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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戰書 作者：文躍 刀疤臉恭恭敬敬的站在劉老太爺的面前，劉老太爺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大兒子劉衛東和老二劉衛鴻分別站立在劉老太爺身後兩側，劉老太爺看著書桌上堆滿的近五萬的現金，還有許多零散的首飾，慢慢的對著刀疤開口道：「小刀，這次做得不錯，這些東西你拿去，再叫老二給你拿十萬，和兄弟們好好樂樂。先去鄰省散幾天心，等大局已定再回來。」
「老爺子，兄弟們有我照看著不會出什麼事。我還有些錢夠花的了，這些就不用了。」 在劉老太爺的面前絲毫看不出刀疤劫車時的凶悍之態。 「刀疤，叫你拿著就拿著，你什麼狀況我還不知道，你先出去等我，我一會兒出來拿錢給你。」劉老大對著刀疤低喝道。 刀疤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好吧，大哥。」說完轉身退出了書房。待他走後，劉老二才急急的對老大埋怨道：「大哥，刀疤到底可不可靠，也不知道你從哪兒找來的這麼個人，也不先跟哥兒幾個商量一下。要不要把他……」說著把手放在頸前做了個切的動作。還未等劉老大開口，劉老太爺就接口說道：「不至於，何況你大哥跟我說過，刀疤是從『三角』帶回來的，絕對不會有問題。要不是這次的事需要一個生面孔，我還不想動用到他。」 由於劉家中轉「金三角」毒品一事干係實在太大，就算在家中，劉老太爺和四個兒子間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商量有關這方面的事。 「好了，這次的事做得不錯。既然張圖遠那老王八蛋敬酒不吃，我們也不用跟他客氣，這次的事只是開始，這麼多年的帳這次就一併跟他算一算。」說完，劉老太爺頓了一頓，接著道：「我們書店的事準備得怎麼樣，明天能順利開張吧，記得給那老東西送張請貼。哈哈哈……」說完志得意滿的大笑起來。 …… 張家大院裡，張圖遠老人好似蒼老了許多，手上纏著繃帶的張心強面無表情的坐在旁邊，對面是張圖遠的堂弟張新克一家，族中其他重要人物都依輩分逐個的坐在張圖遠的下首。1。6米的小張鵬傲然站立在屋子中央，冷冷的看著屋中眾人。 「小畜生，還不跪下。」外公張新克老人氣憤的沖小張鵬吼道。旁邊女兒女婿心中緊張的看著小張鵬，見過多次這種場面的他們知道今天是執行家法的時候了。 「雖然這次並不全怪你，但無論如何你犯了家規，不聽教誨，屢教不改。這次還惹出了那麼大個麻煩。所以家族決定對你施以懲罰，三鞭。念在你畢竟年幼，所以減為一鞭。」張圖遠作為族長，雖然並不忍心對小張鵬施以鞭刑。但為了維護威望，實是逼於無耐。 「動手，心躍。」 專門執掌家規的張心躍剛想上前按倒小張鵬，小張鵬推開他，冷冷的道：「我自己來，不過打了之後你們要保證劉家不會找上我家裡。」說完，伸手拉過長條木凳，脫下褲子，躺了上去。張新克老人聽到小張鵬的話，再看到他接下來的動作，完全不把滿屋的長輩放在眼裡。不禁氣得頭皮發麻，喃喃的道：「畜生啊，畜生啊。」只聽「啪」的一聲想，外面包裹橡膠，內裡是鋼絲纏繞的長鞭就落在了小張鵬的屁股上。小張鵬一聲不發，緊咬著嘴唇，不禁把嘴唇咬出了血。緩緩的從凳子上爬起來，費力的拉上褲子，只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張新克老人雖然怒其不爭，但畢竟心疼小外孫。看小張鵬暈了過去，只覺心中一緊，一時之間氣血上衝，也跟著暈了過去。 大廳中頓時亂作一團，張鵬他媽哭天搶地的哀號又吵得大家心頭煩悶。將張家兩爺孫送到醫院，問明沒有什麼大事後，留下張鵬父母和兩個大點的孫女在那兒照顧後。一群人又回來重新落座。這時大廳裡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眾人一時之間只覺心頭極端壓抑。沉默了半餉，張圖遠的親弟弟張圖文跳了起來，大聲說道：「我再也受不了這個鳥氣了，這他媽劉家也欺人太盛了。老子當年打鬼子都沒受過這份閒氣。大哥，你看連請貼都送過來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心強的事是他們搞出來的。大哥，既然他們要橫著來，我張家就和他橫著來，別以為老子們這兩年修心養性了就怕了他們。」 「二叔，還是冷靜些，這兩年不比前些年了，還是從長計議。」最應該暴跳如雷的張心強反而表現的比較冷靜，因為他深知一旦和劉家開戰，張家多年的形象將毀於一旦。 「計議個屁，跟他們這種准流氓談這些有個屁用，誰的拳頭硬誰說話管用。」張圖文接口道。 屋中的眾人一時之間分為了兩派，有的贊成開打，有的不贊成，總之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別看張家雖然沒什麼人在街面上混，張家之中要想挑幾個能打架的主兒出來那是再容易不過了。只要說一聲，隨時能聚集1，200青壯年。自從在打仗的時候張家死傷慘重，當時的當家家主就有感於只是死讀詩書是不行的，所以下令人人習武強身，不管練什麼，反正要有效果。張圖遠和張圖文兄弟兩就是「張氏改革」後的第一批張家人。其後的張家人也秉承這一條，人人力求做到文武全才。 「別吵了，劉家既然欺到頭上來了。就讓我們再打一次土匪！」解放之初，肆慮九龍壩的一股土匪就是被張圖遠聯合各大家族打掉的，不過這次的「土匪」換成了劉家了。 「下戰書。」隨著張老一聲斷喝，屋中眾人感受著張老話語中強大的自信，一時之間張家眾人的心又團結在了一起。 …… 「爸，你說這張老頭子是不是瘋了，連這種事都想得出來。你看這戰書上寫的『再過一日，不忌損失，不忌傷亡，張劉兩家互鬥三日。三日之後，青鳥再談。』。」劉老二驚詫的看著桌上的戰書，對著劉老爺子說道。 「嘿嘿，你還是太年輕，當年縣城五大家族之一的盛家如日中天，就是被我用這一招給打掉的，我也憑這個才當上了劉家族長，放心，完全是公平爭鬥，我就不信那死老頭還能像當年一樣神勇。你去負責聯繫我們這一方的官方，讓他們把事情壓下去，不准曝光。張家那邊他自會搞定的。另外，明日家族總動員，不是姓劉的就不用通知了。」 劉老二看著面前兀自開懷笑著仿似變了一個人的父親大人，第一次感覺自己「還是太年輕。」 天空閃過一到霹靂，彷彿預示著小城即將到來一場狂風驟雨。大雨淋漓，洗盡小城的污濁，新的九龍壩又將在雨後的陽光中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