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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燦爛流星 作者：何江波 有人愛月亮，有人愛太陽，有人愛行星，有人愛恆星，我卻獨獨鍾愛那燦爛的流星。朋友說：「流星，劃過天際時的光固然燦爛，但太短了，就那麼一剎那兒就沒有了。」的確，它的光不像太陽那樣耀眼，不像月亮那樣溫柔，不像恆星那樣穩定，不像行星那樣可親。但我獨獨偏愛這流星。 流星是可敬的，劃破天際，摧枯拉朽。當慧星的慧核化作流星撞上木星時，大家通過電視轉播都看到了這壯觀的場面。可有誰想到我們人類的發展也有賴於流星的幫助呢？六、七千萬年前不可一世的恐龍們看到了一顆流星劃破天際向自己飛來，他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巨大的隕石撞上地球後引發的鋪天蓋地的塵埃雲徹底改變了地球的環境。恐龍從此成為了歷史，待一切法埃落定後，哺乳動物獲得了勝利，他們成為了地球的主人。人類也因此而漸漸發展，終於有了今天的文明。我坐在這裡寫這篇文章時，心裡也充滿了對流星的感激。 安徒生說過天上的每顆星星都對應著地上的一個人，一顆星星的劃落，就意味著有個人去了上帝的家園。我明白這只是傳說，但即使是真的也並不是壞事。「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是大的趨勢，如果舊的總無法被去除掉，地球的文明也無從發展，遲早會腐朽、僵化，還不算人口爆炸帶來的惡果。流星燦爛過後也便劃落，不想做什麼巨星。其實，巨星們包辦一切也並非什麼好事，三分似人七分似妖的諸葛亮最後不是弄得蜀中無人了麼？ 中國人認為只有狀元郎和領袖們才稱得上天上的星星，而凡人們是沒有這個資格的。其實，巨星隕落固然可非，但從長遠來看也並非什麼壞事。因為我們對於在上者，有種本能的崇拜，無論賢與不肖只要有支配我們命運的權力，就會被尊重。桀、紂在世不也有人把他們比作太陽麼？江青同志也曾被稱為偉大的旗手。流星則不同了，它不像別的星星在隕落之前還牢牢佔據著天空中的位置，而是以燃燒自己的方式發出最燦爛、最耀眼的光芒。就連掉入凡塵的隕石也大有用處，除了向我們傳遞著天上的訊息外，在工業上也大有用途。埃及法老墓曾出土過一把金柄鐵刃的匕首，它的刀身就是用隕鐵做的，而澳大利亞的高品位鐵礦實際上就是多個鐵隕石群。流星在天上給人以美的享受，在地上又有這樣多的用途，它太偉大了。 流星雖然短暫，可在那一瞬間發出的光卻是最美的，許多攝影愛好者就酷愛拍攝這道弧線。而天文迷們更是如癡如醉的追逐著它，甚至為了觀測流星不惜遠赴非洲的戈壁灘和美洲的荒原。它的光雖然短暫卻是來自自己，不像月亮和行星。月光固然皎潔，行星固然長久，但它們的光都是受惠於人，借人之力算不得英雄。我們做人也要學習流星，光輝的形象要靠自己樹立，不要憑借他人之力。 中國出了個方仲之和早熟江郎，就給流星帶來了厄運。只要提到他們，人們就自然而然的想到流星和曇花。其實就算方仲永在二十餘歲時就泯然眾人矣了，江郎做官之後就寫不出好文章了，又有什麼關係呢？兩人以前的成就又有誰能否認？其實，他們兩人的毛病就在於活得太久了，假兩人如王勃一樣，大概也會被後人封個什麼傑的。看來中國人嘴說討厭流星，心裡其實是盼流星的。 做流星的沒有什麼不好，短時間的輝熄，總比長久的腐朽要好。可中國文壇上有些大家卻急煎煎的大喝道：「不要再棒殺少年天才了呀！別讓他們再成為流星。」其實，這些人中除了少數幾位真正出於好意外，更多的還是怕流星吸引了人們的目光。做流星有什麼不好，至少人家樂意，孔乙己固然長久，可誰去關注他呢？無非是做為茶餘飯後的笑料罷了。 流星的偉大就在於那道光芒，大家不會忘記它劃過整個天際，這就夠了。做為芸芸眾生的我們應該如何選擇呢？ 反正我愛那燦爛的流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