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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作者：潘一智智 智松駕駛著龍型戰機，在茫茫宇宙中飄蕩了兩個月。每天濕潤潤的維生食物還真令人難以忍受，每天看著空空洞洞的黑色宇宙就像大鍋爐，鍋爐裡烤著味美甘香的紅薯，如果龍型靠近去，美美咬上一口，甘甜軟香，唔！人生得幾何歡？
把毫無生氣的宇宙變成美好的食物，龍型就當作朋友，有事沒事發發脾氣，想像龍型是朋友一樣安慰安慰，或許給龍型說說笑話，娛樂大家。沒生存危機，但心理危機開始出現，智松隱隱感到不妙。 這天把龍型飄在顆綠色星球上，星球上蓋著高樓大廈，用望遠屏觀著，星球上人類還在做午飯呢。午飯是個多麼令人懷念的東西啊，我咬！吐！又是軟軟滑滑不知所味的維生食物！ 把維生食物吞下肚子，脫下頭盔抹抹嘴巴，看看本來挺美味的維生食物，智松咧牙露齒，用手往後面彈開，抬頭作出副不屑表情。 星球上美味可愛的食物，本菜正擺在餐桌上，女人還在造飯。造好飯，裝在碗裡，鋪上層溶入香味的魚汁，用勺子慢慢品嚐家用飯菜，唔！！！美味！！！ 唾液從智松嘴角流下，舌頭追上來舔舔，又收入嘴裡，上下唇吧嗒吧嗒努力嘗著味道，肚子不禁響起來。 絕食三天了，再不吃的話，就要死了。智松召喚食物，龍型遞來團綠綠軟球。裝著大丈夫一去不回的氣勢，智松張口狠咬，把綠球吞入肚子裡，殘留厭惡的味道，智松馬上裝作暈倒，攤在座椅上。 「拉我起來。」智松慵懶地對龍型說，舉起右手，無力地搭在駕駛桿上。龍型收窄機座，把智松立直，軟觸手繞著智松，擺成駕駛姿勢。 「想餓死老夫？！龍型，咱們實施一個方針：搶！老夫搶死你們！」智松餓得兩眼昏花，忍不住下決定做了強盜。 龍型張開能量網，以無重力狀態先慢慢進入綠色星球大氣層，之後能力全開，高速往星球內部下墮飛去。 「唔？沒導彈？沒火炮？沒槍彈？不會餓得出現幻覺吧？龍型，確認生物存在。」智松幾乎貼在各個屏幕上觀察，但沒發現預先準備的攻擊。 屏幕上顯視出11506，後面顯出大大的：人類兩字。智松目不暇接地看著正面屏幕上表示人類存在的紅點，有驚無險地降落在廣場上，剎時全世界寂靜無聲，廣場上所有人包括人形的龍型戰機，都安靜下來。機器眼瞪著小小人眼，但誰也不出聲，情形怪異無比。 「大家舉起手！把食物放在龍型手上，你們不許吃老夫我的食物啊啊啊！」智松心痛地看著某些人仍在吃食物，在龍型裡面大聲警告。 人海只是稍為愣一下，就慢慢向龍型靠近，使本來人數稀少的廣場中央變得人多起來。人們把所謂的食物放在龍型巨大掌心上，不一會就有大堆大堆的零食之類了。 智松把零食們倒入腹部儲存倉裡，馬上取來根冰淇淋，狼吞虎嗯啃起來。龍型感應器響起人們歡呼聲，智松好奇地望向七塊屏幕，除了下邊和上邊的，其他屏幕都是人頭洶湧，歡呼跳舞的海洋。智聰被眼前震住，不相信地揉揉眼睛。 自己是盜食大賊呀，搶了他們珍貴無比的食物，他們怎麼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一定是拖延戰術！拖到他們軍隊回來，把我打扁！ 智松把冰淇淋塞入嘴裡，雙手猛提駕駛桿，龍型凌空而起，眨眼消失在綠色星球人們視線內。 廣場邊上，綠色星球總理正趕向廣場中央，手帕擦著大顆大顆的汗，見到龍型循天而去，不禁舉首長歎：「人形機器啊，為什麼走得如此匆忙？何時再回啊？」 自以為逃過一劫的智松偷偷抹把汗，把雙腳搭操縱桿上，大字形地睡覺，任由龍型自動遊蕩。想起剛才的冰淇淋，那香滑無窮的味道真是……「龍型，給老夫那串東西！」 指著那鮮紅的球球，智松又食慾大增，直想把三天絕食份量吃回來。等龍型遞來冰糖葫蘆，接過來，不用理什麼吃相什麼禮儀，捧著就往嘴裡猛塞猛塞。 吃，飽了；瘋，完了。智松靜靜地躺在機座上，打開透明窗觀看外面黑壓壓的宇宙，心裡煩燥卻似乎什麼都沒想，只是靜靜地躺著。習慣這樣生活以後，智松好像變了個人，不像以前那樣，什麼都獨自做就行了。被搶食物星球的人們，那種人類所特有表情才真令人懷念，即使最奸狡的表情，對已經飄浮了一天的智松來話，都是最最親切的表情。 畢竟，宇宙胸懷廣闊，但沒有直接對自己笑過，也沒對自己哭過，只像個看管小孩的大人，無趣而生板。 「前面發現生命體，有強大能量散發，存在大型武器。」龍型對智松彈琴。 「大不了又繞開吧，兄弟。」智松側身，睡眼朦朧。 「大量生命正在消失。」龍型再次報告。 智松翻身起來，看著屏幕。在右上探測屏上，大量集中的紅點正在減少，紅點群周圍有強能量，似乎在屠殺。 「沒人性的惡魔！龍型，我們走！」智聰甩開枕頭，青筋直迸。 龍型戰機以500節超高速飛馳，迅速接近綠色星球，集中的人群也漸漸在正面屏幕上清晰，血色。 龍型挾著地心引力，往人群四周巨大能量發應撲去，速度比得上出膛炮彈。在接近地面時，龍型加大馬力減速，雙手捧著石頭往能量反應扔去。燒剩的隕石不但完成衝入大氣層燃燒任務，更發揮最後功能，拖著火焰尾巴，呼嘯地奔向地面上驚慌失措的坦克，炙熱加上強大衝力，坦克瞬間變成費鐵，裡面駕駛員大概變成燜烤美食了吧。 龍型雖然減速，但仍有很大衝擊力，於是順手抓向攻擊直升機旋翼，碰撞出巨響，直升機歪歪扭扭撞在地面上，爆炸。 龍型就要降在地上時，對準一輛裝甲火箭車，稍稍偏離落體軌跡，雙腳緩衝地降在裝甲火箭車上。火箭受壓爆炸，龍型緩緩從火堆裡走出來，手裡包著一支尚未爆炸的火箭。 無論地面上坦克部分或許空中直升機部隊，都對剛出現就消滅掉兩架坦克和一架直升機的不速之客心驚膽跳。等到人形的機器出現在眼前，那種秘密武器式的構造更令戰士們大驚失色，頓時士氣大減，氣勢驟減。 指揮官見狀，馬上果斷下令撒退。 但智松不是仁慈的人，況且又目睹軍隊殺人事實，手下更不留情。手中火箭彈拋出，正好撞上一架歹命的直升機，炸成一團火球。再發動背後噴射器，雙腳貼地滑行，像溜冰一樣，像慢得像烏龜的坦克逼去。這輛是傳統坦克，向前直奔時，裡面炮手向後調整炮管，馬上發射。 但龍型更快，在炮彈未發出之前，已經趕到，左手摀住炮管口，炮彈在坦克炮管裡爆炸，坦克駕駛員們沒活著的道理，坦克像斷頭烏龜，撞上另一輛機槍裝甲車，兩輛戰車同時報銷。 其它戰車直升機都沒反抗之意，都一心逃跑，被龍型追上就認命吧。但龍型速度起碼比它們高出三倍有多，加上肆意破壞，手無武器，龍型殺敵顯得原始殘暴，震憾著每一個人的心，也震住了敵方指揮官。 離體式導彈在直升機逃跑時發出，導彈在空中停留十秒左右，制導引發，往龍型撲來。智松不看攻擊黃點，死盯著正面屏幕，追上輛傳統榴彈坦克，跳上車頂，幾枚分體式導彈追到，炸出堆蘑菇雲。 各單位都停下追擊步伐，指揮官也沒想到可以擊下人形機器，也沒發下命令，結果整個軍隊又停下來。 燃燒火焰中，慢慢分出一團，火焰縮小，一個巨大人形從火團中出現。這下軍隊更加震驚，指揮官這次想也不想，馬上下令全速撒退，到外圍組建防禦戰線。 血色人群裡，人們望著漸漸遠去的戰火，開始默默收拾親人朋友遺體，之後自發地後撒，只帶上極少的生存勞作物資，上4萬多人混亂而集中地遠離著血色的土地。血色土地沉默著，本來流動的血液已經凝固，而龍型仍直立在火堆裡，任由烈火燃燒，猶如地獄爬起的火巨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