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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上京告狀

作者:luociyuan



    法庭上,李星科把朱昌問得不知所措,天任在一旁暗暗佩服李星科的機智與老練。天從鐘憤恨地盯著李星科,沒想到他那張嘴把事情弄得亦真亦假,使別人根本分不清是對是錯。大家心中的天平又偏移了。

    劉院長看了一下手錶,發覺時近中午,於是敲響木槌,「梆、梆、梆……」。他說:「今天到此為止,明天九點繼續,休—庭—!」

    所有的人都站起來,聽眾轉身朝法庭外走去。李星科整理一下桌上的資料,把它們放進公文包,朝劉院長走去。劉院長站了起來,向庭下走去。

    天海明與曾美玲出了法庭朝門口走去。曾美玲邊走邊說:「快,我們去會一下那戴鴨舌帽的人。」天海明緊跟其後,說:「不急,出口只有一個,還怕走了不成。」

    天任隨著一大堆人擁擠地走了出來,瞟見天海明和曾美玲正朝這邊看來。他心想不妙:「嗯—!大伯和媽不是在找我吧!還是不要讓他們看見為妙,不然!跟他們瞎扯漏出馬腳可不好辦。」跟在一個高大法警後面,避開天海明與曾美玲的視線。

    天海明踮起腳,伸長脖子朝人群中看去,想找到天任。天任低矮著身,溜到法院正門前,看了一眼天海明,自言自語:「大伯!不好意思啦!我可要走了。」

    玉麗在不遠處的街道對面向天任招手。天任向玉麗點了一下頭,匆匆過了馬路。紀豎天迎上前拍著天任的肩,說:「阿天!有你的!搞得他們團團轉。」天任拍了一下紀豎天的肩,說:「好啦!別拍馬屁了,我們還是先上車,這裡人多眼雜不宜久留。」推著天任朝紀晾的車走去。

    劉院長別了李星科律師之後,想弄清楚戴鴨舌帽的人到底是誰。於是,他跟在天任的後面,見天任正要上一輛計程車。

    天任與紀豎天上了紀晾的車。紀晾發動車,手搭在方向盤上,計程車上了公路。天任把鴨舌帽和墨鏡取下來,自言自語:「哎!這東西就是太熱了。」

    法院門前,一輛警車從劉院長眼前經過。劉院長急叫:「停!停!停!」那輛警車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劉院長坐了進去,說:「跟上前面那輛計程車。」那開車的法警說:「是!是!」警車跟了上去。劉院長透過車玻璃看著紀晾的計程車。

    一路上,天任在計程車裡大肆渲染,講他如何智誘劉院長,又如此在法庭上耀武揚威。大家都認真的聽著,時不時插上幾句。紀晾也聽得入神,沒有注意到後面有車跟蹤。

    終於到了「龍門一中」,計程車停在門前。天任一行人下了車。警車緊跟其後,停在離校門不遠處的一家飯店面前。劉院長下了車,並且把那法警也叫下了車。天任和大家有說有笑的往學校裡走。劉院長跟在後面,盯著他們,心想:「那戴鴨舌帽的人呢?」剛才明明看見他上了計程車,怎麼一下車就不見了。」法警看著劉院長那神神秘秘地樣子,疑惑地問:「劉院長,你這是幹什麼呀?」

    劉院長擺擺手,說:「不要吵!我正在找人。」無意中,看見天任手中的鴨舌帽,眼前一亮,仔細打量天任的著裝,只見他穿著風衣,踩著皮鞋。劉院長眉頭一鎖,心想:「難道是他?可是他如此年輕,好像不太可能吧?但他如果把鴨舌帽一戴,和那檢察長先生一樣啊!」搔了一下頭,緊跟在天任一行的後面。

    這時,天任手中的墨鏡滑落下來,掉在地上,他彎下腰來從地上撿起。劉院長看見墨鏡,心中一陣狂喜,自言自語:「肯定是他!錯不了!沒想到他這麼年輕。」法警不明白劉院長說什麼,問:「劉院長!你說什麼啦?他是誰?」劉院長沒有理會法警,雙眼盯著天任,怕他溜了。

    忽然,一個人伸手拍了一下劉院長的肩。劉院長嚇得全身一顫,回過頭一看,是自己的兒子劉儀。他鬆了口氣,斥道:「小鬼頭!吃了飯撐著,嚇得我差點沒魂。」劉儀笑嘻嘻地說:「爸!你這是在幹什麼?我看你鬼鬼祟祟地躲來躲去,好像在干見不得人的事。」劉院長拍了一下劉儀的頭,說:「笑什麼笑?我現在可在干正經事,如果這件事辦不好,我的官位不保,甚至性命難保。」

    劉儀收攏笑容,說:「爸!這麼嚴重啊。」劉院長看著遠去的天任,說:「算了,算了!懶得跟你瞎扯,免得讓那人給溜了。」邊說,邊朝天任跟去。法警與劉儀面面相覷,跟在劉院長身後。

    天任一行人還津津有味地談論著法庭裡的事,絲毫沒有察覺後面有人跟蹤。劉院長賊眉鼠眼地跟在後,一下子躲在牆腳,一下子又彎著腰,那樣子滑稽極了。他邊走邊問劉儀,說:「你認識那個拿鴨舌帽的年輕人嗎?」劉儀仔細地打量一番,吸了口氣,說:「好眼熟啊。」劉院長急問:「到底認識嗎?」劉儀突然恍然大悟,高興地說:「哦—!知道了,他換了衣服,差點認不出來了。」又說:「他是高一51班的天任。」劉院長一聽,眼睛一眨,思忖:「是學生?不可能吧!難道我著了他的道?」回想起天任騙Amiy和其它種種,心中開闊了,一下子興奮,自言自語:「原來這小子是騙我的,他不是省檢察院的,哈哈……。」

    劉院長一時得意忘形,對法警說:「抓住那拿鴨舌帽的。」法警朝天任衝去,抓住天任的腕,說:「跟我走一趟。」天任嚇了一跳,轉身看著高大魁梧地法警,吞吞吐吐地說:「干、干、幹嗎?」法警指著不遠處的劉院長說:「他找你。」天任朝劉院長看去,只見他正朝自己走來。

    天任暗叫不好,心中一驚:「怎麼是他?他怎麼在我們的後面?難道他跟蹤我?」自言自語:「啊—!不好!他的身邊站著劉儀,我的身份可能暴露。」紀豎天、玉麗、隆先阮傻傻地看著那法警,先前的歡聲笑語變成了沉默。

    劉院長邊走過來,邊得意地說:「小子啊!你騙我騙得好慘啊,不是我機靈,差點著了你的道。」天任額頭上驚出一身細汗,心怦怦亂跳,心想:「完了!一時大意,竟然讓人跟蹤了。」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心想:「現在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了。」舉拳朝法警的肚子打去,甩頭就走。那法警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只覺肚子一痛,半彎身,罵道:「他媽的!使陰。」

    劉院長見天任要逃,立馬追了上去,大叫:「不要跑!不要跑!看我抓住你怎麼收拾你。」天任邊跑邊脫風衣,暗叫:「真他媽背時。」把風衣脫了下來,往劉院長一扔。劉院長本來馬上就要抓住天任,被風衣一罩,眼前一黑,腳下踩著一塊石頭,「砰」摔了一跤。

    劉儀跟上來,甩開風衣,把劉院長扶起來,說:「爸!你沒有摔痛吧!」劉院長氣急敗壞地說:「小雜種!居然暗算老子!如果讓我抓到,還不生吞活剝了你。」朝天任追去。

    天任繞過一片樹林,朝後校門跑去。劉院長、劉儀、法警緊追不放,並且罵道:「他媽的!有種別跑。」天任返頭看去,只見他們氣勢洶洶,恨不得把自己吃了。

    紀晾一行人半天才回過神來。紀豎天急說:「怎麼辦?」紀晾眉頭緊鎖,隆先阮搔搔頭,說:「不急!」又說:「紀晾,你開著車去接應天任,其他人跟過去見機行事。」大家點了一下頭,分頭行動。

    天任出了後校門,朝大街跑去。劉院長身體太胖,跑了不久之後,就氣喘吁吁,全身冒汗,他有氣無力地說:「你、你們倆、快、快追,我、我隨後跟上來。」法警點了一下頭,說:「是!」加快步伐朝天任追去。劉儀也加速朝天任跑,心想:「這回可好,我老爸親自出馬!不好好休理一頓,我不姓劉。」

    天任轉了幾個彎,朝十字路口的另一邊跑去。法警與劉儀跟上來時,已經沒看見天任了,法警擦著額頭的汗,對劉儀說:「你從這邊走,我過馬路朝那邊追去。」劉儀點了一下頭,氣喘吁吁地說:「好!好!」劉院長跟在後面,邊走邊停,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慢點,慢點!我跟不上。」

    天任跑過一條商業街,進了一條胡同,轉彎時,踩到一塊下水道的蓋板。「噹」一聲響,天任跑了幾步,朝蓋板看去,心中突生一計,想:「一轉彎就是一個下水道入口,這個地形十分好。如果!如果我把蓋板取了,那麼後跟上的人……。哈、哈、哈!好主意!」走過去把下水道的蓋板取了,聽到下面傳出嘩嘩的流水聲。

    法警看見天任進了一條胡同,於是對剛跑到十字路口的劉院長說:「在這呢!」自己朝胡同口跑去。劉院長點了一下頭,說:「你先抓住他,我們馬上就到!」

    法警匆匆忙忙地往胡同口跑,一轉彎,看見天任,心中高興得跑起來,正要去抓時,腳下一空,身體往下掉。他驚出一身冷汗,立馬用手抓住下水道入口的邊緣,自言自語:「還好,身手敏捷,不然!摔下去可完呢!」天任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棒,走到法警面前,笑嘻嘻地說:「你到是蠻有能耐,居然沒有掉下去。」

    法警抬頭,仰視天任,只見他拿著一根木棒,心中一涼,但馬上機靈一動,說:「同學!我是警察,從這裡過不小心掉下去了。請你幫幫我。」天任冷笑說:「哦—!難道你不是追我嗎?」法警尷尬地一笑,說:「沒有,沒有。我追你幹嗎?你絕對認錯了人。」天任說:「你還想狡辯,看我怎麼把你打下去。」舉起木棒在法警頭上晃來晃去。法警只覺頭上涼絲絲地,一橫心,思忖:「與其讓別人打下去,還不如自己鬆手掉下去。」於是,手一鬆,掉了下去。「撲通」一聲落水聲,裡面傳出法警的罵聲:「她奶奶的熊,老子上去以後一定要好好修理你一頓。」

    天任高興地說:「有本事就上來,沒本事就在下面說風涼話。」下水道的遠處傳出一陣陣水聲,看來有大水要來,法警有點慌,抓住鐵梯向上爬。天任這時聽到劉院長的聲音,淡淡一笑,自言自語:「來得正好!讓你也吃吃苦頭。」

    劉院長喘著粗氣,緩慢地走過來,心想:「真累啊!沒想到好久沒有運動,稍微跑一下都這麼累。」一轉彎,腳下一空,重心失去,渾圓的身體往下掉。當腹部入口處相接時,肥肉剛好把入口全堵上,夾在中間,劉院長從驚慌中回過神來,鬆了口氣,說:「還好!肚子有這麼大,不然!就掉下去。」

    底下爬上來的法警突然感到頭上沒光了,抬頭一看,一雙腳在頭上,他高興地笑了,思忖:「這個笨蛋與我一樣也掉了下來。」劉院長雙手撐地,想爬出來,可是身體太重,使出吃奶的勁也動不了半分。

    天任晃動著木棒走到劉院長面前,說:「劉院長!你應該減肥了。」劉院長一抬頭,看見天任,心驚得都要跳出來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麼在這、在這。」天任高興地說:「不要吃驚!這個陷阱是我設的。」舉起木棒在劉院長眼前來回晃,劉院長看著來去的木棒影子,顫抖地說:「你、你想、幹什麼?」天任說:「你說我想幹什麼?」一腳踩在劉院長的肩上,劉院長驚叫一聲,皮帶「卡嚓」一鬆,他的身體往下墜。

    法警在劉院長的下面,見一個龐然大物掉了下來,驚叫:「我的媽啊!不要啊!」「啊」字還沒有說完,劉院長的屁股坐在法警的臉。

    「撲通、撲通」兩聲水響,法警不知道是劉院長,兇惡地罵道:「你他媽的不想活了,壓你家爺爺。」劉院長從污水中站起,褲子由於沒有皮帶掉了下去。法警看著他那樣子,哈哈大笑。劉院長抓著褲子,說:「笑!笑你個大頭鬼!抓人抓不到,卻偏偏掉了下來。」法警一聽是劉院長,心中一驚,不敢再說什麼。

    這時,下水道的水聲越來越響。法警臉色一驚,說:「不好!有大水來。」劉院長也吃驚非小,說:「怎麼……。」「辦」字還沒有出口,一陣污水夾雜著惡臭撲面而來。法警用手捂著頭,彎下身子。劉院長抓住鐵梯,顧不了褲子。

    污水過後,劉院長的褲子被帶走,底下只穿著一條內褲。他把身上的污水和衛生紙拍了拍,感到頭上有什麼東西,伸手一抓,原來是一坨屎。他趕緊甩頭,罵道:「真他媽背時,掉到這糞水溝裡。」法警從污水中冒出來,頭上頂著一條褲子,順手抓起一扔,不停地「咳」,含糊地說:「哎呀!這味道真難聞。」

    劉院長看見了自己那條褲子,高興地從水中抓起,自言自語:「穿著總比不穿好。」提起褲子,感到濕淋淋的。法警擦了一下臉上的污物,說:「劉院長!我們快上去吧!在這裡不被臭死,也會被污水沖走。」劉院長點頭,說:「對!還是先上去為妙,不然,再來一次大水,那可真玩完了。」

    兩個人順著鐵梯朝上爬。

    劉儀此時也追到胡同口處,他也累得滿頭大汗,心裡罵道:「這小子,溜得真快。害得我腿都跑酸了。」一轉彎,腳下踩到一個圓圓的東西,走了過去。下面傳出一陣聲音:「哎喲!誰踩我的頭。」「撲通、撲通」傳來落水的聲音。

    原來,劉院長與法警正要爬上來時,劉儀正好走過,一腳踩到劉院長頭上。

    劉儀聽到後面不對,正要回頭看時。天任拿起木棒向他走來,說:「笨牛!你也來了啊!上次你的小弟弟還沒有廢了嗎?」劉儀看著天任手中的木棒,臉上表情都僵了,結巴地說:「天、天任、學、學友,你、你也在這啊,我、我走錯了路。」轉身欲逃,可是這回運氣不好,沒有人為他墊腳,腳一踩空,身體傾斜往下掉。

    下水道裡,劉院長一抬頭,看見一個人掉了下來,大驚,想避開。可是,劉儀卻剛好撞在劉院長的腰間,劉院長慘叫一聲,說:「哎喲!哎喲!我的腰都快斷了。」推開劉儀,手輕輕地揉著腰,不停哀叫。

    天任見他們三人都掉了下去,興高采烈地把木棒一扔,轉身就走,出了胡同,朝大街的另一頭走去。一輛計程車「吱呀」停了下來,紀晾伸出頭說:「阿天!快上來。」天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下水道裡,劉儀擦乾臉上的污水,看著法警與父親,笑著說:「怎麼你們也到這裡啊?」劉院長一瞪眼,說:「笑什麼笑!還不快上去,在這裡臭死你。」劉儀忍住笑,站了起來。法警也爬起來,上了鐵梯往上爬,當他爬到入口處時,想起天任,怕他再拿起木棒打自己,於是,小心翼翼地伸出半個頭,朝外面看去,只見木棒已扔在地上。他臉上流出笑容,從下水道入口處爬了出來。緊接劉儀爬了出來。

    當劉院長要爬出來時,他的腰太肥出不來。於是劉儀與法警抓起劉院長的手往外撥。劉院長痛得直叫:「輕點!輕點!你們要我的老命啊!」劉儀說:「爸!你忍一下,只要再加把勁,你就可以出來了。」使勁往外拉。劉院長痛得殺豬般嚎叫:「停!停!停!再拉下去,我可要被五馬分屍了。」法警與劉儀停了下來。

    劉院長痛得連透氣都困難,說:「緩一下氣,不急!如果這樣猛拉下去,我今天非栽在這不可。」喘著粗氣,無意中看見天任拿的那根棒,咬牙切齒,心想:「那兔崽子,如果落到我的手裡,我非得生吞活剝了他。」劉儀說:「爸!好了吧!咱們出來再說吧。」劉院長點了一下頭。劉儀與法警相互使了個眼神,突然一使勁。劉院長被撥了出來,痛得直叫:「哎喲!哎喲!」手使勁的揉腰間留下的血紅印。

    法警看劉院長沒有了褲子,心想大概是掉到了下水道裡。劉儀扶起劉院長站起說:「爸!你的身體真的是太肥了。我見意你多運動一下。」劉院長瞪眼,說:「還沒輪到你教訓我,我自有分寸。」往下身一看,沒有了長褲子,急說:「哎喲—!褲子可能掉下去了。」

    劉儀說:「掉下去就算了,我們出去叫輛出租車不就得了。」劉院長無可奈何歎口氣說:「哎—!沒有辦法啦。」跨著步子,轉彎,想出胡同。

    這時,一個六十多歲塗了口紅的老太婆正好走進來。劉院長與那老太婆撞了個滿懷。劉院長腳下不穩,一倒,往老太婆身上一壓,「撲通」摔在地上。那滿是皺紋的老太婆看見劉院長下身沒穿褲子,還以為他要非禮自己,尖叫:「啊!不要啊!不要啊!我還是處女,你不能強姦我。」用勁把劉院長往上一推,縮在牆邊,護住胸口,怕劉院長非禮。

    劉院長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那老太婆,只見他畫眉塗紅,身上穿得十分鮮艷。他心想:「我靠!這麼老了還是處女!還打扮得這麼妖艷,真他媽騷貨一個。說老子想強姦你,就算你願意,我也不願意呢!」劉儀與法警在一旁不停地冷笑。

    老太婆看著劉院長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俯視自己,褲子又沒有穿,兩條腿直立在老太婆面前。老太婆看著那一坨,立馬又摀住眼睛,說:「怎麼辦!今天你非禮我!你必須對我負責。」劉院長聽了嚇了一跳,說:「喔啊—!不會吧!要我負責,你都那麼老了,還想吃嫩草啊。」老太婆說:「哦—!你這樣說是不想負責啦!你知道我還是處女呢。你這樣非禮我,我以後怎麼嫁人呢。」

    劉院長聽了差點沒吐出來,心想:「我的天啦!連這話都說得出!你嘔吐不嘔吐啊!我真想一腳把你踢飛。」心裡雖然這麼想,但表面上卻不能如此,要注意形象嘛?於是笑說:「大媽!對不起,我道歉還不行。」老太婆聽了「大媽」兩字,憤怒地站起來指著劉院長的鼻子,說:「什麼?叫我大媽?我還是處女呢!連媽媽都沒做過,你卻叫我大媽,你想毀壞我的名譽啊!」

    劉院長碰到她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不停地賠禮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小姐,小姐。」老太婆聽了才轉出笑容。劉儀在一旁看著那老太婆,心想:「我靠!又辣又老又騷又婆娘。真的太噁心了,如果換了我早就一腳把她踢開了。」法警站在一旁不停冷笑。

    劉院長不想與老太婆糾纏不清,說:「小、小姐!我有急事,必須走,對於剛才的事,我十分抱歉。」老太婆還以為劉院長怕他,要開溜,忙說:「不能走,這件事沒有講清楚之前,你不能離開。」劉院長想自己一個堂堂的院長,今天落成如此樣子,而且還遭一個老太婆「戲弄」,心裡不平衡,越來越火。他指著老太婆的鼻子,凶相畢露說:「我告訴你,死老婆子!我不管你是不是處女,如果你把我惹火,我可能撥光你的衣服,強姦了你,再殺了你。」

    老太婆嚇了一跳,摀住胸口,轉身就走,扔下句:「啊!流氓啊!快來救命啊!」劉院長看著老太婆走了,心想:「我靠!還真以為我會強姦你,就算你脫光衣服擺在我面前,我都不會要。哼—!真他媽騷。」劉儀走到劉院長面前,說:「爸!你不會看上了她吧!就在「雞」窩裡隨便找一個都比她強。」

    劉院長拍劉儀的頭,說:「小兔崽子!我會看上她嗎?我只是嚇唬她一下。再說了,如果被你媽知道,我要是找她,你媽還不打死我。」又說:「如果要找也找一個漂亮的,挨打才划算嘛?」劉儀說:「啊!那麼老爸你找了沒有啊?」劉院長一看,說漏了嘴,立馬擺出一臉嚴肅說:「算了!算了!不跟你瞎胡鬧,現在我們去捉那個學生才是。」

    經劉院長一提醒,大家才想起要幹正事,於是,一起衝出胡同口。

    繁華熱鬧的大街,來去的人提著物品匆匆於街道。

    十字路口處,紀晾的計程車裡。天任接過紀晾遞過來的水,大口大口地喝。紀晾說:「現在你去哪?」天任喝完水,把蓋子蓋上,說:「回家算了,在學校不安全,劉儀肯定守候著我。」紀晾點頭說:「嗯—!那確實。你把他們父子倆戲弄成那樣子,他們肯定恨不能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紅燈變成綠燈,計程車啟動,朝天任家開去。

    天任坐在車裡,回想起劉儀看見自己就往後退,最後掉下了下水道。紀晾邊開車邊說:「阿天,我認為你還是不要回家好。」天任說:「為什麼?」紀晾嚴肅地說:「那個叫劉儀的傢伙與你結仇很深。說不定知道你家在哪。」天任一聽,大驚失色,思忖:「自從上次打架之後,那小子肯定懷恨在心,如果他想知道我家在哪只要一問便知。」額頭上驚出一絲細汗,說:「對啊!這可是個嚴肅的問題,如果他帶上法院的人到我家抓我,那可慘啦。」

    紀晾透過後車鏡看了一眼天任,說:「我看,你最好別回去,說不定他們來個守株待兔,你可真玩完了。」天任眉頭緊鎖,說:「嗯—!對!還是不回去算了,但—!但我又去哪呢?」紀晾說:「這還不簡單,到我家避一下風頭就可以了嘛!反正我爸我媽都不在。」天任說:「嗯—!這個主意好,就去你家吧!」

    計程車經過幾條街,轉了幾個彎,來到一片住宅區。

    天任與紀晾下了車。紀晾領著天任來到一棟六層樓前,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說:「來,我家在四樓。」

    兩人上了樓,進了屋。

    紀晾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可樂,向天任扔去,說:「來!喝一罐解解渴。」天任伸手抓住可樂,打開便喝,說:「正好口渴。」紀晾說:「在我家可隨便一點,反正我爸媽不在,誰也管不了。」天任說:「你放心吧!我這人很隨便,不會自我約束。」紀晾說:「那就好。」

    一連幾天,天任都躲在紀晾家,連門也不出。紀晾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幫天任打探開庭的消息。

    自從天任逃避之後,整個法庭都由李星科控制著,他把黑講成白,白說成黑,整個事實都顛倒了。天從鐘在法庭上無法把自己的事情講明白,只有憤怒,破口大罵。律師張遠敏雖然也上了庭,但是心事重重,好像受了很大打擊。曾美玲與天海明坐在前面的觀眾席上,只有乾著急,幫不上忙。最得意的要屬譚華林,他坐在觀眾席上,看著天從鐘憤怒,聽著李星科詭辯。時不時,他還笑出幾聲。

    天任聽了紀晾所說的之後,心中氣憤難平。每次都大罵李星科,但是苦於自己暴露了身份,幫不上忙。但不過在這幾天,他也想了許多,一個新的計劃在他腦中形成。

    這一天,紀晾從法院回來,天任迎上前,問:「我爸怎麼樣?」紀晾神色不安,結巴地說:「他、他、他。」天任感到情況不妙,急問:「他怎麼了?」紀晾神色黯然地說:「他被判了死刑。」天任驚得鎮住了,說:「死、死刑。」又問:「什麼時候處決?」紀晾同情地說:「在兩天之後。」天任臉上肌肉跳動一下,說:「這麼快!他們真狠毒,想盡快解決這件事。」紀晾安慰道:「不要慌!我們還有兩天時間,可以挽救你爸。」

    天任眉頭一動,說:「到了這個時候,我只有使出這一招了。」紀晾說:「怎麼!你還有什麼辦法。」天任走到沙發前坐了下去,說:「前幾天,我看電視,裡面的內容是關於上京告狀。」紀晾看著天任,驚說:「上京告狀,你想上京告狀。」天任蠻有自信地說:「對。」

    紀晾說:「可是這種案子別人不一定會插手,更何況,時間不夠。」天任說:「不管怎麼樣,我必須試試,說不定我爸這條命可能會保得住。」紀晾說:「說不定,也是個法子。」天任說:「你現在就去幫我買火車票,我今天就出發。」紀晾說:「這麼快啊!」天任說:「救人如救火,如果遲了可能功虧一簣。」紀晾沒辦法,說:「好吧!我就去。」說完轉身出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紀晾匆匆地趕了回來,拿起一張車票說:「下午5點鐘的車,明天清晨即可到。」天任感激地說:「謝謝你,這幾天沒有你,我真不知怎麼辦。」紀晾笑著說:「朋友一場,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天任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說:「阿晾,這封信是寫給我媽的,這一段時間,我不敢打電話,也不敢回家。我怕她擔心我,所以,請你把這封信交給她,要她放心,我很好。」紀晾接過信,說:「好的!我一定送去。你就安心去北京吧!」天任拍著紀晾的肩,說:「好哥們!謝謝你啦。」紀晾說:「行啦!不要一開口就謝,我們倆誰跟誰啊!」

    天任笑著點了一下頭,說:「如果紀豎天、玉麗他們問我去啦,就說我去避風頭了,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我。」紀晾說:「好!我不告訴他們總可以了吧!」

    紀晾把信收好,走進臥室,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夾棉外套、一條厚褲子、一頂帽子和一個背包,對天任說:「阿天!我昨天看電視,天氣預報說:「北京今天有大雪,所以你最好要多穿衣服,可別著涼了。」拿起衣物從臥室出來,扔在天任跟前,說:「試一下,看合不合身。」天任感激地點了一下頭,把外衣脫了,穿上紀晾拿來的衣物。

    天任穿上之後,轉了一圈。紀晾說:「剛好合身,好像是為你定制的。」天任也左看右瞧地說:「合身,但不過穿上之後,成了貓了。」慢慢地脫了下來,紀晾說:「北京可是北方,可不像咱們南方。那裡可冷得很,如果你不小心就會著涼。」天任把衣物收起放入背包中,說:「我會注意的。」

    紀晾拿出錢包,從裡面拿出幾百塊錢,說:「我知道你出來匆忙,帶的現錢肯定少,我這有幾百塊,你先拿著用。」天任感激得眼眶一紅,說:「好兄弟!我真不知如何謝你。」紀晾拍著天任的肩膀說:「好啦!看你的樣子,別那麼膿包好不!這只是朋友的一點心意而已。」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行李。紀晾請天任到館子裡吃了一頓,並且送天任去火車站。

    天任上了火車,兩人依依而別。

    火車在山川、大地上穿梭前行,就像一條綠色的青龍游穿於天地之間,時而爬過一座青山,時而進入一條黑黝的暗洞,時而臨於江面騰空而起,飛躍前行,時而像一條游蛇,穿行於田間。

    天色越來越暗,東方的月亮,像一輪金盤高高掛立了天際,把月光灑向大地的每一個角落,遠處的大山像一個黑色的巨人立於黑暗與大地之間。車廂裡,天任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天任一覺醒來。火車已緩慢地進入北京市區。天任向窗外看去,只見由遠及近一片銀裝裹地,把一切包得嚴嚴實實的,他回想起紀晾取衣相送,心中一陣陣感激。

    火車終於到了站,旅客有次序地下了車。天任背著背包,一跨下火車。一陣冷風迎面撲來,他打了一寒顫,沒想到北京這麼冷。

    天任把背包取下,從背包中取出夾棉外套穿在身上,戴上帽子與墨鏡。這時,他才感覺到一陣陣暖意。

    客流順著通道向站外走,天任夾在其中順流向站外走去。出了站台,他見街道上、馬路上雪與水相互交融。

    一個人從後面推了一下天任。天任側頭向他看去。那人賠禮道歉說:「對不起!人太多,不小心撞到了你。」天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在意。

    一輛公交車駛進車站,轉了個彎,停在站前。

    天任出了車站,過了馬路,放眼車水馬龍的大街,高而雄偉的大樓,他有點不知該往哪走。一個穿著大衣的中年人風度翩翩地朝天任走來。天任看著那人慈祥的面孔,迎上去,禮貌地問:「大伯!請問去天安門怎麼走?」那人停下來,說:「天安門?你到車站坐公交車不就行了。它會直接把你送過去。」

    天任說:「我不想坐車,我想走過去。」那中年人聽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皺著眉問:「走、走過去!我沒聽錯吧!」天任笑著說:「對!走過去。」那中年人用疑惑地眼光打量天任一番,說:「好吧!我告訴你。從這條路直接走出去,就到了建國門內大街。沿著建國門內大街往左一直走,走到東長安街,再走過去就到了天安門。」又說:「有很遠呢。」天任禮貌地點頭說:「明白了!謝謝。」那中年人說:「不用謝。」跨著步子走了。

    天任看著長長的街道,心想:「好長,如果一直從這跪到那豈不跪得腳都酸了。並且!還下了雪,天氣這麼寒冷。哎—!哎—!真是太難辦了。」看著雪與水相融,一籌莫展,思忖:「但—!但—!為了父親!為了老爸!我必須下跪!我必須下跪。只有這樣才能引起轟動,只有這樣才能引起媒體的注意,只有這樣計劃才能成功。」想到這,心中熱血沸騰,心中顧忌全無,毫不猶豫地往地下一跪,彎腰雙手撐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周圍的行人一下子熱鬧了,都疑惑地看著天任,不明白他在做什麼,遠處的街人也投以目光,好奇地看著。

    天任瞥了一眼周圍的行人,毫不在乎地站了起來,向前跨出一步,然後又跪了下去,彎腰,雙手撐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雪水沾在他的額頭上。他用手拭乾,站了起來,向前跨一步重複著。

    周圍的人越圍越多,每個人都奇怪地看著天任,一個老頭子走上前去,問:「小伙子啊!你—!這是在幹什麼啊?」天任抬起頭,笑著說:「謝謝老大爺的關心!我正在做一件重要的事。」老頭子慈祥地問:「重要的事!什麼重要的事啊?」天任站了起來,跨出一步,說:「對不起!老大爺,我不能告訴你,因為這件事對我來說太重要了。」老頭子祥和地一笑,說:「哦!沒關係。」

    一個小女孩站在她的媽媽旁邊,說:「媽媽—!大哥哥!跪一下又站起來,他是在幹什麼啊?」那美婦人摸著小女孩的頭,說:「剛才大哥哥不是說了嗎?他有很重要的事。」小女孩天真地說:「但他沒有說明具體什麼事啊。」美婦人無言以對。

    不知不覺中,天空中的雲越壓越重,天暗了許多,一場大風雪即將來臨。周圍的行人來去匆匆,有些人駐步看熱鬧,但過了一會又走了。

    天任一如既往地重複著跪拜的動作。這時,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記者不知不覺中走到天任的面前,說:「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在幹什麼?」天任抬起頭,站了起來,只見一個女記者拿著話筒,她的旁邊站著一個背著攝影機的大個子。他心想:「終於來了!看來計劃已成功一半。」

    天任戳了戳冷得已麻木紅腫的手,說:「我姓誰名誰不重要,但我卻有一件重要的事。」女記者把話筒靠近天任,問:「什麼重要的事?」天任說:「暫時我還不能告訴你,到了天安門你自然會清楚。」女記者追問:「哦—!難道你不能透漏一點嗎?」天任雙腳跪下去,用紅腫的手撐在地上,彎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攝影師把鏡頭對準天任,仔細地攝著天任的每一個動作。女記者見天任不吭聲,繼續問:「你真的不能透露一點嗎?」天任頭也不抬,執著地說:「我開始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女記者無可奈何。

    攝影師對女記者說:「算了,他不肯說問也沒用。」又說:「他帶著帽子與墨鏡,攝出辨不清人,你叫他把帽子和墨鏡取下。」女記者點了一下頭說:「好!」彎下身對天任說:「你可以把帽子與墨鏡取下來嗎?」天任一震,抬頭說:「對不起,這絕對不可以,如果我取下來的話,可能會危及到我的生命。」女記者和周圍的人聽了之後都震撼了,沒想到這麼嚴重。

    女記者歉意地說:「對不起!沒想到情況會如此嚴重。」天任站了起來,擦了一下墨鏡上的雪水,說:「沒關係,你也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不會怪你。」邊說,邊彎腳跪了下去,腳的膝蓋以下沾滿了雪與水。

    一陣凜冽的北風吹了過來,每個人都縮緊脖子,背朝著風向。天任感到北風像一把利刀一樣割得臉都有點痛。他低下頭來擋風,用紅腫的手擦了一下臉,哈口氣,暖暖通紅的手。

    昏暗陰沉的天空,飄下幾朵雪花。雪花隨風亂舞,落在車上、馬路上,隨即又融化了。天任用手掌接過一朵雪花,雪花觸手漸化,逐漸變成了水滴。天任看水滴,想起了父親,心中一陣酸澀,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好。想起父親出庭時,那被打腫的眼睛,天任心中一陣莫名的憤怒,他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撐開,仰面朝天,大叫:「父親等著我,我要為你平反。」

    攝影師沒有錯過這個機會,把一切都攝影下來。

    雪越下越大,滿天到處飛舞,把一切都籠罩在它的懷裡,街上的人少了。車也少了。天任依舊毫不動搖地做著他該做的事。

    時鐘轉了一圈又一圈,很快已到中午,天任路過一家飯店,看見一對情侶正吃著熱氣蒸騰的飯菜。他感到腹中空空,手指更加冷了,潛意識中把手伸進口袋,想拿錢包,但是錢包突然不見了,一驚,眼睛睜得特大。他回想起出火車站時,一個人撞了他一下,可能就是那人偷了他的錢包。

    飯店裡,一個服務生端上一碗熱騰騰的菜。天任看著,口水都流了出來,肚中咕嘟直叫,心想:「能夠吃上一碗熱飯那該多好啊!」移開視線,繼續自己的征程,心中又開始琢磨起來:「哎!我真笨!錢包被人偷了都不知道,這回可只能挨餓了。」

    繼續前進,來到十字路口,綠燈轉換為紅燈,天任沿著斑馬線跪著過馬路。馬路上,雪觸地即化,天任伸手撐地時,感到雪水刺入肌骨,彷彿針刺一般。攝影師跟在後面,對天任說:「對不起!打擾一下,我想你最好先過了馬路再說。」天任抬頭,用堅毅的眼神看著攝影師,說:「不行!為了父親我必須這樣做。」腰一彎,磕頭。

    一輛卡車轉過彎,迎面朝天任駛來。司機看見天任跪在斑馬線上,立馬剎車。天任看著駛過來的卡車,瞳孔放大,吃驚得一動不動。攝影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卡車的輪胎停止轉動,但由於路面太滑,車還是向前推進著。司機坐在車上,大叫:「快閃開、快閃開,不要命啦!」

    天任雙手撐地,嚇得一動不動地盯著卡車,卡車滑行一段距離停了下來。天任的額頭已快觸到車了,他顫抖地倒在地上,全身浸在雪水之中,竟然忘記了冷。司機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看著嚇傻了的天任,怒吼道:「小子!你是不是想死啊!」攝影師從驚中醒來,立馬把他們拍攝下來。

    天任搖搖頭,深深地吸了口氣,說:「對不起!對不起!」想站起來過馬路,但看見攝影師心中又沉了下去,跪著朝馬路另一邊過去。司機看著天任那狼狽的樣子,搞不清楚他為什麼還跪著過馬路,仍下一句:「這小子看來不是蠢子,也是半個瘋子。」轉身上了車。

    天任過了馬路,回頭看了一眼那輛遠去的卡車。這時,他看見女記者提著一個袋子走了過來。女記者走到天任面前,說:「你餓了嗎?我買了三份盒飯。」天任假裝說:「不餓。」但肚子卻咕嘟直叫。女記者淡淡一笑,說;「好啦!別講客氣了。剛才你從飯店過時,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你很餓了。」天任尷尬地一笑,說:「我確實餓了,但我沒有錢。」女記者從袋子裡取出一盒飯,說:「我請客。」把盒飯遞過去。

    天任感激地接過來,打開蓋冒出一陣熱氣,香氣也隨之飄入鼻中。他笑著說:「好香啊!」女記者把筷子遞過去,說:「很餓吧!快吃吧!」天任接過筷子,顧不了那麼多,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女記者看著他那狼吞虎嚥樣子高興地笑了起來,自己和攝影師也吃起盒飯來。

    天任大概是又冷又餓吧!吃得很急,一不小心卡到了喉嚨,不停地咳。女記者看著他那咳得通紅的臉,輕輕地拍著天任的背,說:「慢點,別咳著了。」天任緩了口氣,透過墨鏡看了一眼女記者,眼前一花,彷彿看見自己的母親。女記者見天任盯著自己看,笑說:「怎麼?你還沒看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天任知道自己冒失,忙說:「不、不、不!」

    女記者微微一笑,無意中看見了天任那雙凍得紅腫的手。她邊脫自己的手套,邊說:「來,戴上我這雙手套吧!可能暖和一點。」伸手遞過去。天任心中一下感動了,除了母親以外,從來還沒有人對他如此關心過。此時,他獨身一人,並且又饑又餓又冷,心中還掛念著父親。而在這時,有人如此關心自己,心中對她充滿了無限感激。

    天任心中思絮萬千,一下子失控,撲到女記者懷中,哭叫道:「媽!爸!我好想你們啊!我好想你們啊!」女記者一驚,想退,但聽了天任的話之後,心中起了同情之心,安慰道:「哭吧!好好地哭出來,把心中的怨恨哭出來會好一些。」手抱住天任的頭,雙眼流出慈愛的目光。天任回想起與父母的美好時光,又想起父親慈祥的面孔,心中一陣陣痛,眼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雪花依然在漫無邊際地飄啊飄,彷彿就像聖潔的天使把大地鋪滿。風依舊凜冽,但吹到天任面前時彷彿被化了,輕悄悄地從他們的身邊吹過,怕驚擾他們。攝影師也感動了,飯也來不及吃,拿起攝像機拍攝起來。

    過了一會兒,天任平靜了許多,他鬆開手站了起來,說:「謝謝你。」女記者微笑地說:「不用謝,看著你那痛苦的樣子,誰都不會忍心推開你。」天任說:「你跟我媽一樣心好。」女記者說:「你就把我當成你媽吧!」天任高興地一笑。

    街道上,車少了。行人大都躲了起來,一條長長的步行街很快被白雪鋪蓋,一眼向前望去,街道好像通向天堂。

    晚上七點,天任終於跪到天安門,他身邊的人不僅有女記者了,還有其他電視台的記者。大家都想弄清楚,他為什麼不坐車而跪到天安門來。

    記者群雲,也是天任所期望,更是天任計劃的一部分。他想利用媒體效應引起哄動,使別人注意他。

    天安門前,天任跪著來到一個警衛腳下,肯切地說:「我要見總理。」警衛聽了他的話一震,疑惑地說:「你是誰?為什麼要見總理?」天任說:「我是誰不重要,但我要見總理,我有冤情要申。」警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說:「總理日理萬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見的。」天任堅持說:「我要見總理,不然我長跪不起。」警衛看都不看一眼,說:「隨你便。」

    記者聽了天任的一番話後都大吃一驚,認為他所說的是無稽之談,但對他的毅力十分佩服。

    夜深了下來,大街上燈火輝煌。來去的車輛小心地從街上駛去。天任堅強的跪在原地一動不動,雖然他感到腳已經麻木,全身都冷得打顫,但一想起父親將含冤而死,心中就澎湃起來,暗暗告誡自己:「堅持,堅持下去,為爸爸、媽媽!我必須堅持下去。如果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到,我還有什麼用。」冷風不停地吹,天任的外套都結了冰,臉凍得都定了型,嘴唇成烏紫色。

    記者在天任旁邊靜靜地守候著,有的人打起帳篷。

    第二天清晨,天濛濛亮,天任已成了冰人,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彷彿死人一般。女記者從朦朧中醒來,來到天任面前,推了一下天任。天任像一塊冰一樣,倒在地上。他的全身已結了冰。女記者驚叫,說:「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他快不行了。」所有的記者都從夢中醒來,紛紛跑了過來。

    女記者把天任抱在懷中,用手摩挲著天任僵硬的臉,關心地說:「快醒醒,快醒醒!你可別嚇我。」攝影師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天任的身上。

    天任緩慢地睜開眼,無神地看著女記者,結巴地說:「好、好冷啊!你、你可、可以抱緊一點嗎?」想把腳伸直,可是彎曲的腳已經跪得麻木了,動彈不得。女記者盯著他那可憐的面孔,母性頓起,緊緊把他抱在懷中,說:「好的!我會抱緊,但你要答應我撐下去。」天任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這時,一輛救護車駛過來,停到廣場上。從車上跳下幾個醫生,其中兩個人抬著單架,他們飛快地朝天任跑來。

    天任看見醫生,怒說:「誰叫他們來的,我沒事!我還要跪,直到總理來接見我。」說著,掙脫女記者,想繼續跪,可是不小心摔到地上。女記者立馬扶起天任,說:「別撐了,如果你再跪下去,你的命可能沒了。」天任推開女記者,激動地說:「我不管!如果我不繼續跪下去,我父親的命可能真完了。」

    醫生擠進人群,正要把天任抬上擔架時,天任用力一推,說:「不用你們管,我要繼續跪下去。」醫生手一鬆。天任重重地摔在地上,臉上佈滿了雪花。女記者走到天任面前,惡狠狠打他一巴掌,怒說:「愚蠢!如果你爸爸看到你為他而送了命,他一定會很傷心的。」天任吃驚地看著女記者,輕輕地撫摩著麻木的臉,說:「我才管不了那麼多,我現在能做的僅僅這麼多。如果我現在不做,將來我一定後悔。」

    女記者不顧天任的反對,強行命令:「把他抬上擔架,送他去醫院。」兩個醫生按住天任把他抬到擔架上,天任憤怒地掙扎,看了一眼天安門上的毛主席像,心想:「如果總理再不來,我就要以血來換取我父親的命了。」雙眼凝視,手上肌肉紮緊,思忖:「不知道心臟承受得起嗎?哎—!為了父親我必須試一次,說不定像上次對付劉儀一樣僥倖可以過關。」

    醫生把天任放在擔架上,抬起往救護車上走。攝影師拿起攝像機爭先恐後地拍攝著。

    天任看了一眼女記者,想起母親的笑容,心中琢磨起來:「難道真要這樣做嗎?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如果我死了,媽媽會不會傷心呢?」心中矛盾至極,但想起父親將被槍決那一幕,心就如被刀割,狠下心,想:「我跪了這麼久,總理竟然無動於衷。這說明我的行動還不足以引起人們的注意,還不能達到救父親的目的。好!不管那麼多!為了老爸,即使我死也願意。」心鐵了下來。

    天任最後看了一眼女記者,突然,從擔架上翻轉下來。醫生趕緊去扶天任。天任一翻身,手中多了一枚匕首。他說:「別動,不然可別怪我。」醫生嚇了一跳,立馬逃去,說:「別亂來,有話好好說。」天任看了一眼天安門城樓,抱著以死的決心,說:「大家聽我再說幾句。如果我死了,請把內衣口袋的信交給總理,請他幫幫我父親。我父親是無辜的。解開外套與內衣,用匕首的尖刀對準心臟。

    所有的人都振住了。女記者驚叫道:「不要啊!不要!有什麼事我們好好商量,說不定我們大家能夠幫助你。」天任心灰意冷,淡淡一笑說:「沒用的!並且也沒有時間了。」又說:「有時候只有用生命作為代價才能讓沉冤昭雪。」雙目凶光畢露,手一用勁,匕首插入心臟,鮮血狂射而出,灑在雪地上,印紅了一片。天任晃動一下,倒在地上,眼睛緩慢閉上。

    大家都震住了,立於原地,傻傻地看著。醫生首先反應過來,把天任平穩地抬到擔架上,說:「讓開!快讓開。」抬起天任往救護車上走。攝影師急著把天任拍攝下來。女記者傻傻地站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天任被抬上救護車,醫生擋著記者,說:「請大家讓一讓,我要關門。」

    救護車緩慢地啟動,掙脫人群,向醫院開去。攝影師把鏡頭對準遠去的救護車。

    一陣狂風吹起,天空上飄起了朵朵雪花。雪花先是三五兩點,接著變成漫天飛舞。它們輕盈地飄呀飄,彷彿是在為天任飄飛。路燈一下子全滅了,接著天安門上的彩燈也滅了,一切彷彿都死了,只留下街上的車,毫無目的緩慢地穿梭著。

    總理辦公室,中華人民共和國總理賀滸坐在辦公椅上。只見他四五十歲左右,外穿黑色西服,內穿白色襯衫,滿頭髮中有絲絲銀髮,額頭上有幾條皺紋,一雙眼睛炯炯生光,讓人產生一種威嚴的感覺。整體上看,他具有穩健成熟的外表。

    賀滸拿起搖控器打開電視,電視的屏幕閃動一下,呈現出彩色畫面。此時正是早間新聞時間,電視中正插放天任長夜跪守天安門、匕首刺心的畫面。圖片有點左右搖晃,人很雜,但可以清楚地聽到天任說:「我要見總理。」

    賀滸開始沒有注意天任,但當看到天任取出匕首,拔開胸膛時。他吃驚了,吃驚的不是天任手中的匕首,而是胸前的那條龍。賀滸看著畫面,手都不停地顫抖,自言自語:「十多年了,我找了十多年了,終於讓我找到了。」這時,電視中天任用匕首刺入心臟,鮮血直射。賀滸全身抽搐一下,驚叫:「這回麻煩了,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一切全完了。」立馬打電話給秘書,說:「歐秘書,進來一下。」

    歐秘書輕輕地敲總理辦公室的門,賀滸說:「請進,門開著。」歐秘書推開門,走了進來,說:「賀總理!有什麼事?」賀滸指著電視機的天任,說:「幫我查一下他,看他住進了哪所醫院?」歐秘書看著電視,說:「哦—!是他啊!聽說好像在北京市第一人民醫院。」停頓一下,說:「昨天,有人向我提了這件事,我看總理你很忙,而且這件事又是雞毛蒜皮的事,我想沒必要打擾你。」

    賀滸站了起來,說:「其它事就算了,現在我們去人民醫院。」歐秘書微驚,說:「總理,這件小事就交給我去辦,今天,你還有重要會議。」賀滸盯著歐秘書看,說:「把會議壓後,我要親自去醫院。」歐秘書還想勸總理,但看著他那嚴肅的面孔忍下去了。

    賀總理與歐秘書坐著轎車去了北京市第一人民醫院。

    醫院裡,208號病房中。天任睜開眼,只見白色的牆下,擺著白色的桌子。白色的桌子旁有一把白色的椅子,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護士走了過來,親切地說:「醒了,你的命真大,如果是一般的常人,早就去了。」又說:「現在還痛嗎?想喝水嗎?」天任淡淡一笑,有氣無力地說:「我還沒死?」護士笑著說:「嗯—!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你還年輕,路還有很長。」

    天任伸手往心口摸去,感到還有點濕。護士看見他的手在被子裡動,吃驚地說:「別動,匕首剛取出,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天任無神地點了一下頭,把手移開,說:「哦—!我明白了。」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賀滸與歐秘書走了進來。護士返頭,吃驚地看著他們,說:「總理,你怎來了。」天任也吃驚興奮地看著賀滸,感覺到與他有點親切,結巴地說:「總、總理!」賀滸走到天任旁邊,說:「別動!小心傷口開裂。」輕撫天任的額頭,說:「對不起!我來遲了,害得你差點失去了性命。」天任說:「這在情理之中,總理大伯每天日理萬機,等你處理的大事都多得數不清,像我這樣的小事,還麻煩你。我真有點過意不去。」

    總理關心地說:「哦—!對了!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就說吧。」天任把關於天從鐘的事說了一遍。賀滸聽了之後,意外地大笑,自言自語:「沒想到,我的計劃陰差陽錯,竟然把你給找到了。」天任聽不懂,問:「你說什麼嗎?」賀滸說:「沒事!沒事!」等我把你父母親接到北京來,你就知道了。」天任聽出他的話中,要幫助父親,高興地說:「謝謝總理,謝……。」一興奮,心口傷口裂開。天任感到一陣疼痛,全身抽動一下,臉變得十分蒼白。

    賀滸說:「好啦!別動!」轉頭對秘書說:「對,買一點人參、雞、魚來,讓他好好補一補。」秘書說:「總理!他剛開了刀,吃清淡一點好吧!」護士也說:「病人身體還十分虛弱,腸胃功能還沒有完全恢復,吃清淡的調理一下好一點。」

    賀滸搖搖頭,說:「你們不知道!他不是普通的人,他的身體與常人有不同之處。」又說:「照我的話去做,絕對錯不了。」賀滸顯得十分瞭解天任。天任也感到腹中飢腸轆轆,口水都流出來了,說:「這個見意蠻好呢!我正餓得荒。」歐秘書無可奈何,說:「好!我這就去辦。」

    賀滸與天任在病房扯談,歐秘書出去了。

    過了不久,歐秘書帶著一份套餐走了進來,說:「總理,他能吃嗎?」賀滸移動桌面,移到天任面前,輕輕地扶起天任,說:「這你放心,拿過來吧!」歐秘書把一份份的菜往桌上一擺。天任舌頭伸伸,雙眼都直了,說:「我、我可以吃嗎?」賀滸點了一下頭,說:「吃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夠的話,我叫人再去買。」

    天任可不講客氣,這兩天他食不裹腹,衣不保暖,早就又餓又冷了。此時,面對如此多好吃的,把痛都忘了。他拿起一支鴨腿一陣狂咬,還不停含糊地說:「爽、爽啊!美味就是美味。」弄得手上、嘴上全身是油。

    歐秘書吃驚地看著他那狼吞虎嚥活靈活現的樣子,懷疑他是不是剛開過刀,搔著頭,說:「慢著,不急,小心噎著。」天任可沒顧那麼多,大張旗鼓,大手大腳,一陣狂掃。他連筷子也不拿,直接用手抓。賀滸看著他那「愚蠢又可愛」的樣子,會心地笑了,自言自語:「吃吧!吃吧!這麼多年來,我太失責了。」

    窗外,雪花飄飄,一朵雪花隨風狂飄撞到玻璃窗,逐漸的,逐漸的,它融化了。

    天任大吃大喝之後,睡下了。賀滸與歐秘書告訴他明天來看他,就走了。

    第二天,天任感到自己舒服多了,盯著自己的傷口看,見已經長出新肉了。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感覺坐在床上太無聊,乾脆下床,在病房裡到處亂竄。護士進病房時,看見他那樣子,異常吃驚,命令他馬上上床。天任無可奈何,不情願地上了床。

    「噹、噹」兩聲敲門聲,賀滸領著天從鐘與曾美玲走了進來。天任驚喜大旺,跳下床,向天從鐘撲去,叫道:「老爸!你身上沒洞洞吧!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天從鐘撫摸著天任的頭,深邃地說:「有你這樣的好兒子,老爸怎麼會被穿洞啦。」

    曾美玲走過來,抱住天任,嗚咽道:「兒子啊!下次如果你出遠門一定要告訴媽媽!媽媽很擔心你。你知道媽有多心疼你嗎?」天任笑著說:「嗯!媽—!你怎麼這樣子囉!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曾美玲說:「哼—!你還頑皮!還說呢!我聽到你自殺的消息,嚇得快死了。」

    天任裝白癡,說:「自殺!沒有那回事,自從上次與劉儀打架之後,我想我有特異功能。所以呢!開一個玩笑而已。」曾美玲生氣地說:「開玩笑,開玩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天任裝成無可奈何的樣子,說:「沒辦法囉!為了老爸,我只有冒險一次。」曾美玲說:「好啦!下不為例。」

    賀滸看了他們三母子那麼開心,陷入了沉思:「哎—!看著他們如此開心,真有點不忍心,但—!我應該把真相說出來。」歎了口氣,說:「三位!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問?」天從鐘說:「賀總理!有話直說,如果不是你,我這條命可能沒有了。」賀滸回憶起往事,說:「相信天從鐘先生應該記得十幾年前不明飛行物的事吧!」

    曾美玲與天從鐘同時震驚,回想起那天晚上就有點不自然。天任說:「那件事我也聽說過,但不很清楚。」賀滸繼續說:「那一天,兩架不明飛行物激烈地鬥爭一天,終於在震嚕天市同時受到創傷。」曾美玲搖頭說:「不要再說了,天任是我的兒子,誰也分不開。」抱天任,怕失去他。天任感到莫名其妙。

    天從鐘表情有點尷尬,拍著曾美玲的肩,說:「看你成了什麼樣子,莊重一點好嗎?」賀滸瞥了一眼曾美玲,說:「我說的可能會令你們傷心,但是我只想把事實搞清楚,這對你們、對我、對天任都有好處。」曾美玲激動地說:「我不要聽,不要聽,我只要任仔陪在我身邊。」

    賀滸沒有理會曾美玲,繼續說:「其中一架盤狀不明飛物撞到一棟大廈,摔到了公路上。」又說:「當時,那個駕駛盤狀不明物的人因為顛簸受傷了,當即暈了過去。等他醒來時,發現後倉的嬰兒不見了。」天從鐘聽了顫抖一下,驚叫:「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賀滸不緊不慢地說:「我就是那個駕駛盤狀不明飛行物的人。」曾美玲與天從鐘驚得眼睛瞪出來。賀滸繼續說:「我當時看見後倉的嬰兒不見了十分著急,立馬衝出去找。當剛跨出盤狀不明飛行物時,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時間機器還在前倉。」

    時間機器——大家聽了都很吃驚。

    賀滸說:「於是!我回到前倉,想把時間機器帶上,但是我又怕雨水把它淋壞了。所以!我只帶上了藍水晶鑰匙——它是啟動時間機器的鑰匙。」

    天從鐘聽到藍水晶鑰匙,心中一陣顫動,這次自己就是因為它而入獄。

    賀滸說:「我為了盤狀不明飛行物,四處奔找,都沒有找到,於是就回到了盤狀不明飛行物上,我發現時間機器也被人取走,當時,我十分著急,但苦於無奈,它確實不見了。」天任聽了半天,沒有聽出個名堂,站在一旁傻傻地看著賀滸。賀滸皺了皺眉頭,說:「這些年來,我一直找那嬰兒,但始終沒有他的消息。」

    曾美玲發狂似地大叫:「別說了!你說這些到底是何居心。」賀滸微笑著,說:「我只想找回那個嬰兒。」曾美玲說:「你找你的嬰兒,別打我兒子的主意。」賀滸歎了口氣,說:「曾女士,雖然那嬰兒長大以後,變得我認不得了,但是我依稀記得那嬰兒胸前有一條龍形胎記。」

    天任聽了,驚得雙目圓睜,結巴地說:「龍、龍形、胎記,難道那嬰兒是我。」曾美玲怒說:「不是,不是!別聽他的,他肯定是壞人,想破壞我們母子關係。」天從鐘這時卻顯得異常平靜,他早就料到會有今天,所以雖然十分意外但也不吃驚。賀滸走到天任面前,說:「那個嬰兒就是你。」天任聽了,表情都僵了,說:「媽—!是這樣嗎?」曾美玲極力反駁,說:「不、不是這樣的。」

    天任走到天從鐘面前,抓緊他的手,急切地問:「爸!請你告訴我事實?」天從鐘避開天任的目光,半天才吐出:「哎!他說地沒錯。」天任聽了之後,彷彿晴天聽見一聲霹靂,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自言自語:「這是怎麼了?這一切是怎麼了?我是誰?我來自哪裡?」賀滸拍著天任的肩,說:「我和你來自未來……。」天任一甩手,怒說:「不要理我,就是你,是你使我陷入困境,原本我們父子三人生活好好的,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

    賀滸耐心地說:「可能一下子你接受不了,但是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為什麼自己胸前有一條龍形胎記?為什麼自己被匕首刺中心臟而沒死?這都說明你不是普通人,你具有特異功能。」天任激動地大叫,很難接受事實,雙手抱住頭說:「好啦!夠啦!我不想再聽你說,讓我冷靜一下好嗎?」曾美玲抱住天任,親切地說:「孩子!別聽他的!我們回家好好過日子。他所說的完全是一派胡言。」

    天任感到矛盾至極,撲在曾美玲懷中,嗚咽道:「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你們說的每句話都讓我心痛。」賀滸深表同情,歎口氣,說:「有些事霎時間很難接受,但它必定是事實,你不可能改寫它,雖然你不願意接受它,但最終應該面對它。」

    天任腦中思絮萬千,感到自己有氣無力,思忖:「為什麼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為什麼我不能像別人一樣與親生父母過著普通生活。」天從鐘走到天任面前,撫摩著他的頭,說:「阿任!你已經長大了,應該面對事實。」天任推開天從鐘,低下頭,眉頭緊鎖,對賀滸說:「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他為什麼扔下我不管?」

    賀滸說:「我也不知道,因為當時情況緊急,如果稍有延誤,你我可能都死於非命。」天任陰冷地縱聲大笑,說:「哼—!哈、哈—!我連自己親生父母也不知道,可笑!可笑啊!」又說:「如果將來他們相認我,我倒要考慮一下。哼—!哈—!真狠心啊!」賀滸說:「其實這也不能怪你的親生父母,因為當時是我們強行把你抱走的。」天任聽了,雙眼露出凶光,一拳打在賀滸的小腹,怒說:「為什麼?為什麼把我搶走。」賀滸摔倒在地上,用手輕揉一下小腹,正義凜然地說:「為了龍種的保留。為了將來的復興大業。」

    天任聽了摸不著頭腦,說:「龍種?復興大業?」賀滸點了點頭,說:「對!」天任凶怒地反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跟我講清楚。」賀滸爬了起來,冷靜地說:「在我們那個時代,地球被外太空入侵,為了保存龍種,所以我們逃到這來了。」

    天任問:「龍種?龍種到底是什麼?」賀滸振振有詞地說:「龍種要仔細分析很複雜,我就簡單的跟你說吧!」咳了一下,說:「龍種!就是含有龍的血液的人,他具有一種強大的能量。」補充一句:「你就是龍種。」天任微驚,回想起過去自己的種種特異功能,終於明白由於能量的作用使自己變得與眾不同。

    賀滸說:「如果你想清楚地瞭解整個事件的過程。那只有先找到時間機器,時間機器裡有一塊光盤,光盤中儲存了整個事件。」天任急切地問:「那麼時間機器在哪?」賀滸雙眼深沉地看了一眼天任,說:「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查找它的下落,但是都沒有結果。不過!我相信我們很快會找到他。」天任懷疑地說:「哦!這麼有把握。」

    賀滸淡淡一笑,說:「是的,其實!稜狀不明飛行物和藍水晶鑰匙被偷都是由我安排。我想利用它們來找到時間機器。」天任、天從鐘、曾美玲一聽都面面相覷,沒想到一切都出自他的手。

    賀滸說:「其實!我也沒想到因此而找到天任,我的目的是想找到時間機器。」天任冷笑道:「找到時間機器有什麼用,藍水晶鑰匙已經被人偷了。」賀滸縱聲大笑,說:「錯了!被偷的只是複製品,真正的還好好的保存在我那。」又說:「即使他們竊去,也沒有用,因為只有龍的傳人拿著藍水晶鑰匙,結合龍的能量,才能開啟時間機器。」

    天任看著賀滸,心中總有點芥蒂,彷彿他欠了自己很多。賀滸也知道這一時半刻要天任完全接受自己,那是不可能,所以,處處忍著天任。

    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了,每一個人都在思索著自己的問題。

    ……

    第二天,賀滸交給天任一封書信,信中主要旨意是把天任送進了國際魔鬼特種部隊,要他好好去那學習、鍛煉自己,為將來打基礎。天任一家人雖然對賀滸有些反感,但認為這對天任很有好處,所以也就沒有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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