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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鷹王長逝

作者:心若在

    朱子柳一拳將趙無雙擊暈,不由得心中奇怪,心想:「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還是清楚的,但這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睡了一覺突然就武功大進?真個奇哉怪也!」想罷楞楞的看著自己的手出神。

    那邊廂風花雪月四公子本要追擊鷹爪王,見此情景,心中一驚,不約而同回轉身來,折扇輕抖,挽出四朵扇花,點向朱子柳,均想先除了朱子柳這個大敵再說。

    朱子柳見風花雪月四公子向自己攻來,心中頓時慌亂起來,下意識的想用手擋住折扇,風花雪月四公子見此心中不由得大喜,他們的折扇之骨本是玄母之精所制,專破護身罡氣,哪裡是血肉之軀所能擋得住,就在折扇將到手背之時,朱子柳感到背後忽又生出一股寒氣,源源不絕的地四肢流去,運轉一周天後,又從雙手處衝出,正撞在四公子折扇聚力之處,風花雪月只感到一股大力撞來,手中折扇再也拿捏不住,沖天飛起,不知落到哪裡去了。

    風花雪月四公子連退數步,心神大震,行道江湖近十年,手中折扇還從沒有被人擊飛過。向來只有他們把別人兵器擊飛,像這次自家兵器被敵人擊飛,實在是從來沒有之事。

    四人對望一眼,點了點頭,只見風公子上前一步,道:「哈哈,天外老人的高徒果然武藝超群,我等技不如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今日就先放過鷹爪王這廝,朱子柳,我們後會有期,他日重逢,定當報你今日之所賜。」言罷,向其他三人一擺手,向鎮外方向行去。連兵器也忘了撿。

    朱子柳楞楞的看著四公子消失在自己面前,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以自己之力居然說退武當四名宿,擊暈趙無雙,驚走風花雪月四公子。九大高手居然先後被自己或擊暈或驚退?他卻不知道,經此一戰,自己在江湖之上再也不是默默無聞了。

    卻說朱子柳正自發楞間,突聽鈴兒悲切的哭聲傳來,忙向鈴兒方向走去,只見風放鷹仰倒在鈴兒的懷裡,臉色蒼白,嘴角血絲不住溢出,眼神喚散,巳是出氣多入氣少了。朱子柳心中黯然,正要上前勸說。突然身後風聲大作,忙回過身來,只見身後站立一人,背對著自己,滿頭白髮及地,正是「天外老人」雪珠蓮到了。

    原來趙無雙雖被朱子柳一拳擊暈,實則所傷並不重,不一刻就醒轉過來,正看到朱子柳背對著自己,心中不由惡念大起,提劍就向朱子柳背後偷襲過來,正要成功時,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抓住寶劍,趙無雙大驚,心道:「空手入白刃」,忙一轉寶劍,想絞碎來人抓劍的手指,哪知寶劍就如同被鋼鉗鉗住,竟然絲毫動彈不得。再向來人看去,不由心中大駭,想起傳說中的一個人來,不由一鬆寶劍,回轉身去,抹頭就跑。轉瞬消失在雪珠蓮面前。

    就見雪珠蓮回轉身來,哈哈大笑道:「乖徒兒,為師的來了,見了為師,還不下跪麼?」

    朱子柳一見到雪珠蓮,登時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那麼厲害,一拳擊暈趙無雙,震飛四公子的折扇,如今一聽雪珠蓮如此說,想到自己剛才冒認是他的徒弟,臉不由得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吶吶道:「前輩。。。前輩。。」正要開口解釋,忽見風鈴兒跪行幾步,來到雪珠蓮面前,哭道:「前輩,求前輩救救我爺爺,鈴兒願終身為奴為婢,以報前輩大恩」,說罷連連磕起頭來。

    雪珠蓮走上前去,伸手將鈴兒扶起,道:「為奴為婢倒是不用,老夫盡力就是。」言罷上前抓起風放鷹的手,診起脈來,診得片刻,突然臉色一變,道:「只是內傷倒也無妨,但是他體內的牽機毒經內力一引,藥效巳發,無救了。」

    風鈴兒一聽,臉上悲色大作,豆大的淚珠從臉上滑了下來,顫聲道:「不會的,不會這樣的,歷爺爺明明給了爺爺解藥的,怎麼會這樣的。」突然上前來抓住雪珠蓮的衣袖道:「前輩,您是當代武學宗師,一定有辦法解這種毒的,對不對。」

    雪珠蓮望了風鈴兒半響,道:「你爺爺他一定是為了你才離開魔宮的對不對?唉,以魔尊歷風神那老怪物的稟性,又怎麼會真的放你爺爺走,他一定是想先假意給你爺爺解藥,然後放你二人出宮,半路又派人截殺你二人,使你爺爺身受內傷,加快牽機毒的發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路上你們一定是遇到數次身份不明人士的追殺吧!」

    朱子柳忽道:「可這又與風鈴兒有什麼關係呢?」

    雪珠蓮道:「歷風神和老夫一樣,沒有什麼親近之人,所不同的是老夫有你這個徒兒,他自然也有他的徒兒了。早聽人言,他的徒弟歷嘯天貪花好色,歷嘯天既看上了這女娃子,自然想盡辦法娶回家去。然後的事情我不用說你也清楚了吧!」

    風鈴兒道:「不會的,我和爺爺在這鎮中住了近半年,爺爺一直很好,並沒有遇到什麼人追殺的啊?」

    雪珠蓮聽罷,神色微微一變,道:「此處非是講話之所,你們既在此鎮住了半年之久,那我們快去那裡吧!」言罷將風放鷹一抓,夾在腋下。風鈴兒聞言起身,當先帶路行去。

    不一刻來到一座三進左右的宅院前,風鈴兒上前敲門,叫道:「福伯,福伯。我是鈴兒啊!」半天卻無人響應,雪珠蓮搶上前來,單手一拍,「啪」的一聲擊碎木門,進得院中。風鈴兒和朱子柳也跟著走了進來。

    朱子柳四處一看,只見這是一個很大的院子,中間擺有木人兵器架等,中間是一間紫瓦大屋,左右兩間廂房。四角均點著「氣死風燈」,將大院照的燈火通明,地面上好似剛被人掃過似的一塵不染,但此時卻一個人也沒有了。

    只聽得雪珠蓮冷笑數聲,道:「看來你們的「福伯」便是下藥之人了。歷風神啊歷風神,好手段啊,好手段,嘿嘿。他在你二人離開魔宮時給的確是解藥,放你二人出宮,然後放風出去說魔宮風放鷹在集賢鎮,最後收買「福伯」,算好白道眾人到來前下藥。表面上是白道眾人所為,實則不然。風放鷹一死,鈴兒早晚還不歸了他的徒兒歷嘯天,而鈴兒也永遠不會知道風放鷹到底是怎麼死的。哼。。」

    頓了一頓又道:「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老夫前來,識破了牽機毒,壞了他的詭計。」

    朱子柳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此計真是陰毒!」心裡更是想道:「以後定要習成高深武功,除去魔尊和歷嘯天這兩個大惡人!」朱子柳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經過這兩天在江湖中的生死經歷,使朱子柳心裡起了微妙的變化,埋下了除惡務盡的種子。這和他初出江湖時的不殺一人的心理巳是大為不同了。

    雪珠蓮說罷,向正中大屋走去,進得屋中,將風放鷹放在木椅上,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粒雪白的藥丸,撬開風放鷹牙關,餵了進去,回頭道:「吃了我的雪龍丹,或還可交代一下後事吧。哎。」看了看朱子柳和鈴兒,又道:「老夫此時餵他,正是在他迴光反照之時,吃了下去,也許還能醒轉過來說幾句話,如剛才吃,藥力一催,必死無疑。」

    鈴兒悲呼一聲,跪在風放鷹的腳邊,抓住風放鷹的手放在臉頰邊,眼淚如斷線珍珠般滑落到地上,叫道:「不會的,不會這樣的,爺爺,爺爺,你不要嚇我好不好!」猶如杜鵑啼血,讓人心惜不巳,朱子柳和雪珠蓮見風鈴兒如此傷心,心中均感黯然,想勸卻均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過得片刻,只見風放鷹緩緩張開雙眼,微看了一眼,手慢慢抬起,指向風鈴兒,突然落下,一代鷹爪王,就此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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