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庫首頁->《《殺手學堂》短篇集》 | 返回目錄 |
冷酷殺手之刀無情 作者：李哲 刀！
無情刀！ 刀無情。 無情刀的主人就叫刀無情。 刀無情的刀就叫無情刀。 他的刀真的無情。 所以他的刀被稱作『無情刀』。 他的人呢？ 他的人是否也如名字一樣無情？ 沒有人知道。 刀若無情，他的人又豈能有情？ 他若有情，他的刀又豈能無情？ 人們分不清是他的刀無情還是他的人無情。 人們只知道，他的刀是無情刀，他的人是刀無情。 大江、落日、枯樹昏鴉。 無情刀在手，卻沒有拔出來。 刀無情竟然無法拔刀！ 那慘白的手已有些顫抖，忽然手背象被什麼重重一擊！ 是淚！刀無情的淚！ 淚由心生。 是情動了他的人，還是他的人動了情？ 呼吸已沉重，沉得像他的心。 更要命的是他已感覺到自己的手也沉重下去。 這隻手要永遠輕靈有力，它絕不能沉下去！ 刀無情揮刀！ 面前的女人含著笑，她的淚是那樣晶瑩。 她倒了下去。 刀無情目眥、嘔血、斷腸！ 繼之而來的卻是無比的平靜。 樹後轉出一人。 是刀無情的母親，也是他的師父。是她讓刀無情殺掉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正懷著刀無情的孩子。 再有不到半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只有殺了她，你才能做到真正的無情。」母親這麼對刀無情說。 「你終於做到了。」 「不！」 「嗯？」 「行無情事，心中卻仍有情。想做到『無情』，這本身就是一種『情』。只要人活著，就在情中。」 母親眼中流過一絲痛苦。 刀無情捕捉到了她這個細微的變化。 他逼視母親：「我知道父親拋棄了你，你想把我變成一個無情的人，用我來報復他！你要他看著自己的兒子變成一個嗜血的狂魔！你可曾想過，我也是你的兒子？」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因為父親找到了我。」 「然後呢？」 「我得知真相後便殺了他。」 「什麼？你殺了他！？你竟敢殺了他？我還要讓他受盡心靈上的折磨！你怎能殺他！」 刀無情冷冷地看著母親。 母親忽然笑了：「看來你真的變成了一個無情的人，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哈」這彷彿是達到空虛頂點的空洞笑聲聽來是如此地令人心酸。 刀無情仍冷冷地看著她。 「你，你想幹什麼？難道你也想殺了我？」 刀無情不回答。 「你瘋了！我是你母親……！」 「噗——」無情刀割去她的頭，也割斷了她的聲音。 「既然我殺得了自己懷孕的妻子，為什麼不能殺你？」刀無情冷冷道：「謝謝你生了我。」 「不愧是母親的血，很鮮。」他舔了舔刀上的鮮血：「和父親的一樣。」 殘陽映血，泛出七彩霞光。 他笑了笑：「看來我真的到了無情的境界。」 「不！我想錯了。」他喃喃道：「我是在報復她麼？我恨她，這麼說，我的心中仍然有情。」 喜怒哀樂愛恨情仇都是情。只要活著，就逃不出情的糾纏！ 「原來如此。」刀無情淡淡一笑。 「噗——」 無情刀割斷了刀無情的喉嚨。 暮色稍深，江上似起了層薄霧，一葉小舟穿霧斬波而來。是一對漁家夫妻。 妻子上岸，把小船拴好。 丈夫挑起魚蔞也上了岸，喜滋滋地笑道：今天收穫不錯。 妻子忽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呀！出人命了！ 夫：你看見什麼了？ 妻：三個死人。一個老太太，一個小伙子，還有一個大肚子孕婦。 夫：啊？快走！別惹禍上身！ 忽然一聲嬰啼。 刀無情的孩子竟從死去娘親的肚子裡爬了出來！ 難道他對生命的渴望竟有如此的強烈？！ 妻：聽，有個孩子！ 夫：算了，還是…還是走吧。 妻：你這是什麼話？見死不救，你還有沒有感情？！ 夫：可這… 妻：人若是沒了感情，那還是人嗎？！還在世上活著幹什麼！ 夫：……你說的對，我們去救他妻子剪斷了孩子的臍帶，把他摟在懷裡。是個男孩兒。 夫：這孩子命真硬，竟然能自己爬出來。 妻：老天爺給條命，是讓人活的，不是讓人去死的，你懂不懂？ 夫：好好，我懂了。 妻：看這孩子多可愛。正好咱們沒孩子，不如養了他，你給他起個名字吧。 夫：好哇，好哇，嗯，起個什麼名字呢？對了，這孩子命這麼大，就叫他『小命兒』吧。 妻：我不知倒了多大霉，嫁給你這個笨蛋，連個名兒也不會起，得，小命兒就小命兒，歪名兒好養活。 夫：呵呵，快別說了，抱回去讓娘也高興高興。 夫妻倆抱著『小命兒』歡天喜地地走了。 圓月升，河面波光搖曳，月影映在河面上，顫顫巍巍地笑個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