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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引雷除惡

作者:藍羽漫天

  祝大家春節快樂,萬事如意。

  當龍翼海回到原來的旅店,老闆見了立刻面如白紙,驚恐萬分。龍翼海在街頭被家父子亂箭攢射而死,誠中盡人皆知,戚家父子還帶人來了店裡,嚴厲告戒店主,如有人來問就說此店從未住過龍翼海那般摸樣之人。此龍翼海出現在他面前,面上神情就如同白日見鬼一般,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龍翼海道:「老闆,我的房間沒有退呢吧,我還住那間,另外再幫我買三套衣服來。」說完也不再看他,丟給他一個金幣,自己回房洗澡去了。

  洗好之後換了件月白色的衣服,背上乾坤袋,帶著大青小青來到祥泰酒樓,站在門口對大青說:「去,有多大聲音給我叫多大聲音,叫到紅香妤出來為止。」

  大青飛來飛去的狂叫,聲若宏鐘,震耳欲聾,半條街的人都掩耳奔逃。想來以後的幾天雲承治療耳朵的大夫此次要多謝大青了。片刻工夫紅香妤出來了,看到站在門外的龍翼海顫抖著跪了下去,淚流滿面道:「龍少爺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

  龍翼海沉聲喝問「毒香可是你所下?」。

  「是戚德交給我的,他說是迷香,他讓我看到信號用力一捏就好了。」

  「還有什麼?你全部講來。」

  紅香妤駭的渾身顫抖的道:「龍少爺你大人大量,我是對不起你,其實我本來不想害你的,但是他們在我身上下了毒,說是不聽話就讓我慘叫三天而死,我一害怕就答應了,這兩天我都睡不著覺,您當世英雄他們這些鬼蜮伎倆如何能傷了您去……您還活著真是謝天謝地……那日……那日主事之人,還有一個,是個叫做幻煙子的道士,戚公子……哦,不不,是戚軍叫他做師傅的。您如此神通……」

  龍翼海冷哼一聲,冷然看著這在紅塵中翻滾了大半生的女子,對這種小人既是痛恨又是憐憫,見了她此刻貪生怕死的樣子,心中十分不齒,心中竟絲毫提不起殺意,冷哼一聲打斷其阿諛之詞道:「我的引龍琴在那?」

  紅香妤心中一喜,此刻正是將事轉到戚德頭上去的大好時機,自己十有八九不會有事了,急忙道:「被戚德他們拿走了,您也知道,我一個弱女子如何……」

  龍翼海冷哼一聲道:「你這弱女子險些將我送到閻王那裡,你心中定是認為我這種毛頭小子,喜名好盛,你身為女子,說上幾句軟話,誇獎恭維一翻,我心中豪氣一起,萬不會對你下手。可是?」

  紅香妤眼中具是驚異之色顫聲道:「你……你……你如何知道……公子說笑了,小女子在如此世道之中要靠自己生活,有些辛酸公子可能體諒?」紅香妤邊說邊站了起來

  龍翼海冷聲道:「你要生存,就要我來喪命?」

  紅香妤道:「你來我店中吃飯,若了麻煩,又將我牽扯進來,你我如是易位。你有要如何來做?我沒有你的本事,我除了低頭求生,還有何路可走?」

  龍翼海漠然掃了她一眼道:「你這一世生是為何?死又為何?你與草木糞土何異?一生只中,你為誰而活?在心中何等事物才值得你以生命捍衛?你可知道什麼叫做正氣?你告訴你自己如此這般,如此不得以,全是因為你是弱女子,別無辦法可想。其實你只是一個可憐傀儡,你沒有自己的思想,你的生存毫無意義。你當我對女子下不了手?我告訴你,我不殺你不是因為你是女子,只是殺你這等早已經死了靈魂之人,我實在不屑為之。」

  紅香妤聽得龍翼海這翻話,如同被雷辟了一般 ,張口結舌,平日能燦蓮花的唇舌竟是動也動不得,心中想反駁他兩句,胸中卻無隻言片語可與之相對。回頭看了看自己辛苦經營的酒樓,外表雖是氣派豪華,此刻看來竟是這般殘破,客人一去,冷如墳場,此刻一想,自己竟是一無所有。

  仰天一陣如瘋似魔般的狂笑叫道:「草木糞土,哈哈……草木糞土,你既是這樣說想必定是能能告訴我如何才能為我自己而活?」

  龍翼海默然看了她片刻道:「你如何做人,要問你自己的心,凡是你真心之意,那便是你了,縱是妖邪之心也是一樣,只是公道自在人心,你好自為知吧。」說完也不再多言,招呼了大青小青一聲,轉身離去。

  大青小青卻是強盜本色,趁火打劫的本事天生就會,每隻抓了四罈酒,跟在龍翼海身後揚長而去。紅香妤全身的力氣似是都被龍翼海一翻言語說的沒了,跪伏在地上,嚎啕大哭,也不知道是為羞恥還是後悔。

  創元歷一三八五年七月二十二日對雲承守備戚德來說是個非常舒心的日子,那不知從那裡來的龍公子昨日已經被他給除了去,終將心頭一股惡氣平了下去。戚德舒服的躺在逍遙椅上,嘴中哼著小曲,十分自在。

  雲承的天空很晴朗,皎潔的月光均勻的撒向大地,一絲涼爽的風吹過,心中暑意全消。現在唯一讓他牽心之事只有兒子身上的禁制了。他這裡正自想著,卻是感覺氣氛甚是不對,竟有股殺氣自前門隱約傳來,心中一凜,起身出去便要看個究竟。

  尚未行到門口,豁的自門外傳來一聲厲喝:「戚德,還不與我滾了出來?」

  戚德心中怒火猛起,這天竟變了,是人便要來我戚家發發威?昨日那姓龍剛被收拾了,今日竟有人更加過分,鬧上門來了,這次如不將來人抽筋剝皮斷將來如何在雲承立足?

  張口怒罵道:「他媽的,什麼人來我戚家放肆?叫你戚老爺可是要將你妹子送上來不成?」邊說邊吩咐家丁將府們打開,帶了一干打手凶神一般的衝了出來。

  戚德本是一胸的戾氣,月光之下一眼望去,竟看見了龍翼海,腦中嗡的一聲道:「見了鬼了不成,這小狗為何到了這裡。」

  月色清冷,龍翼海見到戚德胸中殺氣爆起,這是他出生以來首次心中如此想將一個人活活殺死。龍翼海對他森冷一笑,月光之下很是駭人,戚德面色蒼白,嚇的退了一步道:「你……你……你是人還是鬼?」

  龍翼海恨聲道:「拜守備大人所賜,險些成鬼,奈何心中放不下對你的感激,特來和你見上一見。」此刻恰好一片陰雲略過夜空,月光忽明忽暗,龍翼海昨日失血不少,面容本有些蒼白,此刻恨聲相對,戚德更是堅信是鬼非人。

  戚德心中一寒道:「你……你……你既已是鬼,當去……去規矩投胎,又來找我作甚?」

  龍翼海不屑一笑大聲道:「我呸,你這膽小如鼠的懦夫,看清楚了我乃是堂堂正正的人。枉你還是華龍官員,你派人設圈套在先,用天毒滅神香斷我氣機,又找法師用霹靂毒咒其後,還用黑木毒絲菌的箭將在下射傷,自古以來邪不勝正,你縱是設下埋伏又能耐我何?」說到最後龍翼海渾身衣服無風自動,最後的一個何字喊出,猶如晴空霹靂一般威風凜凜。

  戚德忽覺口乾舌燥,聲音如同蚊吶一般,在嗓見盤旋,受龍翼海氣勢之震,竟無言可對。突然人聲喧嘩,來了一隊守衛軍,當先的是雲承的城主謬傅民後面跟著一員武將是蕭子楓。

  謬傅民皺著眉頭看了看龍翼海,厲聲道:「又是你,龍翼海你深夜到守備大人門前鬧事,究竟想幹什麼?本官雖不知道你究竟有些什麼來歷,不過就算你和藍家有淵源,這裡是雲承,不是國都。藍家縱是在國都之中你也不能隻手遮天,目無王法吧。你如此鬧將開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當街仇殺朝廷官員,你可是對朝廷不滿?要造反嗎?」

  龍翼海面容肅道:「謬大人,我可有任何犯法之行為?我在戚德門前呼他出來,可是犯了王法?算是仇殺仇殺朝廷官員?你如此消息靈通,昨日早上的事你想必知道了吧?為何不見朝廷官員當街殺人,嘿,這雲承的王法可是你張口就來的?」

  謬傅民心中自是知道龍翼海所言何事,但龍翼海回答滴水不漏,決口不提上門尋仇之事,反到是倒大一耙,將他也兜了進去。他縱是城主此時也是毫無辦法。只得裝糊塗道:「嗯?什麼事?蕭大人,可有朝廷官員當街殺人?戚大人,既然有人舉報,自然應當備案求證,為何本官從未聽到你的稟報?」

  龍翼海見他目光閃爍,心知他定然知道,寒聲道:「不必查證,昨日在下和祥泰酒樓老闆,在遊覽雲承期間遭到戚德等人的偷襲,險些喪命。」

  謬傅民皺眉搖首道:「有這樣的事?你可看清了,確實是戚大人無誤?在場可有人證物證?」

  龍翼海聞言一楞道:「在下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戚德,但是除了他雲承又怎麼還會有人想置在下於死地?」

  謬傅民淡然道:「嗯,你這話有欠妥當,不一定你受了偷襲就一定是戚大人做的啊?你要有證據的。如是想當然就能定罪,還要我們官員做什麼?」

  龍翼海豁然明白,卻原來這裡早已經是蛇鼠一窩,兩人一黑一白想是配合多年,早已不是一次了。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偶然用到了奶奶的工夫,被他們認為是國都藍家的人,恐怕早已經入獄了,俗話說的好,強龍難斗地頭蛇,在這雲承之內,他二人就是天。你縱是有理三車,也難敵其狼狽為奸。

  龍翼海突然仰天狂笑,連聲叫道:「好手段,好手段。我算是長了見識。」

  謬傅民連忙後退驚道:「你、你要幹什麼?本官說的話那句有問題,你受了突襲應該到城主府去備案,自然有人幫你調查,你這樣自己憑著意會就來尋仇天下還有王法嗎?來人啊。」

  蕭子楓一聽趕忙過來在謬傅民耳邊說:「大人,此人來歷不明,不適宜搞的太僵,另外我個人認為雲承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而且他似乎還會法術,真弄僵了恐怕……」

  謬傅民點了點頭道:「將他趕走。」

  「等一下。」龍翼海大喊,謬傅民一楞,龍翼海突然冷森看了兩人一眼,竟然微微一笑道:「城主在下知錯了,兩位手段過人,在下甘拜下風。但還有一事。據祥泰老闆紅香妤說,在下昨天早上買的一把鐵琴失落在現場,剛好被戚大人拾了去,在下打算和戚大人索回我的鐵琴。」

  謬傅民轉頭向戚德問道「戚大人……可有此事?」。

  戚德估計龍翼海此琴購自雲承抵賴不得,便正容道:「在下昨天聽說雲嘯齋有人打鬥,趕過去的時候現場只遺留了一把鐵琴就帶了回來。想來就是他所說之物了,下官著就著人把琴取來。戚富啊,把龍公子的琴拿來。」一會工夫戚富吃力的抱著引龍出來了。

  龍翼海似乎等的有些不耐,一直不停的在地上亂轉。接過引龍,龍翼海轉身就走剛走出一步,突然又轉過身來,指著戚德,好像被氣的很厲害一樣,手指亂顫,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戚大人,你高明,你最好將那法師藏好,明日在下就走,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定將那法師找來,到時看你還如何抵賴。」

  戚德一笑道 :「咦?龍公子這是什麼話?本官聽不懂呢,謬大人,他如此說可是算的恐嚇於我?」

  龍翼海冷哼了一聲突然兩眼幽光一放,森然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人不能對你怎麼樣,你小心老天罰你。」戚德嚇的倒退了兩步,龍翼海轉身仰天長笑而去。摸了摸被冷汗浸透的後背,戚德覺得有今夜實在有些不詳。正想的出神,身後一人叫道:「戚大人?」回頭一看是謬傅民到了近前。

  「啊,城主啊,這次多謝你了。」

  「唉,戚大人哪,不是我埋怨你,此人來歷如迷,你真是不應該招惹他啊,昨天從卡日傳來的消息說,這個人和水斯山還有關係。你自己多當心吧,兄弟和你相處多年,能幫的也就這些了。」 謬傅民話中之意極是明顯,此後之事他不再插手了。謬傅民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戚德斜眼看了看遠去的謬傅民,呸的一聲用力吐了口痰道:「他媽的,平日裡你收錢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跑的這般快?老子不過是碰了塊石頭,你就見勢轉舵了嗎?他日定叫你知道戚爺爺的手段。」突然一陣冷風吹過來,戚德打了個冷戰轉身回到書房。

  書房裡戚軍躺在床上,偷襲龍翼海的術士正在他身上敲敲打打滿頭大汗,擦了擦汗對戚德道:「不行,定是藍家的玉靈拂穴手無疑,除非能找到比使用玉靈拂穴手的人功力高三倍以上的人衝穴也許還有點希望,不然就只能找藍家的人給他解了,剛才們外吵鬧何事?。」

  戚德心中煩躁,便將龍翼海回來鬧事,謬傅民出來叉開事的過程一一講了。那術士聽得龍翼海竟大難不死有殺了回來,面皮抽搐了幾下,心中呼感大禍即將臨頭。轉念道:「軍兒,暫時沒事,我得趕緊回去,這姓龍的太過棘手,回去門中請出幾位長老,定要將他除去了,才能斷絕後患。另外今日這事必須找到二公子把我這裡的情況告訴他,謬傅民的哪個老狐狸今日竟然幫你?事不宜遲我馬上就動身。」

  戚德聽的幻煙子要走,心中極是不願,但他理由甚是充足,只得點頭同意。便道:「既是如此那我馬上吩咐人為先生準備馬匹。」

  幻煙子心道:「馬匹能逃的過那龍翼海追殺嗎?那小子怕已是半仙之體,他已經放下話來定要得我而甘心,此時不溜之大吉難道陪你送死嗎?」他不知龍翼海天琛環妙用當龍翼海已經道行大成,聽的龍翼海又來自是不肯多待一刻。

  對戚德笑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麻煩,我帶著先生從麥爾隆買來的空間傳送魔法卷軸,眨眼就到。」幻煙子說聲告辭,自懷中取出一個卷軸,打開一丟,光芒一閃轉眼不見了。

  龍翼海抱著引龍,一路思考不斷,心中極想立刻返身將戚德等人一一誅殺。卻又有些猶豫如此殺生是否恰當。就如此猶豫著回到旅店。

  老闆見他沉著一張臉也沒敢說話,打開房門後猶猶豫豫的站在門口,龍翼海皺眉道:「有事?」

  「恩……恩……龍公子,咱們都知道你是英雄人物,雖然沒有人說,但是全雲承的老百姓都感激你廢了戚軍。咱們不能幫你什麼忙,但是這房錢我是萬萬不敢收的。說著拿出了龍翼海交在櫃台上的定金。」

  龍翼海看著老闆憨厚的目光,心裡一熱。適才猶豫不決之事,此刻終下了決定。目光一聚,拍了拍他肩膀,沉聲道:「放心吧,人不罰他,天罰他,善有善報的。」

  老闆點了點頭,放下錢就要走,龍翼海如何能收下所退房錢。兩個人講了半天,無奈他只得收下錢,但卻將老闆叫住,取出一粒九轉歸元丹來道:「這是我煉的九轉歸元丹,送你一粒以防時疫吧。」老闆接過轉身走了。

  龍翼海上床調息了一會,起身吩咐大青小青看好東西,將門窗關好,在房中地上劃了五行定向符,使了個五行遁術轉眼來到雲承外邊,作了一個簡易的法壇,取出擎天法劍在地上開始邁步做法。

  過了一會,晴朗的天上一片烏雲飄了過來,停在雲承上空。龍翼海左手結印,口中吟道:「天地玄黃,護我正法,天雷轟頂,百邪全消,破。」說完,左手法印一變,對手中法劍一指,法劍立刻射出一道光芒,射入雲層。

  天上烏雲頓時如同開了鍋一樣,翻滾不停,雷聲隱隱作想。片刻後,轟的一聲霹靂,一道閃電劈下,龍翼海收起劍,搖頭歎了口氣,呆了片刻,使用遁法回到旅店的房中。解去地上的定向符法,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龍翼海起身,撲鼻而來,滿屋子都是酒味,一看地上到處都是酒罈子,昨天在祥泰搶來的酒一夜之間都被大青小青喝光了,兩個東西醉到在桌子上,那裡還像神鳥,分明是兩隻醉雞。苦苦一笑不知道自己收了什麼東西回來,醉雞嗎?

  這此時外邊一陣人馬喧嘩,他心裡一動,拿起地上酒罈裡的剩酒往嘴裡倒了一些,然後噴在身上一些,又閉目躺了下去。方弄好,房門哄的一聲被撞開,謬傅民帶著人走了進來,看到屋子裡的景像一捂鼻子,對身後的人說:「去,將他叫醒。」

  龍翼海本就清醒,看人過來,故意裝睡,來人叫了片刻,才假裝的半睜眼睛看了周圍一會,故意大著舌頭說道:「謬……城主啊……又有……什麼……事?」

  謬傅民臉色鐵青,眼中儘是陰毒光芒,喝問道:「龍翼海,昨天晚上你在何處?」

  龍翼海見他如此失態,心中甚是暢快,裝的更加起勁,繼續道:「嗯?……喝……喝酒……睡覺唄。」

  謬傅民切齒道:「果真如此?」

  龍翼海故意用眼角漂了他一下,視線迷離,淡然道:「在下鬥你二人不過,喝酒睡覺可是也犯了你家王法?」

  謬傅民破口大罵道:「你……你……放屁,你有沒有去戚大人家?」

  龍翼海哈哈一笑道:「城主大人可是早上吃的多了?我昨日去戚德家時你在現場,今日擾我酣睡就是為了這事?」

  謬傅民見他如此神態,心中難按怒火,猛的一拍桌案道:「一派胡言,你莫要狡辯,昨日你離去後,戚大人一家都糟天雷所劈,連屍骨都不曾剩下,定是你這妖人施法所為。」

  龍翼海假裝一楞,隨後扶案狂笑道:「死的好,死的妙,我說什麼來著?人不罰天罰,世道就是這般公平,哈哈。」

  謬傅民狂拍桌案,厲聲叫道:「住嘴,住嘴。」

  他和戚德本不是同系之人,戚德是當朝左相之人,如今戚德一家被殺,這等大事舉國上下也難一見,竟在自己任上出了,將來那裡還有前程可言,若是在惹來左相懷疑,怕是連命也沒了。此刻簡直都要瘋了。

  龍翼海心中著實痛快,起身笑道:「謬大人你這麼說話有欠妥當,戚德一家被殺就定是我做的不成?你要有證據的。如是想當然就能定罪,還要你們官員做什麼?」龍翼海原封不動的把昨天謬傅民的話送了回去。

  謬傅民氣的面色鐵青,渾身顫抖,指著龍翼海道:「你……你……」

  龍翼海冷冷一笑道:「我怎麼了?你可是講求證據的,我昨天心裡煩悶,喝了這麼多酒喝醉了,那裡還能去行兇,何況你們有有那麼多軍士看守戚府。眾目睽睽可有人看見了我行兇?哼,不要見我年紀小就以為我好欺負,你如想找替罪羊,千萬不要找到我頭上,惹火了我,將你雲承攪個天翻地覆。藍鱗出來和城主大人見上一見。」

  龍翼海話音一落,藍鱗自包裹之中電射而出,藍光一閃,屋中赫然多了一坐蛇山,藍鱗蛇信微吐,謬傅民立時聞到一股腥氣,頭腦一暈,急忙向後退去。

  他本在旅館之外埋伏好了一隊人馬,但想到龍翼海來歷如迷,心中很是忌憚。便咬牙上來想探個清楚,如和藍家無關,立刻動手,萬箭齊發將他射成刺蝟。卻不料見了這小子心中怒火如同脫僵野馬,不由他控制,幾句話便談走了。

  此刻這小子竟放出這等怪獸,那怪獸如此巨大,駭的謬傅民臉色忽青忽白,好一會,咬牙切齒的道:「你好本事,今日本官算是長了見識,但本城不歡迎你,你馬上給我走。」一跺腳轉身下樓去了,他身後的蕭子楓意味深長的看了龍翼海一眼,也跟了下去。

  昨天龍翼海在戚德家們外,用定向引雷咒施了法術在戚德的身上,然後又去城外做法引來天雷,為的就是不露破綻的除掉戚德,不然這種地頭蛇的暗算讓人防不勝防。見謬傅民狼狽而去,心中甚是高興,哈哈一聲長笑,將藍鱗招了回來,取出一顆玉炙丸餵它吃了道:「改日不如咱們去做強盜,你只要在我身邊一蹲,看看什麼人敢不聽我吩咐,哈哈。」正在笑鬧,外邊轟然響起一陣鞭炮聲音。

  旅店老闆興沖沖的跑了上來喊:「龍公子、龍公子,老天真的開眼了,戚德一家昨天晚上被天雷劈的片瓦不留了。你聽外邊的人都在慶賀呢。」

  龍翼海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天罰嘛。」

  老闆突然恍然大悟,張大了嘴道:「是……是……您……?」

  龍翼海嘴角一動,笑道:「我什麼啊?沒見城主險些將我抓了去嗎?你可莫要多言,去幫我找個琴囊,我要走了。」

  老闆恭敬的說:「我代表雲承的百姓謝寫您了,我這就去給您辦。」

  龍翼海收拾好東西,抱著兩隻醉鳳出了旅店,向身後恭送的人擺了擺手向南走去了。他除了首惡元兇,心中很是暢快,於是邊走邊罵大青小青:「你們兩個臭鳥,還得我抱著你們走,等你們醒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回了府邸的謬傅民此刻尚難平心中怒火,將書房一干物件凡是他拿的起的,全都摔了個粉碎。摔的沒了力氣,正坐著休息,卻有人前來拍門。

  謬傅民沒好氣的吼道:「他媽的,早告訴你們不要煩我,你們是傻子嗎?聽不懂話?」隨手拿起一條桌腿,怒火沖沖的便去開門,便想將一腔怒火發在門外那人身上。

  開門一看卻是一個白衣蒙面人,目光自那人腰間掠過,竟看見一金牌,嚇的通的一聲跪倒道:「專使恕罪,小人不知是專使架到。」

  那蒙面人冷聲一哼道:「起來吧。」進屋坐定,謬傅民恭敬的低頭站在下首。

  那人冷哼了一聲道:「你這是幹什麼?失心瘋了嗎?我問你冷篤伺的人被什麼給殺了?昨晚弄的驚天動地的。我在城外都看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謬傅民恭敬的道:「稟告專使大人,戚德之子得罪了一個叫做龍翼海的年輕人,他們找人暗算了龍翼海,卻不料那小子命大,回來也不曉得用什麼法子請了天雷將戚德一家都給殺了,做的還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小人今日早間前去,本想將他他入罪,又被他巧言狡辯而去。」

  白衣人冷冷一哼道:「我自卡日專為追他而來,這人身份複雜,豈是你能動的?不能入罪本是意料之中的事。組織上曾派人去刺殺於他,也不見了音信,你是隸屬我天字組之人,對這事不要插手過多。在龍翼海和戚德的爭鬥中你看見他用什麼兵器了嗎?」

  「稟告專使大人,不曾看見任何兵器,唯一有些礙眼的就是他最後和戚德要回了一把鐵琴,小的調查過了,是他前天在雲嘯齋買的。據說前天城裡的天籟是他彈琴所至。」

  「哼,一派胡言,這些年你在雲承呼風喚雨,舒服自在可是閒的腦子壞掉了?一把鐵琴怎麼可能讓近萬人著迷?這件事你還要另行調查。如果擎天……這等大功勞無論如何也不能叫別組得去。他往那裡去了?他身上還有什麼特點?」

  白衣人言語閃爍,謬傅民聽了卻不敢多想,只是惦記著他前頭所說,是不是自己腦子壞掉了。上使權利甚大,一個不高興,立刻就能將他打入地獄。心中想的是如何將專使應付的高興了。

  謬傅民聽問,急忙低頭恭敬的道:「稟告特使,他往南去了,據說是要去國都,他帶著兩隻青色的鳥,喜歡喝酒,一個背囊,囊中還有一隻蛇妖。右手拇指上有一隻黑色的指環。」

  「嗯,我知道了,戚德死了,誰會接任守備的職務?」

  「應該會是蕭子楓。」

  白衣人想了想問道:「哦,他也是冷篤伺的人嗎?」

  「不是把,據屬下看他是皇上的人。」

  特使突然高聲叫道:「我不要據你所看,我要證據,明白嗎?確確實實的證據。據你所看,據你所看天下早是我們聖教的了,還要我們努力嗎?混蛋東西。」

  謬傅民嚇的連忙跪下,跪伏如待宰之羊,顫聲道:「是,屬下明白了,證據。」

  白衣人見他如此摸樣,似是很滿意的,向後靠了靠,冷哼一聲道:「嗯,你起來吧,你要知道族裡面從小培養你們,為的是什麼?不就是要做好釘子,到了時候把整個大陸一統手下嗎?你如果什麼都估計還要你有什麼用?龍翼海的事你不用再管了,把手裡的資料整理好,交上去。」

  「是的,請問特使大人,對於冷篤伺的人……?」

  「嗯,你不用管他們,只要不傷害到咱們的利益適當時候盡量放縱他們。他們鬧的越厲害對咱們就越有好處,但是我根據近來的報告,發現似乎有另一個組織在活動,很是詭秘,資料不清,你要多注意點。」

  謬傅民不住叩拜,口中叫道「是的,大人慢走,扶日大人萬歲!」沒有理會謬傅民,白衣人霧一樣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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