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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出戰

作者:朝倉謙景

    一燈如豆,面對著幾桌上堆積的報告。馨族天潸終於坐不住了。他起身環視著座下的十餘名親信,歎道:「到目前為止,伊達小兒佔盡了上風。幸太丸殿下在他們手裡,小野遠江守長治出使近江居然也莫名其妙的出了事。而我們,新田義康死了,新田家算是完了,我們在近江力量全沒了。外樣上杉家的援軍也給東大寺空明這老傢伙給勸了回去。處境堪憂啊。」旋即轉頭看向小西行之道:「行之,周邊各大名有什麼動向?」

    奉行小西行之起身道:「北陸有不穩跡象,後籐家似乎有所動靜,可能有南下的企圖,不過加賀有諸多外樣鎮守,問題不會很大。西面美濃齋籐家眼下正和信濃小笠原氏用兵,如今快近冬季,可能會休兵養息,加上朝、齋、楠三國同盟關係,應該不會插手,南方的楠木家情況也相同正在向播磨擴張,眼下與播磨服部家關係日趨緊張,隨時有開戰的可能。所以對我們也夠不成影響。唯一可慮的是西面丹州上川家,很有可能會乘機攻打我們。」

    「上川政忠這條老狐狸,隆景大人在世時,他對若狹就已經垂涎三尺了,如今我豈能如他所願!」馨族天潸嗤道,拿起几上的一份報告道:「伊達正信方面有什麼動靜?

    有報告說南四將的軍勢已經過了近江邊界了。」

    下首的家臣九條豐長道:「據探子回報,伊達正信已經派軍兵壓金崎了。金崎城城主上杉真鴻已發快馬求援。請馨族大人速發援軍。」

    「嗯,金崎城是越前,近江,若狹三國門戶,不容有失,常勝!」馨族天潸點將道。

    「末將在!」下首坐的本多常勝起身道。

    「你帶快騎二千,速援金崎。」馨族天潸下令道。話音未落,傳來了叩門聲,近侍拉開門,一名忍者出現在眾人面前,他是負責遞送情報的。

    「馨族大人!金崎已於前夜四更失守!眼下上杉真鴻大人正率領殘軍退入田村左兵衛督忠秀的領地。眼下伊達軍駐軍在金崎城,沒有出擊的意向!」又是一個極壞的消息,眾人不由紛紛起立望向馨族天潸。

    馨族天潸喃喃的道:「這麼快就失守了!上杉真鴻是怎麼守的城。」咳嗽一聲,看了看正看著他的親信們道:「看來真的要打場決戰了。」

    馨族天潸拿起調兵令沉吟良久,終於下定決心開始派將。

    「第一陣、大將本多常勝,重騎兵一千二百。火炮隊四百」

    「第二陣、大將狹霧元通,足輕隊一千一百,火炮隊七百」

    「第三陣、大將小西行之,騎兵隊八百,足輕隊九百,火炮四百」

    「左翼,大將九條豐長,足輕一千四百,火炮隊七百,」

    「右翼,大將豐高大介,騎兵三百,足輕一千五百,火炮三百。」

    「本陣,我親自指揮,騎兵一千,足輕一千,火炮四百」

    「總計動員軍勢一萬二千一百人從越前出發,不過若狹的軍勢還是不要動,山城有安倍信光在,問題不大,若狹如果抽空了兵力,可就白白便宜了上川。為了朝倉家的未來。期待諸君的奮戰。」馨族天潸派將完畢,為屬下打氣道:「朝倉家的明天由我們開創!」

    「是,為了朝倉家,為了馨族殿,為了安宅所,我們必勝!」九條豐長領頭叫道。立刻群情湧動。

    馨族天潸仔細吩咐著每員大將的工作,待得分配完,望著空蕩蕩的評定間,馨族天潸不由感到一絲寒意,畢竟快入冬了,在雪地上作戰,還真是苦了士兵們。下意識的馨族天潸拉緊了衣領,觸及這件紫色的華服,馨族天潸不由想起了遠在若狹居城後瀨山城的愛妻璇姬。明天自己就要帶兵上陣了,雖然自己對打勝這場仗充滿了信心,可是為什麼在今晚這個深深的冬夜裡想起了這麼多不該想的事。馨族天潸用力搖了搖頭,拋開煩人的思緒,開始處理軍機。

    門開了,一條身影閃進了評定間,馨族天潸抬頭看了看來人,認出是任職奉行的安宅所之弟狹霧三河守元通去而復返,又低頭處理軍機。

    一席白衣的狹霧元通先開了口:「馨族大人!」

    「嗯?」馨族天潸復抬頭看了看狹霧元通道:「怎麼?元通大人此刻不去準備出征的事宜,為什麼去而復返?」

    「是家姐安宅所大人囑元通請馨族大人現在過府一議。」狹霧元通恭身道。

    馨族天潸一楞道:「現在嗎?已經快午夜了。安宅所寡居,身份特殊,不方便吧。」

    「大人不要誤會,有一個客人從伊勢來。眼下家姐正在接待,也需要馨族大人出面較為妥當。」狹霧元通帶有點詭異的意味道。

    馨族天潸一皺眉道:「是什麼人從伊勢來?要安宅所大人親自接見?又為何我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來越前?」

    「此人就是早幾年就已經出奔的前外務奉行武田十郎信政,他是從飛彈的小路進入越前的,別人都不知道。」狹霧元通如實道。

    「什麼!是那條蛇又游回來了!我們朝倉家的事不需要這種人插手,你給我把他趕走!我不想見到此人。當年他是被放逐而不是出奔,元通你最好明白這點,他已經是外人了。對朝倉家來說,這樣的危險人物最好還是離的越遠越好。」馨族天潸有點惱怒道。

    狹霧元通為難道:「其實讓武田信政回來是家姐的意思,家姐認為在這個時候,多一份力量也是好的。而且武田信政提出的要求也不算過分。」

    馨族天潸聽說是安宅所的意思,臉色有了點緩和,問道:「他提出什麼要求?他眼下又有什麼力量?」

    「他還帶了二百名身手一流的武士來到越前,而且他可以讓其兄長武田信炫從伊勢大河內城起兵攻入近江,打南四將的後路,。」

    「那不是等於把近江拱手送給信炫嗎?不可以。」馨族天潸斷然拒絕。

    「那倒不至於,武田的條件只要我們屆時肯幫武田信炫統一伊勢,把南四將的領地分一半給武田信政,讓他回朝倉家就可以了。」狹霧元通道。「何況有家姐在,信政他不敢胡來的。只要我們再防他一手,也不怕被他牽著鼻子走。」

    馨族天潸終於軟化下來,道:「好吧,我隨你走一遭,不過話說在前面,如果見面後,他說的只要有一點讓我不滿意。我就不會和他合作。」

    「好吧!家姐已經說了一切由馨族大人決斷。馨族大人這邊請。」狹霧元通含笑當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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