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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節

作者:潘一智智

    惡意舉抬武震星事件發生後第二天,霧雲國第二星球一個城市郊區外,茂密的樹林裡鑽出四個人。

    帶頭的一個小孩頭髮稀少,並有點營養不良的發黃,身材削瘦。跟著是個身穿皮衣的酷少女,一頭烏黑齊耳短髮,竟然是梅。還有兩個是柏良和天藍。邊陲軍的蛇和豹型戰車在犬探路下,憑著柏良熟練的潛入技巧,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霧雲國備戰的前沿星球上。

    田野裡面空閒的拖拉機手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不知哪個第六感靈驗,第一個發現了四個陌生人。

    天藍和柏良都穿著仿造的霧雲國機師軍衣,使拖拉機手們側目而視。

    「兄弟們好啊,這裡是哪裡呢?我們在天空無聊轉轉,沒想到就來這裡了,還請各位指點指點。」柏良露出一副誠實親切的笑臉,向年輕的鄉下人問路。

    一個年紀稍大的拖拉機手在高大的拖拉機上笑道:「原來是逃出來玩的兵哥啊。現在怕不怕打仗?聽說你們軍隊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呢。」

    柏良眼睛一轉,打個哈哈說:「是啊是啊,現在真的怕得要死,說不定上去還沒打過一槍,我就掛掉了呢。」

    聚在一起的拖拉機手熱情地招待四個陌生人一起來坐。好幾個青年人都注意著戴著墨鏡,一臉冷酷的梅。

    柏良張開一副大叔臉,哈哈地跟拖拉機手們說:「我們是從邊遠來的機師,這次被征來打仗的,對霧雲繁榮的星球見識不多啊。這位大姐是我們的少尉,是我們的隊長。」

    拖拉機手們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穿著皮衣的少女竟然是個少尉。

    柏良忙著轉移這幫拖拉機手的注意力:「你們有沒有聽說武震星的事呀?」

    遠處的拖拉機手都一起聚過來,有9個青年。剛剛在巨大拖拉機上爬下來的那個青年插口說:「怎麼不知道啊?聽說武震星上有個另支國,這個國家不得了,在家裡都是打架訓練。有本書上說,另支國裡有個非常著名的家族,這個家族的小孩剛會走路就會打架,不是跟別人打,而是跟自己的家人打。小孩一開始打架,讀小學的小學生也來參加,小學生參加之後就到大人,大人之後是老人,最後只剩下幾個老人不打架。這個家族的人從小打到老,硬是把身體練得又壯又橫,到了100歲還能上戰場打仗。」

    天藍仰頭呵呵大笑起來,柏良也搖著頭微笑。除了梅好像什麼都沒聽到外,錫猿則是莫名其妙地看著天藍。

    那個說話的青年有點憤怒:「我也是聽來的而已,信不信由你。」

    他的同伴馬上調侃他說:「我說鮑波,連我們都沒相信你,何況他們這些見多識多的兵哥呢。」

    柏良搖搖頭,仍然止不住笑說:「不。我們都相信這位小哥說的話,還甚於,這位小哥還說得輕了。真實的情形,那部書上寫得更清楚,那個家族真的是令人感到萬分恐怖。」

    除了鮑波一臉自豪之外,其他8個青年都一臉不信地看著柏良:「我說大叔,你也不用這樣幫著鮑波吧?」

    柏良仍是搖搖頭:「不是幫著他,我看過那本書,據說是有事實可查的,是完完全全的事實。鮑波老兄應該不止知道這些,還有更恐怖的。」

    梅瞪了柏良一眼,心裡明白一定是潮鋒配合黃睿做的好事,只是作為參與者之一的潮鋒竟然不知道黃睿在書中描述了他這個奇怪家族而已。

    鮑波頓時覺得昨天在城裡買日用品是非常明智的,抬頭挺胸站起來說:「當然!每個人都覺得武震星恐怖的東西不一樣,至於我個人,則最怕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血腥女殺手,綠莎星聯叫她叫:披著羊皮的達克尼斯亡靈神。」

    梅重重地哼了一聲。

    全部人都看向梅,梅轉過頭,走到一邊去欣賞風景去了。

    鮑波等梅走到才開始說:「據說這個披著羊皮的達克尼斯亡靈神第一次出現在綠莎和武震星最近的第十五行星。那一次出現就像來無影的亡靈,從軍事審判室頂部突然而至,站在被告台上拔出兩把大口徑手槍,雙槍齊發,將第十五行星所有上校級以上軍官和部分中校、一個被告的少校擊斃在軍事審判廳裡面,綠莎外面的士兵僅僅聽到警報聲,還沒有準備武器,那女殺手瞬間就消失了。」

    「等士兵們進入軍事審判廳,只發現幾乎十五行星全部軍官都死在裡面,更恐怖的是,全部死者都被擊中眉心正中,絲毫不差。」鮑波一口氣說完,艱難地喘口氣,而包括柏良一眾,所有人都愣住原地,錫猿更下意識不讓自己看向梅。

    鮑波看著發愣的聽眾們,心裡升起一絲自豪,昨天去買東西真是太合算了:「你們知不知道這次皇上怎麼要打武震星呢?想必你們不知道吧。原因就是我們太子挑戰一個武震星另支國機師,被這位機師打死了,所以我們皇上才惱憤攻心,聯合綠莎星聯攻擊武震星。」

    鮑波的同伴驚訝得互相張望起來:「不會吧?決鬥輸了就用軍隊解決,那是不小孩打架輸了叫大人嗎?」

    鮑波故作老成地作大家噤聲狀:「這本書寫都是不得了的事,現在黑市價已經升到2塊金幣一本了!而軍方沒收戰果又上一層樓,已經達到3萬多本。那20多個賣書販子聽說要被處以極刑,就在明天早上10點進行。」

    邊陲軍的人都注意著這個消息,連到旁邊欣賞風竟的梅都不禁側著耳聽鮑波說話。

    「那20多個人身份非常複雜,其中還有9個是我們霧雲國的現役士兵,聽他們說他們從一個軍用倉庫發現這10萬冊書的,因為都是簿片型映光書,因此他們20個人就可以搬在廣場上賣掉。」

    「憲兵以軍法搜索賣書人所說的倉庫,最後發現倉庫竟然是我們星球艦隊的。裡面所有情形和那20個人所說的一模一樣,因此艦隊後勤部長被憲兵抓起來審訊,但死活不認。」

    天藍和柏良互相對望一眼,心裡對這些忠於另支的死士感到由衷的佩服。

    「因此那20個人就多了一個處斬同伴,後來又有人想從寬處理,悄悄跟獄警說後勤部長的秘密,引起了上頭的重視,後勤部長半夜被送到刑室接受催眠問話。這不問無所謂,一問嚇死人啊。艦隊司令種種腐敗,草菅人命的事都被這個後勤部長捅了出來,因此……我們艦隊司令又被憲兵給抓了。」

    錫猿輕歎一口氣:「還真是陰險啊。」

    9個拖拉機手都瞪了錫猿一眼,鮑波繼續說:「事情還沒完啊,後來艦隊司令又被關在那20個賣書人那裡,到昨天我回來之前,那20個賣書人一齊指控艦隊司令,艦隊司令又被拖到催眠問話……結果更令人不可思議,因此昨天草草宣佈,將22個人明天早上處決。」

    梅慢慢離開拖拉機手所在,柏良忙對著鮑波說:「大哥們,我們要走了,下次再來探望你們。」

    鮑波正說得興起,而其他拖拉機手也聽得興起,擺擺手當是再見,繼續他們的故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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