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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獸斗

作者:ttrce

  暗冥森林中,樹下的阿里巴巴?魯一行人警戒的與樹上的生物對峙。

  「小心,這只魔獸不簡單!」

  低低的提出警告,漢克左手輕揮,示意阿里巴巴?魯避至自己身後,他并將真氣凝集在眼球,瞳孔收縮,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一點,那頭魔獸的身上。

  以漢克多年在暗冥森林中工作的眼力判斷,眼前的魔獸是藏蹤匿跡十分厲害的火系魔獸,只腿結實有力牢牢附在樹幹上,不動搖分毫,行動無聲無息,可能在腳掌下有厚厚的肉墊,將聲音抵銷了,而身上散發出天然的高熱,雖然夜風不斷吹拂,但整個環境的溫度還是被提高了半度,更漢克提高了警覺。

  魔獸行動時流露出的火氣將樹皮燒焦,就是這焦臭味,讓漢克發現了它的蹤影。

  隱藏在黑暗中的狼人麥爾,有些驚訝於眼前這群獵物的高警覺性,但既已找定目標,便不再輕易更改這個個性,就算獸化,麥爾還是始終如一延續下來。

  狼人麥爾發出一聲厲吼:「吼!」繼今晚追逐兩隻獨角獸後,往第二批獵物撲去。

  漢克右手縮回腰際,收吸一口氣,樸實無奇的一拳破空而出,無聲無息的擊向麥爾,他打算盡快逼退這只魔獸,用絕對的力量差距讓魔獸知難而退。

  拳頭由小變大往狼人麥爾頭上轟去,麥爾也露出獠牙,準備將這個饅頭大的拳頭吃干抹淨,當接近到一定距離時,出於獸性本能告訴麥爾這拳接不得,當機立斷的一個扭身,硬生生挪開身形,由正面對拳頭的地方,移至小臂左側,張開血盆大口就這樣咬下去。

  漢克一凜,眼前的敵手竟是如此難以對付!

  他立即改變攻擊方式,以左手擊打右臂,原本前擊的一拳倏呼間橫移,攻擊力道改向,雖然由於臨時改變方向,少了三分力道,但打入麥爾嘴中,準能將尖銳的牙齒攔腰折斷。

  見到攻擊被破,麥爾脊骨急速一卷,靈活柔軟的身軀迅速捲成一球又重新攤開,原本的頭對手,此時變成爪對手。

  十隻爪子一劃一掃,漢克臂上立刻多出幾道血痕,火辣辣的痛楚,甚至發出人肉烤熟後那種古怪的的味道,但同一時間麥爾也隨著攻擊飛退,在空中不規則的翻轉。

  「糟糕!」

  漢克大驚,還來不及站穩身子,便勉力尾隨麥爾衝上前去,原來剛剛與漢克手臂相交的并不是堅硬的地方如骨頭之類的,一般來說在面對魔獸時只要能將魔獸傷至筋骨斷裂,使其接下來的行動緩慢下來就算贏一半了。

  而適才接觸到的卻是柔中帶硬的腳肉墊,肉墊魔獸身體部位最堅韌的部位之一,憑此在砂石地上急速奔跑,在樹林中磨過粗糙的樹皮,剛剛的力道擊中根本不會造成拋飛的效果,唯一的解釋是魔獸放棄攻擊自己,借力去襲擊他人。

  在漢克急速追趕時,還能聽到身後阿里巴巴魯為首興奮的叫好聲,他在心中微微歎氣:難道你們看不出來這只魔獸根本是在裝嗎?

  漢克立即開口,要前方的人注意,可惜他慢了一步…

  武師們一臉興奮迎向狼人麥爾,準備在麥爾飛至身前時,再一舉打死,只有法師雷斯警覺得念起了咒文,似乎看出有些不對勁。

  「小心!」

  「阿…!」

  兩聲同時響起,漢克的警告來得太遲,獸化後的麥爾如電光般移動,跑最前面要邀功的數人身體週遭只看到他的身影急速晃動,一個人被銳利的爪劃過臉龐,眼球的外膜從中破裂,流出膏狀的液體,在高溫的熱氣侵蝕,更冒出沸騰的氣泡,而鼻子則硬生生被削掉一塊肉,原本高挺的鼻子立刻變成塌鼻子,臉部受此重創,那人發出慘痛的哀嚎,在地上不停翻滾。

  另一人則是身軀一歪,無法控制的跌倒在地,額頭冷汗直冒,抱住小腿大喊「我!我!我的腳呢?」原來在適才一瞬間,腳已被利齒從中咬斷了,血糊糊的傷口,斷裂的筋與肉絲就像紅色的毛般在傷口生長,更不時噴出紅色的染料渲染身旁的草地。

  最後一名男子倒在地上抱著肚子,驚恐的看著在剛剛被麥爾腳爪一勾一掏給拖出去的腸子,隨著麥爾的奔跑,就像母親縫紉衣物時,從毛球裡抽絲線般,不斷的延伸…延伸,男子試圖握住腸子,將自己的腸子拉回來,但握力不及拉力,由細小的小腸到粗壯的大腸,一一經過只手虎口的甬道,染紅,最後就像繃緊的絲線般「啪!」的一聲斷裂,男子也當場昏了過去!

  慢一步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則瞬間僵直,被嚇傻了,此時漢克已經追至,麥爾以人為盾,繞著第二批人奔行,避開漢克的追擊,而麥爾腳爪上的白花花腸子也隨著繞行捆綁住第二批人,腸子也從麥爾腳上脫離。

  麥爾又繞了一圈,卻見漢克猛然站定,轉身,在麥爾還來不及反身時,洶湧澎湃的氣勁如山般壓向麥爾,臉色鐵青的漢克巨靈大掌一把向麥爾抓來。

  狼人麥爾大驚,即時轉身便要逃竄,此時只聽到一陣念誦聲:「土之精靈聽從我的指揮,操縱土之元素讓大地撼動,繃射出刺向藍天的永恆吧!巖槍」原來是雷斯聚集好足夠的精靈和元素要發動魔法了!

  只見麥爾身周的泥土絲毫不顧及草本植物維持水土保持的辛勞,扭轉旋回,吸取週遭的泥土與草屑,構成十多個咖啡中帶綠色的螺漩狀長槍,前端尖銳處更是吸取附近土質中堅硬的石塊而成的石製槍尖。

  巖槍如飛魚般躍出泥地,一條條在空中穿梭,身處巖槍攻擊區域中的麥爾閃避得十分狼狽,一個失守,一柄巖槍狠很的紮在大腿部,火熱的血液雖然即時將巖槍尖銳處溶解變鈍,而且肌肉一陣鬆緊,便讓巖槍爆裂,但速度已緩了下來。

  漢克瞧準目標,大掌抓住麥爾的狼腿,勁力一發就要爆了他的腿。

  出於自衛本能,一道火熱的獸氣從麥爾身上迅速凝聚至腳尖,同時肌肉中突然出現黑色與白色的氣勁泛入經脈裡,并像在比賽般同時腳尖衝去,當兩氣同時到達腿部,火熱的能量也牢牢的保覆住大腿,擠壓黑白兩氣。

  原本就相生相剋的黑白二氣,逼不得已下只得混在一起,最後產生了奇特的爆裂之力,那是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強大到漢克抓住麥爾後腿的手都被震開,甚至身軀被震飛數尺。

  而身處爆炸內圍的麥爾雖然已有所準備,但爆裂力還是太強,腿上一部份的肉被暴風吹飛,露出血淋淋的骨頭來。

  瘸著一隻腿,狼人麥爾夾著尾巴往樹林深處一拐一拐飛奔而去,此時阿里巴巴?魯才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拿著黑色長刀,吆喝著要追向麥爾而去。

  「不用追了!」抱著胸部,漢克出聲阻止。

  阿里巴巴?魯回過頭來,不滿的說:「怎麼就這樣放過這只魔獸,他傷了阿里巴巴家不少手下呢?」就算到了這個時候,阿里巴巴?魯口中對待受傷者還是極為傲慢,純粹只是因為傷的是阿里巴巴家的下屬,落了自家顏面才想去追,而不將手下當人看。

  漢克乾咳一聲,咳出一灘血來,罵道:「你以為你打得贏它嗎?如果想要阿里巴巴家絕後就去追阿!」到這時,漢克也有些火氣了,說話比較激烈。

  看到漢克吐血,阿里巴巴?魯才驚覺剛剛那頭魔獸的厲害之處,手中的刀一時間不知要擺放在何處,最後還是緩緩收殼中。

  漢克看阿里巴巴?魯已經不去追逐,便吐出一口長氣,讓胸腔壓力縮小,只手放在胸肋骨處,忍住劇痛一掰,原本錯位的胸骨重新接合,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指揮一部份的人帶著傷患往回走,一部份的人則繼續向別墅走去。

  逃離的狼人麥爾找到一個隱密的樹洞,躲至其中,輕輕舔拭自己的傷口,如果漢克在此一定會十分訝異,因為剛剛他親眼所見深可見骨的傷口,在肌肉不斷增生下,緩緩恢復成原貌,和所有魔獸中再生力最高的巨魔系相比,一點都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時間流逝,傷口也漸漸愈和,由於疲勞過度,麥爾也慢慢進入沈眠狀態,原本覆蓋在身體上的黑毛,緩緩掉落……

  「咦?這是那裡?我怎麼不在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拂曉的晨光照在麥爾的臉上,驚動了他,麥爾張開了眼醒來,茫然的打量四周。

  只見自己睡在凹陷的樹洞中,樹洞裡滿滿都是黑色的硬毛。

  「我記得昨天…對了…月圓,我半年變身一次的日子…」麥爾看著光溜溜的身子,而腿上則遺留下一大塊傷痕,已經結疤了:「奇怪?怎麼會有這個傷,可能是在森林跑的時候受傷的吧。」

  麥爾沒有想太多,立即施展光魔法治癒,麥爾快速的往昨夜放置衣服處奔去,他得趁大家還沒有清醒之前回去。

  幸好天色尚未全然光明,他籲了口氣,看看還有時間,乾脆順便洗個澡好了。

  「啦啦啦…啦啦…」哼著歌,在清澈的河水裡左搓右洗,清洗乾淨後,麥爾正準備上岸拿衣服,一抬頭,卻發現阿里巴巴?魯正在岸上,拿著他的衣服不懷好意的盯著他瞧。

  本來以路程來說,阿里巴巴?魯一行早就該到別墅了,但由於麥爾的襲擊,漢克受了傷,便決定在林中歇息一晚,今早才繼續上路,而走到這,阿里巴巴?魯聽到水聲想來洗把臉,看到麥爾在河中洗澡,就順手取了麥爾的衣物。

  「阿,阿里巴巴…」麥爾下意識的遮住重要部位,吶吶的開口:「可以請你把衣服拿給我嗎?」雖然眼前的都是男人,麥爾并無法大咧咧的把羞恥之處坦然露出。

  阿里巴巴?魯惡意一笑:「好阿,給你。」將衣服往空中一扔,四散在各處,偏偏沒有一件在麥爾周圍的。

  麥爾眼睜睜的看著原本乾燥的衣服入到水裡,搶救不及,只好苦笑:「呃…謝謝了…」他左手遮著重要部位,騰出右手來撿拾衣物,撿齊之後,麥爾背著眾人,將衣服擰乾穿上,全身濕淋淋的上岸。

  (沒辦法,誰叫我一腳踹昏他,生氣是應該的。)

  麥爾對於阿里巴巴?魯的作為并沒有生氣,他站在他面前,以著最真誠的態度說:「阿里巴巴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在拍片而貿然闖入,請你接受我的道歉。」

  麥爾深深的一鞠躬,并伸出右手來,等待阿里巴巴?魯的諒解。

  「哼!你以為道歉就沒事了嗎?」阿里巴巴?魯的火氣稍減,但未全消,他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并未伸出手來給予善意的回應,使得麥爾的手僵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倒是漢克對於麥爾相當欣賞,他伸出手與麥爾的交握:「你好,我是阿里巴巴家的場主,漢克。」

  麥爾感激漢克的解圍:「謝謝,你好,我是麥爾,五天前開始在片場打工,請多指教。」

  「我代表阿里巴巴家接受你的道歉,少主人的傷沒事,請勿掛懷,希望你們以後相處愉快。」少爺在片場人緣不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人不錯,希望他們合的來,讓少爺多學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漢克裡私心裡暗暗打算。

  「一定會的。」

  「哼。」

  截然不同的兩個回答從兩人口裡說出,漢克淡淡的看了阿里巴巴?魯一眼,含意不言而明。

  阿里巴巴?魯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倒是麥爾發出了驚訝聲:「咦?漢克先生,你身上是不是有傷,要不要我幫你治療。」

  漢克有些訝異,問道:「我以為我掩飾得很好,你怎麼知道。」

  麥爾微笑說:「很簡單阿!你剛剛和我握手時時,舉起手時,手刻意縮了一下,避免牽動胸口骨頭斷裂處,手放回時動作也稍嫌輕柔,我爸有教過我,這就是胸部肋骨有問題,我想應該是斷裂了吧!」

  漢克心想:了不起,竟然從我的小動作就能猜出病因。

  既然有人願意幫自己治療,漢克當然樂趣減少痛楚的折磨,便欣然接受。

  麥爾很俐落的將漢克胸口斷裂的肋骨接好,減輕了大半的痛楚,麥爾又跑到河畔,探頭探腦一會兒,從河邊拔出一株羽狀葉子的草藥,交給漢克。

  他吩咐著:「漢克先生,這是續骨草,是很多動物在骨折時會咬來吃的植物,把它當菜放入日常喝的蔬菜湯中,對漢克先生你的骨頭會有幫助,會加速你的復原和結實,如果你想要加快復原速度,可以增加劑量。」

  漢克有些感謝的接過續骨草,渾然不知,眼前醫他的和傷他的正是同一人。

  而在一旁聽的阿里巴巴?魯雖然有些訝異麥爾懂的醫術,但對他來說,這也只是小人物才有的技能罷了,再有名的神官、祭司或醫生都是用錢就能買到,為了錢,他們可以大老遠跑來治病,這些醫者只是他阿里巴巴家金錢的奴隸罷了!

  「麥爾,我們要先回別墅,你要同行嗎?」漢克問道。

  「漢克先生,謝謝你,不過昨天我的寵物失蹤了,我必須去找他們。」麥爾婉拒了,未說出口的原因是不想要跟阿里巴巴的臭臉相處。

  「好,那晚點見了。」

  離開河邊,阿里巴巴?魯在低頭生悶氣急行一段路後,忍不住開口問:「漢克叔,你覺得那小子怎樣?」

  「他是好人。」

  「啊?」好人?這是什麼意思?

  阿里巴巴?魯決定問更清楚一些:「他會是我的威脅嗎?」他指的是在追求雅典娜這方面。

  「他這個人沒有野心。」漢克指的是對於阿里巴巴家的事業拓展會不會有妨礙,顯然的,兩個人的認知完全不同。

  「那…好吧,只要他不要再犯到我,我就不會找他麻煩。」阿里巴巴?魯取得了安全的回答後,緊繃的心情放鬆了,心想:反正剛剛有讓他出醜,算是出了一口氣了,就先放他一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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