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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火殲戰猶未憨

作者:天翦

    孤山擂台之上,熾炎鳥長鳴不止,高亢響亮;濤聲滾滾不斷,層層回絕。林永青和孟慶生各自絕招將出,凝神相視,台下的觀眾也全神貫注,叫囂之聲頓減。

    在孟慶生手中的炎天矛矛頭的光芒到達極點的一刻,孟慶生大聲喝道:「火系四字真言之烈火焚城!!」裂陽炎天矛連同孟慶生一起向著林永青飛射,身後的迦樓羅鳥也與他們一起展翅高飛而去,一人一矛一鳥,三位一體,如同一隻緋紅色的飛羽在天空中劃出一條直線,聲勢非常!!這一路飛去,路途不長,看起來也速度也不快,卻又在須臾之間直達林永青的面前,只在空中留下淡淡的殘影,和迦樓羅身上飄然而落的火羽。

    此時林永青也完成了「驚濤駭浪」的準備式,水聖獸藍斑珊瑚獸出現在斷浪戟劃出的藍色光芒之中,頓時林永青手中的裂濤斷浪戟成為了在他面前的一層光壁,外圈藍光環繞,內圈則是珊瑚獸赫然守衛!

    隨著守護的珊瑚獸的一聲大吼,紅色炎箭停在了藍色光屏的中心,雙方都作了最直接的接觸,炎箭瞬間從紅光變成了青光,預示著溫度又高了一倍有餘,顯然孟慶生把自己的功力推倒了最高點,達到了「皇極青炎」的境界!另外一邊,林永青的水幕光屏則是猛地漲大一倍,環繞的藍色光芒則是從湛藍變成了深藍,同時一邊緩緩地迴旋,一邊向著中心的炎箭縮小。這是林永青功力達到「深海藍迫」的朕兆!

    雙方不約而同的把功力提到最高,都是作了最後一擊的打算,絲毫沒有留下餘地!台下的觀眾之看到青色的炎箭竭力要刺穿藍色的光屏,光屏卻是泛起層層漣漪,薄薄的一層水幕卻有著出人意料之外的堅韌,堪堪頂住炎箭的衝刺!熾炎鳥的火羽和珊瑚獸的珊瑚鱗片隨著雙方供給的衝擊波不斷散落,紅藍兩色在空中交織飛舞,艷麗動人!

    在大約數息的停滯之後,林永清孟慶生不約而同的大吼一聲,場上光芒暴起,令在場下的觀眾一時目盲。而就在那剎那之間,孟慶生「烈火焚城」氣勁幻化而成的炎之箭刺穿了林永清的「驚濤駭浪」光屏,但卻又被殘餘光屏擊了個正著,身體被「深海藍迫」的氣勁壓著向場外飛去。孟慶生雖是竭力想用炎勁化開水壓,但他此時是力竭之際,對這殘餘的水勁只能是無可奈何!

    反觀林永青,他被炎箭擊中,但炎箭穿過水屏之後後力不足,並未對他造成嚴重傷害。可是炎箭來勢甚猛,林永清在全力施展「深海藍迫」之後也是後繼乏力,最後和孟慶生一樣向著場外飛去,只是方向相反罷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得極快,等一般人從先前林孟二人發出的強光中適應過來,卻只看到他們兩人各自向著場外飛去,都大感莫名其妙。觀眾中有人也猜到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卻只有台上的幾位貴賓和無名等寥寥數人看清了剛才發生的變故。

    胡雅麗對她身邊的羅正說道:「難道這一局是平手麼?」

    羅正卻不回頭,答道:「西帝,難為他們在台上打了這麼久,平手對他們來說也不失是個好結果啊。」

    「呵呵」,這回是張凌峰插嘴說道「勝負不到最後一刻可是未知之數啊!」

    就在台上的貴賓在對比賽的最後結果紛紛預測之際,場上變數徒生!

    原本林永清向著場外飛去時,腦海之中也是想著比賽平手的話是最好的結局,但就在他身子在空中直飛而過的當口,他感應到地下有水流動的韻律!林永清當即在心中默念「水祈」口訣。不一會一汪清澈的湧泉從地下升騰而起,止住了林永清的去勢,把他緩緩地托在空中。

    相比之下,孟慶生就沒這麼林永清這麼幸運能有地下召喚出的湧泉作緩衝,他一邊飛翔之際一邊忙於化解水之氣勁,希望能在著地之前在飛回台上。可是就在他把水勁都化乾淨了,他也同時和地面做了身體的「親密接觸」。

    「可惜啊!」

    兩聲「可惜」幾乎在同時響起。一聲可惜正是孟慶生所發,只見他在台下面帶微笑,對著台上水柱上的林永清朗聲道:「小林子,我輸了!哈哈!」

    而另外的那一聲可惜卻是鐘翔所發。這倒引起了其他四人的注意,因為從比賽開始到現在,鐘翔都是一言不發。撲哧一聲,這回倒是何銀九出聲輕笑,「原來他也會說話啊!」話音一處,眾人皆笑。何、胡兩位的輕靈淺笑如水晶相擊,更引得近周的觀眾直聽得為之一愣。

    「哈哈哈哈,小林子,你贏了!」爽快的聲音不是孟慶生是誰?他好像一點也沒有比賽輸的懊惱呢!

    「孟兄,別取笑我了,只不過是運氣好了點罷了!」有氣無力的是林永清的聲音,他好像也沒什麼戰勝對手的喜悅!

    「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可是,別忘了我們賽前的約定哦!」孟慶生笑道,說完拍拍身上的泥灰,「俺這就回去換身衣服,晚上在『望湖樓』不見不散!」說完,人就沒了蹤影。

    「孟大哥請客的話,小弟一定去!」林永清痛快的答道。

    是戰,林永清勝。

    斷橋東有望湖樓,又名看經樓、先得樓。登臨眺望,一湖勝景皆來眼底。王安石、蘇軾等人,都曾有詩詠望湖樓,或詠樓上觀景,其中蘇軾的《望湖樓醉書》最有名:「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卷地風來忽吹散,望湖樓下水如天。」望湖樓也因而名聞天下。

    望湖樓望湖樓位於昭慶寺西側,傍湖而建。主樓閣望湖樓,以曲廊與輔樓餐秀閣相銜接。望湖樓青瓦屋面,朱色單簷雙層歇山頂,整個建築宏麗古雅。地勢較低處植草坪、棕櫚、冬青,點綴峰石;地勢較高處疊石築山,使之峰石嵯峨,回欄環繞。登樓憑欄,取山形,臨碧波,借摩崖,"天容水色綠淨,樓閣鏡中懸",確為一處西湖名樓。

    而此時在望湖樓二樓的一間雅閣,有三人正逍遙自在。只見地上堆滿了酒罈,桌上的飯菜也差不多換了第二趟,可那三人卻是興致正高,殊無去意。

    席間兩人,一個氣質儒雅俊逸,風度翩翩;一個一臉正氣,男兒風範,正是林孟兩人。而這第三個人倒是頗出人意料,那一身的樸實山林打扮,不是無名小子是誰?!

    「來來來,我們在乾一杯!無名啊,酒量可是男人的標誌之一哦,不多練不成的!當然,我老孟可是天生海量的,哈哈哈哈」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孟大哥,就繞了我把!!」無名一邊「哀號」,一邊向著旁邊的林永清用眼神投以「幫幫我」的暗示。

    誰道林永清卻裝作沒看見,顧自吃菜,雖然桌上並沒有多少菜了,他此時心中是這樣想的:「開玩笑!幫你?我自己都好不容易仗著水性內力撐到現在,老孟的海量可是全武林知名的!我都懷疑是不是他的裂陽內勁把酒都蒸乾了呢!!」

    「好!我看你還是很有潛力的,將來一定是除了我以外的酒林高手呢。當然了,我你是拍馬都趕不上的!!小子,為了酒林第二,這杯你一定要喝!」就在林永清吃菜之際,老孟已經半強逼得又灌下無名一杯,正在為灌下一杯努力中!!

    「嗚…………大哥,我真的不行了!!」這是無名的哀號。

    「瞎說,剛才你也說是不行了,怎麼有一杯下肚了!今天難得,我們再來!」老孟一點沒放過無名的意思。

    「啊……………………」無名慘叫!!

    這一邊,老孟和無名的勸酒和反勸酒戰爭還在繼續,另一邊的林永清則偷偷的倚在窗邊,看著月色映襯下的西子湖。涼風習習而來,耳畔是二人的嬉鬧聲,林永清想起不久前他們和無名相遇的情景,不禁婉然一笑。

    林永清和孟慶生的比賽結束以後,他們自然前去約好的望湖樓。時間尚早,二人便順便沿著白堤漫步。西湖白堤乃前朝白樂天所築,素有「間株楊柳間株桃」之稱。堤上,遊人們愜意流連景致,林孟兩人移步賞景,不覺到了平湖秋月。

    平湖秋月景於白堤西端,孤山南麓,瀕臨外西湖。古時文人多泛舟夜湖,舟中賞月,賦詠此景如孫銳詩中有「月冷寒泉凝不流,棹歌何處泛舟」之句;現在的平湖秋月景址,將這裡原有的龍王堂改為御書樓,樓前鋪建跳出湖面的石平台,台周圍以欄杆,旁構水軒,懸掛御題的「平湖秋月」匾額,又遍植四季花木,點綴假山疊石,亭台樓閣錯落其間,更加宜賞月,宜品茗,宜休閒。

    正有待感歎西子湖山之美,平湖秋月置景之巧,忽聽有人在背後問道:「敢問兩位是否認識這人?」

    林孟二人頓時大吃一驚,須知二人功力雖不及「四極道」深厚,但那是功力在年歲上的差距,若光以技巧論,五小強在當今武林中,當可稱為一級高手。而此人竟可在二人均未查覺之際近身5尺,雖說是賞景出神,但這份功力也實令二人驚異!

    二人立即把功力推倒五成,一起轉身齊齊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頗像山間獵戶的年輕人手裡抓著一尖嘴猴腮滿身泥土的陌生人,笑呵呵的站在二人面前。這滿身泥土之人自是不識,不過看他雙眼閃忽不定,直覺不是什麼好貨色!倒是這年輕人,一頭短髮、劍眉星目,加上臉上掛著的純真微笑帶給眾人一股山間清風般的宜人心境,令人好感頓生。

    「我們不認識這人,請問有什麼事嗎?」孟慶生首先回答道。

    「果然,我也是這樣想的。我路過此地,看見這傢伙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兩位的後面,心中起疑,又見他瞬間懷中多了一大袋銀兩,就問上去問話,不料他一聽我的問話就拔腿而走。被我擒住後又謊稱是兩位跟班,之所以走是因為兩位讓他去買的東西。特來相訊,也好讓這賊子無從狡辯。」無名緩緩把事情道來。

    林永清聽得他說「一大袋銀兩」,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果然空空如也!這回他是又好氣又好笑。堂堂「水德真君」著了妙手空空的的道就不用說了,別人抓了賊回來還擺出一幅打架的架勢。想到此處,林永清的臉上略微有些發燒,好在正是滿天紅霞之際,並不明顯。

    孟慶生就在林永清旁邊,自是看在眼裡。本來想大笑一番,又轉念想到有外人在場,只好忍住笑意,裝作威嚴的樣子說道:「大膽毛賊,不僅偷大爺我們的銀子,被人抓到還狡辯是大爺的人,損我名譽,你可知罪!!」

    那毛賊本就心虛,又見此時孟慶生故意擺出的煞神面孔,還不下的渾身發抖。就在這時,我們的「水德真君」一揮手,西湖中升起一股水龍卷,把那賊子「送」到湖中心去了。

    「這種人,眼不見為淨!」,林永清說道:「對了,這位小兄弟,此番真要好好感謝你呢。」

    「對極!不然待會我們可就要持人家的霸王餐了!」孟慶生半開玩笑的說道。

    「對了,小兄弟貴姓啊?」為免於孟慶生的無聊玩笑,林永清決定轉移話題。

    「免貴免貴,無名小子而已。」這倒是真話。

    「哪裡,看閣下氣宇非凡,當不是什麼無名小子吧!」林孟二人同聲道。

    「可是我就是叫無名啊!」無名有點糊塗了。

    「!!??」林孟二人對視一眼,繼而異口同聲的說道:「你就是打入淘汰賽的無名?」

    無名不好意思地笑笑,「正是在下。」

    於是,林孟二人就請無名齊去望湖樓,說是感謝,其實也有想瞭解一下這位「可能」的對手的想法在裡面。這也就有了前文的一幕。

    少傾,林永清回頭望向席間,見此時已經紅著臉醉倒在一邊的無名,對著孟慶生說道:「看來,這位無名兄弟是真的不會什麼武功呢!」

    「但如他所說的什麼五行模仿可也不見得好對付呢!」孟慶生起身向窗邊走來。他亦不忘杯中物,和林永清共同臨窗賞月,把酒臨風。

    西湖秋月之夜,自古公認為良辰美景,充滿了詩情畫意。平湖秋月高閣凌波,綺窗俯水,平台寬廣,視野開闊,秋夜在此縱目高眺遠望,但見皓月當空,湖天一碧,金風送爽,水月相溶,不知今夕何夕。

    翌日,為「鬼斧神工」張文勇與「青竹秀士」項健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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