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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 魅影蒼狼

作者:teadog



    看到眼前的這個小乞丐竟然會有這麼文雅的名字,古裡安自然是感到不可思議,要笑也是很自然的。

    「柯旭?你怎麼個小乞丐怎麼會起這麼個名字?而且還敢自稱公子?」

    「嘿!我說古哥,你到底是要拿我的名字戲耍呢?還是要知道上面那些人的身份啊?」

    「好,我不再笑就是了,你倒說說那幾個要處斬的那些到底是什麼人吧。」

    「不說了。」

    看到陳柯旭有些不高興的扭了扭頭,雅伊也有些焦急的問道。

    「陳哥哥說啊,我也很想知道這是要做什麼的。」

    古裡安這時卻不屑的冷笑一聲說到。

    「呵!不說就算,我還不想聽呢。」

    「呵呵,古哥,別生氣,雅伊,我說,我全說,好了吧。」

    說完,陳柯旭一口將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擦了擦嘴,圍繞在他身旁的那股令人厭煩的異味就消失了,看到眾人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陳柯旭笑了笑才說道。

    「今天啊,這是要斬幾個犯人。聽說他們當年都參與了什麼『米案』,現在被查了出來,所以要在這裡斬頭示眾。」

    「斬頭?太殘忍了。莫仁哥哥,我不想看了,我要下來。」

    「好!」

    說完,莫仁直著身子單腿跪了下來,雅伊輕輕一跳,便下了地。

    「謝謝莫仁哥哥。」

    看著雅伊天真的樣子,莫仁憨憨的笑了笑。

    「雅伊,要走嗎?現在。」

    「不,古大哥還不想走,我就待在這裡聽一聽吧,反正你宰牛的時候我就背著身聽著。這次就聽聽斬頭的聲音吧。」

    莫仁溫柔的笑了笑,雅伊也調皮的對著莫仁努了努鼻子。

    這時,陳柯旭正和古裡安天花亂墜的吹著要斬的那三個人的身份,哪裡顧得到莫仁和雅伊這邊。

    「古哥,知道嗎?那個帶頭的,吶,就是那個鬍子花白的那個,原來可是洛京有名的很會寫字的大官啊。」

    「哦,難道他就是聞名天下的當世書傑——禮部右侍郎,特立閣筆——曹狄曹侍郎?」

    「唉?古哥,果然懂行啊。」

    「可惜,可惜了啊。」

    「古哥,想不到你也『風騷』得很吶。」

    「嘿!你罵我!」

    說完,古裡安順手就是一拳朝陳柯旭的臉上砸過去,陳柯旭反應倒快,一縮頭,便雙手緊緊的抓住古裡安的手,笑嘻嘻的說到。

    「那些書獃子不是都互相稱呼什麼騷客什麼的嗎?古哥,我這是誇你吶。」

    古裡安一聽,頓時啞然,待回過神時才大笑起來,陳柯旭見古裡安突然又笑了起來便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古裡安笑了好一陣才緩過氣來,說到。

    「哪裡哪裡,我根本就不懂得欣賞那些東西,不過是前幾個月有人要賣我幾副曹狄的字帖,我偏偏只收了一貼。真是,早知道曹狄有今日,我就該多收些字畫!可惜,可惜啊……」

    陳柯旭一聽,一時呆然,心想。

    「商人,果然就是商人。看來要學做人,就一定要跟這樣的人物才不枉我陳柯旭的一世啊。」

    「對了,柯旭啊弟,那後面跟著的又是什麼人?」

    「啊,那個一臉苦相的?那個也是個當什麼侍郎的,不過是個什麼衙門的,聽說也挺厲害的,會得一手好琴。」

    「好琴?什麼門?什麼侍郎?」

    古裡安看了一眼囚犯的樣子,想了一下,才突然一擊掌說到。

    「哎呀,想起來了,前幾個月我來京城辦貨時遇到個愛琴的,買了我進的黑雕木古琴的人,想必就是他了。還好還好……」

    看著古裡安一臉安慰的點著頭,陳柯旭又問道。

    「古哥,這回怎地又笑了呢?」

    「笑是應該的!他是個老主顧,前幾個月他來買琴時原本是要賒帳,後來我急著要回越州就沒答應,還好,還好,臨了還宰了一刀,也算是他朱子由積福了……」

    看到古裡安如此勢力的本事,陳柯旭下決心要跟著古裡安的想法就更堅定了。

    這時,第三輛囚車跟在前兩輛的後面也來到了刑場,車裡的一個中年模樣的人看起來雖然飽受痛苦,卻依然精神□爍,面帶微笑的看著圍著刑場的人群,不斷的搖著頭。嘴裡的念到「石魚湖,似洞庭,夏水欲滿君山青。山為樽,水為沼,酒徒歷歷坐洲島。長風連日作大浪,不能廢人運酒舫。我持長瓢坐巴丘,酌飲四坐以散愁。狄侍郎,朱黃門,晁某我以這唐人元結的《石魚湖上醉歌》贈與兩位了。」

    古裡安看到這第三輛囚車裡的囚犯與前兩位不同,竟如此安閒自在,不覺奇怪起來,問陳柯旭到。

    「啊弟,這第二個的,我識得,是在門下省供職的黃門侍郎朱子由,不過這第三個又是誰呢?」

    「這第三個,嗯,這個我倒認不得了。」

    兩人正疑惑間這時,一個披著紅巾的女子嘴裡念到。

    「翰林檢討晁謙晁大人。」

    「你是誰?」

    陳柯旭和古裡安都齊刷刷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女子淡然一笑,便又轉了身,消失在人海裡了。

    陳柯旭和古裡安剛想問個究竟,那披巾的女子便轉身走了,女子雖然走了,陳柯旭卻眼尖,一把拉住了一個低著頭跟著女子身後的年輕人。

    「蒙貴!躲哪去?」

    那低著頭的年輕人料想是逃不走了,只得嬉皮笑臉的抬起頭來,樂呵呵的說到。

    「呵呵,旭哥,多日不見,你英武了許多,呵呵。」

    「別跟我打哼哼,這麼久不見,你死哪去了?」

    蒙貴哈著腰,眼卻不斷的看著前面,陳柯旭看著蒙貴那怪相便一腦門的拍了過去。

    「哎喲,旭哥,別拍了。都拍了10多年了,俺欠你的也該還清了。」

    「呵!小子,就你這樣還放高利貸啊?」

    古裡安看到陳柯旭對蒙貴不依不饒的樣子便也湊了上去。陳柯旭一扭頭對著古裡安說到。

    「要是欠我錢,也就罷了,我也不至於這麼費勁找他。」

    看到有人過來搭話,蒙貴急忙求到。

    「得了旭哥,俺,俺等會再去找你成嗎?」

    「等會?還要我等多久?這回可不能讓你溜了。」

    「旭哥,店家還在等我呢!你就讓小弟走了吧。」

    「好!」

    看到陳柯旭的手稍微放開,那蒙貴忙一轉圈就要擠進人群裡,卻不想,那捆住腰間的布帶又被陳柯旭一把拽住。

    「別急,人走可以,留下貨吧。」

    說完,陳柯旭一把搶過蒙貴手上抱著的貨,緊緊的夾在腰間。那蒙貴看陳柯旭那架勢便也不敢多磨,擺著手說到。

    「得!旭哥,待會俺真找你去,你一定得等著俺。」

    說完,那蒙貴一茲溜就鑽進人群裡了。

    「陳哥哥,他是誰啊?」

    這時,雅伊也站到了古裡安的身後。

    「哦,跟了我十幾年的一個兄弟。」

    「兄弟?陳哥哥,你還有弟弟嗎?」

    「啊——他可算是比親兄弟還親的親人啊。」

    還沒等陳柯旭多說,古裡安卻搖了搖頭,低著聲說到「唉,果然是個無賴,卻不知還是個帶頭的,小心,小心為妙。」

    「古哥,嘀咕什麼呢?」

    看到陳柯旭湊過連來,古裡安忙滴溜著手指笑著說到。

    「啊,沒說什麼,沒說什麼,柯旭啊,別講你那個兄弟了,還是說說別的吧。」

    「啊,好啊,古哥,想聽什麼,我直說就是了。」

    說完,陳柯旭兩手一攤,擺出一副萬事通的模樣看著古裡安。這時,雅伊卻問到「陳哥哥,能告訴我剛才那些人為什麼要抓你嗎?」

    陳柯旭一聽,眨了眨眼睛,添了添嘴唇說到「啊,是這樣,因為乞討是挺特殊的一行當,要經常練練腳力,你陳哥哥我又極懶,便時常要叫這些黑了心的衙役來幫忙練練。」

    「這麼說,那些穿黑衣服的人是你的朋友咯?」

    「朋友?也算是吧,是吧……」

    看著陳柯旭那虛假的笑容,古裡安搖了搖頭。這時,人群中一陣騷動,一個文官模樣的人拿著一張榜文走到了場地的中央,雅伊看著很好奇,便問到。

    「陳哥哥,那個人要做什麼呢?」

    「哦,那是要頌讀那幾個犯人的罪狀,別管這些,要斬了這幾個犯人還要等到午時三刻呢。」

    「哦,陳哥哥,你懂得真多。」

    「哈哈,那是當然,這斬人我可看得多了。」

    果然,那文官定了定神便開始一長串一長串的念著那幾個犯人的罪狀的,都不過是些什麼逆叛,通敵之類的罪名。古裡安聽得很有味道,雅伊,莫仁卻不同,他們關心的不是這些犯人,所以雅伊便繼續纏著陳柯旭,陳柯旭也不是個喜歡聽那些數落罪責的傢伙,所以便又和雅伊聊了起來。這時,莫仁問了聲。

    「柯旭兄弟,乞討在這裡不是犯法嗎?」

    「啊?你怎麼知道?」

    「哦,你們趙人的律法我也知道一些的。」

    「律法?」

    陳柯旭這時,不得不又重新打量起這個看上去憨厚老實的南方人。

    「莫仁哥哥是族里長老的子女,所以是要經常學習趙人的一些知識的,以便將來接了長老的位置和趙人打交道的時候不至於太吃虧。」

    「哦,原來,這麼說,這位莫仁兄弟還是個有些身份的人啊?那雅伊你呢?」

    「我麼?我不是,我只是家裡的次女,是不學那些的。」

    看到雅伊低著頭的樣子,陳柯旭知道剩下的那些是不該問的了,便轉了話題。

    「不過雅伊,你莫仁哥哥說的倒是對得很,那些黑了心的衙役在這裡就靠抓乞丐混飯吃。」

    「為什麼?」

    「唉,因為洛京是朝廷皇城所在唄!你想若是這裡還有乞丐,那些外番人會怎麼看朝廷?」

    「啊?就因為這樣嗎?」

    「唉,偏偏你陳哥哥我就是個天生的乞丐命,老是被那些衙役趕來趕去的,很是煩惱啊。」

    「那你幹嘛不搬到別的城去?那裡管得沒這麼嚴啊。」

    「莫仁兄弟,你說的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我陳大公子就偏不信這個理!那些抄人家底的衙役要趕我,我就偏不走,我就是不服:憑什麼別的城裡可以有乞丐,洛京就不許有?難道這洛京還……都是皇帝老兒的御花園不成。」

    說到那句「都是皇帝老兒的御花園不成」時,陳柯旭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口齒也有些不清楚了,雅伊看到陳柯旭突然變了臉色便關切的問到。

    「陳哥哥,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帶有藥,是銀苗特製的。」

    「啊,哈哈,不是,不是。剛才我看到幾個熟識的衙差,怕他們見了我又要拉我去喝酒,所以就低聲了些。算了,不說了。」

    陳柯旭正和雅伊打哈哈的時候,人群裡突然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卻來到了陳柯旭的身後,一拍他的肩膀,陳柯旭立時就驚跳了起來,不過來人的手力極大,硬是生生的按住了他,然後才低沉著聲音說道。

    「小兄弟,果然好氣概!這洛京本就不是他趙家的天下,這大趙國就更不該跟了他家姓趙了!」

    那人的聲音壓得極低,只有靠近他的陳柯旭,莫仁和雅伊聽得清楚,三人都很驚奇的看著身後的這個人。這時,莫仁手中的拳頭早拽得緊緊的了,那人一手壓了壓頭上的范陽斗笠,冷冷的笑了笑,對著莫仁說到。

    「這位兄台,我不是來找你們的,你大可不必如此戒心。」

    說完,那人又壓了壓斗笠便轉身離了三人,又鑽進了人群裡,看到那個奇怪的男子走了,陳柯旭才長舒了一口氣,看著陳柯旭額頭上直冒的冷汗,雅伊有些關切的問到。

    「陳哥哥,你很熱嗎?」

    「啊,啊,是啊,人多嘛,哈哈。」

    當雅伊和陳柯旭正聊著的時候,莫仁冷冷的盯著那個人去的方向,那人回頭也笑著看了莫仁一眼,才離開了法場。

    在將曹狄、朱子由、晁謙三人的罪狀訟讀完畢後,那訴罪的文官終於將文榜收起,回身覆命去了。一時間刑場周圍的人群都有些吵雜起來,因為,一個讓他們等待許久的時刻終於要來到了。

    那監斬官前方案台上香爐裡的一拄香也快到了盡頭。監斬官抬頭望了望天,問到。

    「時辰到否?」

    那身邊的武官便讓下屬去看時辰,沒多久,那屬下便來報,還差半刻。那監斬官見天氣有些熱了起來,便拿起桌上的茶杯,押了一口。待那監斬官放下杯子時,那香爐上最後一點灰也被風吹散了。監斬管定了定神說道。

    「好!時辰已到。斬——!」

    說罷,那監斬官手一揮,那桌上一隻令箭便飛了出去。就在那只令箭要落地的一刻,一陣風帶起的沙塵讓監斬官和刑場周圍的人都不得不遮了遮眼睛。待那風停時,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已經握著令箭站在行刑台的中央了,而那幾個劊子手都跌坐在台上,不敢動彈。莫仁眼尖,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到。

    「他不就是剛才那個人嗎?」

    過了片刻,待那監斬官反應過來,才指著男子喝到。

    「大膽賊人!竟敢阻礙本官行刑?弓箭手!!!」

    說罷,那刑場附近的樓上,突然冒出了數百名弓箭手,正張著弓對著刑場中央行刑台上的男子。

    那男子看著那監斬官怒氣衝天的樣子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張知府,莫要驚慌,我今日不是來劫法場的,只是那將死之人還欠了我一件事,今日趁著眾人之面了斷了而已。」

    「大膽!你道這刑台是什麼,豈是你說要如何便如何得了的嗎?來人,將著無事生非之徒與我綁了!」

    那張知府話音剛落,便衝出來10多個手執繩索,利器的衙役要來拿人,那戴斗笠的男子那裡把這些衙役放在眼裡,只見他手中長鞭揮舞,那10多個衙役便倒了大半,哪還有敢上來的。張知府一看男子厲害,急忙大喊。

    「快射!射死這個賊人!」

    那身邊武官一擺手,那埋伏在刑場周圍的弓箭手便一起捻箭射向男子,那些圍觀的平民一看官兵要射箭急忙四散要跑,刑場周圍的人群頓時大亂,人們爭相逃散,哭喊聲不覺於耳。男子此時只站在刑台中央,但當那些飛箭將近身時,男子身形卻彷彿魅影一般一一閃過。那些射來的箭根本射不著男子,射中的只不過是男子分身的幻影而已。混亂間,男子突然大喝一聲,捻住射來的一箭便往那張知府頭上擲去,那箭來得是極迅猛,那知府哪裡見過如此陣勢,立時腿一軟,便跌坐在了監刑台上。那頭上烏紗也早被飛箭死死的紮在了身後的牆上。

    「張知府,還要再試試嗎?」

    這時,張知府才醒悟過來,忙叫住身旁武官,那武官一聲令下,那數百名弓箭手才停了箭。男子笑了笑,拱手說道「得罪了,張府台」

    說完便轉身走上刑台,來到了晁謙的身邊低首說了幾句,晁謙搖了搖頭,男子便站起身歎了口氣。這時,一隊京城御林衛的兵馬已經趕到法場了,看到法場周圍的數百弓箭手都搭箭不射,那為首的將軍大喝一聲:「休放那賊人跑了!捉住重賞!」

    那監斬的武官看到領軍的來將,急忙一揮手,那數百的弓箭手急忙收了弓,抽出刀四面八方趕下樓來要捉人。那男子大笑一聲,長鞭一收,飛快的朝那武將跑去,待和那武將相近時,突然騰起,甩手就是一鞭,那來將也不是泛泛之輩,看那鞭鞘近時突然出手一抓,一把將鞭拽住,男子大笑一聲,手一抖,那鞭便如蛇舞一般,由後向前鞭去,那將雖是握住了鞭鞘,卻不想這一抖竟如雷擊一般裂痛,忙鬆了手。男子看來將鬆了手,急忙又是一鞭,鞭雖急,但那來將領教了厲害卻也是心細,一縮腳,便翻下馬來,躲過這一鞭。看到來將身後御林騎已到,男子料想難敵,便收了鞭往那人群簇擁的街市跑去。

    那來將看到男子跑了,急忙下令捉拿,那圍住法場四周的士兵也都趕了過去要捉人。男子對著迎面來的十幾個凶神惡煞的刀兵手一揮,那十幾個一湧而上的官兵就都捂著眼睛大叫道:「小心些!是石灰粉!」男子趁勢跳起,踏著那些官兵的背便跳攀上一棟法場周圍的樓閣三兩下便上了瓦頂,那身手之敏捷,讓那些追趕的官兵都驚歎不已。那武將見趕不到,便大聲罵到。

    「無恥小賊,趕來擾亂法場!有膽的留下名來!」

    待上了樓頂,那男子一轉身,將頭上戴著的斗笠對著武將飛了下來,武將看斗笠來得猛,忙抽出腰間寶劍朝著斗笠就是一揮,那斗笠頓時分為兩半。那樓頂上的男子看到,又大笑了起來。

    「卻不想,將軍原是個殺豬的屠戶。」

    那武將一聽,頓時臉氣得通紅,男子卻冷笑一聲,說到。

    「你等且記住了!本爺姓郎!魅影蒼狼,郎——易——崖就是我!」

    說罷,那男子便邁開輕步,縱身一越跳到了樓後,快步離了法場,武將忙呼喝著所領御林騎分幾路追趕而去。這時,法場周圍依舊定定站著的就只剩下了四個人:莫仁,雅伊,古裡安和眼光有些呆滯的陳柯旭。

    「他就是郎易崖?」

    這是此刻陳柯旭嘴裡還唯一能說得成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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