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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魔家少主 第十一章 初戰告捷

作者:雪渡

    次晨醒轉,有一名漢子送上洗臉水。水刀睜眼不見了樊先生,伸了個懶腰,洗漱好便向外走去,來到大廳之中。

    剛進門,只見連俊雄、樊先生等四人並排而坐,面色凝重,一名精壯漢子正在氣急敗壞的稟報:「大……大事不好,郾城……傳來消息,官府……官府派兵來剿……剿我們了。」

    樊先生見水刀進來,面上露出一絲笑容,招手讓他過去。水刀見眾人神情凝重,問道:「來了多少人?」

    那人昨日與水刀見過,知他是治好大、二當家的神醫。聽他問起,搖頭回道:「不知道?」

    水刀奇怪道:「怎會不知?」連俊雄接過話道:「軍隊的人數、部署和裝備都是最機密的,外人很難知道。」

    水刀道:「總該有些蛛絲馬跡可以推測得出,比如他們總該吃飯吧。」樊先生神情一動,對那人道:「你讓城裡的兄弟查查軍隊的食物供貨商人,平時進多少貨,多少天進一次,最近有沒有多進?進了多少?問問一個人需要多少食物?要快。」

    那人拱手道:「曉得!」轉身辦事去了。

    水刀見他們為官兵的事憂心,笑道:「寨裡有多少兄弟?」連俊雄道:「現在寨裡有戰鬥力的只有八百四十一名兄弟,若算上家眷婦孺,共有一千一百零七人。」

    水刀笑道:「有八百人那麼多。若官兵不超過兩千人,我只要五百名兄弟就能把他們趕回去。」

    陳公望驚道:「你以五百人能打贏兩千官兵?」施學武見他點頭,不由皺眉道:「以五百人硬拚兩千裝備精良的軍隊,那會死傷多少人?」

    水刀笑道:「我說是趕他們回去,沒有說要跟他們硬拚。」

    樊先生笑道:「看來水兄弟早有定計,不如說來聽聽。」水刀道:「以寨中兄弟對山裡地形的熟悉,把他們當牛般牽著鼻子亂轉,時不時打他一下,這樣讓他們毫無喘息的機會,弄得他們疲倦不堪,擔驚受怕,哪會不退兵?我擔保官兵連我們的屁毛都沒有摸著就鳴金收兵了。」

    四人見他說得有趣,不由哈哈大笑,原先的憂愁一掃而空。

    傍晚時分,連俊雄與水刀的五人收到城裡返回的消息,眾人一合計,估算出郾城大概有二萬官兵,這次出來的也只有二千人左右。水刀逐與四人定下計策,留下三百餘人守衛山寨,其餘五百人分為三隊,三位當家各領一隊百五十人的隊伍在沿路設伏,引人上鉤,樊先生則負起各項準備和留守山寨。四人見水刀非要負起安排指揮和教導眾人在路上製作機關的任務,逐派剩餘的五十人專職保護他。

    三日後,當第一支軍隊進入千龍山脈時已經是臨近傍晚時分。

    領軍的將領體格雄偉,一雙豹子眼炯炯有神,騎在馬上顧盼生輝。隊伍分成兩排行走,紀律嚴明,一路旌旗招展,劍戟如林,軍容甚盛,儼然是支習練有素的部隊。

    隊伍轉過山坳,遠遠望見前面樹林邊橫七豎八躺了群人,見官兵出現,大驚失色跳將起來,怪叫著四處逃竄:「媽啊,官兵來了,快逃啊。」轉眼間衝入樹林。

    那將軍行了三天的路,早已生悶,忽見到第一幫盜賊,心中大喜,喝道:「嚴副將,速帶二百兄弟把他們給我抓回來。」

    嚴副將帶著前鋒營二百人領命追去,到林邊見有幾把破刀和一些木棍撒了一地,顯然是盜賊慌忙間嚇掉的。不由哈哈大笑,高聲道:「兄弟們,看他們嚇的連兵刃都丟了。咱們跑快點,去把這群沒用兔崽子逮回來。」眾官兵齊聲應諾,跟著他衝進樹林。

    追了一會,林間漸密,光線暗了下來。嚴副將冷靜下來,心中暗凜,叫道:「大家小心,莫要中了敵人的埋伏。」

    一名百長笑道:「普通盜賊見了我們還不逃得遠遠的,怎會埋伏?將軍也太多濾了。」嚴副將失笑道:「說的也是,哈哈,我差點把他們當成正規軍了。」忽見側前方黃影一閃,有幾人正匆匆跑遠,正是剛才那些盜賊。

    嚴副將大喜,一揮手道:「追!」搶先縱馬追了上去,眾官兵高聲呼喝跟著他後面拚命追趕,隊伍霎時變得混亂。

    嚴副將領著二百人剛追出幾十步,忽覺嗤嗤聲響不絕於耳,見四周有無數二尺來長的木刺激射而至,不由心下大嚇,大聲叫道:「小心!敵襲!」說罷單掌按在馬背上,騰空而起。

    「啊……」眾人一時躲閃不及,給激射而來的木刺射中,慘叫不絕。

    嚴副將身在半空聽到慘叫聲,心中大悔,忽絕後背一痛,一股大力將自己撞得向前跌出,整個身軀給釘在樹幹上,動彈不得,頓時失去知覺。

    那將軍在林邊聽到慘叫聲,心中一喜,以為嚴副將等人已經把盜賊正法了,大聲喝道:「弟兄們,前面的弟兄已經建功了,以後就看你們的了。」眾人轟然道:「剿匪建功!」

    那將軍道:「天快黑了,大夥就在林邊搭營休息,等候嚴副將他們回來。」眾人接令開始搭建帳篷、堆石做灶、生火煮飯,忙作一團。

    那將軍等帳篷搭好後,仍不見嚴副將部眾歸來,心中奇怪,讓號兵吹號令他歸隊。

    那將軍與眾軍官久等不果,內心隱隱感到不妥,皺眉道:「不會出了什麼差錯吧?」一名副將道:「應該不會,前幾次來,那些盜賊哪次不是見了我們就落荒而逃的?依下官看是嚴副將追遠了,聽不見號令。」

    那將軍道:「馬副將,你領二百弟兄去接應他,命他停止追擊,馬上回來!」

    馬副將應了聲轉身走出營帳,帶著二百人進入樹林。

    馬副將為盡早追上嚴副將部眾,命令眾人小跑前進。

    樹林間隙較寬,眾人奔跑起來也不覺難行。跑了一會,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眾人大喜,知道快到嚴副將的第一戰場,不由加快腳步。

    到得近處,只見許多人死在樹木之下,樹幹上鮮血四濺,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插著木棍,不少人還直接給釘在樹幹上,情狀可怖。

    眾人見那些死人都是先前嚴副將的部眾,不由相顧失色。一人指著上面大驚道:「是嚴將軍。」

    馬副將聞言抬頭望去,見那嚴副將給根木棍釘在樹上,懸在半空,一雙眼睛圓睜,似死有不甘。

    馬副將心下暗懍,揮手道:「大家戒備。」眾人迅速圍成一圈,警惕的望著四周。馬副將轉頭吩咐道:「你、你、你各帶十人往前、左、右去查看,不管發生什麼事,立即回報。你……」話音未落,忽聞嗤嗤聲大響,心中一愕,抬頭望去,只見四周有無數的木刺激射而至……

    那將軍正與下屬軍官在帳中喝茶,突然聽見慘叫聲從樹林裡傳來,心下大懍道:「不好!」說著跳將起來,衝出營帳。

    一眾下屬軍官見那將軍在帳外點了幾名斥候進樹林查探消息後,在林邊來回走動,眉頭緊皺,甚是煩惱。

    等了良久,那幾名斥候抬著兩名副將的屍體回來報告:「將軍,嚴將軍和馬將軍部隊在樹林里許內全軍覆沒,無一生還。」眾軍官聽後大為驚訝,遠遠估不到兩隊四百人的精銳部隊竟然給人殺個片甲不留。

    那將軍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陰沈著臉道:「怎死的?」幾名斥候相互看了一眼,臉色古怪。那將軍怒喝一聲:「快講!」

    那些斥候嚇了一跳,其中一名斥候顫抖著道:「是……是給木……木刺刺死的。」那將軍道:「把你所見一字不漏說出來。」

    那名斥候見他怒氣漸消,內心稍定,道:「我們接將軍命令進林查探,到裡面大約里許的地方,看見兩位將軍的部隊全部陣亡,身上插著二尺來長的木刺。嚴將軍還給盯在一丈高的樹上。我們接著查探周圍百步左右,未發現任何東西,所有先把兩位將軍的遺體先搬回來。」

    那將軍問道:「是否看見敵人屍首?」斥候道:「未見到任何敵人的屍首,不過所有兵刃都不見了。」

    那將軍把目光轉向那群軍官,問道:「你們怎麼看?」一名軍官道:「依下屬看來,敵人一定用了機關。」

    另一名軍官道:「何以見得?別忘了要是敵人人數倍於我方,且埋伏妥當,也可造成全殲。」那軍官搖頭道:「要做到用木刺刺死所有人馬,而自己無一傷亡,必須使用大量的機關射架才能做到,要是用人手,敵人必會有所死傷。」

    那將軍揮手打斷他們道:「別爭了。現在天色經晚,要查也查不出什麼來,等天亮再作打算。你們先找人處理兩位將軍的屍體。」說罷掉頭走回營帳。

    在遠處的山頭上,陳公望興奮的對水刀道:「兄弟,你的辦法真厲害,一下子就殺了他們幾百人,而我們一個人都沒有傷著。總算出了口鳥氣,哈。」眾強人望著他,露出敬佩之色。

    水刀雖然臉皮頗厚,但這麼多人一齊用火辣辣的目光盯著他看,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忙岔開話題,問道:「其他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周正毅道:「都準備好了,不過木刺已經不多了。」

    水刀問道:「還剩多少?」周正毅道:「大概還有百來根。」水刀皺眉:「少了點,讓兄弟們辛苦下,補做點。明天讓那些官兵吃最後一餐竄竄肉。哈哈。」說著笑了起來。

    眾人聽他形容的好笑,亦跟著笑了起來。

    水刀見大家心情輕鬆,遠無當初聽說要和官兵戰鬥時嚇得臉色煞白,渾身緊張的模樣,知是今天一戰大捷帶來的成果。

    水刀轉頭問陳公望:「今晚三更給我們的官兵們上夜宵,可別怠慢了我們的客人。」陳公望笑道:「我怕這夜宵吃得他們尿床啊。」說罷與眾人一齊哈哈大笑。

    眾官兵睡至半夜,陡然驚醒過來,耳邊儘是「嗚嗚」的聲響,像是有不少人死不瞑目,不住唉聲啼哭,聲音甚是淒切。

    忽聽一聲大喝:「誰在外面鬼哭狼嚎?!」一條人影穿出營帳,傲立在營地上,正是那帶軍的將領。他雙目環顧,見一些膽大的奔出營帳,豎耳細聽。那聲音也不知從哪地方傳來,天上漆黑一片,冷風一陣陣刮來,把營地的火把給吹得一明一滅,煞是陰森恐怖。只覺萬山遍野都是淒厲之聲,也不知有多少妖魔鬼怪在四周軾機而噬。眾人面面相覷,都是毛骨悚然,忍不住發抖。

    那將軍怒喝一聲:「怕什麼,都是些風聲,都給我回去睡覺!」眾人聽他聲音亦微微發顫,心中更是懼怕,都是週身寒毛直豎,雙腳發軟進回營帳,哆嗦著鑽進被窩,口裡唸唸有詞,不住的求神拜佛。

    那淒切的聲音如歷鬼催命,徹夜不絕,直到天明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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