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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洛陽買官 第四章 陽翟賣寶

作者:無用書生

    一路行來,經過了好幾個城市,都沒有機會把夜明珠賣掉,一個原因是沿途商賈雖眾,但識貨者並不多,再一個原因是考慮到換為錢後運輸太為困難,東漢末年,主要使用的是金條和銅錢,一兩黃金價值10000錢,按趙遠推測的一顆千萬錢計算,四顆明珠全換為黃金也在四千兩以上,不方便攜帶,一路又不是很太平,所以只得做罷。幸好趙雲從趙莊帶了一些盤纏,儘夠兩人一路用度的。

    這天,來到陽翟(陽翟在黃巾之亂時被黃巾所攻陷,但黃巾平定後過了二年,民生得到了恢復),陽翟縣城的人口、規模在這個時代的城市中也算不錯的了,且這裡離帝都洛陽也已經不遠,劉傑打算在這裡賣出夜明珠,也為自己和子龍置點行頭,免得到了洛陽被人看低。

    在迎賓樓住下後,劉傑從夥計處打聽到陽翟最大的珠寶店是東市的「李記珠寶行」,馬上帶著子龍直奔東市。

    這個時候中原大地民不聊生,老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但這陽翟縣城中卻是另一番景象:滿城煙柳,夾道秋槐,飛簷流瓦,金碧輝煌,駿馬香車當街縱橫交錯,美女如雲滿樓紅袖招展……

    不經意間,已經來到了李記的門前,抬頭一看,門上方橫書一匾:「李記珠寶行」,五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不凡,明顯是出自名家手筆。跨進店內,店內琅滿目擺滿了各種玉石珠寶,看來規模確實不小,這個時間店裡的人不多,只有一個身穿華服的老者帶著一個美麗的婦人在挑選珠寶,看來這個華服老者身份不低,掌櫃的忙前忙後的在招呼。劉傑進門後,掌櫃瞟了一眼,看他們衣服甚為寒酸,只叫一個夥計過來招呼,自己仍然忙著奉承那老者。

    劉傑心裡有氣,四處一看,對子龍說:「我聽人說,李記在珠寶行業中是最為有實力的,今日一見,也是浪得虛名而已。」,掌櫃一聽,不樂意了:「這位公子,蔽號自祖上傳下,至今已經有200多年了,世上珠寶,不敢說蔽店都有,但也十中有七八,縱使洛陽皇宮所藏珠寶,種類也不如蔽店豐富。」

    劉傑將計就計:「我聽說,世界上有一種寶石叫夜明珠,在夜間能夠發光,擁有它得話,晚上不用點燈,不知道貴店有沒有這種寶石呢?」

    那掌櫃的臉上帶得意之色:「公子真是博學之士,古書上確實有記載,但是卻有些言過其實,我祖上曾得此異寶,雖能黑夜發光,但也不能代燈火,我家視之為傳家寶。」

    掌櫃這一說,那華服老者也來勁了:「世上的珍奇異寶,我見得多了,但這種晚上能夠發光的寶石,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李兄既有這樣的寶物,理應讓我們見識見識「華服老者既然開口了,掌櫃也無可奈何,只得答應,帶領劉傑幾人到了後面密室,取出他家世代所藏的夜明珠,打開錦匣一看,他所持的夜明珠僅有劉傑所持的一半大小,滅掉燈火後,果真在黑暗中能發出螢光,但看東西僅能隱隱約約,不能照明,華服老者已經覺得很是不俗,掌櫃的面上也有得意神色。

    趁此機會,劉傑取出一顆所帶之夜明珠,屋中登時大亮,掌櫃大為吃驚,搶過細看,半響,才能開口說話:「公子在什麼地方得到這種異寶的?真如書中所記載,有龍眼般大小,可以在夜間照明,我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公子願意轉讓嗎,我一定用高價買下它。」

    劉傑微笑沒有說話,這時那華服老者開口說到:「我姓張名喜,是中常侍張候爺的管家,如今幫候爺尋找天下的珍奇之物去獻給陛下,你既然有這種異寶,應該獻給朝廷,陛下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啊。」

    暈,原來這就是張讓的管家,沒想到在陽翟就給碰見了。而且開口就索要東西,說得好聽是要獻給皇帝,指不定到手就私吞了,但張讓的權勢此時如日中天,連皇帝都待他如父,自己要到洛陽求官,那肯定是得罪不起了。還好,自己才拿出來一顆,就當是提前賄賂張讓了。想到這裡,劉傑便開口說到:「原來您是張候爺的管家啊,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張候爺為國為民,我敬仰得很了,既然張管家為皇帝陛下收羅天下的奇珍異寶,我理應獻上,也算是我對皇上和候爺的一點心意,今日這顆夜明珠就請張管家帶回去,小人姓劉名傑,字逸風,很快也將去洛陽,到時候再到府上拜訪您和候爺,希望到時候多提攜。」

    張喜聽了非常高興,給了劉傑一塊玉牌,讓到洛陽以後憑此到張府去找他,他替劉傑引薦張讓。劉傑這麼容易就搭上張讓得的線,當然很高興,連忙對張喜表示感謝。

    張喜聽了更加高興,興沖沖的帶著那個美婦走了。趙雲一直不吭聲,劉傑知道以他這種英雄人物肯定看不起這些宦黨,只是礙於自己的面子不說話罷了,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但也沒說什麼,自己也是不得已啊。

    李掌櫃心裡也很想要那個夜明珠,但既然張喜開口了也不敢說什麼,如今見他走了,遺憾的說:「公子的夜明珠真是絕世的珍寶啊,世上的寶貝李某見識得多了,但這種絕世珍寶還是首次見到,真是大開眼界,可惜無緣獲得。」

    劉傑笑了笑:「掌櫃見多識廣,據您看來,這顆珠子價值多少。」

    李掌櫃說到:「這種寶貝,世上罕有,乃是無價奇珍,要不是被張管家拿走的話,我願意以千萬錢財買下,可惜說這些已經晚了,恐怕今生再無緣見到了。」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種寶物的價值,既然他吐露真言,願意出這麼高的價格,劉傑趁熱打鐵,又拿出一顆夜明珠道:「這珠子是我家傳之物,祖上再三告誡,不能賣於他人,但我今日窮困潦倒,不得已想賣給貴商行,不幸遇上了張常侍的管家,他既開口索要,即使不給,恐怕我和您也都不能保全它啊。這種寶物,我共有2顆,本打算留下一顆,但今日既送張常侍一顆,只好把最後的一顆賣給貴商行了,希望掌櫃的給個公道的價格」

    掌櫃一聽還有一顆賣給他,立馬激動起來了,一把奪過,深怕劉傑反悔:「公子既然願意賣給我,我願出1200萬錢,這個價格,整個陽翟也只有我能開給公子了。」

    劉傑見好就收,以1200萬錢把這顆夜明珠賣給了李記商行,先從他那裡支取了200兩黃金,餘下部分由他打了欠條,商量好5天後來取。劉傑也是沒辦法,多的給了也拿不動,只好相信這個老狐狸一次了,再說即使他想對自己不利,劉傑也不在乎,有趙雲這絕世猛男呢。

    終於有錢了!有錢了一切都好辦,先到縫衣店為自己和子龍訂了幾套衣服,再到鐵匠鋪為趙雲量身訂作了一桿銀槍,一把寶劍,一套銀白的盔甲,也為自己定購了一把寶劍,劉傑想了想,還應該招一批家丁,所以又多定購了20套武器裝備,並在市場貼出招募家丁的告示,其他招兵買馬之具體細節,在這裡就不用詳細說了。

    5天後,一切準備妥當,劉傑穿著青衫儒服,身旁趙雲銀槍白馬,身後招募的20多個家丁也是全身武備、精神抖擻,一行人押著2輛大車,前往李記取錢。

    其實,那日從李記珠寶行回來後,劉傑感慨很多,在這亂世年代,尋常百姓家一年用度不超過百錢,而李記卻輕易拿出了千萬的錢財,買一顆並無實際大用的夜明珠,可見他是多麼的有錢。劉傑心裡對李記比較感興趣,於是和趙雲留心打探,對李掌櫃也有了一些瞭解。

    這個李掌櫃叫李立,字漢如,今年40歲,他們家從東漢初開始,世代經商,產業遍及珠寶首飾、運輸、糧食等行業,分店遍及全國,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家產,到這一代,僅有他一個獨子,為人圓滑而且比較低調。更多的就打聽不到了。劉傑覺得這個人很不簡單,至少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到達李記,李立迎了出來,熱情的說:「逸風公子本來就是一表人才,這一打扮更是風度翩翩啊。」

    劉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相貌說起來很是普通,身高1。72米,在這個年代也僅算是中上的身材,雖說練了太一真氣以後,整個人的氣質顯得飄逸了些,但也還當不上起風度翩翩四個字,再看身旁趙雲,換上一身銀甲過後顯得英氣勃勃,極其俊朗,更襯托得自己的普通。不過,奉承話是人人愛聽的,劉傑也聽得很高興。

    「李老闆過獎了,看李老闆春風滿面,近幾日肯定又是財源滾滾啊。」

    客氣了一番,入到後面客廳,分賓主坐下後,家人送上茶來。隨即海闊天空聊了起來,言談甚歡。來之前劉傑做好打算,今日除了取賣夜明珠之錢外,還想探探他的底,看能不能有所助益。見家人都下去了,廳中僅剩趙雲和李立後,劉傑問道:「不知李老闆對當今形勢有何看法?」

    「李某愚昧,僅是守著祖上的生意過活罷了,對天下大勢不甚清楚」

    「我這一路行來,看見百姓食不裹腹,路途盜匪不斷,要不是子龍很有些武力,恐不怕不能安然到達陽翟,李老闆的生意怕也會受些影響吧。」

    「李某的家業,都是由下人打理,所以具體生意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個老狐狸,真是老奸巨滑,毫不露口風,不得已,劉傑只好行險了,「實不相瞞,我曾師從於山中隱士,對這星相之學,頗有研究,我夜觀星相,這中原大地,戰亂將起啊。」

    「公子說的話我是相信的,但是我僅僅只是一個商人,只要能守著祖上的生意就心滿意足了,大亂起不起,跟我關係不大啊。」

    「李老闆想的有些簡單了,暫且不說戰亂一起你的生意將會大受影響,而且眼紅您這般家業的肯定不是少數,到時候怕是您和你家人的生命都會有危險啊。」

    「唉,那又能如何,我一介商人,也是無能為力,倒是公子這樣的人才,應該為國家效力。」

    「不瞞您說,別過之後,我將前往洛陽,尋找機會為國效力,國家興亡,匹夫有則。」

    「李某也是有心無力,若年輕10歲,一定定會追隨公子。」

    「李老闆謙虛了,以您的能力和您的家業,真要是想有所作為的話,比我可強多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而且看到劉傑一臉真誠的看著他,李立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實不相瞞,公子所說的戰亂將起,我是深有體會,也曾想舉家遷移避禍,但家業太大,不是說走就能走的,只能結交各地官員豪傑,希望到時候能夠倖免於禍了」

    見他鬆口,劉傑趁熱打鐵「從恆帝繼位以來,朝政一天比一天腐敗,如今宦官橫行無道,奸佞小人得志,政府橫徵暴斂,豪強期壓百姓,現在黃巾之亂雖然已經平定,但各地諸侯手握兵權,擁兵自重,漢室的威信已經大大不如以前了,戰亂將會是不可避免,而且如今的社會制度有多不公平的地方,商業可以富民強國,但商人的地位卻非常的低,「士農工商」中,商人排名最末,在我看來,實在應當士農工商並舉。」

    李立感歎道:「公子真是明白事理的大賢啊,不知這次去洛陽有什麼打算?」

    「我這次去洛陽,將向朝廷毛遂自薦,希望望能獲得一官半職。以期為國為民盡一己之力,如果能執掌一地的權柄,一定改革社會制度,造福於當地人民,然後奮起作為,掃除奸邪,匡扶漢室,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公子有這種遠大志向真是天下的幸運,以後如果有成,李某一定舉家來投,希望能托庇於護翼之下倖免於戰亂。」

    聽他說得言不由衷,這會指不定心中在笑自己幼稚。商人重利,如今我只是平頭百姓一個,實在不能期望他就這麼支持自己,但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給他留下了一個比較深的印象,自己所說的提升商人地位的說法肯定打動了他的心,今後他肯定會關注我的動向,一旦我確實有所作為,舉家來投,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劉傑想到這些,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岔開了話題。

    又寒暄了一陣,劉傑起身告辭,帶著一千多兩黃金直奔洛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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