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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針

作者:林曉風

    雨,打在路面的積水上,泛起一片片水花,隨著水流向鎮外流去。

    水流中,婦人抱著炎炎一息的女兒,隨著水流向鎮外走去,雨水混著淚水從臉頰流下,滴落在女兒蒼白的臉上,神情已癡了。

    藥鋪前,年輕的古大夫拎著傘,對著婦人離去的背影,仰望著灰暗的天空,雨水順著臉頰流下,「兄弟,你在哪呀,如果你在的話,那個女孩就有救了呀。我無能呀……」

    不遠,一個頭戴斗笠,身著灰布長衫的年輕人遲疑了一下,下定決心向古大夫走來,摘下斗笠,輕輕叫了一聲「大哥」。

    古大夫轉過身來,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隨即向年輕人跑過來。

    年輕人抱住古大夫,衝他苦澀的一笑,「好了,大哥。我時間不多,看過了那女孩我馬上地走。」年輕人說著向婦人追去。

    「為什麼這麼及呀,咱們兄弟好久不見了…………」

    古大夫喊著追過來。

    年輕人兩個起落落在婦人身邊,從婦人懷裡抱過那女孩,回過頭來慚愧的一笑,「對不起,大哥。」

    「那你先看看這孩子吧,咱們兄弟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你說是吧,飄凡?」

    原來年輕人是江湖中有名的神醫葉飄凡。醫術驚人,手中九口銀針有起死回生之效。輕功也好的鮮有人可以追的上他,有人說他有一身可怕的武功,也有人說他除輕功外什麼也不會。

    婦人順從的讓葉飄凡抱過女兒,輕輕的抹去女兒臉上的雨水。

    葉飄凡盤膝坐在地上,把女孩橫放在膝上,歎了一口氣,「希望他沒那麼快的追來。」

    葉飄凡手中的銀針緩緩刺了下去,女孩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

    第六口針下去,女孩微微張開了眼。

    古大夫的神情興奮了起來。

    葉飄飛舉起第七口銀針,歎了口氣,「你來了!」

    「是的!」雨幕中,一個斗笠壓很低的灰衣人緩緩走了出來,在葉飄凡身前五步停了下來。

    「給我一杯茶的工夫,救了這女孩後我會和你和你做個了斷。」葉飄凡手中的銀針緩緩刺了下去。

    「好的!」灰衣人話說完,劍撕裂雨幕,毒蛇一般噬向葉飄凡的胸口。

    麻木般的婦人不知何處了力氣,閃電般的撲了上去,劍,末入婦人的胸口,婦人緊緊的抱著灰衣人,回過頭,看著葉飄凡懷中的女兒,眼中閃過欣喜的目光。

    灰衣人輕輕推開抱著他的婦人,抽出劍。血,滴落在積水上,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紅蓮。

    淚水從葉飄凡眼角輕輕滴落,銀針穩穩的刺了下去。

    「作為一個醫生,我面對了太多的死亡,我準是盡一個醫生的本能,盡力,可這次面對的卻是我的死亡……」葉飄凡輕輕歎了口氣,第八口銀針刺了下去。

    灰衣人一聲冷哼,「我不會給你任何時間的。」

    劍,如同劃過天空的閃電,毒蛇一般的撲葉飄凡。

    古大夫揮起雨傘狠狠的打向灰衣人,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刺向葉飄凡的劍。

    古大夫回過頭來,艱難的一笑,「兄弟,這孩子托給你了。」

    葉飄凡淡淡一笑,「大哥,我會的。」銀針緩緩刺了下去。

    劍,帶著血,刺破雨幕激起的雨水如劍一般射向葉飄凡。

    葉飄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包著女孩,貼著劍尖閃電般的後退,第九口銀針平穩的刺了下去,女孩甜甜的睡著了。

    手一翻,輕輕一彈,一點銀星一閃,末入灰衣人的胸口,灰衣人如著雷擊的立在了當地,劍,從手中滑落,人也向後倒了下去,積水盛開一朵巨大的水花。

    斗笠落在雨水上,漏出了一張正義的臉,眼,帶著不信的神色望著天空。

    「你是我殺的第一個人,也是我第一次殺自己的病人。

    君心無愧針問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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