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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琴瑟無端五十弦

作者:天翦



    西子湖的水,如絲綢般的迤邐,清風過處,帶起一片片的粼粼。水汶的波光映在西湖十景之一的斷橋御碑亭內,似真如幻。

    「哈哈哈哈,你們果然是在這裡!項健老弟,我說的沒錯吧?」此人身影還未可見,聲音已經傳入亭內了。張、傅、林只聽地其聲中氣十足,自有一股炎炎熱氣,好似又置身8月三伏天一般。三人相對一笑,齊齊說到:「火災來了!!」

    來人正是「烈火炎天」孟慶生和「青竹秀士」項健!話音未落,亭子裡就又多了兩人。這兩人一高一矮,高的一人頗有隱士之氣,面白無鬚,神目自在,全身穿一襲白衣,白衣上是手繪的墨竹,黑白相間,煞是奪目。他頭上插著竹製的髮髻,手上拿著一把墨綠竹製戒尺,不愧「青竹」二字!他不是林永清那般的儒士之風,卻也不是傅翔毅的那般自然中帶著神秘,「秀士」二字倒也形容的頗為妥當。此人不是項健是誰?!

    剩下高個的一人自是孟慶生了。其人寬臉圓眼,上唇蓄著短鬚,不怒自威。入眼的是他身後的火紅披風,無鳳自舞,如火焰冉冉。他全身是黑色勁裝,腰間束著彤紅的布帶,在腰際兩側翩翩落下。他這一身的裝束自是少了份張文勇的堂堂貴氣,簡約中倒也平添了一份武林中人英武的豪氣,顯得神爍熠熠,又和「烈火炎天」的外號甚是相合。

    林永清見兩人入亭時雖雷厲風行,好不瀟灑,但眉目間卻也不甚舒展,不由出聲問道:「兩位前去抽籤,現在可否告知結果了呢?」原來這五位天下武林最引人注目的青年俊彥齊聚斷橋邊上的「御碑亭」,正是等大會淘汰賽安排的抽籤結果!

    「你問項健好了!火燒奶奶的,這種結果,我看是這回是傅老弟贏定了!」孟慶生嗔道。他年紀為5人之長,故稱其餘4人為老弟也並不為過。

    「我來說好了」,項建接下話頭,道「安排是一天一場比賽,明天第一場,孟大哥對林兄弟,地點是孤山賽場;後天第二場,張大哥對在下,地點是『三潭印月』;第三天是傅大哥對一個叫「無名」的地點是『黃龍吐翠』。

    林永清聽了這樣的安排,想了片刻說道:「這樣的安排果然是令人叫絕啊!明天是我和孟大哥的一場『水火之戰』偏又都不佔地利;再是『木金大鬥法』,五行中金克木,項兄弟要小心了!至於第三場,那個『無名』你們有誰聽說過?我沒聽說過,若真是無名之輩,傅兄倒是好過了!」

    聽林永清這樣說,傅翔毅苦笑道:「能進入決賽的哪有什麼『無名之輩』!定是什麼深藏不露的角色,不好惹哦!我倒是願意和你們捉對,起碼大家熟麼!」

    傅翔毅這一番話,倒是引得亭內鬨笑連連。

    孤山位於西湖的北部,因孤處湖中而得名。它在西湖群山是最低的山卻又是湖中最大的島嶼,亦山亦島,碧波環繞。山間花木繁茂,亭台樓閣錯落別緻,融自然美和藝術美為一處。其景色早在唐宋已聞名遐爾。白居易有「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運腳低。」明代凌雲翰亦留下了「凍木晨聞尾畢浦,孤山景好勝披圖」的佳句。

    此時的孤山山麓人山人海,不復往日的清靜。臨湖的一面平地上架起了大大的擂台。擂台靠山的一面是貴賓樓,「四極道」和「銀河仙子」就在此觀賽。遠遠看去,眾人不甚明瞭。只依稀可見「東皇」鐘翔穿青色的長衫,沒有什麼裝飾,就像一個隨處可見的中年人,樸素之極。「西帝」胡雅麗則是綵衣流光,紗帶輕曼,只那麼坐著,卻又有萬般的風姿!!「北統」羅正又是另外一番如詩之風,他白色長衣翩然,長髮披肩,世人所謂「玉樹臨風」不外如是!至於「南霸」張嶺峰可是耀目地緊,他身著黃色錦裝,上面綴滿大大小小的寶石,腰帶上更是一顆雞蛋般的祖母綠,華貴非凡!!只可惜萬眾矚目的「銀河仙子」卻是坐在裡面,輕羅幔帳,可不真切。

    場外早已人滿為患,連遠處的山石、亭閣、高樹上也有人影晃動。杭州城裡各大賭館裡關於「水火之戰」的賠率不偏不倚正好是1比1,各職業賭徒紛紛搖頭,這不是沒賺了麼!

    這比賽的規則倒是簡單。一開始是預選賽,再是淘汰賽,最後是決賽。比賽的兩人在擂台上比賽,時間是一天之中從卯時到巳時的三個時辰。當然,本著切磋為主的精神,比賽是不准有人被殺的,殺人者判輸。另外,比賽的勝負比較的明顯的自然是最好;若是雙方出現近似於平手的局面或是比賽超時,則是由貴賓席上的五人裁決。除了這兩點,身體和擂台以外的土地接觸也判輸。

    日晷的指針在眾人的萬分關切中終於指到了卯時,比賽開始了!

    林永清站在擂台上,不禁感慨萬分!雖然大會開始之際就已料到會有今天的刀劍相向,但當時他們五人還素不相識。現在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彼此都有惺惺相惜之意,要在此時為了虛名和一把劍而作生死相搏……想到此處,林永清不由低歎一聲!

    此時,孟慶生也已在場上蓄勢待發,聽到林永清這一聲歎息,心念一動,大聲道:「既然小林子認我是兄弟,當肝膽相照,全力而發;認我是知己,當傾心相交,互相求教,何來長歎唏噓!大男兒豈可如此婆婆媽媽!!

    林永清聽此一番話,精神振作,也大聲回話「既然孟大哥如此看得起小弟,小弟也不敢藏私,今天我們何不酣暢淋漓得大戰一場,不論輸贏,晚上再去望湖樓大醉一番!!」

    「如此甚好!;小林子,小心了!」說罷,孟慶生猛地往前一衝,向林永清奔去!

    「炎息!」只聽孟慶生大吼一聲,雙掌猛向前推出,烈陽氣勁磅礡而出。林永青立時感到一股熾熱的氣浪襲來。他也不敢怠慢,無限水氣勁應時而出。瞬時林永青身邊藍色玄光環繞,把他圍在中間。

    烈陽氣勁和藍色玄光衝到一處,烈陽熱藍光冷,頓時激起濛濛水汽。二人也不在意,就這樣在水霧之中相較。只聽得霧中「怦怦」作響,時有藍光乍起,或有紅光沖天!巍巍壯觀!

    台下觀眾看不真切場上,紛紛起哄。也是,剛一開賽就把氣勢搞得這麼「宏偉」,連人都看不清了,還看什麼比賽!有人叫道:「他奶奶的蝦米魚皮!老子我是花大價錢才有這個位置,想不到還是看不到!!」。又有前面一人應聲到:「別說你,我在這裡不一樣看不到麼!我花的可比你多,還不是一樣,早知道就買你的那種票了!!」言畢,眾人之中就傳出陣陣笑聲。又識貨的人說道,到這是雙方護體真氣的相互詩壇,真正的交手還沒開始呢!聽到此話,眾人又是一陣唏噓。

    無名此時正在不遠處觀戰。見到林、孟兩人以本身所屬之五行為根本,牽引自然之中的同屬性的五行之力化為己用,不禁大感新鮮!

    無名本來之是一個山村青年,也沒有什麼見識。但他生而五行俱全,能把別人的五行道術那來模仿。雖沒怎麼系統的學過武功、道術,但也仗著這點和好運氣,竟然闖進了淘汰賽!此時又如此高水準的比賽可以觀摩,自然是興致高高了!!

    話說這世界上的自然之道大致分為三種:道術、武功、領域。

    道術是以自然五行為根本,修煉之人在五行之中可以選一種或幾種修煉,當然配合自己的屬性的修煉可以事半功倍,但卻甚少有人只修一種的,至少也要加上本屬性的衍生道術如木屬性的衍生光屬性。為了加強和自然的聯繫,人們也開發出了種種扶助的工具,比如一些丹鼎學說、符菉、祀禱、煉器等。特別是一些有自然神力的寶石、礦藏被人們淬煉成了神兵利器。

    武功則是人們在長期的修煉中總結出來的一些氣息運行法門。人的真氣以陰陽二氣為本,衍生出了各種屬性,可以使人們在使用自然之力的同時加強自己的身體,使出更高級的道術或領域時身體也能夠負荷強大的自然之力。特別是一些招式,在近身搏鬥時比起同級的道術更有時間和速度上的優勢。

    嚴格說來,道術武功並沒有嚴格的區分,一者主外一者主內,兩者經常相互配合,形成「武術」,武術,也就是道武合技的級別按招式名稱字數的多少劃分,有「二言」、「三字訣」、「四字真言」、「五行自然法」等等,剛才林孟兩人就是用的「二言」。雖然只是「二言」,但威力卻只比普通人的三字訣相當,可見功力之深厚!世上的「武術」又有許多流派,較大的有儒道釋三派,各有特點,比如北統的「浩然正氣」、光音華藏的「無色大自在」就是儒、釋的著名武術。

    至於「領域」,則是眾說紛紜。有的人天生就有,後的人則是後天修煉得來。如林永青得「深海水域」就是先天而成,還有的人一輩子都學不會領域,只知道「領域」有許多不明的功能,如著名的胡雅麗的領域「天仙幻境」,可以使人如墜幻境迷宮,進易出難。

    「快看!他們在那裡!」忽然有人高叫道!

    只見林、孟兩人臨風虛空而立,姿態瀟灑。他們二人以氣勁灌於足底湧泉穴,蓄力發勁,飄上半空。擂台之上氣霧茫茫,二人恰似踏風而行,態擬仙人。

    忽然,孟慶生雙手握拳,繼而又十指大張,頓時在他週身出現了數十個入拳頭大小的火球!只見他雙手一揮,大大小小的火球就向林永青飛去。

    「炎綻,還請指教!」

    林永青也不慌張,右手食指在虛空中快速的畫了個圈,「這是雨幕,見笑了!」。林永青邊說邊畫,一層的藍色水幕迅速出現在他面前,為他當下了一面而來的數十個火球。

    「孟兄,禮尚往來,『嬉浪式』!」只見當在林永青前的水簾「雨幕」逐漸變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向孟慶生滾滾而去。

    「小林子你太見外了,這嬉浪式是你自己用吧!」孟慶生右手打了一個響指,聽得「啪」一聲,快打在他面前的巨大漩渦立時被騰空而起的烈焰蒸發地一乾二淨!「不錯啊,以後我們兩個可以合作開澡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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