靈現符一脈相承，似乎是同樣的咒術，只是高下程度大不相同罷了，可是在這樣的武功之下，易天明卻看到了另一個門派的影子。 似乎要將這內容驅趕出腦海裡，易天明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不會的……麥迪遜家怎麼會在這時候派出殺手？他們不知道黃建豪否有實力當上掌門，這樣的話讓一個不足服眾的小孩作掌們不是更佳的有利？」 易天明是不懂為什麼了，他將注意力投注在眼前的大道上，看著來往人群發呆，在往來頻繁的大道上，他卻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