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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巔峰時刻

作者:麻子

    校學生會小樓。

    一進南苑校大門,正中便是一幢三層小樓,校學生會就在樓上。樓下是一個巨大的報欄,報欄前已經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圍得水洩不通。報欄分為三塊,最醒目的是中間的一幅大型海報,畫了兩個人像。一個穿著守門員服飾,正緊盯前方作大喝狀,另一個則是帶球狂奔的造型。旁邊幾個大字「一劍期來,天外飛仙」。左邊是一幅聯賽的對陣圖,從小組賽的框圖到淘汰賽的路線圖,每場比賽下都註明比分,在最後的決賽處卻寫著比賽的時間地點。右邊是兩隻決賽隊伍的介紹,預測,以及本次聯賽的射手榜。

    傍晚,學生宿舍六棟305。

    我們系戰前的最後一次準備會。

    在堅決地謝絕了無數希望旁聽的男男女女後,會議正式開始。大家揉著這些天訓練後酸痛的肌肉開始發言。沒有辦法,雖然他們的經脈狀況較之以前有天淵之別,但人體的肌肉和內臟骨骼的承受力卻需要慢慢地提高。總的來說,人的身體是有很大的局限的,你要舉起一百斤的物體,除了經脈和運行於其中的能量外,你的肌肉骨骼也需要能夠達到承受一百斤的能力,否則後果怎樣我也就不說了。而修煉本身使自己提高經脈中的能量,激發自己的潛能,就好像你的肌肉骨骼允許你舉起一百斤的東西,但你可能無法催發自己的身體使之達到這個狀態,修煉就是使自己不斷靠近和提高身體的極限。但無論怎麼修煉,身體的局限都是巨大的,就像我雖然修煉的境界已經很高,力氣也大增,但你要讓我去參加舉重比賽,我可能也會輸得很慘。擺脫這副臭皮囊,這是無數修煉者的夢想,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達到真正的自由境界,不過據我所知,就是修成元嬰,也不可能真正達到這個境界。

    小劉嘿嘿笑著說:「真沒想到我們竟然能打進決賽!明天要是得了冠軍,哈哈!」幾個以前很少踢球的家夥現在也來了勁,嚷嚷著自己是天才,將來可以去踢職業聯賽了。

    「算了吧」我說道:「你們要踢職業足球是不可能的。」

    無視他們投過來的目光,我繼續說道:「足球是一個需要高度身體協調性和球感的運動,同時也是競爭最殘酷的運動,全世界有多少人從小就開始踢球?身體協調性和球感是需要從小就開始踢球才能達到職業水準的,在這一點上,天才也不例外。退一萬步說,最晚踢球也需要從初中開始,因為那個時候身體的發育還沒有定型,還有最後的一點可塑性,你們是從什麼時候踢球的?」

    我知道大家其實沒有真想過以後當個職業球員,但眼神中還是有一點點遺憾,一時間誰也沒有作聲。

    「大家以後會幹什麼工作現在都不知道,但很有可能的是這是大家一生中最後一次離足球這麼近。參加工作後,也許工作忙,也許找不著踢球的同伴,也許成了家,事情多。可能再也不能有今天這樣的狀態和水平了。這是我們的巔峰時刻,所以,大家一定要努力,不讓自己留下遺憾!」

    會議在一陣狂吼中結束。

    我一個人走在校園中,不知道該幹什麼。大家開完會後一個個鬥志昂揚,各自回去準備去了,我心中一陣煩躁,也不想去上自習了,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裡瞎逛。小琳,要是你在我身邊該多好,也許我就會更加渴望明天的勝利,不像現在,有些找不著目標。明天的比賽化學系的實力比上次要高出多少呢?不管怎樣都是業餘水平呀。真的想知道職業水平是什麼樣的,我的實力跟他們比起來又怎樣呢?

    「遠哥,加油!」老遠有人跟我打招呼,原來是下兩屆的學弟學妹。近幾年我們系的新生全是來自沒有足球場的重點中學,下面三屆幾乎找不到踢球的,因此系隊基本上就是我們大四撐著的,也導致我們踢球的人丁不旺,要是打十一人制正規比賽,我們就只有棄權了。

    我沒有跟他們多說,就這麼逛到天黑,就回寢室睡覺。心事如潮,我乾脆運行起藏密宗夢觀成就的法門,開始修煉。意識慢慢沈入極深的某處,全身內息流動,隨著我愈來愈緩的呼吸,開始做暗含某種神秘規律的循環往復。我無驚無喜,默默頌念著密宗咒語,手印也不斷在胸前變化。豁地意識突然飛速下沈,整個人彷彿墜入了黑暗之中。我什麼也看不到,但我感到自己還是在飛快地運動著,前方出現了一個亮點,繼而快速擴大,「轟」我衝入了光團之中。我睜開眼,發現我正坐在一個辦公室模樣的房間裡,對著一個筆記本電腦,敲打著無聊的文字,我停下手來,又歎了口氣,我畢業後找了這麼個不大不小的公司,工資不高也不低,沒什麼事情可做,做的也都是重複的勞動,日子這麼一天天過去,以前的朋友也都混得一般,漸漸的沒了往來,也許我會找個人結婚,生孩子,一輩子就這麼過了吧。小琳,唉,不知道他在國外過的怎樣呢。

    「不!」我猛然一驚,剛回過神來,意識又像剛才那樣,飛快的倒了回去,經過光團,回到黑暗,然後浮上來,我的眼睛睜開,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宿舍之中。

    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確認剛才不是在做夢,那種真實感是夢境所沒有的。夢觀成就只是很平常的修煉法門,是修煉者鍛煉意識的一種方法,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也許…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也許,在舍利認主的時候,我的人生從此就出現了一個分叉。而剛才我看到的情景,就是在正常的情況下我的人生。而現在,我有了一個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

    深吸一口氣,我走下床來到窗前。天色已經濛濛亮了,新的一天已經開始,對,我不能接受那樣的人生,千篇一律,意志消沈。從今天起,就讓我為新的人生奮鬥吧。

    「來吧!化學系!我要一戰成功!」我在心底狂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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