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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歸蜀山 作者：修洛特 第五章回歸蜀山
顧晴音道：「師姐，他們兩人要打嗎？但是他們不是都是毗濕奴的化身？那怎麼打的出輸贏？」 公孫劍舞道：「師姐也不知道，這是神的事情，我們這些凡人怎麼會明白？如果他們實力不變，那或許真會兩敗俱傷……」 李政德卻完全沒注意到面前發生的事，他的眼光一直在搜索不知道飛到哪裡裡去的易天明，他很焦急，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到哪裡裡去了，是不是還活著，可是他身體已經非常虛弱，除了坐著用眼睛到處看，其它什麼也做不到。 顧晴音其實也在偷偷的找著易天明的身影，不過她也找不到，她也是有一些著急的，不過卻不敢表露在臉上。 （真神不便參管凡間事務，神之僕，今施聖光於彼身，望汝以天之名功成。） 琉璃光形從身上放出光華，直直朝獅頭人籠罩去，那獅頭人接受這聖光術後，突然之間力量高漲，發出一聲震天巨吼！ 柯奇不甘示弱的回應大叫，舉起黃金巨劍就砍了過來，揮劍之時由於累聚在劍上的力量太盛，一時之間竟然化作一道劍波掃得四周土石橫飛，獅頭人得到聖光術相助力量大增，早已不是柯奇所能相比，這時見金劍斬來竟舉臂相擋，手臂上冒出金光，鏗得一聲擋了下來！ 獅頭人右拳舉起就打，往科奇頭上狠狠的打，左拳也在擋住黃金劍後在半空畫個圈圈打在白馬馬頭上，科奇不甘示弱，捨去黃金巨劍，也一拳一腳的跟獅頭人互毆了起來，甚至連白馬頭也用上了，在前頭猛頂。 獅面人一記鉤拳把馬被人形打的揚起，科奇就用馬頭狠狠咬住獅頭人那羅辛哈，那羅辛哈也是一腳就踢回去。 科奇怒吼著張開人形巨嘴，吐出一道白光打在那羅辛哈身上，那羅辛哈體外有聖光術護體，只要用力撐住身形就好，完全不用去管這光術的殺傷力有多少。 「怎麼感覺像是在看摔角啊？」顧晴音乍舌道。 公孫劍舞也有相同的感覺，眼前的兩「神」力量雖強，卻感覺沒有任何神的特質，連放出的光術都是很單純的把能量投射出去而已，要說神……公孫劍舞轉頭去看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琉璃人形，人形的頭部微搖，似乎也在為眼前的戰鬥歎息。 獅面人那羅辛哈佔了優勢，緩緩的破開光術，朝中央擠了進去，科奇眼睜睜的看著那羅辛哈逼近，卻也沒辦法停止光術，那羅辛哈一逼到科奇身前，立刻一拳把柯奇打倒在地，跟著單腳連踹，踹的科奇無反抗之力。 那羅辛哈用力舉起柯奇碩大的軀體，泛出光芒的雙手用力一分，預料之中血肉橫飛的場景沒有出現，科奇反而化做光點，像是飛灰一般消失在眾人眼前。 李政德臉色複雜的看著得勝後的那羅辛哈，他絕沒想到歷經千辛萬苦，打到自己都身受重傷，最後的決戰竟然如此兒戲的解決，眼前的「神」，展現給他們看的打鬥方式卻和凡人沒什麼兩樣。 不止李政德這麼想，公孫劍舞、顧晴音，甚至是蜀山派剩下的四個人，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樣的想法，尤其蜀山派的人更為自己門人的死傷不值。 那羅辛哈轉身對著琉璃人形單膝下跪，之後化作一團光影緩緩消失。 洞中恢復平靜，剩下的只有生還者的呼吸聲，與琉璃光人的身上，光影呼呼地聲音。 琉璃光人緩緩的飄到眾人的面前，這時候還活著的幾個人已經聚在了一起，傷得最重，需要坐在地上的只有蜀山領頭道人，以及最後被科奇打中的李政德，其它人還能持著劍戒備著的看著琉璃光人。 以身份地位以及資歷來看，目前最有發言資格的還是蜀山派的領頭道人，不過他也正在重傷中，發言的責任就交到了公孫劍舞的身上。 公孫劍舞躬身道：「今日得您相助感激不盡，但問閣下是什麼人？」 （凡人啊，吾乃穿越時間與空間，監督三界五行的光之神-光皇，今日駕臨於此乃為提前現世的毗濕奴之「種」而來，如今，種子已回到他該回去的地方，汝等可以安心。） 接著，一道白光照耀在所有人身上，一陣活力從體內深處湧現出來，身上傷處、疲倦感覺一掃而空，這是極為高等的治療之術，在場之人從沒見識過。 不似他人都還在驚訝身上治療術的效果，李政德身體還沒完全治好就急急的朝洞窟另一側奔去，顧晴音見了，腳步動了一下，旋又止住了腳步，轉頭看了看公孫劍舞，卻發現自己師姐對她眨了眨眼睛，這才放心追去。 兩人找來找去，卻找不到應該是跌到這邊來的易天明，竟自奔到光之神-光皇面前，問道：「你……你叫光皇是嗎？能不能問一下……我的朋友……到哪裡裡去了？」 面對光之神，即使是李政德這樣桀傲不遜的人，也不由得語氣客氣起來，有點手足無措。 光之神看著底下的人，將眾人反應盡收眼底，李政德心裡非常焦急，顧晴音有些不知所措，公孫劍舞擔心易天明的成份就少了，她比較注意的是光之神到底是敵是友，對她來說保護顧晴音才是第一要務。 （代行人之友，汝無須擔心，其為吾如今身驅之憑依，以此為交換，吾亦賜與他體悟天心之機，故悟出槍鬥神術……片刻後吾離此地，其便可回歸人世。） 聽光皇說法，易天明是被選做神在地上的憑依物，光皇藉著他的身體在這魔窟裡現形，從祂的型態來說，的確是可能需要一個憑依的降神者來當作中繼站，在場所有人當中，就易天明體質最適合降神術的施行，所以被選為降神物件。 實際上光皇並不是不想一開始就直接出現，但人體有其極限，光皇要附身於易天明的身上必須先做出同步共振，通常至少需要半天時間，這次憑依時間這麼少，已經是因為易天明的降神體質是百萬中無一了。 李政德得知易天明平安無事，目前就是光之神所使用的軀體，不禁鬆了口氣，這口氣一鬆就不支坐倒，光之神的治療術效果還在持續，他的傷這時候才開始完全痊癒。 光之神的最後一句話迴盪在眾人心裡。 （吾往來於過去未來，現身於無視於法則的事物身前，為世間唯一法的執行人，科奇既回，吾已無事，就此告別。） 話語聲一過，琉璃光人的光芒漸退，慢慢的顯露出易天明的模樣，最後閃光一爆，易天明跌了下來，一名蜀山弟子上前接了住，將他放了下來。 易天明漸漸轉醒，眼睛一張開就見到了李政德跟顧晴音在面前著急的望著他，心裡一陣溫暖，連忙爬起身來說道：「我沒事……」 轉頭過去看見公孫劍舞正在跟蜀山派的那個領頭道人談話，應該是在談進洞後發生的事情。 李政德道：「真的沒事？你別硬撐啊……剛剛我們有被那個什麼光皇的治療過，你可沒有。」 李政德還只是問，顧晴音根本已經東摸西摸，檢查起易天明身上的傷來了，弄得易天明渾身發癢：「呼……呵呵……嚕啦哈~別這樣啊~哈哈~好癢！」 易天明滿臉通紅的拉開顧晴音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說道：「我沒事，你們都被救了，我當光皇的降神體，怎麼還會有事？」 李政德點點頭，說道：「那倒也是，沒道理用一個被打到像破爛垃圾一樣的身體，當然是先治好再用了。」 易天明先是點點頭，旋又想起李政德這不是說他是垃圾的意思嗎？立時用力打了他幾拳，李政德也不甘勢弱，夥同顧晴音三人鬧了起來。 這時候，蜀山道人走了過來，那領頭道人揖了手，易天明連忙也回禮，李政德卻是只點了個頭，道人說道：「貧道靈心，領弟子感字輩來援，請兩位施主隨貧道回山，李詮施主也在蜀山之上等候。」 易天明說道：「啊……那當然……感謝道長來此救援。」 靈心道長搖頭道：「慚愧，如果不是兩位小兄弟用鈴鐺法咒通知，這時候蜀山可能才剛發現異狀，到時科奇現世，恐怕造成的災害不是我們可以度量的。」 易天明搖搖頭：「我們也只是誤打誤撞，如果道長沒有前來，我們或許早就死了，只是連累的幾位道兄犧牲，我也很是良心不安。」跟異人相處久了，連易天明自己都被感染了這些說話方式。 靈心自己也甚為唏噓，自己弟子死了三人，任再怎麼豁達的人都要傷心許久的，易天明與靈心道長還在謙遜幾句，李政德已經打著哈欠去撿他的長刀了。 總算交待完畢，靈心道長也請公孫劍舞以及顧晴音上蜀山派略事休息，不過公孫劍舞以要盡速趕回獸王穀為由婉拒，易天明聽到這話不禁有些失望，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麼。 一行人回到了魔窟洞口，一路上不只有蜀山道人開路，易天明及李政德自己武功也已經大進，完全不怕衝出來的魔獸，就在李政德出洞前一刀斬下朝他飛來的大蝙蝠時，也笑起剛進洞的自己竟被這樣的小妖怪纏得頭痛的樣子。 到了洞口，當然就是離別的時候了，經過一起並肩死戰，兩女與易天明、李政德也算有些感情，尤其顧晴音和兩男年紀相近，更加依依不捨，不過最後還是得揮揮手說再見。 坐著蜀山派派來的九人座大車，易天明卻是有些悶悶不樂，李政德打趣說：「真是奇怪，為了美女跑掉唉聲歎氣應該是我才會做的事情，怎麼有人搶起我的台詞動作去了？」 易天明苦笑道：「胡說八道，誰說我是為了顧什麼的在煩？」 李政德斜眼看著易天明：「我可沒說顧什麼的，那是你在說的，哈……其實你煩什麼呢，我都問了清楚……顧小妞的學校就在我們學校附近啊，否則，她怎麼可能會讓你遇到？」 易天明奇道：「你手腳還真快，什麼時候去問的啊？不過我可要聲明，我可沒喜歡她，如果你喜歡大可以不用顧慮我……」 李政德只以為易天明是臉嫩，不好意思承認，其實易天明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這真的只是兩個彼此看順眼的人，一點微微的不捨罷了，要說是喜歡或其它的感情，那還真是不一定。 蜀山派本殿太真離魔窟所在地並不太遠，一行人只開了不久的車，就到了蜀山派的勢力範圍。 太真殿是蜀山派對外的門戶，其後連綿數平方公里的山地都是蜀山派名下財產，並在太真殿後建了數座古香古色的住屋，以及一棟現代化的兩層平房，是專門給外來的外賓住的房屋。 易天明和李政德首先在太真殿參拜三清，而後被領到了太真殿後的一間小屋，那是平常道人們打坐之地，俗家弟子練氣時也會在這邊，這時候卻成了李詮和兩人相聚的地方了。 李詮一見到兩人就說：「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還弄的衣服破破爛爛？唉，看來真的是太早讓你們進去做修行了。」 李政德瞪了自己父親一下，說道：「要不是老爸你硬要我們進去，我們才不會差點死掉！真的好多次差點死掉啊！」 李泉愣然道：「不是剛剛地震差點把魔窟震垮吧？不可能啊……魔窟那麼的結實……」 易天明苦笑道：「要這麼說也對啦……」說著，將進入魔窟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詮，李詮聽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終於說完，李政德說道：「知道了吧，老爸，你差點讓我們沒辦法活著出來啊！」 李詮喃喃道：「毗濕奴神、破壞神科奇、光神……呃……」 「……爸……你干麻一直倒退……」 「我……我肚子痛……」 「你不要逃……又……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一場父子大戰即將開始前，易天明趕忙溜了出去，免得殃及池魚。 易天明走出門外，發現一個身著便衣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外，笑嘻嘻的看著他。 易天明潛意識的對那人揖手行禮，這或許是上蜀山派之後，由於到哪裡都要揖手所變成的反射動作，但那人表情看來卻很滿意。 易天明仔細一看，中年人滿臉紅光，此外長相倒是甚為平凡，身高也不高，約有168公分左右，瘦瘦的，像是李詮那樣的文弱書生，中年人的眼光很溫和，讓他在身上亂瞄，心裡卻不會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很親近的長輩在看著自己那種感覺，易天明幾乎在看到他的瞬間就對他起了好感。 易天明說道：「請問……你是蜀山派的師叔嗎？」不知道對方是否是俗家弟子，憑著李詮和蜀山派大老的關係，叫一聲師叔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貧道明月，你是易小兄弟是吧？」 易天明想到，這明月道長正是跟李詮有舊的人，這次來蜀山魔窟除了李家是前一代的魔窟管理人之外，明月道長還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氣，當下躬身道：「道長你好，我就是易天明，你叫我天明就可以了。」 明月點點頭，說道：「很好很好，剛剛靈心師弟跟我說了，你們兩個孩子在魔窟中表現非常的好……」 易天明不好意思的說：「其實也沒什麼，最後還是沒能阻止科奇神的復活，還要靠光皇幫助才能把祂封印住。」 明月帶著易天明走回斗室之中，哈哈笑道：「可是你們還是阻止了麥狄遜家的陰謀啊，歿世之卵的解封是意外，與你們無關，總的來說你們還是有功。」 走進室內，李詮帶著李政德向明月道長禮了一禮，道：「多謝道長派出人員救出小兒，否則後果堪慮，只是連累幾位道兄犧牲，李詮心裡十分不安。」 明月說道：「這兩位小兄弟見義勇為，在魔窟中和獸王谷兩位朋友聯手阻止科奇復生，勇氣可佳，何況麥狄遜家這次做出這種陰謀，擺明著是衝著蜀山來的，蜀山派責無旁貸，讓兩位小兄弟受驚了反倒是讓我愧疚。」 客氣了幾句，明月道長和易天明等三人坐下，吩咐外頭守候的弟子送上齋菜，和李詮等共進晚餐，易天明和李政德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這時拚命大吃。 明月道長微笑著看著易天明和李政德，突然對著李詮說道：「李兄，你這兩個晚輩前途不可限量啊……嗯，的確是可造之材……」 李詮奇道：「道長怎麼這麼說？」 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白的，李家的情況明月十分清楚，李家已經沒有武功高超的傳人出現，李政德的修練完全是靠家傳古籍，以及李詮這文人一知半解的註解，沒練到走火入魔就很不錯了，李政德能練到今天的水平自然是十分難能可貴，明月雖有心指點，但這是他人家門中事，他也不能過度干預。 易天明在李詮口中更是個只練過一年功夫的人，雖然一開始練武時十分幸運，吸納了「覺醒之風」，比別人可以少努力一段時間，不過在這麼短的時間可以練到這種程度，也算是相當厲害了。 明月道長說道：「剛剛聽說魔窟中這一百年來所累聚的陽氣而成的煉珠，被令公子吞了下肚，這煉珠平時深藏在魔窟中心，不受強大外力所激不會現形，這次被科奇與我蜀山派門人氣勁所激，竟然跑了出來，實在是天大福緣，如果令公子能夠把煉珠潛藏陽氣吸收，在內功方面可成一流高手水平，而且其陽剛之力比原來煉炎功更強。」 「天明小兄弟雖然沒有這般奇遇，不過他體質上佳，所以才有天神附身之事發生，而且受到光皇恩澤，上體天心，雖然武功沒有顯著進步，不過對未來修練時幫助頗大。」 講的那麼複雜，不過就是講李政德運氣好，吃了煉珠功力大進，他易天明比較衰一點，創出兩樣奧義就算了。 易天明搖搖頭，其實他並不是這麼在意武功高低，只是很喜歡修練武功時的那種感覺，自己可以輕易做到以前做不到的事情的感覺，但希望自己能更好的心是每個人都有的，易天明也不例外，不過他一下就把這事拋開，為李政德能有更高的內力而高興。 李政德與易天明不同，易天明希望的是在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大放異采，李政德背負家族壓力，必須在異人的世界闖出一番名堂，有高超的武功是絕對必需的，對此，易天明非常非常的清楚，所以他能夠衷心的對李政德祝福。 李詮笑道：「道長你真是把小兒看的太高了，如果他真的能有成就，那還得感謝道長金口。」 明月道長一推手，說道：「不不，貧道並無妄語，煉珠是魔窟中陰氣過濃，因而將外來陽氣排擠累聚而成，百年來受陰氣擠壓焠鏈而成的陽氣，比一般修練出的陽氣更加剛猛，令公子既然已經將這股百年份的陽剛力納入體內，自然與身體盤根錯節，只要依法修練便能將煉珠力量提取為己身內力，到時舉世陽剛武學傳人中當是數一數二。」 李政德聽到這說法自然心癢難忍，本來他對初見面的人總無甚好感，但這時忍不住拍了手道說：「道長伯伯，你說那顆珠子……真的有這麼厲害？」 易天明在一旁笑著聳聳肩，接著給了李政德一肘，說道：「真是便宜你這小子了！是這麼說的吧？」 李詮道：「李家煉陽勁陽剛威猛，正是練這煉珠的好內功，上天待我們李家不薄啊……」 明月道長嘴上掛著笑，李詮畢竟是個不會武的文人，如果光靠煉陽勁去煉化煉珠，那恐怕得花上五十年時間，沒有中和的內功相輔助，煉珠的陽剛威力也會讓李政德每練一次都如同在煉獄一般，不過他不好削李詮面子，只好說道：「蜀山派有一套功訣可以加快吸收陽氣的速度，而且不禁外傳，等會兒我就傳予令公子，助他一臂之力。」 李政德和李詮一聽大喜望外，李詮連忙壓下李政德頭頂，要他答謝，說道：「還不快謝謝你明月伯伯！」 天上降下橫財，李政德也喜不自勝，高興的又是道謝又是坐立難安，連眼前的素菜也不懂得吃了，只是他本來就不愛吃蔬菜，想來也是順水推舟當作忘了繼續用餐。 明月低下頭淡淡的微笑，心眼卻觀察著室內三人的舉動，李詮為了兒子的未來操煩，也謂著兒子能在武學上有點成就而高興，李政德心眼簡單，這次得到異寶又蒙受明月青眼授藝，這時高興之情溢於眼表，至於易天明歡喜的神情也是真心的，不含一絲忌妒。 明月不禁為自己沒有下了錯誤決定而慶幸。 飯局過後，明月道人請李家父子和易天明回到房中休息。 雖說是蜀山派這樣古香古色，似乎存在於古代的地方，還是有電視計算機網絡等等事物，該有的現代產品一應俱全，渾不是在蜀山應有的那種感覺。 易天明不禁想到，峨嵋金頂之上聽說還有一個峨嵋派，在異人世界中聲望雖然不及蜀山，但也差之不遠，那裡的情況不知道會不會跟蜀山派類似？ 其實現在的門派不像古代，如果不積極入世賺錢，怎麼有辦法支持整個門派的開銷運作？有許多門派對外都是在經營著各式大小公司，甚至有跨國企業的形式存在著，百名首富榜中有近半是異人，其它更有許多財產不願被登記報導的異人存在而不被大眾所知道。 這些易天明並不關心，他獨自一人到了外頭是為了靜靜心，找了個可以看到山下風光的地方，坐了下來看著已經開始變暗的天色，漸漸亮起的些許燈火。 易天明心裡很亂，為了魔窟裡的一場戰鬥，把他整個生活都搞混了，他攤開手看著自己的手掌，翻來覆去的看著，想找找手上是不是還有血跡在？ 「不好受吧？第一次是這樣的。」 易天明轉身一看，原來是明月道長站在他身後說話，明月一臉溫意的看著他，易天明連忙站起揖手。 明月牽著易天明走到山崖旁邊，說道：「當年我也曾站在這裡看著遠方，那時候這邊還沒有這麼多房子，下邊都是荒地，晚上來的話可是黑漆漆一片，什麼東西都看不到啊。」 易天明不懂明月告訴他這些是什麼意思，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明月微微笑道：「我和你一樣，為了自己做了違背心中想法的事情而難受，是殺了人……」 易天明心中一凜，說道：「道長，你怎麼知道……」 明月道長止住易天明說話，繼續說道：「今天你殺了人，卻救了千千萬萬個人，又有什麼好難過的？應該自豪才是！」 易天明呆呆的看著明月道長，他在魔窟中雖然沒有真正殺人，但的確有許多人被他打的重傷，最後死在科奇復活的能量波動中，而傑爾法更是他一手殺掉的，他當然不是人類，但他既然已經有人類的型態，又有智能，易天明怎麼都感覺自己已經殺了人。 隨之而來的是很重的噁心和愧疚，易天明生命中一直是生活在一般人的世界，不像李政德即使沒殺過人卻早已聽習慣了異人世界的殘酷，心理負擔比他小很多，他只是個普通人，不是什麼殺人魔頭，如今初開殺戒只弄得自己渾身發顫，不知道怎麼是好。 明月道長深知在這種時候如果不好好引導，易天明不是選擇逃避，永遠不再接觸異人世界，就是變成一個殺人魔頭，隨著自己的喜好大開殺戒，如果是前者那也沒什麼，但如果一不小心演變成後者的情形，那就十分糟糕了。 明月道長搖搖頭道：「你是個好孩子，還沒有失去一般人的慈悲之心、赤子之心，異人們力量強大，有點力量的人對人命、妖、獸之命都視如草芥……」明月說著，望向易天明的雙眼：「孩子，我不希望你變成這種人。」 易天明聽到這番話語，只感覺像是一個很熟悉的老人家在對他溫言期許，忍不住就說：「不會的道長，雖然我的確是有些迷惘……不過我不會失去善良之心的。」 明月點點頭，放開易天明的手：「當敵對的是圖謀傷害周圍無辜者的人，事情不得不用武力解決時，以殺止殺是唯一的方法，只要你心中堅定，保護無辜的人這樣也就對的起自己了。」 話說到這份上也就夠了，其它的東西需要易天明自己去解決，只有本人想開了心魔才不會再度纏身，明月實在是很捨不得一個好好的人才就這麼被毀在自己的心障之中。 易天明吐出一口心中悶氣，臉色頓時變的神采奕奕，他心中還有些許疑慮，不過不知道怎麼樣，他並不想讓身邊的明月道長擔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感覺的出來明月道長是關心他的。 明月很是高興的看著他，知道他已經開啟了驅逐心魔的開頭。 「剛剛在飯局上，我說你朋友前途不可限量，吸納煉珠以後可能成為天下有數的高手，又答應傳他蜀山的心訣讓他更上一層樓，這些你都覺得如何？」 易天明伸了伸懶腰道：「很好啊，他以後便厲害，碰到什麼事情他可以保護我，其實我覺得我最近越來越倒霉，老是碰到一些妖魔鬼怪的，如果都讓他出手我也輕鬆多了。」 「都不會忌妒嗎？」 易天明聳聳肩，摸摸鼻子說道：「有什麼好忌妒的？」 明月感覺到易天明的確是不忌妒，但也不是完全的對力量沒有興趣，明月心中不禁莞爾，一心只想當普通人，心中卻又隱隱渴求力量，這種矛盾的性格好像某個人，勾起明月好多好多年前的記憶。 明月點點說道：「剛剛我已經教會了你朋友他所需要的內功心訣，以後循序修練，一般來說不到二十年就可以大成，三十來歲而成天下有數高手，也算是百年少有了。」 易天明奇道：「這麼快？教內功不是很費力嗎？」 他沒讓人教過內功，如今體內神奇而異常的內功是無意間出現的，不過曾聽過李政德當初學煉陽勁時候的情形，他是學了非常久的。異人使用的內功都非常繁複不是隨便學個呼吸法或姿勢、經脈走法就可以，與威力成正比，所帶來的危險及難學的程度就非世俗的氣功所能望其項背。 明月道：「只是輔助他吸收煉珠的小功法，花不了什麼時間的。」明月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接著說：「易小兄弟……你……想不想學劍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