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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曾經，殺伐隨心 作者：色家 奇裡知道算把喀嚓這個混蛋籠絡住了，心裡也略微放了下來，他便準備把這些時日自己冥思苦想的計策跟喀嚓說說。畢竟以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喀嚓來幫著辦，瞞是肯定瞞不住的！ 奇裡知道這件事的輕重，就算只是說說這也是犯上作亂斬立決的罪名，更可怕的是真的犯了案估計逃不過自己的拿手刑罰——剮刑。他最瞭解這個了，想想有個陌生人接了自己的班，細細的自己給片削嘍，他就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要打退堂鼓了。然而，如果是以前的奇裡也就罷了，勉強混口飯吃倒也「安居樂業」，可是如今奇裡有了「昂揚」的鬥志，這一切就因為一百多天前的刑場上有個快要死的人扔給自己一本小冊子，還告訴自己這裡面有無盡的寶藏。貪婪的奇裡不肯放過任何發家的機會，居然相信了，這也就十分契合的改變了他的一生。得到了那本"破"書，奇裡欣喜若狂，出奇勤奮的背著喀嚓讀起了書，一讀就到了今天這個驗證輝煌的時刻。顯然的是，所謂的寶藏是肯定沒有的，可是奇裡的腦子已經不知不覺的開始了改變——按照書上所啟示的方法和原則，這比財寶更為重要。奇裡很慶幸，幸虧小的時候自己被老爹強迫著念了幾年書，自己才有了完成今天蛻變的可能。現在這個看來絕對狂妄的企圖在他看來已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開始走上覺悟人生真諦道路的奇裡已經知道了「萬事惟謹慎」的必要，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從事，免得「報應」來的太早。奇裡很清楚死在自己刀下的未必沒有怨鬼，所以他並不怕自己有倒霉咳血的一天，只是他盡量讓自己變的強橫一些，強到可以逃脫命運的懲罰，永遠逍遙自在的把別人踩在腳下。 奇裡覺的自己有那個資格，去代替即將死去的吉天鳴，去做一番大事業！ 「『置之死地而後生』吧，媽的，這句話還真是夠經典！管不了那麼多了，與其窩窩囊囊的混一輩子，倒不如『捨得一身剮』，痛痛快快的『拚殺』一番，死了也不冤。或有所成也未必！」奇裡眉頭擰了個麻花，然後麻花又散開了，他咬了咬嘴唇猛的吹了一口氣，額前的幾縷青絲飛舞著遮住了自己的視線，他終於把計劃明明白白的說給喀嚓聽了。 只見喀嚓原本期待的臉上慢慢變了顏色，興奮的心情在奇裡的斷斷續續的解說裡變成了驚駭和恐懼，這份壓抑的感覺隨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蔓延開來，讓兩個人沉默了許久許久。 天地似乎在那一瞬間停住了，既而成了漆黑的一片，只有遠處幾聲烏鴉的淒涼的叫聲，把世間的一切帶進無邊的空曠和幽靜。 奇裡把該說的說完，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看了看黑色的天，他深吸了一口氣，對喀嚓說：「喀嚓，你，聽明白了嗎？那好，你現在就去吧，天不早了，我等著你的消息！」 「你要冒充皇太子，你……沒瘋吧！」喀嚓嗖的跳了老高。矮胖的身子原來也可以如此的輕盈啊！ 「閉嘴！」奇裡急忙制止了喀嚓的大聲喊叫。 喀嚓也意識到自己的莽撞，他那已經習慣了的大嗓門兒便在一瞬間下坡般的降了下來，然而，喀嚓他滿腦子都是疑惑和驚異，如此的事情，對於喀嚓這樣的粗人來說未免有些聳人聽聞了。 「奇裡，我說大哥，你不是喝多了胡說八道吧！我的娘！」 「怎麼？」奇裡也糊塗了，他沒有預料到素來敢做敢為、無法無天的的喀嚓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自從那本「寶書」被奇裡讀過之後，奇裡分析揣測事情就變的很有條理了，可是他並沒有無所不能的本事，他現在就很納悶兒。 奇裡不能讓喀嚓糊塗著做這件事，對於奇裡來說，只有清醒的認識了整件事厲害關係的喀嚓才是自己「皇圖霸業」的巨大的推力，反之則是禍患。 「嘿嘿，奇裡，你他奶奶的才安靜了幾天，我還以為是你最近變了性了，原來你他媽的還是死性不改呀，你要是冒充皇太子那個傢伙，我就去冒充那個入了墳的老皇帝，那咱們就都是高貴品種了，呵呵！」喀嚓從最初的驚異中平復下來，他不再相信奇裡的「偉大計劃」，他覺得奇裡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還是愛說一些出格的話來刺激自己的殺氣。這本就是他們弟兄保持銳氣長盛不衰的訣竅！ 有時候在做什麼難事以前鼓足勇氣的狂吹亂侃一通，把自己也給誑住了，那就不會再畏懼前面的困難了。當奇裡、喀嚓他們兩個還做山匪的時候，那時的頭目每逢戰事，就把整個山寨的匪兄賊弟們聚到一塊兒，大口的喝酒，大嘴的吃肉，然後就是一通宵的自吹自擂。我殺過多少多少人，搶過多少多少女人；哪個英雄是被我的褲腰帶勒死的，哪個大官給我兒子洗過尿布……等等等等，不勝枚舉。他們誰也不在乎事情是真是假，他們只是知道自己也許明天就再也不能快活了，今天把自己說的英雄一點，或許哪個傻瓜相信了，等自己戰死了，那個聽過自己英勇事跡的傢伙或許因此就可以幫自己收回那具「絕對曾經英勇無畏過」的皮囊呢！ 奇裡和喀嚓都曾經這樣做過，而且還保持了這個殘留在他們血液裡的僅有的好習慣。喀嚓以為奇裡的老毛病又犯了。 這個優點還化作不少的美好記憶留在他們兄弟心裡，永遠也抹不去！ 譬如，有一次，在孤雲國京城幽都熱鬧的百花節盛會上，城官的子侄一起在「自己家的地面上」去逛拈花樓。京城的男人們誰都知道拈花樓是個好地方，好色無厭的喀嚓更是把自己的所有的錢都扔給了那裡的風騷漂亮的姑娘們，他一直把那裡當成自己的家，不過那是個沒有錢回不去的家。 那是個讓奇裡他們心中銘刻的日子，因為偏偏那幾個紈褲子弟和他們遇上了。那天，喀嚓剛幹了一票「買賣」——砍了一個他早就看不慣的傢伙的頭，所以他興致很好，「回家」便把奇裡也叫上了。 「走，去拈花樓，兄弟請你！」喀嚓也爽快了一把！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喀嚓覺得有個兄弟陪自己享受美好的人生自己會更快樂。嫖妓的事，奇裡不是沒有幹過，然而，奇裡興趣並不在此，他覺得與其在女人身上費氣力，到不如想辦法去獨酌幾杯，那才是無上的享受。儘管有些不願意，可他還是給了喀嚓面子，被拉著晃悠著跟了進去。他準備一個人喝個痛快，讓喀嚓風流快活去吧。 喀嚓人雖粗鄙，卻也懂人情事理，於是他就替奇裡點了個自己都捨不得點的頭牌紅姑娘！那個城官的兒子大概是祖上沒有積德，要不就是中了什麼邪，偏挑奇裡身邊的那個，結果事情就鬧大了！本來女人對於奇裡，確實如喀嚓所想的那樣，好壞美醜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可這不等於奇裡願意受別人的窩囊氣，所以一場荒唐的戰爭開始了，奇裡說了不少出格惹禍的話，還不惜代價的為這些話找到了最後的依據！ 那一次，他們兄弟兩個都受了傷，而那個走在自己地盤上充橫的倒霉蛋兒，以後再也沒有能力碰女人了，醜的也不行了。 雖然兄弟兩個第一次沒有把惹自己的傢伙撂倒放血，可是從那天起，他們都開始覺悟既而反省，尤其是比較聰明的奇裡，他不再把貴族看的那麼高貴，他相信終有一天，他可以把所有所謂的有著黃金似的血液的貴族們，狠很的踩在腳下，當然，也包括那些自覺「美麗高貴」的女人——不過地點換了，是在柔軟舒服的大床上！該觀點是由喀嚓極力支持而全票（兩票）通過了！ 要完成這個美好的目標，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了。 [下節預告：四、前方，一指凌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