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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曾經磊落青衫行

作者:天翦



    這一天離大會的召開還有15日,「武林飯店」外來了一位20歲左右的年輕人。只見他額前隨意落下的黑髮掩蓋不了他的劍眉朗目,嘴邊似有若無地掛者一絲微笑,身量大概7尺。他穿著一身短打,上衣對襟無袖,一條黑色的腰帶束者扎腿的過膝麻布布褲子,雖然是獵戶似的打扮,卻又自有一番出塵的道家清氣。年輕人步履矯健,來到店內。

    「客官要點什麼?本店的武林鏊鴨乃是杭州城裡的名菜,客官何不試試?」那年輕人剛坐定,小二就非常職業的迎了上來。

    「好,就來這個鴨子,再給我切半斤牛肉,一壺百日香,幾個下酒的小菜。」年輕人也不多囉嗦。小二應了聲「客官稍等!」然後就急匆匆的下去了。

    轉眼又有幾個客人走進飯店,店內更是人聲鼎沸,顯得熱鬧非凡!

    那年輕人此時拿起桌上的酒,給自己到了一杯,叫一聲「好酒!」,看起來似乎非常滿足小店的招待。低聲說這一聲「好酒!」的同時,他雙耳卻也沒有閒著,仔細聽著店內人們的高談闊論。他人在江湖,又豈有不知這小店內正是探聽各路消息的最佳去處!

    離他不遠處的對桌的兩人似乎也是江湖中人,且對即將舉行的「天下第一武術道會」有著非凡的興趣,想來定是下了注了。只聽那左手滿臉虯鬚的大漢說到:「要說到本次大賽的奪魁熱門,有哪有人可以和」五小強」相提並論的!「青竹秀士」項健、「鬼斧神工」張文勇、「黃龍使者」傅翔翼、「水德真君」林永清、「烈陽炎天」孟慶生。這五位哪個都是在江湖上名震一方的青年俊彥!!冠軍八成就是在他們中產生了!!我說王老弟啊,這五人中你押了誰??」

    「也不一定是五小強啊!!江湖上的好漢那麼多!俗話說得好,『真人不露相』就是說的這個理。而且,據小道傳出的消息,武林聖地「后土奈落」的「銀河仙子」何銀九到時亦會蒞臨,為最後的勝利者頒獎呢。何仙子的美貌天下聞名,若能到時得其青睞……只是不知是誰又如此艷福呢!」那大漢邊上的瘦小中年人接口說到這裡,赫赫兩聲乾笑。那虯鬚大漢似乎心有所得,也跟著笑了起來。

    「聽這位兄台適才所言,似乎是對大會極為瞭解。在下出道未舊,不知這大會僅憑這仙子神顏就可令天下俊彥紛至沓來麼?還是……」聽對桌的兩人怪笑不止,那剛入店的年輕人不禁插嘴問道。

    瘦小中年人聽了,兩眼似乎透著幾許嚮往,笑著道:「想來這位公子定是不知這次大會的獎賞了!!那「銀河仙子」雖是艷名天下知,但那獎賞更是令人無不垂涎三尺啊!」

    「那敢情獎賞定是價值連城的奇寶了?」青年人奇道。

    這次是倒是虯鬚漢子大聲說道「豈止是價值連城,各根本就是無價之寶!!!大會的獎賞是有天下第一神兵之稱的『輝煌之器』啊!!!」

    「輝煌之器?!」年輕人惘然不聞那漢子的滔滔不絕,猶如身體一下子被電擊一般,好一會才回神過來,獨自低聲不斷重複著「輝煌之器」。

    「這個名字好熟啊,我怎麼覺得哪兒聽過似的…………」他此時思緒紛亂,總覺得「輝煌之器」四個字頗為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至於旁桌兩人後來到對話,反倒是清風過耳。

    年輕人思量在三,決定參加大會比賽。叫一聲「小二,結賬!」,然後便從兜裡掏出一些碎銀子放在桌上,顧自離去。

    出去問清了報名的地點,年輕人倒是沒費多少周折就找到了,其實就在「武林飯店」不遠的地方。交了報名費,服務生拿出張表要他填。那年輕人看看表格,俊臉上不猶地帶上了一絲苦笑,接著就見他在表格姓名一欄處寫道:「無名」。

    「無名?真是個怪名。」服務生邊收表格邊說道。

    「怪是怪,到底也是爹娘取得,改了不太好吧,呵呵。」年輕人笑答道。

    這日,天高雲淡,日朗風清。西湖岸上時有陣陣桂花暗香,淡而不失香甜;斷橋側畔,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西子湖的風光,真是四時不同,各有千秋。

    在斷橋邊上的「斷橋殘雪」碑亭內,或坐或站著三個年輕人。這三個人全都是二十多歲,正是年輕力壯之時。坐在亭內左側的一人面白如玉,長得神秀俊朗,眉宇間英氣凜然,雙眼清澈如水,甚有一股靈氣。他身上穿著一襲白色儒服,衣袂飄揚,只是略顯消瘦了些。此人正是「水德真君」林永清。

    此時林永清英挺的身子筆直的坐在亭內,對著中間的一人說道:「張兄昨日在大會上只以一招『鏤石穿金』就大敗『開碑神手』王江松,技驚四座啊!!小弟佩服,小弟佩服啊!」

    中間的那人正是「鬼斧神工」張文勇。他頭戴紫金冠,身上穿著一襲純白描金的華服,腰間束著一條玄黑色的腰帶,上面綴了顆上等祖母綠,流光溢彩,甚是奪目。白皙臉膛,劍眉入梢,丰神俊朗。同樣是颯爽英姿,但他卻比左側那人顯得更強健豐滿了一些,眼神中透露一絲睥睨天下的霸氣,令人不敢正視。

    只聽他淡淡得說到「林兄此言差矣!林兄大會第一日就以全勝成績從預賽脫穎而出,進入淘汰賽,想來林兄的『無限水』氣勁是練到第4重了。」其聲如金石相擊,鏗鏘有力。他轉而對他右邊那人問道:「對吧,傅兄?」

    被張文勇稱為「傅兄」的右側那人長得頗為中庸,滿頭烏黑的頭髮隨便束在腦後,臉上儘是恬雅氣息,烏黑的眸子裡也看不出有什麼特異之處,倒是他淺淺的微笑讓人覺得頗為平易近人。他雖不像前兩人那樣英俊挺拔,但站在那裡卻別有一種瀟灑隨和之態,讓人估不透他的深淺,卻也不敢小於他。若有熟人在此,必會認得是「黃龍使者」傅翔翼。

    傅翔毅望著碧波蕩漾的西子湖,也不知在想什麼。半響才笑道:「張兄、林兄,你們不覺得這次的武術大會有點奇怪麼?」聲音如深谷傳聲,清和悠遠。

    林永清朗聲道:「是了,本次大會除了裁判、頒獎、獎品皆大大不同往年的定制,而且人數極多,不得不按選手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分組預賽淘汰,但也多虧如此我們5人才恰好分開。回頭想想,這雖是可以解釋為巧合,但也…………」他聲如溪泉奔湧,清脆動聽,娓娓道來。

    「而且,」這一聲如玉珠落盤,正是張文勇,「作為一個只是選拔武林後進青年的比武大會,竟然是以『輝煌之器』作為嘉獎!老實說,若不是為了能有機會瞻仰此劍,我也不來參賽了。」

    「連張兄也為了此劍而來,天下英雄又有誰不動心呢?」林永清悠悠然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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