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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煉魄換神

作者:藍羽漫天

    莫闊曾在無瀾自是有些見識,對李季萬道:「李老,您有所不知,這等法師害人,龍少爺伸手管了,那便和對方接下了深仇大恨。如果在無瀾找法師還容易點,我們這裡根本就是不可能找到法師,大部分法師都在邊關,而且……」

    莫闊略微一停,轉頭看著龍翼海道:「龍少爺,你看我家老爺還能支持多長時間?」

    龍翼海道:「從我我剛才的七指鎖魂的反應來看,還有兩天到三天吧,三天之後三魂七魄將要受制於人了。」

    李季萬面色頓變,臉色慘白,驚呼了一聲道:「只有三天了嗎?」

    龍翼海點了點頭道:「不會再長了。」

    莫闊神情急變,心中念頭電轉,當即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將龍翼海留下,以解燃眉之急。一掃李季萬,心中頓時有了主意,顫聲道:「李老……,事到如今我方寸全亂,您幫我拿個主意吧。」他怕龍翼海用場面話支應於他,見龍翼海同李季萬關係尚可,想利用李季萬的關係將龍翼海留住,一伸援手。

    李季萬絲毫不覺,沉吟片刻,緩緩道:「別無他法了,只有請小哥冒一次險了。」

    龍翼海看了看幾個人,幾個人都在等他說話,他長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麼莫總管能不能幫我準備點東西?」

    「什麼東西?」

    龍翼海道:「我需要一個香案、香爐,十隻大香,越快越好?」莫闊聞言急忙點頭應是,轉身跑了出去。

    ※※※

    這等救命之事,下人自然不敢怠慢,片刻工夫物件準備齊全。龍翼海站在香案前面,對幾個人說:「我這個法術是希望和施術法師聯繫,希望能勸他收手。我們現在的問題是:一是不知道施咒地點,另一個,不知道對方具體施的是什麼咒。我在施法的時候還要請你們安靜,無論什麼事,暫時都不要出聲,等我施完法術再談。如果你們中間有人出聲很可能影響到水城主,切記,切記。」

    看到幾個人點了點頭,龍翼海轉過身,點著了十跟大香。香煙繚繞而上,龍翼海在桌子邊上開始轉圈,看樣子是種步法,幾個人都看不懂,只聽見龍翼海嘴裡唸唸有詞,也聽不見是什麼,走了一會,龍翼海突然停在香案前,輕喝一聲,高聲念道:「天遁靈光,天地相通,疾!」然後雙手結印,閉目不再動了。

    只看見十道香煙各自在龍翼海頭頂轉了幾圈,其中的九道轉頭直奔水斯山頭頂而去。只聽轟的一聲輕響,城主的頭髮跟跟向天立起。城主突然睜開眼睛,半邊臉扭曲變形,半邊臉卻是正常的樣子。

    扭曲的半邊臉,猙獰怪異,嘴角紐動,發出怪異的聲音,對著龍翼海吼道:「你是何人,竟然敢擾我行法?」

    龍翼海睜開雙眼,兩眼精光閃爍,厲聲道:「你也是修道之人,這種煉魄換神的法術,煉人魂魄,控其神志,如此手段你也用的出來?你就不怕天譴嗎?今天已經是第八天了,我希望你自己收手,不然的話只有各憑高低鬥上一鬥了。」

    那人厲笑一聲道:「小兄弟,你我都是修道之人,你能將我喚出,道行修為也得來不易,給在下留下一份情面,將來在下自然會報答於你。你看如何?」

    龍翼海厲喝一聲道:「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嗎?照道門規矩,修道之人不許向不會道法之人行法,否則天下人人可以誅之。你當真要行法下去嗎?」

    怪聲更加尖利,幾不能辯其內容,厲笑了兩聲道:「小輩你以為你是誰?道門至尊嗎?道門規矩?哼,告訴你沒有能力管,也管不了。塊塊離去,我放你一條生路,不然……哼哼……小心你的修為了,老夫將召集朋友讓你魂飛魄散,永不超升……。」那人聲音古怪,最後幾字吼的如同鬼叫一般,此刻雖是陽光明媚,李季萬幾人聽了這等仇怨之聲仍是四肢冰寒。

    龍翼海怒哼一聲,正色道:「我既然能找到你,自然有對付你的辦法,我給你兩個時辰的考慮時間,如果你還不收手。那麼對不起了,天煞反噬你可是要神形具滅的!」

    那人的聲音越發的陰厲,尖聲道:「哼,汝口小子,竟然妄想破我的煉魄換神大法,你自問有這個能耐嗎?我這等法術縱是你有神器在手也無奈我何,你今日犯道門大忌,你給我小心了,小輩。」

    聽到神器龍翼海心中一動,大聲道:「你當真執迷不悟?你看這是什麼?」說完了從乾坤袋中拿出爺爺留給自己的長劍。

    龍翼海知道藍星三寶太過耀眼,不適合亮出,突然想起了爺爺留給自己寶劍,便取了出來。長劍還沒有出鞘已經隱隱有了龍吟之聲,從劍鞘裡,開始放出淡淡的光芒。幾道香煙突然大盛,如箭矢一般,對著水城主射去。

    「啊…,難到……是……擎天……法……?」還沒有等怪聲說完話,轟的一響,一陣紅光閃過,隱約聽見一聲慘叫,水城主彈起三尺多高,乒的一聲躺在了床上。

    ※※※

    龍翼海破法之際,城西的一個地下室裡的法壇上的法案突然爆炸,坐在案前的一個面目猙獰的老道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手腳四肢不停的辟啪的爆裂,掙扎著對一邊的人道:「隊長…在下…遇到了擎…天道門之人,等我同門來了,你告訴他們…是…一個拿著擎天法…劍的少年人破了我的法術。」說完大吼一聲,倒地死去了。

    龍翼海首次同人鬥法,見了如此異象微微一楞,心中明白那施法之人定是魂飛魄散了,心中若有所失,長歎了口氣。將長劍收起,撤去法壇。莫闊匆忙過來,急聲問道:「龍少爺,我家老爺他……?」

    龍翼海看了看一動不動的水斯山,心頭並無絲毫喜悅,淡然一笑道:「沒什麼了,煉魄換神元氣大損,多多休息就可以了。這裡有三粒九轉歸元丹,你等一下用溫酒給水城主服下。」

    莫闊見剛才怪聲怪象,最後又看到水斯山直直的躺在床上,著實有些擔心,本想在多問幾句,但是看到龍翼海清冷的淡笑,心裡突然一懍,這少年此刻竟有一種震懾人心的威嚴,不敢再多問什麼,將幾個人讓到客廳,自己去餵水斯山服藥了。

    李季萬雙手顫抖的拿起茶杯,強定心神問龍翼海道:「龍先生,剛才……。?」

    龍翼海解釋道:「城主不是患病,乃是被人施了法術,對方打算煉掉他的神魄成為一個傀儡…剛才我施法是和對方聯繫,本是希望他知難而退,但現在那施術的法師……恐怕……唉……在劫難逃。」

    「那你用的是…?」

    龍翼海有些心不在焉的隨口道:「那本是道門的一種法術,叫天遁靈光術,這些都是道法……。有些事得等城主醒了才能知道。」李季萬見龍翼海不想多說,立刻閉嘴不問,點了點頭好像明白了一般。

    片刻工夫,莫闊從裡間跑了出來,臉上都是興奮的神色。:「龍先生,李先生,城主醒了,請你們去書房。」

    幾個人來到書房,水斯山已經大見起色,坐在床上正等著幾個人。莫闊指了指龍翼海介紹道:「這是龍先生,這次城主您能醒過來得謝謝龍先生啊。」

    水斯山看到龍翼海,掙扎起來,兩手一拱道:「在下水斯山,謝謝龍先生的救命大恩。」

    龍翼海連忙阻止道:「別起來了,你這麼多天魂魄受煉,元氣大損,其中辛苦只有自己明白,還是躺著吧。」

    「唉……那魂魄受制滋味真是……再世為人那,在下本都已經絕望,想不到竟然還能重見天日。大恩不言謝,水斯山生受了。將來如是那法師找到先生,先生千萬要通知在下,在下不才,傾盡全力也要和他們周旋一番」水斯山知道龍翼海同那放法師結了仇怨,婉言表示決不置身事外,所言十分得體。

    龍翼海聽水斯山說話暢快,心中對他好感倍贈,笑道:「水城主言重了。」

    水斯山同龍翼海也很是投緣,爽朗一笑道:「小兄弟年輕有為,在下托大,稱你一聲小哥了。在下當真……不曾想到救我性命的竟是如此年輕的法師,呵呵。」

    龍翼海微微一笑,想了想對水斯山說:「水城主,這次有人用煉魄換神大法對付你,這種法術很是邪惡,想來你也聽說過。一般修道之人輕易決不會用。你對施術法師為何如此對你,應該心裡略有所知。如今按照道門規矩,我和施術法師一邊接了大仇,你最好還是將對方的情況告訴一些,我也好有些準備。」

    水斯山沉吟了一會,看著龍翼海慢慢的道:「我只能大致猜測,對付我的是什麼人。但是真正是不是還……。」

    龍翼海點了點頭道:「沒有關係,既然結下了這等仇怨,什麼來頭已經不是主要的事了。」

    水斯山看了莫歧莫闊,莫闊立刻明白,兩個人起來到外邊去了。屋裡只剩下龍翼海、李季萬、水斯山三個人。

    看了看兩個人,水斯山緩緩的道:「要對付我的,照我估計應該是當今的左丞相冷篤伺。」

    此言一出,李季萬神色大變,張了張嘴,終於還是忍住了驚呼的聲音。

    水斯山想了一會,繼續道:「兩位先生,對我都有大恩,斯山也不相瞞,只是還請兩位將今天的話放在心裡。」

    兩個人點了點頭,水斯山面色一正道:「因為朝中以冷篤伺為首的一批王公貴族,囤積兵馬似有不軌之心,各地的商舖又有小半在他們的掌握之中,皇上擔心他們得到卡日鋼,更加不好控制才派我來遏制他們。就是這樣每年仍有近兩成的卡日鋼落在他們手裡。其餘的一成流到大陸各地,只有產出的七成落在皇上手裡。他們對付我,看樣子是心急難耐了。」

    聽水斯山說完,龍翼海輕歎了一聲,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捲入到了皇家的政治鬥爭中來。

    龍翼海點頭道:「多謝城主信任,我明白了,他們這次不成還要有第二次的,我想你還是早做打算。」

    水斯山一笑問道:「龍小哥,是從什麼地方來要去那裡?」

    「我要去無瀾城,從箐牙村來。」

    「哦,你家是國都的嗎?」

    「不是,我爺爺走的時候給我留下話讓我去柳天學院讀書。」

    「哦……。我想請你幫我個忙,捎一封信到國都,你看可方便嗎?」

    「好的,要送到什麼地方?」龍翼海問道。

    「等你走的時候,麻煩再來一躺我這裡,我會交代給你的。」

    龍翼海點了點頭,對水斯山道:「水城主還要多休息休息,我就不打攪了。」

    李季萬也急忙道:「對啊,斯山你休息吧,我會招待龍小哥的的。」

    「那就麻煩李先生了,等我身體好了再招待龍小哥。」

    龍翼海三人出來城主府,李季萬對龍翼海道:「這次事情老夫真是有些愧疚,竟將你扯到這種境地。小哥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龍翼海一展雙眉,微微一笑道:「天意如此,躲也躲不開啊,呵呵。對了,李老,我來的時候採了點藥,想要賣一些。看樣子得和您走一躺咯?」

    李季萬見龍翼海如此,心中一寬,聞言龍翼海要賣藥,立刻高興的道:「好啊,什麼藥啊?我們都要了,你的東西一定錯不了,呵呵。」說完拉著龍翼海向禮峙堂行去。

    ※※※

    李季萬陪著龍翼海來到禮峙堂,夥計和掌櫃的一看,李老先生竟然陪著一個小伙子來了,莫大夫走在身後相陪,心中都在猜測龍翼海什麼來頭。

    李季萬高聲叫到:「齊掌櫃,我可是給你領回來一個好的主顧啊,快叫秦師傅出來,我這個小友有些藥要賣給咱們。」

    齊掌櫃本以為來的是那家的公子少爺,前來買藥來了,沒想到竟是到藥店賣藥來了。在櫃台上拉低了眼鏡,看了看龍翼海,心中暗罵李季萬:「你個老東西糊塗的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了?我禮持堂什麼地方,要他一個毛頭小子來賣藥。」礙於李季萬的面子慢吞吞的下來招呼。龍翼海看在眼力,淡淡一笑也不在意。

    李季萬老臉一紅,有些惱怒:「齊掌櫃,我這個小友身懷奇術,醫術之高我等與之無法相比,他來咱們這裡賣藥,那絕對是看的起咱們,你可莫要……。」本想繼續說下去,卻被龍翼海連說不敢給打斷了。

    齊掌櫃一看,這倔老頭要發脾氣,不敢再怠慢,趕緊招呼道:「您老說那去了,我那裡敢,快將秦藥師找來。」

    龍翼海淡淡一笑從背囊中拿出了一些草藥,看到這些草藥,秦藥師失聲道:「這是…這是至少有五百年的茯苓啊,七葉草、龍蛇刺、白幻蓮、這是要賣給小店的?」

    龍翼海笑了笑道:「是的,我煉藥用不了這麼多,這是多餘的,你看什麼價錢?」

    「兩千個金幣你肯賣嗎?」秦藥師有些猶豫的說。

    「呵呵,成交了。」

    秦藥師像是怕龍翼海反悔一樣,立刻叫齊掌櫃付錢。齊掌櫃也不是不識貨之人,沒有猶豫馬上現金節清。

    龍翼海轉過身對李季萬道:「李老啊,你我相識一場,極是投緣,你找個藥瓶來,我有些東西給你,權當留念。」

    有人遞上藥瓶,龍翼海從背囊中取出玉炙丸來,剛一開瓶,一陣清香瀰漫開來,之入心肺,令人神志為之一清。

    龍翼海數出五粒裝入藥瓶之中交給李季萬,對李季萬道:「李老,這個玉炙丸給你留下,雖然不是什麼仙丹,但是危難的時候,也能派上點用場。」

    李季萬正色道:「龍先生,這藥可是千金難求啊,你這個禮太重我受不起啊。」

    此言一出只聽的一旁掌櫃抓耳撓腮不已,心中暗罵:「這個老殺才,到手的便宜都不要?如此好藥,錯過了,還要那裡去找……?」

    龍翼海笑了笑,將藥瓶塞如他的手中道:「藥就是用來救人的,我明天就離開了,這藥主要就是救治內外重傷之人,送您一是留作紀念,另外您看見這藥也能想起我,在您手裡也能多救些人。」說完了不待他答話,轉身向外走去。

    李季萬急忙伸手去拉,可是轉眼之間龍翼海竟已到了街上,李季萬看著龍翼海的背影,感慨的道:「異人啊,異人,雲龍見首不見味,自古英雄出少年!」

    龍翼海不知道,他留下的幾顆藥成了禮峙堂的鎮店之寶,後來當真是千金難求。龍翼海這幾年,在箐牙村已經養成一個人的習慣,沒有人陪反而更加自由,在城裡有轉了轉。轉身返回旅店。

    回到旅店,胡老闆早已等在那裡,準備好了一桌酒飯,非要請龍翼海吃飯。飯間胡老太又出來答謝,又搞的龍翼海頭痛不以,最後終於應付過去。胡老闆向龍翼海講了一些日常需要注意的事情。

    胡老闆告訴他,在公國一般向這樣的旅館不超過3個銀幣,這樣的一桌飯菜不超過1個金幣。日常的衣服大概三四個銀幣也就夠了,金幣和銀幣是1比10的兌換,銀幣和銅幣則是1比100的兌換。現在的世道還算清淨,一般沒有什麼強盜。從這裡去國都可以走別特城、雲承、德弭城、然後搭船到重京城過津港就到了國都……。

    ※※※

    第二天一早龍翼海來到城主府,莫闊早已經等在門口,將龍翼海請到書房後,水斯山取出一封信,又拿出了一個紅稠包裹的東西說:「這封信請你帶到國都的龍河街3號,這個是我這裡存下的一點卡日鋼,大概有兩三斤吧,送給小哥收下,撩表在下心意。」幾經推脫之後,水斯山堅持下,龍翼海只有接過。

    自從昨天,龍翼海聽到那個法師叫爺爺留給自己的長劍做擎天法劍後,便覺得放在背囊中不太安全,就將劍也收到了天琛環中。將卡日鋼隨手就放在了背囊裡。

    龍翼海告辭水斯山出來,看見莫闊牽著一批白馬站在門前:「龍先生,這是城主吩咐給你的代步。」

    龍翼海一皺眉,知道推脫不了,道了一聲謝,接過白馬,出城直奔別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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