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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最後戰場

作者:龍陵雲

    時間、追溯到一百年之前;當時,由於腐敗的統治階層採取閉關鎖國的封海政策,使明朝的海防形同虛設,而在海的另一邊,一個島國正在悄然崛起,他們早已對華夏民族的文化垂涎欲滴;浪人、武士、海盜、最後演變成倭寇群入騷擾我東南沿海地區。一時間,百姓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時代在呼喚英雄,值此國難當頭之際,湧現一位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被稱為「東方夜鶯」的李家商會提督、李華梅。

    在年幼時親眼目睹祥和安寧的家鄉遭到倭寇的洗劫,慈祥的父母慘遭毒手,幼小的心靈痛苦地發誓一定要給和她相同命運的人們報仇。

    隨著時間流逝,泉州港飄揚起「李家」的旗幟,懷著國仇家恨,李家的艦隊向凶殘的倭寇吹起了反擊的號角……其中,老水軍將領楊希恩;倭國第一劍手、衝鋒隊長白木。行久;精明的副官、美男子易安;性格豪放、不拘禮節的詹姆。魯德華;還有那可愛的道教女第子宋乙凰……就這麼一班熱血兒女,在李華梅的率領下縱橫馳騁於東亞海域,李家商會的旗幟曾在東亞各個港口城市的上空迎風招展……雖然最後被明朝的政策所阻,李家商會沒能衝出東亞海域,去構築出億萬里海疆的宏偉藍圖;但是、李家商會也沒有讓其他海域的勢力插足過東亞這一方熱土……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幾十年;在李華梅提督英容逝去後,李家商會也隨之像一顆劃破蒼穹的流星,突然墮失於塵世之間,黯然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沒有千秋萬載壽齡之人;卻有萬古流傳直至如今之事;在民間,他(她)們的冒險事跡一直在流傳著,直到如今,在酒館、在客棧、在碼頭、一直是被人們所津津樂道的話題,也激勵著新一代航海者的鬥志……

    而現在重又出現在泉州,據傳是以前的「李家商會」後人的新一代「李家商會」;這到底是不是?還是一個外人還沒能真正能知的迷團,而一百年多前出現碧海上的東亞霸主之證、那一對「絕世鋒刃」、「倚天劍」和「屠龍刀」是否就還埋藏在泉州、那個已經差不多沒落到荒蕪的港口城市之中……這些迷團必將有被撥解的那一天……

    ※※※

    「啊————嗷————」「啊————嗷————」

    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在大海中,一片現出海平面的島嶼和暗礁密佈的海區中,一塊岩石上,這位麻六甲總督手下的頭號猛將發出那屬於獅子般不甘的嚎叫;怒刺的劍勢讓身邊的副官後退不迭。

    一陣發洩過後頓身停立,在一堆用木屑船板點燃的篝火旁,涼爽的夜風吹起黃金獅子一頭金色的亂髮,臉上是被大火熏的漆黑色,他眼冒紅光的瞪著周圍岩石上火中的那十幾、幾十艘因退潮後艦船下面沒有了海水的依托,船體發生傾覆,引起彈藥劇烈互撞產生爆炸的艦船,漸漸熄滅的火光中映照出那些曾經讓他引以為傲、笑傲東南亞的龐然大物現在成了支離破碎、百無一用的廢物一堆,剩下不多的十幾艘因搶救及時,用木板、礁石支架著還能「毅然」站立在下面底窪的石泥坑中的戰艦成了他們最後的本錢。而那三艘主力戰艦中的兩艘風帆戰船就因裝載大炮百多門,一傾覆後立刻引起轟然爆炸,被吞噬的乾乾淨淨;剩下的那黑色的旗艦「天空號」卻又被兩座礁石小山峰卡殼在幾米高的半空中進退兩難傲視群艦;如果還有可能的話,等漲潮後這些就是跑路的希望所在。

    常人都知道,大炮在每發射一次彈藥過後,都有一股巨大的後挫之力,現在能勉強支立在礁石上的戰艦就不一還經得起這股勁道,弄不好就跟那些已經傾覆爆炸戰艦相同的下場,搞的船毀人亡。所以,劫後餘生的兩千多葡萄牙士兵早撤出戰艦,在外圍岩石上紮起陣形,用從戰艦上小心拆卸下來的大炮和火繩槍組成戰陣。白癡都知道,今晚必有一場決定雙方生死存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染大海的真正短兵之戰。

    「黃金獅子」西蒙尼使勁掰起劍身咬牙切齒:「卑鄙的明朝人,只會耍陰謀詭計,有本事來和我單挑啊!還有什麼儘管使出來啊!」

    這時,後面那個中年副官的內心跟還沒法接受現實的士兵們一樣早已是冷的發寒,可他還能在表面上勉強不顯於色;明知道這頭發起脾氣的獅子不好惹,但比起大意把命白白送給明朝人來說,還是決定壯膽上去拔一拔獅毛;副官忐忑地上來出聲輕嚷道:「提督,這個時候,我們應該盡快想辦法應付不久之後的戰爭啊!」

    「……」西蒙尼停下了動作,回半身冷眼緊緊的盯著這副官,嘴裡吐出冷冷的「副官」兩個字。

    「是、是。」副官被盯得心裡發毛,緊張的連聲應是。

    「你有辦法讓我們駛出這該死的礁石區?」

    「沒、沒有。」副官鼓起勇氣:「但我們也不能就這樣閉目等死,要做好戰爭的準備啊!」

    被副官說得很不舒服,這副官平常也很得總督大人的信任,記得總督曾經說過,他就是安排來配合自己戰鬥的。在這節骨眼上,沒心情來計較,西蒙尼握起的拳頭,最後鬆開懊惱的揮手讓他自己去安排:「你有什麼辦法你自己去辦,不要再煩我!」

    副官接命飛快轉身跑下岩石去,慌忙叫起士兵搬起一些爆炸過後燒剩的艦船破木板,在這片露出海面有幾公里範圍的礁石島嶼區域四周點起了幾處火光,這是為了在等下必然發生近身戰鬥時使雙方還有一點亮光可用,起碼應該能避免發生自相殘殺之事。而且這火光還是準備照亮李家船員登陸的情景。在他認為,只要熬過一陣李家船炮的攻擊,最後的近身戰不一定就會輸,論士兵人數,他們這還剩下的兩千多人應該還處於明顯的優勢,更加堅信著手中火繩槍;無論如何得堅持到潮漲之時,就有更大的勝機。為此他還專門舉火把到水邊仔細的觀察潮水動向。

    「提督、提督。」逐漸寂靜下來的島嶼上又被副官的高叫聲打破,他一路推開紛亂緊張起立的士兵,難掩一臉喜色衝到西蒙尼面前報告:「剛才我去查看過了,海水正在回潮。」

    「……哈哈……」黃金獅子身上的頹廢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高聲的大笑引起全部士兵的注意:「好!叫大家給我睜大眼睛看著,只要……還要多久海水能漲到可以行駛我們的戰船的水位?」

    「從我們擱淺到現在的時間還不到2個小時,最多2個小時就可以。」

    「很好,你去安排,無論如何都要讓大家給我守住這2個小時,漲潮以後我要把明朝人的破船炸得粉身碎骨,殺得他們死無全屍!」西蒙尼傲氣干雲的沖天大嚎。

    「是!」

    心頭的陰霾消失了,這個喜訊也正在鼓舞兩千士兵的士氣。副官經驗豐富地命令士兵散去陣隊,全部退入陰影中;為了更好的保護剩下的艦船,把艦船旁邊的火堆全部用海水澆滅,使艦船區域進入黑暗之中,士兵在能保護艦船的範圍內找起隱蔽處藏下重兵。最後兩千人緊握武器、密切注視著四面海邊,那火光依稀照亮的大海之上。等待著血腥的到來……

    遠方的李家船隊和飛龍號正將劃破黑夜的簾幕向這片暗礁區域接近,這次面對雙方的是地府判官的生死簿?西方死神的冥訊?還是天主的寵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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