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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話 狂亂

作者:S.R.G

    一所光源昏暗的研究所,充斥著無數因實驗失敗的廢渣、以及數以千計的白紙,使這看起來凌亂不堪,而亞柏翰孤身坐在大椅上,專注的看著桌上密密麻麻的資料。

    過了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向後倒在椅背上,欲小憩一番時,一陣響亮的敲門聲驚醒了他。

    「進來。」

    亞柏翰不改神色,冷冷的道。

    門開的同時,也為這個灰暗的房間注入了一絲光明,光雖不大強,不過仍很難看清來者是誰,但亞柏翰知道︰搳u有事就直說吧,煢蓮。」話說完,亞柏翰慢慢的從大椅上站起。

    「是,關於修巴與勞斯特的行蹤,已經有眉目了。」煢蓮接著道︰「根據探子的情報,他們倆人已逃至羅列那棲身了。」

    (居然能逃到東德列尼斯……)

    亞柏翰頓了頓,問︰「其中有和什麼人接觸嗎?」

    「……應該沒有。」煢蓮仔細回想探子的報告後回報,又加上一句︰「不如讓我前去擒住他們吧!」

    「還不用……目前那裡還是法爾曼達的領地,而且我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指使他們的。當務之急,要先將」她「完成……」

    ──耶爾希雅歷三九五一年二月二十日──搢維底──位於港鎮奧尼爾北方的山鎮,但若想由奧尼爾前去則必須先通過要塞都市。史坦米羅才能到達,而目前、特洛斯與提娜就在此鎮其中一所小旅館。

    至於帕雷爾將他們安置在這的用意,無非是不想讓他們太早上場前線,以及在亞維底西方出口有著接連西德列尼斯的通道──拉底亞峽谷,以此要點讓特洛斯及提娜駐守於此,就這樣過了兩個禮拜……搳u這麼早就在練劍呀?」

    才剛起床的提娜小整儀容、用完早餐後來到後庭一探,發現特洛斯正手持武士刀、不停的揮舞。她知道,特洛斯根本就不想做這種無意義的事,只是想發而已……搮L了一段時間後,提娜再度開口︰「……特洛斯,我要離開這裡一下,可能下午就會回來了,先說聲再見棉……」

    特洛斯微微點頭,繼續揮劍。

    提娜隨後也步出了後庭,就在她離去不久,特洛斯終止了揮劍,連刀也不收的坐在地上……搥ㄝR來到了離旅館處不遠的馬廄,正要進入時洛uu衛而阻︰「對不起,你是……?」

    守衛對眼前的的戴帽少女感到陌生,上前詢問。

    「我是第十四獨立小隊的隊員,提娜。瓦爾其利。」

    「是那個新成立的部隊?嗯……來這裡裡有什麼事呢?」

    「來備一匹駿馬,大概在日落前就能歸還了。」

    「是要到鄰鎮去嗎……?你進去吧。」守衛遲疑了一下,後讓路放行。

    提娜謝過守衛,往馬廄內部移動。

    「怎樣了嗎?」另一名晚到的士兵好奇的前問臉有疑惑的守衛。

    「沒有……只是想說連一名普通的少女也能入軍,看起來法爾曼達還真是挺窮途潦倒說……」

    話還未說完,由遠而近的馬蹄聲驚動了兩人的聽覺,向後一望……只見提娜駛馬而行,越過馬廄出口,快速的朝亞維底東出口前去。

    尚在調息的特洛斯,仍無法止住心中的煩火。

    心煩的原因是自己對娜絲被擄一是無法釋懷、或是對現狀感到疑惑?

    應該是救妹心切的他,現在卻安分接受帕雷爾的提案,成為法爾曼達的一員。

    是信任提娜的決定、帕雷爾的分析……還是……娜絲的死活對自己來講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事?

    終究只是半路相認的妹妹罷了……?

    「搞什麼嘛?起初我還以為是個萬夫莫敵的勇士,原來只是個瘦皮猴罷了!」

    擾人的嘲諷之聲,聽在此刻特洛斯的耳裡更是加倍刺耳,使他怒眼望向發聲之處。

    「唷!不爽是嗎?」巨漢揚起嘴角,再道︰「聽說在奧尼爾一役有名英勇之士奮戰退敵並入我軍……現在看來是名過其實了,居然連元素活力的力量都沒有……強度可想而知呀。」

    「嗯……?」憤怒之餘,特洛斯也注意到巨漢所說的「元素活力」一詞,露出了些許疑惑的表情。

    當巨漢欲再出諷言時,一名清秀的女聲率先傳出︰搳u查歐、夠了。」

    回頭一看,一名紅短髮的女騎士與另一持杖的金髮少女向兩人走來,紅髮女騎即芙蓉。那洛斯爾。

    「他至少能奮不顧身的戰鬥,你和你的碎塵騎士團洛u絨ㄔ憐陸@呢?」

    「哼!」查歐現出相當不悅的表情。

    「這叫保留戰力!我可不像阿卡雷斯和你只會一折損兵力,導致今日光龍騎士團全滅,而你的蒼焰騎士團也有如風中殘了是吧?」

    「你……!」芙蓉身旁的少女心有不甘的開口,被芙蓉所阻。

    「哈哈哈哈!」一聲狂笑,查歐沒在說什麼,得意離去。

    待查歐離去後,金髮少女才氣憤道︰搳u什麼嘛!自以為是的粗漢!!」

    「好了、蒂雅娜,他說的並沒有錯……」說這句話的同時,芙蓉亦有一絲憂愁掛在臉上。

    「哪裡沒錯啊!?那傢伙分明不把我們的努力當一回事!如果不是我們禦敵,他哪來的時間徵召多餘的兵力啊!」

    蒂雅娜氣得直跺腳,連番隔空謾罵後才漸漸安靜下來……搹茪@直沉默不語的特洛斯也在這時開了口︰「……什麼是元素活力?」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蒂雅娜傻眼︰「不會吧……?那可是武人都該有的常識耶!」難以置信的她續問︰搳u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啊?」

    特洛斯不作聲、輕閉雙眼,默認了蒂雅娜的說詞。

    「騙人…………」

    「特洛斯嗎……?好吧、我就將我所知道的告訴你,仔細聽好了……」

    芙蓉一陣沉默後,開始說明──搕葛嶼﹞O,為一種接近自然力的的特殊力量,與馭使外力的魔法截然不同,它是源至體內的強大能量,用做防禦、幾近刀槍不入,若用在攻擊上、更是有超越魔法的破壞力。一般皆是武學造詣達深厚之人自然習得,而隨著個人體質不同,也有著不一樣的屬性︰如炎之力、水之力等……搳u而你能只憑肉身之軀便與那名擁有炎之力的女劍士打成平手,若能習有,也許能成為大陸數一數二的高手也不一定……」

    說明告一段落,芙蓉先休憩一下時,特洛斯疑惑的問︰搳u可是我仍沒有類似的力量,是我沒那種資質嗎……?」

    「哪裡的話!不要這麼看不起自己好嗎?芙蓉說過,只要是武人終有習成的一日!」

    蒂雅娜的食指尖指向特洛斯,神氣道。

    「總之,持之以恆的鍛煉自我,相信遲早會覺醒的。」說完後,芙蓉又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有要緊事就出來吧。」

    「……是!」

    在庭外的士兵為了不打擾到眾人而一直在外頭等候,芙蓉感覺到他的焦急而速將之召來。

    「那個……在史坦米羅地方發生了大事。」

    「大事?」

    「有名精神失常的壯漢持斧在此都大開殺戒,我只能趕來最近的亞維底求援……」

    「一名而已?」芙蓉問的同時士兵立即點頭,再問︰「難道史坦米羅守衛無法制止他嗎?」

    「……因為都被調派至奧尼爾的關係,全都只餘不到百人的兵力,而且此男有著不可思議的怪力,我們完全不是對手……在不快點的話……!」

    「我知道了、現在即刻備馬前去。」

    「咦?芙蓉你只打算自己去嗎?」蒂雅娜驚道。

    「只有一人,你想查歐聽到會答應出兵嗎?」

    「嘻嘻……那我一起去沒關係吧?」

    「嗯。」芙蓉回頭看特洛斯,問道︰「你呢……?」

    連接著西北的亞維底、西南的奧尼爾以及法爾曼達現役的主城──東北方向的路耶城,要塞都市。史坦米羅的重要性不語而知。而史坦米羅之所以被稱呼為要塞都市,乃是由於此地比城砦還更像城砦。

    在數百年前,史坦米羅便一直遭到居住在西北山寨(現今的亞維底)盜賊團之侵擾,鎮民們為求自保,便將此都武裝化、建造城壁,廢除內外的道路,徹底全面抵抗,全都宛如數十座城砦結合而成的大碉堡,壯觀非常。成為繼皇都。希歐之後,德列尼斯大陸第二座難攻不落之處。

    也因該決策,造成物資交流困難、生活空間狹小,而使得眾多居民日漸外遷,取而代之是武、防店林立之奇景;令人意外的是,史坦米羅居然也設有冒險者公會。

    今日,提娜策馬而來的目的地,便是史坦米羅的冒險者公會。

    「快到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查到爸爸的消息?」

    奧尼爾之役結束後,提娜便詢問關於父親。克雷頓的去處,但卻得到一個無法讓人接受的答案──戰死。

    不過,名單上雖是如此登記,是因為克雷頓本人在先前戰役中下落不明所造成的。

    「戰後未歸隊者視同戰死」

    換言之,克雷頓有著仍尚存於世的可能性。抱著這渺小希望的提娜,將尋人的任務委託給冒險者公會,就這樣過了兩個禮拜……揧穘ㄝR正要移至城門前時,發現這裡竟有不少士兵躺在血泊之中!

    「怎麼回事!?」

    提娜驚慌之餘,迅速下馬查探倒地的士兵。

    「……!」面對已無氣息的屍體,又是一陣慟心,提娜忍住心悸與血腥味,重新站起。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了?」看了看半開的城門,心想︰(難道裡面也……?)

    平撫情緒後,提娜穿過了半開的城門,進入了史坦米羅內部。

    進入都內的提娜只見有數十座石樓林立,除了直通另一邊出口的大道路,其餘皆是連巷道都快稱不上的狹道。而沿路還有一些屍體,死法皆如出一轍,為大型斬器一斬而亡。

    提娜此時正感覺到有股連尋常人都能發現的肅殺之氣……血腥味以及能隱約聽到的陣陣嘩聲,便提高警覺,一步一步往發聲之處前去,穿梭在複雜的狹道內。

    隨著聲音越漸響亮,她來到內部某所空地,見到了驚人的景象!一名眼神呆滯,卻充滿殺氣、手持巨斧的壯男正與數名護衛嚇到腿軟的市民之士兵們對峙,而在男子周圍儘是士兵遺體,場景教人怵目驚心。

    「啊啊啊──!」士兵齊聚向前奔去,在男子巨斧一揮之下,全數乏命。

    「嗚、天、天呀……!」

    數名市民見此無不膽戰心驚,就在男子步至他們面前,欲舉巨斧劈落之際,提娜由後方奇襲並制住男子了!

    「快逃啊!」提娜奮力大喊,市民們大驚之下回神,立刻作鳥獸散,只餘鬥力的兩人……搥N在提娜放心之餘,突然一聲狂吼、壯漢的右手掙脫提娜的壓制,肘部直擊提娜額頭,使她被打飛出去,鴨舌帽也彈飛至它處。

    「嗚……」受到攻擊的提娜並未就此倒地,但也無法完全承受而有些昏炫,壯漢更乘勝追擊,又是一道直劈!

    提娜不驚不慌、勉強的躲過斬勢,不過並沒有反擊。反而是在注意壯漢的雙眼不似正常,欲尋解決之法,但是猛烈的攻勢卻讓她無法思考、漸落下風了!

    「嗚……!」在無法閃躲之情況下,提娜只能以手臂檔下斧面一擊,再度被打飛至牆邊,露出極度痛苦之樣,壯漢並無心軟,緩慢前進至提娜面前,正當索命巨斧落下時,竟有名小男孩奮力衝至兩人中央、雙臂張開面對壯漢,似是要阻止他的行動!

    而不可思議的是壯漢居然真的就此打住動作,抖抖的道︰「……盧、盧丁……?我、我…………?」

    「嗚啊啊啊啊────!!」

    又是巨吼,只是這次他是抱頭大喊,彷彿受到什麼刺激般的吶喊──搳u這又是怎麼回事……?先走在說!」

    提娜強忍疼痛、迅速抓起男孩,飛快的離開現場……搹^到史坦米羅不遠處外,特洛斯、芙蓉以及蒂雅娜各騎匹駿馬到達這裡……搳u到了……不知到底是何方神聖在內……」

    「管他∼只要讓他嘗嘗我們的厲害就好!」蒂雅娜興奮的回應芙蓉。

    「嗯……?」芙蓉注意到了倒在城門前的士兵屍體……以及一名正在摸索屍體的男子?

    「他是……?」感到眼前男子眼熟的芙蓉即刻快馬加鞭、速至史坦米羅。

    「啊!等等我呀、芙蓉!」

    兩人也跟隨著芙蓉的身後追馳……搳u這種砍法……真的是薩吉斯嗎?」

    正在調查屍體的男子身負巨劍、著輕鎧,有著散亂的暗紅髮,只見他神色凝重在調查屍體,沒有發覺芙蓉等人的到來,直到響亮的馬蹄聲驚動了他……搳u果然是你!」芙蓉奮慨的喊道。

    「耶?芙蓉。那洛斯爾!?」

    「為法爾曼達眾魂償命來吧!曼德爾。亞德魯士!!」拔起了長劍,芙蓉駕馬攻去。

    「等、等一下!」

    芙蓉無視該話、繼續動作,被稱為曼德爾的男子只得趕緊起身躲避致命的長劍,繼續勸阻︰搳u等等!我來這兒不是要與你們戰鬥!」

    「那你剛才的舉動是什麼!?」

    「誤、誤會啊!」

    在旁的特洛斯與蒂雅娜默默觀視,蒂雅娜是看的恨不得加入戰局,只怕自己的魔法掃中芙蓉而只在一旁加油喝聲,特洛斯則發出了疑問︰搳u那個人是誰?」

    「喔對、他是伊列斯的戰士。曼德爾,職位雖不怎麼高,但蠻強的……」

    「但是我看他並無戰意……」

    「管他,殺了這麼多無辜市民,死有餘辜啦!」

    聽到這番話的曼德爾簡直哭笑不得︰搳]這兒的人又不是我殺的……)

    芙蓉再度攻來,曼德爾已看準馬的步路,拔出巨劍、朝著將至的馬蹄的落點以劍面揮下去,正中駿馬膝部!芙蓉連人帶馬像是被絆倒般的往前傾,所幸身手皎潔的芙蓉先躍下馬、安然落地,也扶住了即將倒地的馬兒。

    「可以停手了吧?在打下去我可要翻臉棉。」

    芙蓉忍住激動的情緒,後問︰「你……為什麼要對這裡的人下手?」

    曼德爾差點跌倒。

    「喂喂喂……我都說是誤會了啊……!」

    「這……」

    「還是不相信我嗎?」曼德爾無奈的問。

    「誰叫你是伊列斯軍的!」

    一旁的蒂雅娜怒道。

    「已經不是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讓芙蓉、蒂雅娜愕然。

    「啊?」

    「你騙人!」

    「我騙你們幹嘛啊?我不會再拿到來自伊列斯的薪資了。」

    「……那你來這裡的用意是?」芙蓉問。

    「阻止薩吉斯。」

    「你是指……在這裡濫殺眾人的兇手?」

    「對……就是我在伊列斯僅存的戰友。薩吉斯。」曼德爾哀愁道。

    「這是怎麼回事……?」

    「等到事情結束我在向你們說明好嗎?現在我懶得說。」

    「嗯、可以。」芙蓉認為曼德爾應該能信任,答應了他的要求。

    「那我們就暫洛uP一線棉。」

    「只有今天!」蒂雅娜神氣的講,隨之下馬,特洛斯見此也跟著下馬。

    「咦?」因為蒂雅娜隨時都在芙蓉身邊,曼德爾對她還算是有印象,不過這名長髮男子他可是見都沒見過,便開口詢問︰「這位冷酷的兄弟,能請教你的名字嗎?」

    「我……?」特洛斯先是一驚,後答︰「……特洛斯。」

    (哪有人會這麼疑惑地報出自己姓名的?)除了對特洛斯的態度感到不解外,曼德爾還對「特洛斯」此名有種意外的耳熟?但一時也想不出所以然來,索性丟到腦後。

    「嗯、請多指教,叫我曼德爾就行了。」

    特洛斯微微點頭,一種微妙的感覺浮上心頭……摀o是他第一次……叫出這個外人所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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