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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鱷出沒注意

作者:winter

    第五章鱷出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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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這種東西,再脆弱也不過,無論執行的動作如何普通,依然存在相當風險。走路可能閃到腰、喝水容易嗆到鼻、眨眼睫毛刺進眼、大號跌入臭茅坑,而如果那些看似沒有安全顧慮的事情都已經是那樣凶險,又何況是,進山洞探險,那種名詞裡就已經包含危險的勁爆消遣呢!

    既然危險是必然,防範無疑一定必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提防風險的準備工作也是同理可證,多帶一樣有用的工具,遇到危險時便能應對的更加從容不迫,有鑒於此,進山洞之前,風葵禎挺身檔在洞口,希望眾人出示今天攜帶之隨身物品,讓他能在最壞的時機,調配最合宜的應對。

    岳刊什麼都沒帶,可以直接跳過,而其他社員所展示之物品,則讓智商高絕的少年感覺,還不如不要問的好。

    「孔雀餅乾、脆笛酥、口香糖、可樂……還有,遠足一定要帶的乖乖!」

    「液晶電視遊樂器,配備標準搖桿,內建三十二款電子遊戲,加上重低音迷你喇叭,無聊的時候可以解悶。」

    一個吃喝,一個玩樂,這兩個人不愧是好朋友,彼此間搭配的天衣無縫,風葵禎看的額頭冒汗,方中福的零食也就算了,雖然不能當作工具,迷路的時候倒也可以充飢,但是倫向恩攜帶高科技娛樂產品……要干麻啊!?沒電的時候不能用,有電的時候最多放出影像和音樂,是怎樣?遇到危險的時候鬆弛神經嗎?還是直接砸到頭上,幫助自我昏死過去,好可以逃避現實?

    「呃……真不錯啊……很有意思…」

    要批評的話可以罵得他們狗血淋頭,但風葵禎始終是個聰明的人,言語情緒化一點實質意義也沒有,頂多浪費時間,還傷感情,直接跳過,把時間用來繼續該做的事,那才是最有效率的處事態度。

    「數位相機,具備錄影功能,可以記錄我們的活動過程,我媽媽說青春梢縱即逝,要盡量把青春的畫面紀錄起來。」陶陶靦腆的說著,順便對風葵禎按下快門,捕捉他並不是很良好的臉色。

    是啊……可能的話,一人順便錄一段遺言,免得危險來的太突然而沒有機會,真是的,又一個沒有用處的電子產品,這樣一來,只剩下社長了,策劃這一切的她,總該攜帶有能夠搬上台面的東西吧!

    「我知道我們要挖東西,嘿嘿,所以我有帶鏟子,不賴吧!」

    似乎是回應風葵禎的衷心期盼,考古社長總算是拿出切合主題的活動工具,不過,風葵禎的臉色並沒有因此好轉,反而更是茫然,因為︰「社長,我很不想這樣說,但是,奶那個鏟子恐怕還沒有我的巴掌大…而且…那個是塑膠材質的…」

    怎麼看都像是公園沙堆裡,小孩子玩家家酒的玩意,搞不好根本就是順手從公園撿來的……念及此,智商過人的高中生深深歎氣,向岳刊說道︰「或者我該收回之前的話了,這一切並不有趣。」

    「呵呵…怎麼會呢!我才剛開始覺得有趣說。」嘴裡嚼著從方中福那裡討來的口香糖,岳刊越來越適應這些傢伙的行為模式︰「走到這個地步踩煞車,那也就太遜了,就算他們沒帶什麼好貨,你呢?應該有東西派的上用場吧!」

    「我?唉…」風葵禎更加無奈的脫下撼包,撐開袋口,只有兩罐礦泉水、一小包大麻、以及捲煙紙︰「出門之前不曉得今天要干麻,按照邏輯,天氣熱,而考古社的活動多半在戶外,所以…唉…」

    「那不就結了,連你都這樣,也怪不得他們。今天的狀況都是未知,東西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只要找得到藏寶確切所在,還怕沒時間找工具挖嗎?現在走一步是一步,有沒有適當工具,其實並不重要。再說,這裡又不是非洲,最多只是郊外,要說危險,很難吧!」

    安撫與被安撫的兩位高中生互換角色,說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探其究理,其實再自然也不過。天資聰穎的人大都瞻前顧後,如果風險大於安全,便開始躊躇難定,那是聰明人的普遍缺失,而風葵禎,是個聰明人。一開始,他可能因為臨時起意加入一個不夠安全的計劃,初步的時候還能保持平常心,但如果不安全的感覺逐漸擴大到一定程度,他絕不會懷疑自己是否應該停下。

    而岳刊,則恰恰相反,他可能不夠聰明,不夠知所進退,甚至一意孤行,小事情就能引起他強烈反彈,大部分時候看起來不太可靠,但是,越在要緊的當下,他就越能發揮良好效用。

    如果說風葵禎的冷靜是堅強的壁壘,那岳刊的率性就像松韌的橡皮,前者遇著壓力遲早會有崩潰的一天,而後者遇著壓力,可能有點變形,終究維持本來的模樣,鬆散不會因為壓力而更鬆散,只會因為壓力反集中。

    「好吧!進就進吧!大家小心一點,就算這裡不是叢林,蛇還是有的。」經岳刊那麼一勸,風葵禎總算是移開身體,讓眾人得以繼續探險。

    進入山洞,伸手不見五指,風險的問題可以暫且按下,眼下照明的問題卻不能置之不理,摸黑走只會重蹈岳刊撞鼻的覆轍,當事人可不覺得那很好玩。

    綜觀手邊能夠發亮的物體,不外乎倫向恩的顯示器,以及風葵禎的便宜打火機。若論照明亮度,前者一定強於後者,大多數社員決議使用前者,但風葵禎卻不那麼認為,顯示器亮度雖然強烈,電池卻有限,非到萬不得已,還是留待後備比較保險,只用來前進的話,打火機亮度已經足夠,如果遇到真要看個清楚的狀況,再用顯示器也不遲。

    於是,在便宜打火機不穩定的晃爍火焰照明裡,榕樹高中考古研究社,於漆黑的山洞緩慢前進,值得一提的是,打火機的主人是風葵禎沒錯,但他卻不願意走在第一線,所以為眾人引領光明的重責大任,便轉給了當仁不讓的社長大人。

    隨著身後入口光源的漸漸隱沒,眾人心底對於黑暗的畏懼便越是有所提升,不安的感覺逐漸蔓延,注意力都集中在查探週遭動靜,就是踢到石子撞擊洞壁的聲響,都能讓他們嚇一大跳。

    沒人能有心情聊天,因為著那樣,除了己方的腳步聲之外,山洞裡沒有其他聲響。地面濕滑嚴重,方中福和陶陶已不知差點滑倒多少次,這點讓風葵禎感到很疑惑,山洞裡潮濕是應該,不過,也不至於這個程度吧!

    由於久年無人經過,眾人隔個幾步就要拂手揮開面前的蜘蛛網,好不煩人,偶爾還會撩到些活蜘蛛死昆蟲,那使得偶發的驚叫聲在山洞裡斷續不窮。濕滑的現象隨著前進有增無減,每一步都差不多可以踏到積水,幸好山洞的結構以石巖物質為主,泥土物質稀少,否則在爛泥裡行走,恐怕眾人沒幾步就想打退堂鼓了。

    「是不是有水聲?」走不到十分鐘,端打火機端到快手酸的詠曼聽到不尋常聲響︰「你們有聽到嗎?還是我的錯覺?」

    既然社長這麼說,社員們個個專意聽覺……唰─唰─唰──!

    有!?真的有水聲!

    山洞裡有水流?這絕非空穴來風,大體來說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前面的通道將會出現障礙,二是山洞的盡頭就要到達,在不影響打火機火苗的穩定前提下,眾人加快腳步,意圖盡快弄清楚流水聲的源頭。

    他們的快步並不需要維持很久,很快的,明顯的答案就橫在他們眼前,那是一面將山洞通道整個遮截的鋼筋柵欄,而在那後頭,則是由左向右,流量並不龐鉅但流速卻急湍的奔騰水流,它除了是流水聲的肇因之外,不時濺起的水花更是讓山洞濕滑的主因。

    「地下排水道?」

    是了!這附近也是工業區啊!雖然沒有比種茶的多,但佔地範圍也絕對不小。風葵禎淡淡評估,畢竟也這麼多年了,儘管藏寶圖上指示還有路要繼續走,但很抱歉,時勢易移,地理環境已經大不相同,這條排水道的建立,無疑已經把通往財寶所在的道路摧毀。

    排水道的這側有山洞通道,對面那側卻只有水泥磚牆,即使突破鋼筋柵欄的礙阻仍是無路可走,鑒於此,岳刊再度大聲嚷嚷著回家論調。

    「好啦!都結束啦,大家回去吧!」

    「不行!我不相信沒有路可以走,仔細找找一定有其他機會。」

    引路的燈塔不肯放棄,在她的指揮之下,所有男生站到鋼筋柵欄前,數到三同時踢腿,柵欄登時框當落地,考古社全員湧入地下排水道,由於是近代的設計,這條排水道兩旁有供人行走的平台,使得眾人免去濕足之苦。

    「看來還不錯嘛!比我想像中乾淨,搞不好有忍者龜在住。」

    方中福打趣說著,而對於他的閒情逸致,岳刊不以為然︰「是嗎……你可以試著喊口號引它們出來。」

    「什麼口號?」

    「卡哇邦嘎。」

    「白癡才會那麼做。」方中福嗤之以鼻。

    雖然說人多好辦事,但處於黑暗的環境,打火機只有一支,人多也派不上用場,集體移動一會兒之後,社長就感覺似乎自己獨立作業會比較有效率。

    於是其他社員待在原地不動,詠曼一個人沿著排水道慢慢走,不屈不撓的要找出其他通路;風葵禎下意識從口袋拿出一支大麻想抽,卻苦於沒有打火機,只能叼著聊勝於無;岳刊嚼著口香糖,盯著詠曼移動的火光發呆;陶陶擠在眾人中央,什麼也不敢望,就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儘管能見度頗差,但是腳邊撩一撩,會掃到許多形狀大小不一的石塊,這個國家做工程時偷工減料的風氣,無論哪個時代都不會有太大改變,加上地震活動頻繁,這些大小不一的石塊,都是從旁邊水泥壁剝落的。

    胖瘦對比蠻鮮明的兩個少年,可以說窮極無聊,一人抓起一把水泥碎石塊,隨意朝著黑暗裡的排水道水面扔擊。

    啵、啵啵!啵!啵……

    每一塊碎石入水,都引起溝面蕩漾,儘管因為能見度低劣的關係,眾少年中沒有人可以瞥見任何漣漪,但那一陣陣完美的圓弧波動,是確實存在發生的,彷彿實質擂鼓一般,震撼著一定範圍之內的水下空間。

    但聽石塊撞擊水面的聲響不絕於耳,胖瘦兩位少年只知道這是打發時間的好方法,卻不曉得,這個在他們以為絲毫不具意義的遊戲動作,即將喚醒位在陰暗深處,漂浮於骯髒水面上的某個生物。

    啵……啵……啵……啵……

    肆無忌憚的撞擊波動,理所當然的,將處於睡眠狀態中的它吵醒。儘管可在水裡生活,但它仍然需要固定換氣,除非它有意願成為生物史上,少數幾隻無疾淹死的鱷魚,否則的話,睡眠的時候它都會漂游在液體與空氣的交界處,以利呼吸方便,絕不會選擇待在水底。

    從孕育它的卵因為意外被排進下水道之後,它就一直是這個區域的主宰,剛出生的時候,它並不大,可能比牛蛙還小,不過無所謂,缺乏天敵的下水道對它而言,絕對是一個可以健康成長的良好環境。

    淤泥裡的毫微生物、水生昆蟲,漂流的腐爛人工食品、青蛙、以及到哪都能夠生存的吳郭魚,隨著年歲增長,它一張嘴能吃下的東西越來越龐大,而它本身,也跟著越來越巨大,在這個區域的下水道裡,除了一些廢棄漂流物之外,它從來沒有見過比它本身更雄偉的東西。

    而今天,它看到了!

    黑暗對它的視力一點影響也沒有,那些傢伙是它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他們跟自己一樣能在沒有水的地方移動,其中一個還發出亮光,它的眼睛討厭那種亮光,那令它的眼球很難過,它不喜歡那種感覺,更無法接受自己的領域被其他生物侵犯,它決定,要將他們趕走!

    「唉……真的是完全都被水泥封起來了……」

    檢查了一小段距離的水泥壁之後,許詠曼回到大家身邊,做出放棄的結論宣言,事實擺在眼前,就算不願接受也不行。掌握火光的她,本來置身隊伍的最前方,但現在準備打道回府,方向相反,她的位置反而成為最尾端,所以她必須移動,才能引領大家的方向。

    穿過眾隊員,重拾隊首的位置,詠曼正要下令移動,消瘦的倫向恩忽地抓住詠曼手臂︰「等、等一下,等一下比較好!」他的嗓音聽起來非常恐懼。

    自小玩到大,向恩的第六感詠曼再清楚也不過,空包彈的機率只有一成,既然他這麼說了,一定是預見了什麼不祥的情形,於是她要大家安靜,排水道的流水聲充斥耳邊,黑暗裡的火光彷彿怒海孤舟,無助而弱小。

    噗嗤!?…………啪!?

    不尋常的水流瀑賤聲,以及物體著落在水泥平台的聲響,讓考古社眾人心驚膽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水裡竄上岸。

    眾少年怕的要死,黑暗裡所有可能都是未知,只好強行自我催眠,這、這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那些聲響只是比較劇烈的水花亂濺,什麼事也沒有,大家只是自己嚇自己………………可是,如果真的有什麼玩意呢?又該怎麼辦?

    躊躇許久,社長是最先有反應的人,不能坐以待斃,無論有或沒有,先弄清楚再說。看起來,現在該是使用顯示器照明的時候了,可是這些少年少女已經被環境給逼的精神緊繃,哪還記得什麼液晶顯示器。

    詠曼緩緩向前移動,盡可能的讓火光照亮前頭道路,少女顫抖的雙手,讓不穩定的打火機焰苗顯的格外卑微,她試過要求自己不要慌張,可是她辦不到,發抖的程度只會隨著邁出步伐而更嚴重。

    「一起走,你不是一個人而已。」

    一隻強而有力的穩定手掌,握住詠曼端持打火機的雙手,控制住顫抖的情形,詠曼感覺很奇妙,轉頭一看,居然是最難搞的岳刊?這個沒事就對自己大呼小叫的討厭傢伙,在這種時候,怎麼看起來特別可靠?他臉上的表情好鎮定啊!

    注意到社長以奇特的目光望著自己,岳刊回瞪一眼︰「看前面,不要看我,這可不是趁機偷摸,就算不想我碰奶,也等回到外頭再說。」

    「哼!我才沒那麼小氣,又不是沒被你碰過。」

    「說話小心點,讓其他人誤會了,還以為我跟你有任何特殊關係。」

    兩人的對答讓氣氛和緩不少,連帶使得其他組員也稍稍紓解緊張之情,不過那情形只有維持幾秒,在那個從水裡竄上岸的物體,進入打火機焰苗所能照明的範圍之後,就算是岳刊,也笑不出來了。

    全長超過兩公尺,眼球從肉紅色的眼瞼裡翻出來,一張尖嘴長度驚人,牙齒上下交錯齜出嘴外,皮膚疙疙瘩瘩灰褐堅硬,是鱷魚?沒錯,是鱷魚,可是,在下水道遇到鱷魚,這種事或者並不稀奇,不過,怎麼可能真的遇到?

    眾少年全部呆住,既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生物之真實,更不敢伸手確定眼前生物的真偽,這個情形維持了近一分鐘,然後,長尾巴甩動,扁扁的大嘴開始兇惡叫囂!考古社全員「霍」地往後退。

    發足狂奔,同聲大喊︰「鱷魚呀~~~~~~~!」

    「長吻鱷呀~~~~~~~!」風揆禎不忘正確學名。

    進來的山洞通道在鱷魚身後,這群少男女們絕不認洛u災v能夠輕鬆跨越鱷魚,失去理智的他們,一個勁往反方向跑,火焰在急速的狀態下被風熄滅,不過無所謂,這條下水道很直,他們不必擔心會撞壁,也沒有想過可能撞壁,只知道無論如何,不想留下來當鱷魚的午餐。

    不知跑了多久,漸漸地,他們發覺自己能夠看清楚週遭環境,那並不是因為他們眼球習慣黑暗,而是因為附近的下水道區域,比之前的那一段下水道區域接近地面,抬頭,可以看到不少路面水溝蓋。

    陽光從頭頂的水溝蓋透入,能見度增加,大家跑的更快,但是好累喔!抽大麻抽太多的風揆禎,已經上氣不接下氣︰「還有追來嗎?後面的報告一下!」

    這個問題非常好,跑在隊伍最後頭的,是體位重量級的方中福,誰叫他胖,當然跑在最後︰「我不敢轉頭看啊!誰塤uㄛ@下吧!」

    「靠!」暗罵一聲,岳刊回頭望去︰「你把視線都擋住了,你不看誰看啊!」

    「你不敢看是吧!阿肥,可以啊……」許詠曼也跟著附和︰「那你就別跑了,跑那麼累干麻,直接停下來,從你有否發出慘叫判斷,我們一樣可以知道鱷魚有沒有追來。」

    哇!大姊頭果然凶狠,方中福不禁悲從中來,拼了!

    咬牙轉頭…………幸運!

    什麼也沒有,後頭乾乾淨淨,阿肥發放安全通告,眾人得以停下來喘口氣。風葵禎、陶陶、倫向恩痛苦的靠牆站立,岳刊、許詠曼還可以,最慘的是方中福,累垮了,彷彿死豬肉一般,攤在水泥平台上。

    下次他可能會記住不要離水面太近,但現在,他完全沒注意這一點。

    長吻鱷其實並沒有走遠,在發覺自己追不上他們之後,它就回到排水溝,潛行水面之下,那速度甚至比岳刊一行人還要迅捷,當他們停止移動,長吻鱷也終止擺動自己那如同槳般的巨尾,浮在水面上,與許些漂流物擠在一塊,頭尾藏在水面下,只有背脊露出,經過陰暗背景的襯托,看起來,比任何廢棄物都更像廢棄物。

    能夠穿透黑暗以及液體的視力,注意到方中福這塊離水面非常接近的肥肉,於是,偽裝的廢棄物開始移動,儘管漂流方向頗不自然,但眾少男女們跑的七上八下,又怎麼會有空閒去發覺那一點。

    很短的時間之內,長吻鱷已經靠岸,肉紅色眼瞼裡翻出的眼珠冰冷懾人,無須再等待什麼,攻擊吧!

    佈滿無秩序尖銳亂牙的長吻破出水面,連石頭也能夠咬碎的下愕張開,方中福肥頭大耳的頭顱塞進去剛剛好,不過適合歸適合,岳刊卻不希望那樣血腥的畫面在自己眼前發生,憑藉著天生敏銳的反射神經,以及長年培養的良好體能,眼下,他便能夠成為方中福的唯一救星。

    幾乎與長吻鱷竄出水面的時機同步,岳刊滑步、轉身、手肘朝著長吻鱷下愕痛擊,讓它不僅合上了長吻,更啪的一聲!倒跌回到排水道,

    「跑哇───!」

    在岳刊當機立斷的吼聲中,考古社全員再度展開亡命馬拉松,此次奔跑的速度已經遠不如前,大多數的人都累了,而那還不是最嚴重的問題,最嚴重的問題在於,繼續奔跑兩分鐘之後,他們發現,排水道已經到達盡頭!

    所以前無去路了嗎?也不至於啦!排水道的盡頭通常也就是連接地面的出口,隨便找一找,就可以看到通往正上方的鋼鐵壁梯。

    「上去、上去,快快快,女生先走!」儘管怕死,最先到達鐵梯的風葵禎,還是展現了男兒應有的氣度。

    接著詠曼、陶陶、倫向恩相繼到達壁梯,回頭看,拖著方中福的岳刊落後他們一大截,長吻鱷甩動著長尾,粗短四肢左右挪動,緊緊尾隨在方中福屁股後頭,匍伏前進的速度之快,彷彿身體底下墊了滑板一般。

    大概有兩次,長吻鱷就要咬上那渾厚肥臀,要不是岳刊適時猛拉阿肥一把,阿肥有很大的機會,可能失去半邊屁股。但饒是岳刊身經百戰,方中福的體重對他來說仍是非常負擔,他已經不確定自己還能拉拔這肥仔幾把。

    洛u飽A岳刊提出其他解決方案︰「你不是有帶吃的嗎?快拿出來分給它,那樣的話,或、或者就能讓它停止咬你的大屁股。」

    「不行!那、那些我要吃,而且那些都是拜、拜拜過的,怎麼……怎麼可以餵給水溝裡的卑微爬蟲類,那是侮、侮辱神明的行為啊!」方中福上氣不接下氣的答覆,臉色紅似蒸熟的螃蟹。

    「吃吃吃!你死了還吃個鳥啊?」岳刊實在無法理解肥仔的思考邏輯︰「拜過又怎麼樣?眾生平等,那只爬蟲類是有多卑微?它卑微到足夠把你吞下肚,你想清楚,被它咬上任何一口都不是好玩的,我們沒有人能夠撼你到醫院啊!」

    「可是……」方中福有些動搖。

    「別可是了,快丟給它吃!」岳刊踢下臨門一腳。

    「好啦、好啦…」嘟噥兩聲,一邊跑,方中福一邊脫下背包,照岳刊的意思,最好是把整個背包砸給鱷魚,不過方中福絕不同意,他只願意捐出少量零食。別看他體態臃腫,一雙肥手靈巧度可不是蓋的,從背包裡拿出一包仙貝竟花不到兩秒。

    那使得岳刊印象深刻,而更令岳刊為之倒絕的是,拿出大包仙貝之後,方中福不直接扔過去,居然進行拆封,原來,他願意犧牲的最高限度,只是大包仙貝裡頭的一小片仙貝而已。

    「你有完沒完!那一丁點,對它而言,塞牙縫還嫌不夠吶!」

    忍無可忍,曾經是最佳超磁球員的高中生,以他縱橫北區球場的俐落身手,瞬間搶過仙貝,準確的灑到長吻鱷周圍。或者是從來沒有嘗試過此般新鮮的食物吧!長吻鱷在幾片仙貝落進嘴巴之後,進而為之瘋狂,即刻放棄肥大屁股,停止了移動,專心一意尋覓遍佈週遭的剩餘仙貝。

    當所有灑落仙貝被一片也不漏的搜括完之後,長尾鱷回過神,考古社全員,已經安然無恙的回到地面上。

    第一部讓我們挖寶去第五章鱷出沒注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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