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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單刀赴會 重返狼穴 (三

作者:夜行衣

    黑夜,路燈下靜悄悄的。

    阿夕在路邊慢慢地走著,他們應該在什麼地方呢?她已經到了道北。道北如今成了一個區。極其繁華富裕的市郊區。高尚住宅區,花園洋房比比皆是。獨自恍惚間。一陣狂烈的搖滾聲傳來。黑幫的產生就在娛樂行業,恩,先進去瞧瞧再說。阿夕閃到一棵樹後,不過片刻間完成化裝異容。鏡子裡儼然一個火紅色頭髮,紫色口紅的妖艷女郎,咧咧嘴巴對著鏡子一笑。我是來踢場子的!心中一定。大步朝娛樂城走去,門口出出進進的青年男女。身後口哨聲響起。徑直進了大廳。昏暗的燈光下,無數男男女女在搖頭晃腦的瘋狂扭動。阿夕隨著瘋狂的音樂一邊跳著,一邊自人群間擠過。到的吧台前,叫杯酒,獨自輕飲。

    「飛哥,這邊走!」阿夕尋聲望去,一大群人自左邊廂房中走了過來,中間一人左擁右抱。眉目清秀。周圍一群青年染著怪異的髮型。嘴裡叼著煙,手中提著酒瓶。對著那被叫做「飛哥」的中年人大拍馬屁。聽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阿夕轉過身來繼續喝酒。突地身邊光線一暗,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一隻大手搭上了阿夕右肩。

    「靚女,今晚的夜空不寂寞麼?怎地一個獨自喝悶酒」一張笑臉伸到面前。那刺鼻的不知什麼雜牌酒的氣味令的阿夕一陣噁心。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喝悶酒,喝酒難道非要成群結伙麼?」忍著想揍人的衝動,阿夕笑了笑道,那人顯然一楞,大概是因為阿夕的笑臉吧,一時間竟呆住了,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哈!哈!說的好!有個性」另一隻手開始在阿夕肩上游動。「陪我跳支舞,怎麼樣?」

    突地只覺右手搭空,緊接著手腕一緊。身子一輕。忽地一下,耳旁風聲晃過。啪!地一聲結結實實摔在地上,頓時間只覺得骨碎欲裂。

    「柔道大摔手,不錯!不錯!」一陣掌聲傳來,阿夕回頭望去,正是剛才那被稱做「飛哥」

    的中年人。手下一幫小青年一見老大鼓掌,也跟著鼓起掌來。一時間亂七八糟什麼阿奕奉承的話都飛了出來。

    「小姐學過武術?這招柔道大摔手就算是男人使起來,恐怕也沒小姐這麼利索乾脆!佩服!佩服!」中年人靠著阿夕身邊坐了下來。這人相貌堂堂,卻不知怎地竟混入此風月場所,看著魁梧的身形,應該居此不久。阿夕心道,這種地方,黏人的蒼蠅雖然多,但仍是忍不住的厭惡,當然,那不能在臉上表露出來,於是輕輕一笑,道「沒啊,我沒學什麼柔道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地他就飛了出去,也許他在耍雜技吧。」

    中年人一呆,很快反應過來,阿夕卻不曉得,雖然她的異容術已有相當火候。但人笑起來的神態卻是怎麼也假不了,剛剛那傢伙是那樣,現在這個中年人也是如此。因為他們都是在看到極其窈窕的身形後,走過來。卻瞧見一張極其庸俗不堪的臉。就在失望的時刻,又瞧見了絕世的笑顏。雪白的牙齒。因而一時間均呆住了。

    「呵呵!這樣的垃圾,不必理他。我來敬小姐一杯」說罷舉起杯子。與阿夕一碰,一飲而盡。

    「你他媽的………」地上那人掙扎爬起來剛罵一句,便給一旁的小青年三五隻閃亮的皮鞋踩了下去,兩隻腳被人提起,拖了出去。遠遠地哀號聲被勁爆的搖滾樂淹沒……

    「咦!小姐怎麼不喝呢?太不給面子了吧?」中年訝道,看著阿夕手中的杯子保持剛才的姿勢一動也沒動。

    「誰要你敬?把你的狗爪子拿開!!」阿夕突地臉色一變,冷冷地道。

    「吆呵!你他媽的給鼻子還上臉了啊,我們飛哥敬你酒那是你的福分」一旁一個青年道,一隻手徑直朝阿夕火紅色的高高翹起的頭髮抓來,卻見那束頭髮輕輕一晃。阿夕身子一移。離開高凳,忽地一下閃至他身前,右手虎口卡在他的喉部。左手一把抓著他的長髮。一運力,呼-------地扳過身子卡拉!一聲巨響摔在吧台上。乒伶啪啦一陣破碎聲。估計腰骨都在吧台的稜角上摔斷了。

    呼啦一下子期余的青年全圍了上來。阿夕悠然地拿起剛剛放下的杯子,喝了一口,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般,她就是要激怒這些人,把事情鬧大,逼出這裡的頭面人物。身後的年輕人仰躺在吧台上哀號著,這就是愛出頭的下場,因而剩下的雖然躍躍欲上,卻是非常顧忌。

    「好!小姐既然喜歡玩,在下不幸還學過幾天搏擊術。就陪小姐玩玩」中年人一揮手,手下一幫兄弟散了開去。那些人是巴不得如此最好。

    阿夕仍是悠然自得不慌不忙,中年人脫下西裝。對阿夕道,「小姐可以開始了,請!」彎著要做了一個非常紳士的姿勢。

    「我為什麼要和你打啊,我打不過你」阿夕莞爾一笑。頓時眾人感覺如同春風撫面。中年人當場有些進退不得,尷尬的站了不到一兩秒,心底一股無名火冒了上來,越帶刺越有意思。今天要收拾不了你,我常飛以後也不用在道北混了。一瞬間流氓本色就露了出來,從西方人那裡學的些什麼他媽的紳士,騎士風度全見鬼去了。當下誕著臉笑道,「小姐既然不肯下來賜教,想必是喝的腿軟,站不起來,不如我抱你下來吧,嘿嘿!」

    說罷兩步上前,伸手朝阿夕纖腰摟去。四下裡口哨聲,怪笑聲響起,全忘了剛剛倆人的慘狀。

    卻說常飛兩步誇上前,前後雙腿成弓箭步站穩,右手摟向阿夕纖纖細腰。顯是有所防備,他的腦子倒不糊塗,卻不料阿夕動也不動,一把摟個結實,原本以為一碰阿夕,阿夕便會發作,不由一楞一喜。只此一疏神間,卻見阿夕嬌軀順著他的手臂一轉,笑吟吟的朝他懷中倒來。一見玉人在懷,凹凸玲瓏的魔鬼身材登時使的常飛心猿意馬。

    「好啊!我就是要飛哥抱我……」面對著吐氣如蘭的靚女。常飛一直緊繃提防的心情突地鬆了下來。忽地下腹一陣絞痛,一股巨大的力道自下方湧來。整個巨大的身子徑直朝後面倒飛出去。啪!地一聲跌在一張酒水桌上。登時將桌子砸的四分五裂。眾人一呆,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常飛倒也身子硬朗,居然掙扎著爬了起來,結果站都還沒站穩,但見眼前人影一閃。阿夕已掠至身前,嘴巴一張,還沒開口,就給阿夕一記手刀砍翻在地。緊接著一腳睬住常飛脖子。那可是硬皮的優質軍警靴啊,乖乖!

    「你們誰還要請我喝酒?或者切磋武藝?」阿夕仍是笑吟吟的,對於這些人渣敗類,只要不打死,阿夕出手才不會顧忌。當下誰還敢上啊,惟恐避之不及也。這時人聲鼎沸的娛樂城突地靜了下來,都朝這邊圍來。阿夕見目的一達到,身子一晃進了人群,轉了幾轉,等時沒了影子。

    「洋哥來拉!」,「經理來拉!」人群裡,小青年和混混們亂七八糟地叫了起來。其實喊的是一人。但見人群裡自動讓開一道縫隙,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走進場中,「阿飛,,誰把你整成這樣了?」眼光在四下裡掃了一圈。可憐常飛嘴巴晃了晃,說不出話來,卻不知,阿夕適才那一膝上擊,實是用了九成力道。當場就將這傢伙頂的飛了出去。

    「來!來!你,你,你,你們幾個,來將飛哥抬到樓上去。」吩咐人手,調兵譴將井然有序。「吩咐弟兄們把幾個出口封起來,客人都在我的地盤被人打了!豈有此理!」

    「不必了,我在這裡!」一個聲音輕輕地道。但見眼前一花,一個俏生生的黑衣女子站在面前,正是阿夕,卻聽阿夕微微一笑道,「你也來試試,你的兄弟說我會武術,可是我不相信!」

    話音一落,一式高掃腿卸著強勁的風聲自側面由下而上襲來。

    卻見那被叫做「洋哥」的所謂經理鼻孔裡一聲冷哼「區區小斧子,也在魯班爺面前賣弄!」

    待阿夕腿風掃到,身形突地一矮。就地一式掃趟腿貼著地面遞出!誰知阿夕那一式強勁的高掃腿卻是虛招,到了他頭頂上方,逕直朝下括來。這人也是不弱,蹲在地上,身形不動,雙手竟一把抓著阿夕腳腕與小腿位置。雙方各自齊運力道,一個朝下,一個朝上,居然就此僵持住,互相奈何不了。阿夕依舊笑吟吟地,暗中卻使全了勁道。

    「你們這群豬玀!!!傻站著幹什麼?」中年人漲紅了臉,大聲咆哮道。卻不料就此一喊,卸了勁道,不然到可撐的二三分鐘。但是阿夕豈會給他鹹魚翻身的機會?當下一聲冷笑,身子在空中旋起,左腿劃過一道圓弧,重重地擊在中年人腦袋上。這一下使了全力,中年人蹲在地上,雙手被佔。絲毫沒的躲避,登時給擊暈過去。四下裡眾人蜂擁上來,阿夕拳掌並用,三兩下自包圍圈中撕開一道裂縫,衝進圍觀的人群裡,眨眨眼的工夫,又沒影了。

    娛樂城了頓時如同炸了鍋一般鬧哄哄,大量的休閒男女趁著混亂單也沒買,全從大門口溜拉。好在手下中還有辦事的能人,不到十來分鐘就將一切大致安排的妥妥當當。

    阿夕從娛樂城裡溜了出來後,逕直鑽進老闆的專用車庫裡,一眼就瞧見那輛寶馬。當下鑽進行李箱中躲了起來。她早已算準這裡的頭目受了重傷,場子被踢。必然會有人向上面匯報,據總部傳來的情報看,道北的所有黑幫勢力都在不久前已經被來歷不明的人物收服,並統一起來,台前演戲的自然還是那一張張老臉,但幕後的控制者卻依然雲山霧罩。最近,整個道北幾乎沒了黑幫火並的時間發生了,警察局的那些大老爺兒們估計還在納悶兒呢。

    各種各樣的跡象,以及狼盟的留箋。都在顯示,這個於不久前統一道北的神秘勢力,毫無疑問,必是狼盟無疑!道北現如今發展的樣子,各個黑幫勢力之龐大,絕不是當年貧民窟哪個彈丸之地的地區性幫派了,它的走私,販毒,娼妓等地下行業之龐大,與國際上許多黑道中人物都有著千絲萬屢的關係,而且這些幫派的頭領,哪一個不是在刀尖上舔著血爬上去的,一個個桀驁不馴,心黑手辣。大約也只有狼盟,才有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些關中最龐大的本土黑道勢力統一起來!所以她決定先踢一踢真個道北最大的娛樂場所,這無疑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她也可以位於暗處,站著主動權。

    果然,不過一會兒,有人聲傳來,幾個小弟七手八腳的將他們老大抬上車,那個叫什麼「洋哥」的中年人顯然醒了過來,嘴裡不停的咒罵著,大約是太惱火了,關中腔也冒了出來,引擎發動,寶馬就是寶馬!急速奔起來,駛的四平八穩,一點感覺不到震動,阿夕蜷縮在行李箱中,看了看時間,兩點多鐘,整整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啊。想著狼盟的留字,心中不由牽掛起父親來,心中突地想起那個在工程現場的年輕人,那個據懷疑很可能是傳說中的「鬼影子」的盜墓者,他的身手真是不錯,想起自己當時駕著「紅旗」,衝上驪山峰頂,那年輕人赤手空拳不靠任何機械力,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上了山頂,到的後來,青兒撕傷鬼鳥梟,她也覺得過於殘忍,望遠鏡中,看的更是清晰,血淋淋的可怖,其實死在她手上的各國諜報人員也早過了一兩百。但那些大多以暗器或者無聲手槍,沒那麼血淋淋的直接。而且大約是由於小青的關係,她一直比較喜歡小動物,看到鬼鳥梟墜落的一剎那,她的心中也有些不忍,但那時小青的天敵,她還是喜歡小青多一些,後來大黑鷹凌空下擊,被那年輕人以暗器擊退,她開始覺得這個年輕人竟也是喜歡小動物的,這人的暗器手法看來也是不可小瞧。純以指力彈出的石子,居然在那麼遠的距離擊傷大黑鷹,真是不可思議!

    也不知他此刻在什麼地方躲著,也許正在窺視著那扇古怪的大門呢,也難怪,秦始皇的陵墓啊,那可是所有盜墓者的最終目標哦!金雁子已經落他手裡了,不知怎地,竟覺得那金雁子落在他手中,感覺要比落在那日本人手中要些,也許是因為傳說中是中國人吧,嘿!什麼邏輯,賊就是賊!我是兵,他是賊。哈------我的青兒是他的鬼鳥梟的天敵,那麼我們也是天敵哦!世界上最傑出的盜墓賊,呵呵!有機會倒要會會。

    胡思亂想間,車身一震,停了下來。阿夕屏住呼吸,過了片刻車上的人全下了。阿夕輕輕撬起車後蓋,在縫隙裡觀察片刻,確定四下裡無人後,翻身躍了出來。

    這是一處極其古老的莊園,阿夕一時間記不起關中什麼地方有這麼大的古式建築。四周的一切,松柏蒼翠,園林小橋,流水假山。亭台樓榭。再看時間,不過半個小時而已。這是在什麼地方?可惜沒帶全球衛星定位儀,其實那些東西最好還是不帶的好。越是現代化的設備,越是容易暴露身份,雖然好用方便,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加上經費等問題,國際上第一流的武器設備,往往是恐怖分子與黑幫搶先使用。

    不管他拉,阿夕順著碎石子鋪成的小道。展開身形朝著遠遠可以瞧見的那座最大的飛簷斗拱有燈光露出的建築方向掠去,中途拆下軍警靴鞋底的硬皮,這是特製的鞋子,拆掉那層硬底,下面是以棉紗製成,極其鬆軟,走起路來悄無聲息。雖然以她的身手,完全不需要如此,可是對方的實力太過龐大,這次是單槍匹馬深入狼穴。還是小心為上。要是以他的身手,混進去,應該不費吹灰之力,自己都奇怪,心裡怎麼會有這樣的古怪念頭,居然想著和盜墓賊聯手合作??當下使勁搖了搖頭。迅速解除身上一切有可能是累贅的東西。腳下草地樹木箭一般朝身後倒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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