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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西陸風情 第十三節 傭兵快餐

作者:夜銘空

    「早啊,大家都來了啊?」四個人趕了個大清早,卻發現「海狼」的三十七名傭兵已經等在那裡了,而幾輛馬車上,也都有車伕坐好了位置了。

    「有這麼著急?」朗格嘀咕了一聲,跳上馬車。

    「廢話,人家急著賺錢啊,哪裡像你,到現在連娶老婆的錢都還沒有湊齊!」

    「你不也是王老五一個?」

    「我是看不上人家!想我拉伊德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那個怎麼樣?」朗格打斷拉伊德漫無邊際的自誇,眼睛卻直直地盯著前方。

    「那個?哪個?……」順著朗格的目光望去,一位蒙著輕紗的女性從酒店裡走了出來,輕盈的步姿彷彿舞蹈般,瞬間,便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雖然沒有看到真實面貌,但是沒有一個人會以為那淡淡輕紗下的臉龐會讓人失望。

    「怎麼不說話了?」直到女子上了馬車,朗格才反應過來,看到拉伊德依舊傻傻地張著一張血盆大口盯著剛剛關閉的車門,彷彿要連馬車也一口吞下去的神態,不由取笑到。

    「嘿嘿!」回過神來的拉伊德乾笑一聲,「沒什麼,兄弟們,出發了!」

    一聲呼喝,大家才都回過神來,叫嚷著紛紛登上馬車,而思維,卻依舊停留在那女子步出酒店的一瞬間。

    車□轆的咿呀聲標誌著這次任務的正式開始,不同的是,車上的傭兵們都信心百倍地期待著一路上和盜匪們的交鋒——雖然這樣難免會有傷亡,但是現在大家更關心的是,如何表現英勇以博得美人青睞。

    說起來,塞萊斯廷距離諾裡丘陵矮人聚居區不過百多里地,但是因為整片諾裡丘陵都是喀什地貌,不僅到處都是石林石溝,而且其間大大小小的鐘乳石洞更是數不勝數,想要清除此處盜匪,恐怕十萬大軍方可勝任,而最討厭的還是,諾裡丘陵東連辰天山脈,南依納羅內海,盜匪無論選擇那條路都可以輕鬆逃離。在有記載的七千多年大陸歷史中,只有一段被稱為「黑暗百年」的特殊時期,此處未有盜匪。

    「為什麼矮人們不搬出諾裡丘陵呢?」聽著格奧爾馬車上閒著無聊的介紹,泰伊斯好奇地問到。

    「雖然諾裡丘陵盜匪叢生,但他們都只針對外來客商而已,盜匪們從來不會進攻矮人聚居的地方,甚至從裡面出來的矮人們,一路上還會得到特殊的照應。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在矮人聚居區中心,有一個特殊的地方,據說非常適合煉器,要矮人們遷出諾裡丘陵,除非……」除非什麼,連格奧爾自己也不知道。

    雖然粗通鑄煉之術,不過畢竟不是行家,泰伊斯有些不以為然:「適合煉器又如何,葛記的大師傅和勒梅爾先生兩人,只是普通的地下密室裡,還能夠鑄煉出來了一把神兵呢!」想到這裡,泰伊斯摸了摸左手的星羽刻環,從得到神劍到現在,他都未曾看過這把曾經讓勒梅爾先生和好幾個大幫會的精英都送了性命卻未曾碰過一下的神劍——不知道矮人們見到了這把神器,會怎麼想?

    「放心吧,海狼的實力絕對夠了,何況泰伊你的魔武技只怕不會在他們之下吧?」看到泰伊斯臉色突然黯淡了下來,格奧爾還以為他擔心前途攔路的盜匪呢。

    「我沒事。」強自笑笑,泰伊斯的目光卻投向遙遠的天際。良久,他突然又問了一句:「那為什麼他們不自己把鑄煉的兵器送出來呢?達爾特不是有矮人們開設的鑄煉行麼?」

    「呃——」格奧爾怔了一下,苦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快要進入丘陵地區了,大家打起精神啊!」最前面的傭兵一聲高喊,頓時,原本談笑風生的人群開始安靜下來,幾個人躍到馬車頂上,負責留意四面動靜。

    喀什地貌的特點就是地面都是石灰岩質的,被雨水沖刷之後,大大小小的溝壑特別多,儘管海商聯盟曾經打算斥巨資修建起一條通衢大道來,但是最後在專業的地質學家和魔法建築大師的建議下,終於還是放棄了這種不明智的舉動——此處距離納羅內海過近,即使以玄晶巖為路面,鹹濕的海風也足以令使之在十年之內變得坑坑窪窪,除非是使用魔法加持,或者勉強可以維護一段時間,但也不是長久之計。

    當然了,如果使用昂貴的晶石如魔法水晶、鑽石等作為路面,也是可以的,但是當時提出這個構思的先哲當晚就淹死在了廁所,因此這樣偉大的工程,至今還沒有人附議,也就只能夠擱下來了。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熱帶的氣候就是這樣,從三月份到十月份,這裡基本上每天中午都會下一場暴雨。

    幾個僕人和一些自願幫忙的傭兵立刻將馬車趕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大溶洞,然後就自覺地開始生火做飯起來——基本上,這裡的傭兵都會選擇在中午避雨的時候解決午飯問題,而不是像其他地方的傭兵那樣在路上用乾糧填飽肚子。

    雖然以前也呆過山洞,但是,這裡的溶洞給泰伊斯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洞裡的空氣格外潮濕,而且根本看不到洞底究竟在哪裡。

    「這是什麼?」接過格奧爾遞過來幾片金黃的餅狀物,只感覺香味拚命地往泰伊斯鼻孔裡鑽,泰伊斯好奇地問到。

    「你在這裡作傭兵的時候沒有吃過?」看到泰伊斯疑惑地搖搖頭,格奧爾不由歎息一聲,「這個叫粑米餅,又叫金粑,香吧?這個可是南方傭兵最流行的食物啊!」

    輕輕地一口咬下去,外層金黃的硬殼破開,牙齒頓時被未知物粘連起來,雖然這樣,卻絲毫沒有影響咀嚼的動作,反而因為那些奇怪的粘在牙齒上的物體而更加賣力地運動起來。那硬中帶軟,香脆可口,且微微有些甜的感覺分外的好,一時間,唾液分泌速度急劇加快,而薄薄的幾片餅不過三兩下就都被吞了下去。

    「幹什麼?你沒有吃過也不用這麼急啊!」

    「呵呵!」泰伊斯不好意思地乾笑幾聲,接過格奧爾再度遞過的幾片餅,強忍著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的衝動,細細地品嚐起來——倒不是剛才太餓的緣故,只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美味的傭兵速食,不知不覺就發揮了本能。而直到五片完全下肚的時候,泰伊斯才想起來,這麼好吃的東西,居然自己就好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再拿到的時候,他學乖了,儘管口水直流,依然堅持細嚼慢咽的原則細細地品嚐。

    「這是什麼做的?」雖然打算細細品嚐,不過泰伊斯的嘴裡還是塞了不少,連吐字都有些不清楚了。

    「主要是大米、糯米,再和點金香豆,碾碎之後一蒸,就可以做成這樣的餅了。不過烤著吃固然香脆,但是切成條狀之後放點蔬菜一下,味道絕對不比東大陸的青川拉麵和落雲米線差哦!」

    「這傢伙對吃這麼有研究?」泰伊斯暗自驚歎,「那延陵炒麵呢?」

    「那不一樣的啊,一個是湯麵,一個是炒麵,不能夠比的。不過,你要有興趣的話,嘿嘿,也可以切成條拿去炒下試試看,反正我是沒有試過!」聳了聳肩,格奧爾也很佩服泰伊斯的異想天開,至少他自己就從來沒有想過把這個炒了會是怎麼樣。

    「嗯!」支吾一聲,第二份五片餅已經被泰伊斯消滅了——雖然金粑很薄,但是一片也有兩個巴掌那麼大,而且糯米耐饑,十片已經夠一個大肚子吃的了,不過看泰伊斯意猶未盡的樣子,格奧爾還是將自己手上的兩片也遞了過去。

    飛快地接過來,泰伊斯才發現格奧爾才吃了三片:「你……」

    「放心吧,好吃的可不止粑米餅一樣哦!」格奧爾得意地取出一個鯊魚皮製的小口袋——通常,這樣的小口袋都是傭兵們專門用來放制食物的地方,不僅可以保證新鮮,還能夠防止灰塵和雨水等的污染。

    似乎對吃別有興趣,泰伊斯捏著兩片金粑,脖子卻伸得老長,似乎恨不得鑽到口袋裡去一睹究竟。

    「好了,不要看了,喏,給你嘗嘗!」

    沒有看到格奧爾一臉的壞笑,泰伊斯結果土黃色的丸子,一下就扔進了嘴裡。眼睛一閉,略帶期待地微笑著就咬了下去——

    「呸!」又沙又澀,而且還有些苦,泰伊斯心裡大叫上當,嘴上更是忙不迭地將口中的不明物體吐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格奧爾強行屏住氣,肚子卻一息一息不停地鼓動著——剛才一陣狂笑,剛剛吃得有點飽的肚子開始疼了起來,不得不強行忍住,要不,他好不懷疑會真的爆開來。

    「還笑,什麼東西?那麼難吃,還騙我說是好東西呢!」被同伴大大地捉弄了一把,泰伊斯有種有氣洩不出來的感覺。

    發覺到剛才一陣狂笑已經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格奧爾壓低聲音道:「東西是好吃哦,就是你不會吃,也不問清楚,就扔到嘴裡,嘿嘿,怪誰?」

    感覺很是無語——一般傭兵放到鯊魚皮口袋裡的東西都是直接就能夠食用的,故而泰伊斯毫不猶豫地扔進嘴裡,卻不想還有這樣的事情,同樣也壓低聲音:「那怎麼吃?」

    輕輕的扳開土黃色的外殼,將盛在半片中的一粒龍眼果大小的黑丸拋進嘴裡,格奧爾一臉滿足的大嚼起來。

    「哦,原來如此!」飛快地搶過口袋,依樣畫葫蘆,泰伊斯也倒了一顆到嘴裡,「呸!」

    再次吐掉之後,泰伊斯疑惑地望著格奧爾:「那麼苦的東西,他怎麼……」

    「泰伊啊,有些東西,雖然剛開始是苦的,但是到後來何嘗又不會變得香甜可口呢?」一反常態,格奧爾語重心長地提醒他。

    似乎有所領悟,泰伊斯重新含進一粒黑丸,果然,開始的苦澀過去之後,嘴裡開始略略有些甜起來,而且張開嘴來,一陣完全不同於金粑的幽幽香氣更令人心曠神怡。而且,這淡淡的甜味絲毫不膩口,讓人格外地舒服。

    「它叫什麼?」

    「苦仁果!」

    備註:小說中間已經提到和以後提及的食物等均系本人胡編亂造,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如有人因此傚法神農,本人概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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