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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短暫重逢

作者:九雉

    唐軍中的戰馬果真個個是健步如飛,邊陲之地猶如閃電一般飛馳而去,揚起陣陣黃土。姬天翔,陳文覺和郭子儀在第二天的中午便趕到了長安西邊的駐軍營中。

    姬天翔一邊下馬一邊細細的觀察著軍營:軍營的大門敞開,除了哨探卻很少有人進進出出。箭樓之上的衛士時刻注意著遠方的情況。士兵手執鐵戟立於轅門之外,一列一列剎是整齊。轅門裡面正對的就是郭子儀的大帳,帳上飄揚著一面大大的旗幟,上面寫著「兵部尚書朔方節度使郭子儀」。大帳左邊儲備兵器,戰馬。右邊全是糧草輜重。士兵行營星羅棋布,整個駐軍營顯得井井有條。姬天翔不禁讚歎,這樣有序的軍營,還擔心什麼叛軍?郭將軍真是太厲害了……

    「小哥,」郭子儀看天翔看得出了神,不禁笑了。「小哥,咱們進帳吧。」

    「哦,好……好的。」天翔這才反應過來。回頭看見陳文覺的冷笑,感覺真是丟人。「一看你呀就知道是鄉下人,沒見過什麼市面。哎……算了算了,第一次就不追究了。」說罷,陳文覺笑著走了。天翔氣的臉都紅了,也跟了上去。

    還未走到大帳,就有一個人迎了上來雙手抱拳給郭子儀行禮,「尚書大人,你可算是回來了。」「哦?趙參軍,難道這幾天敵軍有什麼動靜?說來看看。」說著,帶天翔,文覺進入了大帳。

    「哦……這……」

    郭子儀看趙參軍有些疑慮,便知道是什麼事了。「趙參軍你儘管說。我帶來的這兩個人可是我的摯友,非同一般。你可放心。」

    「是,大人。」趙參軍清清喉嚨,「自從大人走後這一個月來,敵人不斷挑戰,我軍遵照大人的命令就是嚴守不出。因為我軍其餘各部卡住了敵軍進入長安的主要通道,所以敵人也不敢枉自出擊。十多天前,敵軍想用挖地道的方法偷襲我軍大營,可是被我軍發現。李將軍及時用大石封死了地道,敵軍大概傷亡數千。而後敵軍哨探又多次出現在附近的山上,因為樹林茂密,所以哨探沒有抓住。這幾天敵軍卻又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了。」

    「哦?沒有動靜了?」郭子儀微微一笑,「天翔,文覺你們怎麼看。」姬天翔一聽頓時慌了起來,他從來沒有打過仗,更不要說是參知軍事了。但見陳文覺微笑的走到郭子儀耳邊說了幾句,「好,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文覺和我的想法很像。哈哈,好……」幾句話聽的天翔糊里糊塗,「你到底和郭將軍說了什麼?」陳文覺一臉的不屑,「好吧,我就告訴你……」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建議郭將軍用甕中捉鱉這一招。」「甕中捉鱉???」「是的,因為聽趙參軍說各部軍士卡住了敵軍進攻長安的通道,所以我們只要打開一個通道,讓敵軍進入。等敵軍全部進入,我們就前後夾擊,消滅敵軍。這樣豈不是非常簡單?」

    天翔聽後恍然大悟,「哎呀,沒想到文覺兄兵法真是了得呀。不過要是敵軍不進入通道呢?」「呵呵,你也不想想。我們以長安為誘餌,敵軍怎麼可以不上當呢?」

    「呵呵,是呀。」郭子儀又笑了,「這招有些危險,但是如果成功,那敵軍在關中的實力就會大大削弱,可能再也無法威脅到長安啦。」

    趙參軍也忙說,「這位小兄弟真是孔明在世,短短的時間就想出了這樣的好計謀。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趙參軍,聽說敵軍換將領了。現在統領敵軍的人是誰呀?」

    「大人,現在統領敵軍的是一名新將領,我打聽過了。此人名叫公冶桓。」

    「公冶桓???怎麼?他已經是敵軍的統率了嗎?」

    「是的。大人。」

    「嗯,這可有一些困難了。」郭子儀眉頭緊縮。

    「郭將軍。」陳文覺又說話了。「您大可放心。有我和天翔在,料想公冶桓不敢使用那把劍。他如果不用那把劍,也就是一個廢物啦。我們不必擔心。」

    陳文覺的一席話又讓郭子儀舒心不少。「哈……好吧。趙參軍,你就帶這輛位小兄弟去營帳中休息,我們奔波一天了也累了。記住,讓他倆住好睡好,可不能虧待他倆呀。「

    「小的明白。」

    天翔和陳文覺相視一笑,前後走出了大帳。郭子儀卻又細細的查看起軍隊的佈陣圖,沉思良久。「但願大唐這次可以逢凶化吉……」

    ————————

    帳篷之中,姬天翔走來走去。陳文覺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喂喂,你就不能安靜一會,走來走去煩不煩呀?」

    「文覺兄,我正是覺得煩才走來走去呀。」天翔還是不停的走動。

    陳文覺更加煩了,「那你就不會做點別的什麼?」

    「那我去城裡轉轉好啦。」天翔偷偷一笑,彷彿知道陳文覺要說什麼,馬上應對上來。

    「那我也去。」陳文覺立即翻身而起。「啊,我去閒轉你瞎攪和什麼?」天翔抱怨起來,其實他是想去找紫音姑娘,可是又礙於面子不敢和陳文覺說。

    「好啦,我走我的,你走你的。可以了嗎?」陳文覺一聽天翔不願意就來氣,「算了,你先走。我再走,以免大街上又遇到你這個掃把星。」

    「那我可走啦。」天翔可顧不得別人叫他什麼,他現在一心想先找到紫音姑娘再說。說罷,天翔一溜小跑出了大營,頭也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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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天翔走在長安的大街之上,可是卻不知道紫音姑娘家在哪。這麼大的長安,紫府到底在哪呀???天翔也不禁後悔,當初在漢中應該讓紫音姑娘留下個地址什麼的,現在想起來真是失算。

    「看來只能讓我一個一個的問了。」天翔還真是不想扔下面子去問別人,不過也是迫不得已。

    ……

    好不容易從一個藥店掌櫃那裡得到了紫府的準確地址,天翔高興萬分,也顧不得一路詢問的疲憊,立即趕往紫府。

    「這裡就是紫府?還真是闊氣。不知道有沒有叔父家大。」天翔還在懷疑是不是這裡,突然聽到陣陣古箏的樂音,悠揚和緩,沁人心脾。「這不是紫音彈奏的古箏嗎?看來就是這裡了。」天翔整整衣服,在紫府的大門上輕敲幾下,過了許久才有一個小廝打開了門。

    「你是?」小廝看他不很眼熟,「你是誰呀?」

    「我是你家小姐的朋友,今天特來看望小姐的。」天翔原來稍微學習過一些禮節,沒想到現在用上了。「啊,你是紫音姑娘的朋友嗎?請進請進,我去叫小姐。」說罷,小廝飛快的跑進了大院之中。天翔也不敢造次,只能在門內等候。

    這紫府也是長安的大院之一,和天翔叔父的府院比起來還真略勝一儔。正當天翔回憶著上次和紫音分別的情景之時,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叫他,「天翔,是你……」姬天翔回過頭,果真是紫音姑娘。「天翔,你可終於來了。快快快,來屋內坐呀。」天翔笑了,跟著進了屋。

    紫音的屋子佈置的很整齊,一看便是大家閨秀的房間,以紅色為主的屋子讓人感到暖融融的。牆上還懸掛著胡人的刀具。

    「哎呀,你怎麼今天才來看我呀?我都等你好久了,以為你不來了呢。」

    「怎麼會呢?送走你以後發生了很多事,我這次也算是碰巧才來到長安,要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呢?」

    「發生了很多事?發生什麼了?」紫音很感興趣。

    「好吧,我來給你慢慢講。」天翔話音未落,聽見後面有一個男子的聲音,「紫音,誰來了?」天翔回頭一看,差點暈了過去。「文覺,你也來。這位就是我說的救命恩人姬天翔。」

    陳文覺和姬天翔對視良久,陳文覺先說話了,「我早該猜出來你就是紫音的救命恩人。」

    「什麼?你倆認識呀……呵呵,那就太好了,我也省得介紹你倆了。」紫音微笑,笑出了聲。

    「你,你怎麼也來這裡呀?」天翔還是沒弄清怎麼回事。

    「我為什麼不能來呀?紫音可是我的乾妹妹呢。」陳文覺差點斷氣,「倒是你小子,說是出來轉轉,沒想到轉到我妹妹家來了,你說,是何居心???」

    「乾妹妹……!!?」天翔無奈了。

    「好啦,你倆不要說啦。都是我的客人,還要吵架,真是不像話。」紫音明顯還是偏袒天翔。「天翔使我救命恩人,為什麼不能來我家玩呀?你說呀?」

    「哈哈,恩人一來怎麼就吵架呀?」屋外面傳來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隨即進來了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威猛,一看便是西北草原的人。女的溫柔和藹,微微一笑,一看就是南方的女子。

    「爹,娘。」紫音迎了上去。

    「乖女兒,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救命恩人罷。」紫音的母親笑著說道,「多謝少俠搭救,若沒有你的救命之恩,我的女兒……就……」還沒說完就開始掉淚了……

    「哎呀,女人就是女人,婆婆媽媽的。」紫音的父親說話了,嗓門很大,彷彿吵架。「少俠,老夫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真是多謝少俠搭救。少俠武功蓋世,若不嫌棄老夫家貧,就常來這裡坐坐。我門紫府的大門永遠向你大開。」

    「爹,你看你……。」紫音有些不高興了。

    「謝謝老爺,不過我搭救小姐也是一時很巧。既然碰見,就不能不救了。」天翔一高興都不知道怎麼說。

    「哈哈哈,我家的紫音還和你有緣呢。要不怎麼那麼巧就讓你撞到了。」紫音父親的笑聲震的天翔耳鼓發麻。

    「爹,你看你,說什麼呀?」紫音都不好意思了……

    「好啦老頭子,你看女兒都不高興了你還說。算啦,咱倆出去吧,這裡留給這三個孩子玩去吧。」紫音的母親笑了,拉著丈夫出了門。

    「為什麼不讓我多說幾句?我還沒說夠呢。」紫音的父親問道。

    「你說那小子和咱們女兒怎麼樣?」

    「嗯,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有老爺的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呵呵,紫音一定也很高興。」兩個人互相參扶著,走入了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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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在紫音的屋內盡情的說笑著,紫音的琴聲更是打動著天翔和文覺。不知不覺已經是夕陽西下,該吃晚飯的時候了。

    小廝從門外探頭進來,笑著說道「小姐,老爺夫人叫大家吃飯呢。」

    「好的,我馬上過去。」紫音笑著答道。

    飯堂之中,桌子之上擺下了豐盛的飯菜。很久沒有吃到這麼好吃東西的天翔已經開始有些垂涎欲滴了。「哈哈哈,不要客氣少俠,就當是自己家,隨意的吃,隨意的喝。哈哈……」紫音的父親還是那麼豪爽。

    「是呀少俠,慢慢吃。」紫音的母親還是那樣微笑著。

    飯吃到一半,只見紫音的父親推推妻子,他的妻子微笑著,卻又推推丈夫。紫音很是奇怪,「爹,娘,你們怎麼了?」

    「哦,我,我們……他娘,還是你說吧。」

    「我?哦好吧。紫音呀,你也不小了。像你這麼大的姑娘在你娘家鄉早都出嫁了。」

    「娘,你要說什麼呀?」紫音聽出來好像不太對。

    「哎呀,你娘的意思就是……想給你找一個好的夫婿。」

    「爹,你…………」紫音頓時臉紅了。

    紫音的母親繼續說,「你說這位……少……俠……怎麼……樣?」話音未落,就聽見小廝大喊著跑了進來,「老爺夫人不好了,叛軍打進城裡來了……」

    「什麼?叛軍?郭子儀不是在城外守著嗎?怎麼叛軍會進城???」陳文覺失聲叫了出來。「該死,一定是大軍那裡出了什麼事啦。」天翔暗想出事了。「老爺夫人,我要立即趕出城,去找郭將軍搬救兵。」

    「少俠,現在危險,你怎麼能去?」

    「我不去就來不及了。」天翔立即跑出門外,「紫音,你們千萬不要出來,外面很危險。文覺兄,你可要保護好紫音呀。」說罷,跑遠了。

    「天翔,你……」陳文覺慌了。「紫音,你好好在這裡,千萬不要出去。我去幫助天翔……」說罷,也跑了出去。

    天翔拋出紫府大門,才看見到處都是逃跑的百姓。「叛軍來了,大家快跑呀……」遠處還能看見通紅的火光。「該死的叛軍。」天翔心中暗罵,飛快的向駐軍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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