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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十四章 作者：江鳥 見小女孩遠去，張三衝我眨眨眼：「嗯？怎麼樣，老兄你準備來個老牛啃嫩草？」 我「呸」了一口，道：「你就會瞎猜。我對她的感覺，就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般。」 張三立即大搖其頭，道：「親妹妹？未必未必。」 我不作理會，繼續前行。 ※※※ 拐過書齋，有一間珠玉行，鋪面寬敞，裡面擺滿了各種款式的玉器：翡翠、瑪瑙、水晶、珊瑚、琥珀、青金…… 我信步而入。 張三「嘿嘿」笑道：「這麼快就要為自己的小情人買禮物了，老兄果然是此道高手。只不過……這間『墨玉坊』的東西，可是很貴的哦。」 進入坊內，身形佝僂，略顯蒼老的掌櫃迎了上來：「兩位客官想買些什麼玉器？本店是南陽城規模最大、資格最老的珠玉行，不但玉質和做工雙絕，而且絕對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張三連連搖頭，又用手指了指我，示意買玉的人不是他，是我。 老掌櫃的眼光慢慢移到了我身上。 我笑了笑，從左手無名指上褪下枚綠色戒指，遞給老掌櫃，道：「在下的這款戒指，懇請老先生幫忙鑒賞一下。」 ※※※ 這枚綠戒，就是我剛進入「遊戲人生」的世界裡，憑空多出來的三樣東西之一。 很長的時間裡，我都琢磨不出它有什麼作用。 詢問過衙門附近幾個資歷很深玉石匠人，竟然連綠戒到底是什麼質地都說不出來。 這就不能不讓人暗暗稱奇了。 ※※※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老掌櫃慎重地接過綠戒，細細鑒別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老掌櫃的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重，眼神更是疑惑不定，時不時地還打量我幾眼。 最後老掌櫃長長歎了口氣，道：「客官這枚戒指是由一種不知名的特殊硬玉雕鑿而成，至於硬玉的品種，請恕老朽知識淺薄，無能奉告。」 我微感失望，道：「是麼？」 老掌櫃接道：「能將質地如此堅硬的硬玉雕鑿得毫無瑕疵、栩栩如生，這枚戒指製作工藝之精，真是不可思議！」 言下讚歎不已。 老掌櫃道：「正所謂『黃金有價玉石無價』。客官這枚罕見的綠玉戒，實在價值連城，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我心頭竊喜，張三更對我瞅了又瞅，道：「好小子，看你不出，身上居然揣了這麼個寶貝！」 老掌櫃將綠戒鄭重奉還，道：「此乃珍物，請客官好好保管，萬勿遺失了。」 我謝過接了，仍然感到困惑縈繞，問道：「難道這枚綠戒的來歷，真的……無從稽考了麼？」 ※※※ 老掌櫃沉思著，目光變得有些朦朧，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多年以前，大概有十幾年了吧，老朽曾在一名從帝都來的大商人身上，看見過一枚和你那枚綠戒一模一樣的戒指。」 我心中一喜，道：「哦？」 「當時雖僅是驚鴻一瞥，但那枚戒指的種種特異之處仍給老朽留下了極深的映像。」 「至於那位商人的姓名，現下當然已經完全記不得了……只依稀記得他是為了送女兒到『青龍學院』而來的南陽……據老朽推斷，他既然來自帝都，那麼這種綠戒很有可能是出自帝都某位名匠之手……公子有暇，可去帝都探訪一二，幸許能夠得到結果也未可知。」 ※※※ 雖然依舊一頭霧水，但顯然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我和張三當下辭別老掌櫃，出了「墨玉坊」。 張三艷慕地看了看我左手無名指上的綠玉戒，道：「無價之寶？阿風這回可當真發財了……以後成了有錢人，千萬不要忘記關照關照哥哥我啊。」 我笑道：「這個自然，誰叫你是我的張三哥呢。只是……你得答應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才行。」 張三連連點頭，道：「明白明白。」 ※※※ 作完巡迴例查，我們回到衙門。 隨後到各街各巷巡查的幾路兄弟紛紛返還，王老五捕頭在議會廳通知大夥兒：「各位兄弟也許都已經知道，南陽城三十年一屆的武林高峰會——『天外流星』明晚就要舉行了……」 眾捕快一陣交頭接耳。 王老捕頭咳嗽一聲，道：「鑒於目前南陽城內人流複雜，許多黑道組織活動日益猖獗，知府大人要求我們明晚到雲羅山維持好秩序，保障本屆高峰會順利進行。眾位兄弟，明晚都得打起精神，好好幹活，不要再讓那些歹徒匪類小覷了！」 眾捕快齊聲應了，一哄而散。 ※※※ 其實即便沒有這個任務，我們這幫捕快也不會不去觀賞這場三十年一遇的盛會。 試想一下：當那璀璨神秘的天外流星滑過黑夜，隱藏多年的武道至高秘奧隨之重現人間，新一屆的蓋世強者即將誕生…… 這種武林神話，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人熱血翻騰啊。 身當其時，恰逢其會，真是何其幸也。 ※※※ 次日眾捕快不再執行任務，都在四合院內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除了和大夥一起吃飯，整個白天我始終一個人躲在屋內，將那本《遊戲人生官方攻關策略》來來回回不斷翻看，更將那段「天外流星」的過關秘技「仙人跳」三字念了個成百上千遍。 仙人跳，仙人跳，仙人跳…… 可是「仙人跳」究竟是指的什麼意思呢？ 口中反反覆覆地叨念著，心裡不停地在思索。 直至想得腦袋發麻，依舊毫無頭緒。 我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 ※※※ 時光一點一點地在流逝，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下來。 我慢慢站起身，用手推開窗戶，仰望夜空。 原來又是一個月朗星稀的不眠之夜啊！ 那輪金黃的秋月，宛如明鏡般高懸夜空之中，清冷的光輝靜靜地揮灑在大地上。 舉目環顧，本該漆黑一團的四周在月華的映照下竟仿若白晝般明亮。 心境瞬間變得清明，先前滿腔的鬱悶一掃而空。 胸臆歡暢之際，頓感豪情萬丈，蕩氣迴腸，我忍不住對著明月長嘯起來。 ※※※ 嘯聲未絕，聽得院外張三一聲吼：「阿風你還在鬼叫個什麼！兄弟們都在外面等你一個……時候不早，該出發啦！」 我急忙打住嘯聲，提起不羈劍，大步出了臥室，與眾捕快一道，直赴雲羅山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