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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染污的小鎮下

作者:八哭山人

    法師完成了法術,喊一聲「想走?沒那麼容易!」一揚手,三道藍光如同觸角般纏向三人。落宵大吼道:「真理之光啊,拆散虛假之網!」白色的光盾擋在自己和流炙的身前。藍光一觸到光盾,立刻潰散。流炙挽住見習祭司的手,身邊紅光一閃,他們兩人的身影好像一紅一白兩道流星,向山中飛去。

    法師的另一道藍光被霞隱的白骨兵擋了下來,白光連在白骨兵的頭頂上,,無論是法師還是白骨兵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不快去擋信他們就來不及了,殭屍。」霞隱提醒道。

    不停地叫「殭屍」似乎激怒了法師,他一揮手,四隻看上去好像是長了蝙蝠翅膀的大魚樣子的精獸在空中浮了出來。

    「這幾隻好像就是你的全部家當了。」法師諷刺道。

    「怎麼樣?」霞隱反問。

    法師哼了一聲。精獸忽然撲向骨兵,和骨兵纏鬥起來。法師伸出一隻手,手上泛著瑩瑩的藍光。霞隱一驚,提起手杖擋在身前,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藍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頭上。

    一瞬間,霞隱的心頭掠過一絲的絕望。然而很快,幻術發揮了它的作用,悠閒的心情佔領了她。她的內心如同居家的少女一樣的平和,有一種淡淡的哀傷進入了她心中最隱秘的世界。幼時目睹的慘劇,漸漸在眼前展開。

    「不!」霞隱尖叫一聲。藍光沿著她的手臂滑到了她手中的手杖上,進入了吸血鬼的頭顱,最後從吸血鬼的眼中流了出來,好像淚一樣。

    霞隱喘出一口氣。手杖分擔了七成的力量之後,她總算能夠正常思考了。「我這是在幹什麼?」她的腦子裡略轉了轉這個念頭,然後她把精神集中起來。

    黑霧慢慢聚攏了過來,在黑術士的身邊變成了綠色,然後又成了黃綠色的霧一樣的光。光好像有意識一樣,向法師捲了過去。

    法師本能地要躲,但是綠霧比他看到的更快許多,在他還沒有動彈的時候就已經攫住了他。一團空虛和恐懼構成的黑暗進入了他的腦子。

    「拼著玩兒吧幻術師。」黑術士沙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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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帶就差不多是中心了。你的朋友沒事嗎?」落宵不安地回頭,剛才的一番高速縱躍讓他感到有一點噁心。

    「不知道。」流炙回答,不過沒有回頭。「那丫頭神通廣大,沒什麼問題。」

    「不過,對手是殭屍呀,而且又是那麼強的法師。」

    「與其擔心這個,」流炙皺了皺眉,「不如擔心自己吧。」

    落宵被他一提醒,這才注意到,原來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原本是大堆大堆散落在地上的不起眼的碎屍塊,竟然已經自行組合了起來,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包圍圈。只不過包圍圈的成員不是軍隊,它們連一個完整的士兵都沒有,只是七零入落的屍骸。大腿上連著頭骨,握刀的手下邊連著腳腕,還有掛著一堆尖銳鋒利的肋骨的扭動的脊柱,以及像蛇一樣蠕動著的,有著令人作嘔的皺紋的絞索,細看原來是一條腸子。好像是打破了生命女神萊芙茲創造眾生的太初之子宮,又好像是闖進了一堆打亂了的人體拼圖。這情景若是一幅畫,頂多會被落宵斥罵一聲,或者可以讓流炙覺得滑稽而咧嘴傻笑。但是,當他們身臨其境,而這些東西又在蹦蹦跳跳地過來,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笑的了。「阿帕呀!」見習祭司驚愕地歎道。

    「斷肢軍團兵!」流炙厭惡地叫出了它們的名字,他不只一次地見過這種東西。在用閃著火光的刀解決掉兩三個之後,他懷著作嘔的感覺考慮呼喚火元素域的力量,一次過解決全部。正要提醒見習祭司小心著點,他忽然發現落宵下在仗著聖光的守護,不理會在身邊成群的斷肢兵,高舉著雙臂看著天空。

    「你在幹什麼!」流炙一邊打碎落宵身邊的頭顱一邊大叫。

    「父啊!悲憫這無家之人!」落宵沒有理會流炙,高聲誦道,「以萬物吐息之聲,給他們生命的祝福!」

    一時間,在黑暗結界的死一樣的寂靜中,好像有歌聲從天外傳來。透明的,乳白色的白光蒸騰著,以見習祭司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展開。當沐浴在這白光中時,暖意流遍了死鬥士的全身,他身上的傷痛和疲倦全部消失了。

    白光旋即散去,四面的怪物們卻也變成了普通的屍塊,不再動彈。

    流炙驚訝地看著一臉疲態,有些氣喘的落宵。

    「沒想到治療術有這樣的用處。」

    落宵笑一笑,沒有答話。

    「好了,去找中心吧。」流炙向前走去,走出了幾步,又回過身來,「你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沒那個時間了。」落宵指一指流炙身後。

    流炙回頭一看,有十個身著重甲,提著大劍的向影正在站起來。

    「我就說嘛,沒這麼容易過關的。」流炙苦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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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袍的法師咬緊了牙關,克制著似乎要割裂靈魂的頭痛。只要一有鬆懈,腦子裡的咒文就會被打得亂七八糟。然而,就算是全力對抗,他仍然制止不了不斷在眼前飄來飄去的幻境。那是他幼時的悲痛回憶,青年時的傷心往事,還有令人窒息的恐怖感的混合體。他痛苦地喘著氣,一面對抗著它們,一面維持著對黑術士的精神攻擊法術,甚至分不出餘裕來操縱精獸。結果,失去了操控的精獸完全不是自動行動的骨兵的對手,被一刀一刀的劈成塊。

    感覺到了精獸正在被飛快地解決掉,想到之後骨兵就會把目標對準自己,法師不禁有一些心焦。看著把身體裹在綠霧裡的霞隱正牢牢地抓著手杖,好像一鬆手就會倒下來的樣子,心中想著只要再加一把勁就可以幹掉她,法師又加強了法力。

    霞隱無力地跪了下去,頭低低地垂著,手緊攥著手杖,杖頭上吸血鬼的頭微晃了晃。法師覺得眼前的惡夢淡了一些,心中暗喜。

    但是另一方面,精獸只剩下了一隻,無力地在地上扭動著,被一群骨兵舉刀圍毆。眼見著已有幾個骨兵不時地向自己抬頭,法師後脊背禁一寒。想到自己的身體會被這種怪物的彎刀劈成一塊一塊的,他又起了雞皮疙瘩。看著幾乎是掛在手杖上的黑術士,似乎只要再有一點力量就可以置於自己的掌握,法師心裡有一點窩火:明明幾乎用盡了力量,可是有三成落在了沒有什麼思考能力的骷髏上,再加上被那根不知道有什麼玄機的手杖分走的,自己的法力中只有一成落在了實處。只要是能多用上一成力,這種等級的對手早就成了傀儡了。

    一邊暗自抱怨,法師一邊把自己的法力推到極致,想要盡快幹掉霞隱。藍色的,明亮的光團順著兩人中間的光索向霞隱撲了過去。

    就在此時,霞隱突然抬起頭來尖嘯一聲,綠瑩瑩的眼眶直對著法師。吸血鬼頭顱也張開了嘴,好像在無聲地應和著。

    「上當了!」法師心裡一寒,原來霞隱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這個他全力進攻因而疏忽了防守的機會。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一種空虛感已經在法師的胸腔內展開。

    藍色的光團淡了,在飛到霞隱身邊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法師感到了在他的體內流動的,他賴以苟延的黑暗力量,那些因為對死的恐懼他甘願放棄身為大法師和人的尊嚴而得來的不老不死的根源,漸漸從腳底流入了大地。

    霞隱緩緩地,艱難地站了起來。無論是藍光,還是精獸,都已經不見了。只有法師還在茫然的呆立著。骨兵飛撲上雲,將他的身體砍成幾塊,拋上了天空。霞隱抖一抖披肩,頭骨狀的幽靈成群地飄了出來。然後,在法師的身體落地之前,它們已經變成了尋常的屍塊。

    「好險。」霞隱喃喃地說,又轉向自己的手杖,「謝謝了,小建。」

    這時,骨兵們已經把法師的屍塊拆了,挑出來骨頭,又湊和上一邊揀來的枯枝,扎出了一把椅子,恭敬地擺在主人的面前。

    霞隱愛憐地拍了拍骨兵的頭,坐上了椅子。骨兵們抬起椅子,向流炙和落宵的方向飛奔而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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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流炙破口大罵。他三次將盔甲炸成碎塊,每一次都證明了盔甲裡而什麼東西都沒有。但是看那還能行動的對手,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分明就是久經訓練的戰士,完全不像是一般那種被叫作「魔像」的東西。

    「大概是什麼法術,裡面明明沒有幽靈的。」落宵氣喘吁吁地說,他本來想用陰魂淨化術對會這幾位敵人,結果完全無效,白白耗費了自己的精力。有過,就神官來說,他的戰鬥力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也因此不需要流炙的分心援護也能很好地保護自己。

    流炙打得非常的惱火,這些透明戰士只要打碎了就完全沒有行動力,可是它們配合得非常巧妙,流炙找不到多少可以利用的機會徹底解決其中的一個。有心用強力的火法術一次全部消滅,激烈的戰況又不允許他分出太多心思呼喚火元素域。滿腔的怨氣只有發洩在刀上,只見得紅光大炙,在黑影裡穿梭招架。

    終於,落宵成功地牽制住一具盔甲,流炙將刀插入它的心口,喊一聲「碎!」,一團火光中,又一具盔甲成了廢銅爛鐵。

    「第四個!」流炙大吼一聲,短彎刀舞開,逼退身邊的敵人,然後奮力橫劈身最近的一個。那盔甲機敏地擺動上身讓過了一刀,高舉重劍撲了過來。流炙就勢提腳,重重一腳踢中了對手的側脅。在轟鳴聲中,又一個透明人成了碎塊。這時剩下的另一半敵人已經收拾好了隊伍。見不能再乘勝追擊,流炙退到了落宵的身邊。盔甲們也不再冒進,只是擺出了防禦的架勢和兩人對峙。

    「見鬼,我怎麼都覺得這是有腦子的東西。」流炙微微地喘著。連續的戰鬥使他也有些累了。

    「連判斷敵我實力都明白。。。。。。這不是。。。。。。一般的魔像。。。。。。」體力差得多的落宵連一句整話都說不了了。

    「當然了,這不是魔像。」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兩人幾乎跳了起來。

    「不要嚇我們。」流炙說。他必須盯死對手的行動,所以沒有回頭。不然,他一定會跳得比現在高得多。

    「這只是讓幽靈玩戰鬥遊戲的木偶而已。」霞隱慢慢地站了起來,從兩人之間走了過去,站在五具盔甲前方。

    「死國流落的外鄉人喲。」她輕誦道,聲音與平日大不同,甜美溫柔,「他鄉雖好,不是久居外。回頭看吧,遍開黃菊是歸途。」

    流炙有些吃驚地睜大了眼,不可置信似地輕笑出聲。落宵奇怪地看了看他。身處僻地的見習祭司不知道,霞隱的後半句話是在大城市裡非常流行的一部愛情歌劇的台詞。

    霞隱念完後,對面的敵人傘只是微微地躁動了一下,沒有什麼大的瓜。

    流炙站在霞隱的背膈,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據他的猜測,這時霞隱的臉一定有趣地很。因為從後而看,她的身子在微微地發拌抖。

    清一清嗓子,霞隱朗聲吟誦:「死國的住民,徘徊不去的亡者!我的名字是霞隱德拉尼沃爾德斯!以未亡之身侍奉凋零的主宰者,死亡的管理者,悲傷的操弄者,黑暗寂靜之歌者,亡卻川的公主!我以吾後之名命令,離開生之國!」

    然而,既使她這樣正式的發揮力量,她想要作的事還是沒有成功。敵人陸續站直了身體,不安地揮著劍,金屬的磨擦和碰撞聲好像是嘲諷一樣。

    霞隱身後的兩人可以感覺到她的怒火中燒,因為陰寒的風正把他們包圍起來。「怎麼可能!」霞隱低聲說,對於現在的狀況十分的不高興:對手明明就是幽靈,為什麼自己的「黑暗斥喝」一點用都沒有?憤怒中,她將手伸向自己的披肩。

    流炙看到霞隱從披肩下面取出了什麼東西,然後用力揮著右手。依稀看來那東西好像是一條鞭子,鞭梢正向對面的盔甲飛去。最前面的盔甲舉劍上格,將鞭子纏在重劍上用力一拉。結果,在鞭子脫手之前,霞隱已經跌進了重劍的射程。流炙一尺,舉刀衝了過去,卻已經來不及了。重劍對準黑術士的臉劈了下雲。

    但是劍被一把彎刀格開了。白骨兵擋在霞隱面前。即使只是這樣的一個照面,它的刀就裂了。霞隱喊了一聲「退下!」,白骨兵聽話地跳開,把對手讓給了死鬥士。

    流炙奮力一刺,將刀插進了對手的下腹,然後趁著對手還沒有同伴接應,一陣爆炸把它化成了一堆鐵片。他掃了一眼重劍上纏著的東西,原來不是鞭子,而是一根乳白色的長管,末梢接了一根灰色的長針。

    霞隱站起來退了兩步,念道:「捆束者,現出形態!」

    這一次終於有了作用,盔甲的後腦上漸漸顯出了黑色的煙霧,這些煙霧聚成束,連接在盔甲們身後的一點。

    「我明白了!」落宵一拍手,提著釘頭錘從盔甲群中穿了過去。試圖阻攔他的盔甲都被死鬥士或白骨兵糾纏住。

    見習祭司到了他的目的地,那裡有一方小小的灰色的石碑。黑色的煙索纏在上面。

    「原來是這樣。」祭司心裡一陣欣喜,「用聖力反這裡破壞就可以了。」

    白光自落宵身上泛起,匯聚在釘頭錘上。雖然身處黑暗的結界而且精神已經非常疲勞,但是多年願望達成的希望之光堅定了他的信仰,使他行使的聖力比平時更加強大和平穩。當一具盔甲幹掉兩個骨兵向他衝過去的時候,釘頭錘的流光正向閃電一樣劃破黑暗。

    一聲脆響好像是一聲軍令,一瞬間,所有的盔甲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溫柔的白霧從破碎的石碑上暈開,彷彿是從神域傳來的天籟。淡淡的人形一閃而逝,他們擺脫了黑術士加諸身上百年的詛咒,得到了真正的安眠。

    隨著盔甲解體落地的聲音,死鬥士長出了一口氣。

    「你的信徒幹得不錯,阿帕。」霞隱低聲說,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黯淡。

    「喂。。。。。。你們看這個。」落宵說,在他的面前,原本是石碑的地方,因為聖力加釘頭錘的衝擊,慢慢出現了一個地洞,洞口容一人通過,斜著向地下延伸。

    「真厲害。」霞隱說,「這下面就是詛咒的中心了。」

    「要下去嗎?」流炙絲毫沒有發覺他說了句費話。

    「你在我後面,牧師殿後。」霞隱說完後,不顧其他的反應,先小心地將手杖探了下去,然後爬進洞。

    流炙歎了口氣。見習祭司四面張望了一下,也跟在後面。

    洞口雖然很窄,卻越走越寬。一顆火球低低地浮在流炙身邊,將身邊和腳下些微照亮。不一會,他們走到了洞的盡頭。有一樣東西停在黑術士的影子裡。

    「喲!不錯呀。」霞隱用輕快的說。

    「什麼,那是?」落宵在流炙的背後,什麼都看不見。

    實際上流炙一樣是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他從霞隱輕快的語氣裡覺得那一定不是一件什麼正經東西。霞隱把手杖倚在牆上,然後似乎是在翻動著書頁。趁著這個機會,流炙托起了火球,將它舉過黑術士的頭頂。

    「啊!」看清了那東西,流炙和落宵都是一聲驚呼。那是一個女孩的屍體,穿著銀絲編成的,綴著紅寶石的衣裙。她生前一定很美麗,因為她的美沒有同生命一同逝去。這少女靜靜地站在那裡,充滿了誘惑地微笑著,臉色卻是屍體才有的灰白。應屬於生命,現在卻被剝離了生命的美被火球昏暗的光照著。

    「不錯吧。真是傑作。雖然害我損了兩個骷髏,不過還是值得的。

    「難道。。。。。。鬥士!她一開始就知道?」

    霞隱沒有回頭,自顧自地說:「這就是『邪域』的中心,我帶她走,邪域就消失了。邪域是其它結界的支持,沒有它,別的結界見了陽光就會消失的。」

    說完,陰暗的感覺再次到來。和呼喚骨兵時一樣,又是那樣讓人無法呼吸的空虛和昏暗。兩人不禁會想「這次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所幸這一次,陰暗感很快就消失了,流炙和落宵感到一陣鬆快,好像拿走了長久壓在心口的什麼東西。細一看,女屍已經不見了。

    「我要了。」霞隱這樣解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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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鎮上的人發覺頭一天早上拖著身體與見習祭司一同回來的兩個外鄉人和他們的同伴留下了房錢消失是在下午之後了。他們的故鄉已經不受黑暗的詛咒的威脅了,他們知道這是這些外鄉人協助了神堂的緣故。外鄉人十分有風度地翩翩而去,連名字也沒有留下。於是,他們的傳奇成了這個邊遠地方茶餘飯後的娛樂話題。而另一個不那麼顯眼的人的消失被人們所覺察,是更久之後的事了。

    鎮外,通往大城市那克丁的路上。

    「你是說,那個法師有實力在你們一進入結界的時候就殺光你們?」旅步驚訝地問。

    霞隱點了點頭。

    「那他為什麼不那麼幹?」

    霞隱的右手劃出一連串沉鬱的符號。

    「為什麼呀,旅步?」碧辛好奇地問。流炙也把耳朵湊了過來。

    「他需要一個黑術士。」旅步沉聲翻譯道,「結界過了一百多年,力量已經衰弱了。要有新的力量者來支持。霞隱認為當年的製作者就是為了這個才把他留在那裡的。」

    「結果,他說得那麼熱鬧,只不過就是結界的一部分而已?」流炙插嘴。

    旅步看看霞隱,後者點點頭。

    「算了,這事就這樣吧。」旅步笑道,「接下來我們去哪?」

    「咦?我們不是在向那克丁走嗎?」

    「反正也沒什麼線索,就去那克丁吧。」流炙也說。

    反正就是決定去那克丁了吧。霞隱圍巾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她對大家沒有說出她的預感:在前邊的城市,會有更有趣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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