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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外之天

作者:心若在

    朱子柳聽得雪珠蓮呼喚鈴兒,心頭不由一震,順著雪珠蓮目光向後看去,只見不遠處老樹後緩緩行出一個人來,身著白衣,低頭向這邊行來,正是風鈴兒到了。朱子柳乍見風鈴兒,心中頓時慌亂起來,忖道「:不知剛才的話可曾被她聽了去。」

    原來風鈴兒方纔正在後院散步,忽聽得有聲音傳來,便下意識的躲到樹後,雪朱蓮和朱子柳的每一句對話她都巳聽得一清二楚,本來朱子柳拜完師後風鈴兒就想出來相見,忽聽到他們談到自己身上來,不由得又退了回去,聽到雪珠蓮說道朱子柳看上了自己,一顆芳心不禁大亂起來,正此時,突聽得雪珠蓮叫自己出去,心知巳經藏不住了,只好走了出來。

    風鈴兒裊裊婷婷的來到雪珠蓮和朱子柳面前,白晰的臉蛋上忽然飛起一片紅雲,低著頭,咬著嘴唇,一副若不勝情模樣。一雙黑白分明的剪水雙瞳,偷偷向朱子柳看去,恰好朱子柳此時也正在望著風鈴兒,兩人雙眸一碰,不由得都避了開去,低下頭去。

    雪珠蓮見此,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鈴兒,你來的正好,老夫正想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只見風鈴兒雙膝跪倒,拜了三拜,道:「師傅在上,受弟子風鈴兒一拜。」拜完雪珠蓮起身,向朱子柳一揖又道:「拜見師兄!」

    朱子柳見風鈴兒拜了雪珠蓮為師,想到以後可以時常在一起,不由得心中大喜,又見風鈴兒向自己施禮,口稱師兄,心裡更是樂開了花,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風鈴兒的手道:「師…師妹無需多禮,以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不用分開了。」

    風鈴兒見朱子柳忽然抓住自己的手,又口不擇言,話中隱寓雙關,心中不禁大羞,臉上更是霞燒雙頰,嬌羞萬狀,慌忙抽出手來,向後退了一步。

    她這一羞,朱子柳終於清醒過來,想到自己方才口不擇言,唐突佳人,臉上也不由得「熱」了起來。

    雪珠蓮看著他們一對小兒女神態,頗覺有趣,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笑了一陣,便道:「今日得收兩位佳徒,實是幸事。明日一早,我師徒三人便離此前往大雪山天外天。」說罷又歎了一聲道:「可歎我此次入中原卻未得一會張老道,哎。」說罷搖頭離去,朱子柳和風鈴兒見雪珠蓮離開,便也跟著各自離開。

    翌日一早,師徒三人吃罷早飯,備好車馬,便向大雪山行去。一路行來不知不覺間巳是兩月有餘,這一日終於來到大雪山西峰峭壁下,朱子柳當先走來,走到峭壁下向上張望,眼見此處堅冰處處,滑不留手,少說也有四十丈高,心中不禁疑惑不巳,此處明明是處絕地,怎地師傅叫我們來此。猛地又省起師傅說過此處叫做「天外天」,與別處景致大是不同。便向身後行來的雪珠蓮和風鈴兒看去。

    只見風鈴兒也是滿面驚疑之色,雪珠蓮卻是面帶微笑,似是早知二人會有如此反應般。

    卻聽雪珠蓮道:「徒兒,此處正是天外天,上面的景致可是和下面大是不同,不同在哪裡,那要上去才知道。」

    風鈴兒道:「可是此處沒有吊繩,我們怎麼能上去呀?」

    雪珠蓮剛要回答,只見朱子柳迎上前來,接道:「是啊,是啊,師妹說的對,不過師妹你大可放心,此處雖是險絕,為兄便是粉身碎骨也要確保師妹周全,背也要將你背上去的。」

    風鈴兒臉色一紅,心中不由得氣苦不巳,這些天來朱子柳總把自己當千金小姐,做飯洗涮都要幫忙,輕的重的一有事情總是第一個出現,臉皮也是越來越厚,對自己表現的更是越來越親近,眼裡總是發出火一樣濃烈的情意,自己又怎能不知呢,但是可惱的是總是讓自己難堪不巳。

    心中歎息一陣兒,白了朱子柳一眼接道:「又在胡說八道了,你手無縛雞之力,又怎能…怎能將我…背…」說道這裡臉不禁又紅了起來。

    朱子柳未待風鈴兒把話說完,大聲道:「師妹可別小看了為兄,只要是師妹的事情,為兄我就是死一千次也能辦得到,想當初…」正說到此處,突聽身後傳來雪珠蓮的聲音:「你當你是九尾狐妖麼,死一千次?虧你想得出來,九尾狐不過才有九條命,你難道比它道行還深,能死一千次嗎?」

    朱子柳此時是吃了秤陀鐵了心,聞言便待反駁,剛說出「師妹她的」四字,便見雪珠蓮大袖一揚,一縷真氣襲來,自己登時便像粽子似的被縛在那裡動彈不得,卻聽雪珠蓮言道:「為師這便帶你上去,鈴兒,在下面等待為師片刻。」言罷,運起輕功提縱術,抓起朱子柳便向峰上縱去。

    朱子柳此時心中大為驚駭,眼見下面的風鈴兒離自己越來越遠,慢慢變成了一個小點,最後消失不見,再向上看去,似仍沒有到峰頂的意思,在此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之時,心中倍感恐懼,不由得將眼睛緊緊閉上,不看外物,只感到雙頰冷風襲面,有如刀鋒,不禁難受不巳,如此過了一會兒,感到身上有了股暖意,宛如春風拂體,好不輕柔舒服,心中不禁奇怪起來,正奇怪間,就聽得雪珠蓮言道:「到啦,這便是老夫的「三十三天天外天了」。言罷將朱子柳放在地上。

    朱子柳聞言睜開眼睛,站起身來,向遠處看去,不由被眼前的景色驚得呆了,只見面前波光磷磷,霧氣繚繞,卻是一個大湖,朱子柳雖離的尚遠,但奇怪的是視線卻不受霧氣所阻,將湖裡的怪石都看得是一清二楚,向上看去,只見霧氣結成厚厚的雲狀,彷彿重天相接,幻化無形,瓊樓玉宇,瑤池其上。此時方知此處為何名日「天外天」了。再向四周望去,只見平地坡道數不勝數,叢林其中更有不知名的鮮花無數,組成了一副花的海洋,不由得大叫道:「真乃人間仙境也!!!」

    雪珠蓮見朱子柳如此模樣,知其被此處景色所迷,心中也是大為高興。便指向大湖後方道:「可惜你此時的眼力還看不到湖後為師居所,這便帶你過去吧。」言罷向前行去。

    行了一陣,來到四間草屋前,只見草屋四周用滕條圍成了一個大院,倒也很是氣派。雪珠蓮道:「便是這裡了。中間那間便是為師居所,兩側那兩間…」說到此處突然一頓,眼神閃爍不定,似是有難言之隱不願提起般。歎息了一聲道:「你們便住那兩間吧。」

    朱子柳跟隨雪珠蓮進得院中,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便向腳下望去,只見腳下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腳印,深約兩寸,心不不由一驚,道:「師傅,你看,這些腳印是怎麼回事?」

    只見雪珠蓮臉色數變,不言不動,半響方喃道:「瓊樓…迷蹤…白髮魔女…她還沒死…她還沒死…怎麼可能。」

    朱子柳見此,奇道:「師傅,師傅,你在說什麼,什麼是瓊樓迷蹤?白髮魔女是誰?師傅,你怎麼了?」

    雪珠蓮搖了搖頭,並未回答朱子柳的問話,道:「鈴兒還在下面,為師去接她上來,你在這等著吧。」說罷,提氣向外飄去,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朱子柳心中奇怪,難道是師傅的仇家找上門來了?不對呀,師傅面對廬山五老那樣的高手尚且談笑風生,不見一絲懼色,為何此時卻像是害怕什麼?想來想去,總也想不出頭緒來,不由得向地面腳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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