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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青春岸

作者:南國夜貓

    吃完早點,蕙華讓周良開車兩人一起去公司,她坐在副駕駛席上,連續至極的歡愛讓她身心舒坦而輕鬆,望著從沉睡中開始新的一天繁忙的城市,人潮湧動,街道上車水馬龍,兩旁高樓林立,各式各樣鮮艷醒目的廣告、標誌和招牌妝點得整個綠化得很好的南國都市絢麗多姿,不知市裡又有什麼慶典活動,主要街道上還擺滿了鮮花,技藝高超的園藝師們還將鮮花和樹盆做成種種巧奪天工的造型,噴泉也開動了,天空是那樣的湛藍,白雲稀疏,空氣清新得沁人心脾,週遭的事物好像對自己特別親近,生活是美好的。

    路上經過一起剛發生車禍的現場,警察已處理完畢,但從遺留在地上的大灘血跡可以看出,一定出現了人生傷亡。若在平時蕙華一定深感恐怖和震驚,但今天她竟猜想著那發生車禍的人在就要喪失生命的一霎那,他或她的眼裡會出現什麼樣神態?一定是對這世界無盡留戀,對即將失去生命無比遺憾的神情,蕙華想。

    是啊!自然界經過數十億年的造化,才錘煉出人這個萬物之靈,賦予人生享有其他動物生命所不可能體會到的幸福和歡樂,就拿性愛來說,動物也性交,但它們怎麼可能有自己這兩個晚上所經歷的那樣美妙的感受呢?做有人愛著的女人真好,她忽然覺得上帝把女人造成這個樣子就是讓女人去承接這份愛、這份歡。。。。。。

    蕙華的思緒歡跳著、飛揚著。

    周良看著蕙華又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嬌美的臉上沒有了往時凝重,而是洋溢著一種祥和和愉悅,他不忍心打斷她,直到在公司所在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泊好車,才開口:「經理,到了。」

    蕙華從自己的遐想中回過神來,她竟有些不習慣周良叫她經理了,她的臉又羞紅起來,馬上掩飾地拿出坤包中的鏡子做整理儀容狀,想起今天的安排,嬌啐道:「待會你和雅文出去,不許趁機欺負人家。」

    周良忙表忠心:「她是總經理大帥姐姐的香餑餑,到哪捧到哪,我哪敢?」

    蕙華心裡樂開了花,想著昨晚他給她那刻骨銘心的歡樂,自己的身心對他是那樣的臣服,又情不自禁地冒出上次在香格里拉酒店客房說那一句,不過這次用詞更加放肆:「人前經理也好,總經理也好,大帥也好,人後還不是你供你玩的女人。」

    蕙華心花怒放,她說出的這些話,要在過去她一定認為自己瘋了。

    進了辦公室,蕙華叫雅文過來,親切地問道:「怎麼樣,跟家裡說了嗎,家裡支持不支持?」

    「家裡很高興,父母讓我好好的跟著你,一定努力工作報答經理的器重和信任。」雅文當然高興得不得了,她知道自己獲得了別的女孩夢寐以求卻得不到的機會,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她一向崇敬她的經理,覺得她是女人中的女人,女性的驕傲,是她的偶像,更何況還和心愛的周良哥哥在一起。

    蕙華問了她家裡的情況。雅文的父母在一家中學做教師,父親教語文,母親教英語,家裡還有個弟弟上初三,她叫雅文,弟弟叫頌文。

    蕙華聽了笑起來,雅文納悶地看著她,蕙華忙解釋:「難怪你英語這麼好。另外你父親說起話來一定慢條斯裡、文縐縐的,說不定經常寫些文章,對不對?」

    雅文奇怪:「經理怎麼知道的,你又沒見過他們?」

    蕙華愛憐的看著她反問道:「你知道你為什麼叫雅文,你弟弟叫頌文嗎?」

    「。。。。。。」雅文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們古時有一部詩集,叫《詩經》,它是按照當時民歌的類別編撰的,分別叫『風、雅、頌』。你和你弟弟的名字一定取自這裡,風字不好用,所以你叫『雅文』,你弟弟自然就叫『頌文』了。從你父母給你們姐弟倆取的名字可以大致猜到他們喜愛文學,尤其是古文古詩。」

    「對對,我爸爸老愛看那些老古董的線裝書,說起話來經常子曰子曰什麼的,我媽經常笑他,說我們家根本不用買酸醋。他動不動就亂寫些文章,要念給全家人聽,我們不願聽他就說我們沒文化。他還有個筆名,叫什麼『修騷子』,難聽死了,也不怕人家笑他老沒正經。」雅文對蕙華倍感親切,一咕腦都說了出來。

    其實雅文平時也喜歡看書,不過都是類似瓊瑤寫的那類言情小說,都到癡迷的地步,常常陪著書中的女主人翁流淚,父親笑她的名字起壞了:『雅文』成了『亞文』,亞文化!

    蕙華被雅文的天真給逗樂了:「你別冤枉你爸爸。剛才說的是《詩經》,那是古代北方的詩集,還有一部同樣有名的南方的詩集,叫《離騷》,主要是偉大詩人屈原的作品。屈原你應該知道,現在端午節家家包重子就是為紀念他才有的。你爸爸筆名中的『騷』字,用的就是這個意思,才不是你想的那個『騷』呢。至於『修』字,我想大概也是取自「離騷」中『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意思是他內心既要秉懷許多美德,又注重修煉處世的才能。你爸學問大著呢。」

    雅文沒想到自己竟往不正經的地方胡亂猜疑父親,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頭,臉紅了起來,不過她對自己經理廣博的學識佩服得五體投地。昨晚她興奮了一夜,也內疚了一夜,覺得自己胡亂猜疑經理跟她的周良哥哥好上了真是罪過。

    但是雅文沒想到的是她的經理說著說著就想起了昨晚自己那個騷浪勁。

    此時蕙華腦海中的『騷』字就是『淫靡騷浪』那個騷,腦子走了神:等小姑娘嘗到騷浪的甜美,就會拚命抱住原先猜想的這個『騷』,打死也不願意換成屈原的那個『騷』呢。

    回過神來,蕙華禁不住一陣陣臉紅,忙掩飾道:「你去通知公司所有人員十五分鐘後到大會議室開會。」

    看著雅文婀娜的背影,蕙華趕緊把手放在心口上,想平抑心跳臉熱:都怪周良這冤家,把人家弄成這樣。罵著罵著又罵自己:你還怪人,還不是你夠浪夠騷才這樣。想想又搖頭:咳,也怪這甜美的性愛對於我們女人來說太難抗拒了,女人要嘗了箇中滋味,誰不願騷?

    蕙華又胡思亂想起來。

    會上蕙華向大家通報了總公司的決定,並宣佈自己帶周良和雅文月底赴任,新的經理姓王,下星期到任。她敦促其他幾個尚未了結業務的業務主辦,一定要妥善處理,不能給新來的經理留下麻煩,以及其他注意事項。最後她感謝公司所有員工對她的支持,宣佈散會。

    員工們有的惋惜自己剛來一個好領導、美上司又要走了,有的祝賀中帶著嫉妒地指點周良和雅文,財務室小趙快嘴,喊道:「孫經理太偏心了,這分明是撮合周良和雅文嘛。周良你小子,業務你搶頭功,獎金你拿頭等,美女又有人家孫經理替你準備著,好事都讓你佔全了,你還讓弟兄們活不活啦?!上星期你答應的,這個月獎金拿來請大伙吃飯,現在又有這等好事,不行!得加碼,你湊個整數,把一萬元留下!」

    頓時會場一片贊同喝彩聲,亂成一鍋粥。

    周良在人群中一臉詭秘地鎮定。

    雅文則又興奮又不好意思,滿臉紅彤彤的,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蕙華面對炸鍋的人群,看看雅文,又刻意而不露聲色的飛了周良一眼。

    回到辦公室,周良拿著自己有關身份資料和照片交到蕙華那裡,正好雅文也在交自己的資料。雅文見周良進來,不好意思地就想跑掉,但被蕙華留住,只好羞著嫩臉低著頭遠遠的站到一邊。蕙華和周良會心地對了一下眼,說道:「小周,你帶雅文去瞭解到香港工作要辦的手續和有關的事項。」

    周良臉上癩癩地說道:「經理放心,我不會誤事的。」

    兩人從經理室出來,雅文遠遠地跟周良走著。

    到了停車場周良的車旁,雅文竟要去坐後座,周良笑道:「平時坐我的車老搶坐前面,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雅文又沒了主意,乖乖地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一路上她一句話不敢說,大氣不敢出,要在平時她活潑得就差沒搶周良的方向盤了。

    她覺得今天周良身上好像有股熱氣包著,烤得她朝向他的半邊臉都是熱的,就拚命地往外擠,結果只有半邊屁股坐在凳上。

    周良也沒說話,他想了想,就開車直奔出國人員咨詢處。

    到了咨詢處所在大樓,跟門衛說了說來意,人家就告訴他上二十一樓2134號辦公室,他回頭看了雅文一眼,見她楚楚地在後面遠遠跟著,猜想她該不會不和自己同乘一部電梯吧。

    其實雅文心裡期盼著周良主動過來攬住她一道走。她聽到門衛說要乘電梯上二十一樓,心裡一陣高興,她想周良一定會在電梯裡主動擁抱她,就像電影、電視或自己所看過的言情小說常見的情節一樣,那樣的話她就順勢倒在他懷裡,打破了僵局,以後就可大大方方、親親密密的了,現在就差這個環節了。當走向電梯時她心裡祈求著:千萬不要有人!

    看到周良按著電梯門在等她,她的心狂跳,渾身都在哆嗦。一進電梯她就閉上眼睛,準備迎接那一時刻的到來,結果卻衝進來一個醜陋的鬼佬。

    周良用英語跟他聊了起來,雅文英語不錯,她知道周良和那個鬼佬說的儘是些無關緊要的廢話,周良好像很平靜,似乎沒有因為想著的事被打亂而懊惱。

    她想,一定是周良沉著老練,電影、電視或小說上也經常是這樣的。

    雅文看到那可惡的鬼佬只按到九樓,心想還有十二層的空隙,她的周良哥哥一定也注意到這一點,所有他很平靜。眼看那多餘的鬼東西出了電梯,雅文的心跳得更厲害了,她趕緊閉上眼睛。可等了半天,直到電梯到站的提醒鈴聲響了,也沒盼到期盼的事,她失望地睜開眼,發現周良已站在門外按住按鈕,笑嘻嘻的衝著她說:「香餑餑,是不是坐電梯坐上癮了,不願下來?」

    雅文頓覺滿懷的委屈,眼淚『嘩』地流了出來。周良一把把她拉出來,掏出一包餐巾紙遞給她,在她耳邊溫柔地說道:「衛生間在左邊,你去擦乾眼淚再出來,到2134室找我。聽話!小乖乖。」

    雅文進了衛生間就放聲哭了起來,越想越氣,下決心不再理那狠心的東西。然而她最終還是乖乖地站在2134室門口等,她不願意進去,她想:人家才不進去呢,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想讓人家進去,人家偏不進!

    不知過了多久,看到周良興沖沖地拿著一大堆資料出來,雅文扭頭就走,衝進電梯就關門先下去了。周良笑著等另一部電梯。

    當他從電梯出來時,發現雅文竟在電梯口呆站著,周良樂道:「喲!看你剛才氣壯如牛的樣子,我以為你一下來槓起汽車就跑。」

    雅文沒好氣道:「你才是牛呢!天下最大、最可氣的笨牛!」

    周良拉過她的小手:「唉喲,謝天謝地,你的失語症終於好了,來的路上一直不講話,我還在考慮是不是上醫院去給你看看,免得回去後孫經理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地罵我,『周良你這頭笨牛,你怎麼把我的『香餑餑』氣成啞巴了,啊?!』」周良學著蕙華的口氣,特地在最後加了個蕙華帶怨氣時習慣的『啊』音。

    雅文忍不住笑了:「你才是啞巴!」說著甩開周良的手。

    周良上了車,看到雅文毫不猶豫地一屁股坐在副駕駛坐上,笑道:「我以為你會坐到後面去,卻跑到前面來了。」

    雅文道:「人家願意,氣死你!」

    周良邊開車邊念叨:「香港準備回歸了,去香港的手續以前要到省裡才能辦,現在在市裡的公安局就可以批了,簡單多了。現在香港許多人往國外跑,尤其是白領階層,聽說一氣跑掉了五十萬!天啊!這在歐洲差不多等於一個小國的人口了。真是的,他們以為別的地方有金子等著他們去掏啊?!那些蘭眼睛、黃頭髮的鬼佬不就都成了『傻帽』了嗎,人家還拚命地到我們中國來淘金呢。看來香港這號稱『世界明珠』裡混的那些所謂『精英』眼界也不怎麼樣!對啦,剛才咨詢處的人聽我說我們經理要到香港去任區域總經理,有點不相信,說國外大公司怎麼會把這麼個位子讓我們大陸人去坐?」

    說道這裡,周良似乎悟到了什麼:「香餑餑,這次我們跟著孫經理去可能是撞頭彩了,看來我們美國總公司的大老闆眼界比香港那幫『精英』高多啦,十有八九長了顆猶太人的腦袋。」

    雅文根本沒聽到周良在說些什麼,她沉浸在自己的心事當中,她想昨天跟經理說了心跡,看樣子經理肯定『敲打』過著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剛才在會上那一陣亂,也分明道出了她的希望和孫經理的用心,這笨牛不會不知道,他怎麼對自己還是老一套,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歡自己?雅文覺得委屈。平時洗澡時她看著赤裸的自己覺得很美,她自認為全公司除了孫經理她沒法比之外,別的女人她一點不輸。

    雅文知道周良沒有別的女人,自己到公司大半年了,從未見過有女的約他,他家裡那個亂勁,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有女朋友的男人。自周良生病到提出辭職她就懷疑他和孫經理好上了,可是如果那樣,昨天下午經理就不會說要幫她『敲打敲打』他,更不會帶她去香港。

    雅文又想起昨晚上自己因懷疑經理和周良好上了的內疚。。。。。。周良一定同意了經理對自己和他好的建議,否則開會前經理一定會告誡她。。。。。。她想著想著,又感到了周良身上的熱氣,就緊張地往外擠,又是半邊屁股坐在凳子上。

    周良看看時間,還不到十一點,想到蕙華姐今天的安排,回公司也不會有什麼事,反而讓同事們取樂。開會時他細細考慮了蕙華姐的安排,越想就越覺得蕙華姐真是高明,他愛蕙華姐,蕙華姐也愛他,但他總不能要求蕙華姐丟棄她現在所有的一切而和自己結婚吧,如果那樣他周良不是太狹隘了?他感到自己跟蕙華姐的關係不致發展到毀滅性的地步,雅文是一個關鍵的環節,會上的反應恰恰證明了這一點。他佩服蕙華姐那不自覺的、或者說是天生的感受現狀並把握事物發展趨勢的才能,這正是一個高級主管人員最需要具備的。

    周良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撇開他對女性的尊重和對蕙華的敬重不談,作為一個男人來看待男女之間的關係,他就跟朋友(當然包括林體仁)發揮過自己的『理論』:你看那桌上的功夫茶具,一個壺幾個杯,要做壺的只能是男人,女人是杯;如果讓女人做壺,男人做杯,幾頭『公牛』湊一塊,那天下非大亂不可!雖然他說這番話時帶有男人酒桌上笑談的意味,但既然能說得出這番話,那他的人生哲學就不可能與此相差十萬八千里。

    這也就是女人們常說的男人沒有不壞的。

    對於雅文,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他倒非常樂意接受,小姑娘是夠格的絕色美妞,你看公司那幫小伙子對她垂涎欲滴的樣子就知道了,再說雅文的秉性確實逗人喜歡,半年前她來應聘,自己一見到她就心甘情願地幫她。

    周良當時絕沒有別的意思。撇開能力和工作,以及個人的好惡不談,雅文的學歷不高,是當時來應聘的十幾個女孩中學歷最低的,找工作,尤其是好的工作不容易,談話中又瞭解到她父母是老實芭蕉的中學老師,沒什麼社會關係,他對女性的那份癡心竟讓他擔心她萬一找不到工作,不得不去做『三陪小姐』的話,那真是暴虐天物。周良是業務員,業務工作中常看到模樣嬌美、性情溫柔的『三陪小姐』,他就覺得罪過。

    周良不是神仙,能卡會算,說他是為自己準備個美女,實在冤枉他,當時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只當她是自己的小妹妹,他願意幫助她。不過他這種心地和情懷偏偏讓雅文愛上了他。現在讓周良欣喜的是他的女神竟然撮合他和她。

    周良扭過頭來看了看雅文,差點笑起來,小姑娘緊張得離自己這麼遠,半個位子都空出來了。

    「經理把你當香餑餑,到哪都帶著捧著,以後我就叫你『香餑餑』好啦。」周良笑道:「香餑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雅文被周良問得莫名其妙,她轉過臉來看著周良:「。。。。。。人家哪有?」她不明白周良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沒有?!你看看我們之間。」周良做嫉妒狀說道,「你空出的地方坐一個生人不夠,坐一個關係密切的男人,也就是你的男朋友倒夠了。」

    雅文看了看自己的狀態,無法辯駁,又氣又急,忍不住就委屈地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傷心。周良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知道自己玩笑開得大了,小姑娘承受不起,就伸出右手溫柔地撫摸她的紮成馬尾的頭髮,體貼地說道:「小妹妹,噢不,還是叫你『香餑餑』好。香餑餑,都是我不好,不知人家的心,孫經理說我不知好歹,我真是個混球。我們先不回公司,回去也是被那幫傢伙拿來取樂,下午下班之前經理不會找我們的,你說我們是去吃飯還是到郊外找個地方坐坐?我聽你的。」

    雅文聽了周良的這幾句話,哭聲沒有了,嘴裡咕噥半天不知怎麼回答。

    周良樂了,耍起貧嘴來:「你不說,我往哪裡開?乾脆我在原地打轉,警察來了我就說不關我的事,是旁邊這位『香餑餑大領導』要我這麼開的。」

    雅文被他逗樂了,一邊笑就一邊擦眼淚,她當然沒有興趣去吃飯,想到郊外和她心愛的哥哥坐坐。

    周良不愧是來自射手座的情場聖手,『去郊外坐坐』幾個字把雅文的心一下鉤得癢癢的、甜甜的。

    周良又道:「想吃飯就說嘛,我帶你去一家吃不肥的餐廳。」

    「你才想吃飯呢!整天就知道吃、吃!像頭豬,難怪這麼笨。」周良的話給了雅文一個很好的台階,她現在心裡只剩下開心,委屈沒有了。

    天是蘭的,水是綠的,花是艷的,陽光是嫵媚的,連公路上的石墩都是親切的,坐在周良車上的雅文心裡就是這麼感受的。

    但隨著車逐漸離城,周良把車開離大道,往人煙稀少、沒路的地方去,最後生愣愣地開到一片遮天蔽日的樹林裡,雅文一下又害怕起來:「他會不會在這沒人的地方對人家那個?」

    她的心兒恐懼起來,呼吸也急促了,兩隻小手直打哆嗦。

    雅文雖然是個處女,但快二十歲的身體早就發育成熟了,性慾常來找她麻煩,學會了自慰,尤其是例假前的那幾天,她覺得自己好沒出息,總要做那事。有一次一個要好的女同學包裡有部A片,正好又是在那幾天,她就拿回家乘家裡沒人偷偷看。她驚訝成熟男子的那個東西竟是那麼大那麼長,那麼難看,照畫面的比例,好像和自己的手腕差不多粗,和自己的小手臂差不多長,女人怎麼容納得了,自己的那裡好像很小,她弄不懂,自己弟弟那不過手指大的小雞雞她偶而也見過,難道他將來也會變那麼大嗎?再看那女主人翁的樣子,好像不是難受而是很享受,她看著看著就感到自己那裡濕透了,整個身體就軟塌塌地趴到電腦桌上。

    A片的景像在她腦海裡縈繞了好多天,去泡澡時她總忍不住要偷偷瞄已婚婦女的那個地方,想知道她們的和自己的究竟有何不同。

    後來認識了周良,禁不住也想他那醜東西是不是也很大,今天周良要真是對她那個怎麼辦?

    雅文愛周良,但要她今天就失身,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處女的本能使她不得不怕。她胡思亂想著,見周良已經停車,並跑到她這邊幫她開門,她緊張得好像木偶似的呆著不動。周良一把把她攬到懷裡,她打了的激靈。

    在男人把她抱到一塊光滑圓潤的石板坐下期間,雅文不住地哆嗦著,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拒絕他,或者有氣力去抗拒他,她感到自己已經軟綿綿的。

    奇怪的是周良把她放到石板上坐下後,竟不理不睬她起來,自顧躺在大石頭上,一句話不說,好像靜靜地看著風景。

    過了很長時間,雅文害怕的心理慢慢消散了,反而對周良的無所作為有些失望,她實在忍不住了,轉過頭來楚楚地問他:「你是不是討厭人家啊?」

    「我生氣!覺得你這香餑餑,人小壞心眼卻不少。」周良慢條斯裡地說道。

    「人家怎麼個壞心眼了?!」雅文恢復了平時跟周良逗嘴的架勢。

    「你自己清楚!」周良故意堅持著,他知道小丫頭入套了。

    「人家不清楚,你賴皮!」

    「那你剛才為什麼嚇成那個樣子,你有本事說出來嗎?」

    「人家是怕你——」雅文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她明白了周良說她『壞心眼』指的是什麼了,頓時理虧。

    「說啊,說呀!」周良心裡得意起來,但還是作認真抬槓狀。

    雅文被將了一軍,羞腦地舉起粉錘就要打周良,周良順勢將她的小手拉到心口上,說道:「我的香餑餑,你對人家好,難道人家就不會對你好?」

    一句話把雅文說得柔情似水,順勢倒在周良懷裡。她不怕了,她知道她的周良哥哥不是那種人。

    周良延臉說道:「現在不怕了?看你剛才嚇的那個樣子,我以為你要尿褲檔了,要不我幫你掀開裙子看看,是不是真的尿出來了?」

    雅文還是第一次聽到周良跟她說這種鹹澀的情話,覺得好溫馨,她把臉拚命往周良懷裡擠,啐罵道:「你壞蛋,壞死了。」

    周良感到懷裡活脫脫一個小蕙華,繼續挑逗她:「我問孫經理為什麼帶香餑餑去,她說了好多理由,其中一個理由很特別,你想不想聽?」

    雅文以為是關於讓她跟周良好的事,就點了點頭。誰知他不依不饒,非要她親口說出來,點頭不算。雅文只好羞著臉說:「想聽!」

    「蕙華姐,噢也就是孫經理,以後我們就叫她蕙華姐好不好?」

    看雅文點頭認可,周良就繼續說,「蕙華姐說,除了香餑餑是個好秘書外,就是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一個女的出去和人交往不方便,也不安全,老讓我一個大男人跟著也不方便,你們兩個女的一起出去,既方便又安全。你說蕙華姐想得對不對?」

    雅文不知就裡,忙答道:「蕙華姐想得對呀!」

    周良詭秘地一笑,就湊到她耳邊說:「對個鬼!我聽了就在心裡想:你們兩條『美人魚』,就不怕碰到哪個膽大妄為的老色鬼一網給全兜了去。真是那樣便宜其他臭男人,還不如便宜我呢。」

    雅文對周良這種挑逗的話,又氣又溫馨,她禁不住用勁掐了一下周良的大腿,啐罵道:「你壞死了,就會胡說八道!」

    雅文的小手沒多少力,但周良誇張地叫起來:「哎喲!你那麼用力掐幹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呀!」

    天真的雅文真的被他問住了,她也覺得萬一真出現那種情況,還真不如讓心愛的周良哥哥來做呢。但她馬上被這種想法羞得臉紅到耳根,啐道:「我看你才是那壞蛋老色鬼,人家整個給你也就算了,蕙華姐姐是什麼人,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你!」說著又用力掐周良。

    周良又故意『哎喲、哎喲』地叫起來,他心裡樂歪了,他對雅文有數了:

    「我就是想想,打個極端的比方而已,又沒佔到什麼實際的便宜,你就把我往死裡掐,乾脆把我掐死算了。」

    幾句話把本已柔情似水的雅文說得都快化沒了,她靠在周良的肩頭,嬌羞地說:「你要佔便宜就占好了,誰攔你了。」

    周良射出的神箭把有十幾年婚姻生活經驗的蕙華的心兒整個穿了個透,天真、單純的雅文自然也就只剩下做砧板上的魚,等著宰割的份了。

    周良看著懷裡純情美少女那楚楚動人的嬌羞,心頭一動,一股男人的本能竄到襠下,褲頭鼎立起來。

    在他懷裡低著頭的雅文正好看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又害怕又期待的情緒籠罩著發育成熟的身體和懷春少女的芳心,她渾身熱軟,閉上了眼睛。當男人厚實的嘴唇將她的小嘴覆蓋時,她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大腦一片迷糊。快二十歲的她被男人如此輕薄還是第一次。

    當男人放開她的唇時,她仰著脖子緊張地吐著被悶了好久的熱氣,好似一個被溺水好久的人終於浮出水面一樣。由於她頭往後仰,少女豐滿的胸脯呈現在男人面前,周良開始去解她胸前的衣扣,雅文本能地用小手抓住他的手腕,試圖阻止他進一步的侵擾。

    「哥哥就佔些便宜,不會讓妹妹失身的。」男人溫柔的話語解除了她的抗拒。

    周良將少女上衣的上三顆紐扣解開後,像剝筍一樣將雅文的上衣剝到腰間,兩條細嫩的胳膊被扣在裡面,動彈不得。

    「哥哥開始佔便宜了。」她耳裡又響起了男人溫柔的聲音。隨著背後的乳罩搭扣被解開,雅文知道自己從未示人的兩顆乳球跳了出來,無助地在空氣中顫動著,接下來將男人好似長著厚繭的大手的撫弄產生的一波波酥癢和刺激傳到她的大腦,她激動而緊張地喘氣著,大腦又是一陣迷糊。。。。。。

    周良把她的身體稍稍外推,欣賞起來,他灼熱的目光讓少女羞得無地自容。

    「香餑餑原來這麼漂亮迷人,以前我怎麼就沒注意到?難怪那天罵我是天下最笨的笨牛。」周良笑道。說實在的,周良對雅文那長長睫毛上彷彿有幾層眼簾的大眼覺得很特別,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種美目,可就是想不起來。

    男人的話讓少女羞紅的桃腮掛上了會心的微笑,她終於得到思念多日的男人的垂顧,向他展示自己青春的美艷。

    周良看著展露在他面前的少女,他禁不住想起《詩經。衛風。碩人》裡「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愛憐的將她嬌小柔弱的身體攬到懷裡,撫摸著她光潔的背。「願意做哥哥的女人嗎?」他問道。

    雅文在他懷裡溫順地點點頭,她眼裡竟流出了幸福的淚,她不知多少個晚上夢想著他這樣問她。

    「香餑餑既然想跟哥哥好,我們又這麼熟,你為什麼自己不跟哥哥說,卻跟經理說呢?」周良有步驟地問道。

    「人家要跟哥哥說來著,可哥哥老把人家當不懂事的小妹妹。哥哥生病。。。辭職,人家好難過,可都還在一個城市。。。。。。哥哥跟經理去香港要走了。。。。。。人家知道沒有機會了,再說人家怕。。。怕哥哥跟經理好上了。。。。。。」雅文顫著聲說著。

    「妹妹既然怕哥哥跟經理好,為什麼還叫經理到家裡找哥哥呢?」

    「經理那天哭得好傷心。。。好可憐,人家猜一定是受林老闆那個噁心男人欺負了,人家想哥哥一定有辦法幫經理對付那個壞蛋的。」雅文果然如周良所料,小丫頭雖然平時恬恬靜靜,坐在那裡安靜得像滴水滴,但絕對不缺乏機靈。

    「哥哥是應該幫助經理,不過事情都過去了,將來到了香港,妹妹做她的秘書,除了像在公司裡的工作外,還要跟她一起生活,照顧她,明白嗎?」

    「知道,昨晚媽媽就跟人家說了,人家作為經理的私人秘書,會做好的。」雅文說著忘了自己是光著上半身被男人抱著的,「反正人家也做不了什麼大事,死心踏地地跟著經理和哥哥就是了。」

    周良聽了好感動,自己當時從眾多應聘者中選中雅文,看來真是得到了上蒼的暗示:「妹妹說得對,我們跟著經理——以後我們都叫她蕙華姐,好不好?」

    雅文點了點頭。周良繼續說道:「我們跟著蕙華姐到香港,只有把姐姐服待好了,全力幫助她,公司就有前途,否則你我就是做了夫妻,也只能灰溜溜的回來種地,『我跳水來你澆園』,香餑餑,你說是不是?」

    雅文注意到他說跟她做夫妻,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她又隱約感到她的周良哥哥真的已經跟經理好上了,但現在她知道在周良的心目中還是把她看成『小嬌妻』,她心滿意足了。

    她對他的一千個、一萬個問題都會點頭的。

    周良把整理好衣服的雅文扶到副駕駛坐上坐好,就發動車往城裡開,現在已經三點了,他倆還沒吃午飯,雅文一直處於興奮狀態,他卻餓得不行了。他想好了,就到前天和蕙華姐吃飯的那家情侶餐廳,最好還能讓雅文坐在蕙華姐坐的那個位子。他已經對今晚將要發生的事有十足的把握了,他心裡樂滋滋的,儘管他餓得兩眼昏花。

    一路上雅文靜靜的沒說話,她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臉上泛著少女興奮而羞澀的潮紅。剛才周良對她的侵擾可不輕,他不僅讓她上身光著,下身的小褲褲也給剝了去,羞死人地用他的大手將她刺激得暈了過去,她也經歷了一次比自己自慰時的感受不知要強烈多少倍的處女高潮。

    雖然周良沒有剝奪她的處女身,但她總覺得自己和從前不一樣了,下車走進餐廳的過程中,每當有人經過她的身旁,她總有一種怕人窺視到她這種變化的惶恐,吃飯的過程中她不敢看周良,吃完後她默默地聽著餐廳的背景音樂而眼睛看著窗外,偶爾見到走過的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她禁不住在想她們是不是跟自己一樣被男友這樣羞人地侵擾過了,每當這時她臉上總泛起迷人的紅。

    雅文少女的心靈震撼於女孩愛上一個男人的結果。

    小時候她折過紙船拿到江邊去放,那小船飄著飄著,不覺就到了江心,撞到橋墩上。。。。。。

    現在她覺得自己就像那只紙船,一頭撞進了成人的世界,不知怎的她想到了母親,她想告訴母親,女兒離開了媽媽的懷抱,生命之船駛離了青春岸。。。。。。

    雅文美麗的大眼視線一片模糊。

    後來餐廳的音樂在播放田震的那首她特別喜歡的《野花》。

    以前她每聽這首歌,覺得自己好像歌裡描述的那朵花,期盼著周良撫慰卻又總被他冷落,為此她不知流了多少委屈的眼淚,她覺得只要周良給她一個暗示自己一定全部都獻給他,就像歌中末尾唱的那樣,這樣想著,音響裡的田震就把歌曲唱到了結尾:「。。。。。。拍拍我的肩我就會聽你的安排。」

    雅文就像被感召一樣,她後悔剛才為什麼不讓周良結束自己的少女生涯,讓自己一次就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人。這種情緒越來越激烈,最後又感動得眼淚縈眶,她期盼晚上周良再約她,她今晚就將自己的姑娘身徹徹底底底交給他。

    周良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一看,就跟她做了個手勢,輕聲說了句:是蕙華姐。

    周良在電話裡向經理匯報了他上午瞭解的情況,並說自己現在正跟雅文在餐廳吃飯,電話那邊經理好像說了些什麼,周良的臉紅了一下,然後得意而詭秘地笑著,最後應道:「好的,一定照辦。」

    等周良收機,雅文羞紅著臉就問:「蕙華姐是不是跟你說人家來著。」她猜一定是這樣。

    周良癩嘻嘻地看著她說:「對啊,她特地問我是不是把她的香餑餑給吃了。」雅文羞得趕緊低下頭去。

    周良還是那癩嘻嘻的德性:「等下見了蕙華姐,你跟她說,我把你這香餑餑放到嘴裡含了一下,好甜啊,饞死我了,讓蕙華姐可憐可憐我,今晚上乾脆讓我咬一口算了。」

    雅文用鞋根恨恨地踩了一下他的腳,不過她想晚上周良帶她到哪裡去要她她都願意。

    周良接著說:「剛才蕙華姐說晚上請你到她家吃飯,要談好多事,我們不回公司了,等下班直接去她家。」他把手機遞給雅文,「告訴家裡今晚經理請香餑餑到她家吃飯,順便交代些工作,晚上可能在經理家過夜,讓家裡別擔心。」

    雅文原來就在想晚上跟周良在一起,心裡正盤算怎樣跟家裡說。

    雅文家裡管得嚴,父母從不許她在外面過夜,周良的說法倒是跟父母講的一條很好的理由,她接過手機就撥通了母親辦公室,母親沒半點懷疑和擔心,還交代她要好好對待經理,多熟悉經理的起居,到了任上要學會照顧經理的工作和生活。

    她通完話把手機遞回給周良,美麗的眼睛充滿期盼而又楚楚地問道:「人家今晚真的在經理家睡啊?」

    周良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吃完飯蕙華姐肯定還要交待你許多事,到時很晚了,難道讓經理送你不成?我倒願意送,但你父母看我一個大男人送你回去,不打斷我的狗腿?放心,蕙華姐家是一幢豪華別墅,房間多,設施又好。她老公去美國一年多了,沒回來過,現在就她一個人住,昨天阿姨又回她娘家去住了。」

    雅文覺得周良那愚木疙瘩卻自以為是的毛病又犯了,心裡好委屈,這頭笨牛就是不懂人家的心,眼淚又在眼眶裡轉。周良看到雅文眼淚又要出來了,明白雅文問他的那句話實質含意是今晚想跟自己過夜,就癩嘻嘻地湊近她說:「我也好想今晚跟香餑餑睡在一張床上,這樣吧,你吃完飯求求蕙華姐,別趕我走,就批准我把香餑餑吃進肚算了。」

    雅文被他說得心頭一動,經理本來就讓她跟周良好來著,但馬上被腦海閃過的意象羞得臉紅到耳根,低下頭去。

    周良看看時間,快到五點了,就說道:「過二十分鐘我們就直接上蕙華姐家。」

    「我們就這樣空手去啊,總得買點東西吧。」雅文道。

    「不用,到了蕙華姐家你就知道了,什麼都有,像天堂一樣。」周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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