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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九、成長

作者:ywzhangjian

    「不用了,這山我熟,小時候的印象還深刻得很,城市變化了,這山總不可能變吧。」於老笑呵呵道。

    可能不變嗎?我聽爸爸說以前人們都要上山砍柴,砍的人多了近的山就沒柴了,定要到深山才有,可現在還有誰會上山砍柴啊,地形是沒變,但植被卻定然變化了很多,不過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想法,隨他去吧,當下笑呵呵地客氣道:「要不要找個助手?」

    於老猶豫了一下:「不用,我跟我孫女就夠了。」

    我看看於蘭,她那嬌樣會爬山嗎?我十分懷疑,但總不能落了人家面子,再說人家的事關我什麼事,畢竟我與他們只是萍水之交,什麼徒弟師父只是嘴上好聽罷了,當下掏出了兩張名片雙手恭敬遞過:「我是這裡的經理,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好了。」

    於老眼中有些詫異:「想不到,我還以為你是這裡客人呢?」

    於蘭卻笑道:「這裡是你的還是幫人家看場子的?」

    於老笑笑:「小孩子就是沒學問,你看看名片不就知道了。」

    「後面沒跟頭銜啊。」於蘭不解道。

    「頭銜有什麼用,那是用來唬人的。」於老笑著看著我。

    「我知道了,跟你一樣,故意就一個名字幾個號碼,這樣更能唬人。」

    於蘭大笑,嬌美如花,我想到了朝霞,她笑得比於蘭好看多了,想起朝霞,我嘴角突起一絲柔情似水的笑意。

    於蘭看著我呆了一下,卻紅著臉低下頭去。難道我的笑竟有這樣的魅力,等下我一定要好好照照鏡子。

    「一起吃早餐吧。」我提議道。

    「好吧,有些地方可能要你幫忙。」於老不客氣道。

    「應該的,應該的。」我客氣地回答,能幫的自然要幫,不能幫的我也幫不了。

    席間我才知道於老竟然是首都中醫研究院的院士,我大吃一驚,這種人本身沒什麼權力,但因為他們的專長和高層領導走得近,相當於以前的御醫,挺嚇人的。

    看著我的樣子,於老示意我把手伸過去。

    我把左手伸了過去,於老兩指搭上了我的脈門,閉著眼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我大氣也不敢出。

    半晌,於老才道:「你身體太虛了,要少近女色。」

    這也能號出來,我有些佩服他了。眼角餘光卻窺見於蘭鄙夷的目光,看來她定是將我當作好淫之徒了,不過想想也是,每次和朝霞在一起,除了她月經來的那幾天,沒跟她歡好過我還真睡不著,還要對付妻,真有的我忙的,我忙為自己澄清道:「沒辦法,老婆太漂亮,忍不住。」

    於蘭臉一紅,又低下頭去。

    「年輕人收斂一點好,古人認為一滴精十滴血是有些擴大了,但也不是沒有道理。」於老呵呵笑著喝了口豆漿。

    「我倒是覺得是太少運動的緣故。」我喝了一口雞粥。

    「你天天這樣運動難道運動量會少?」於老飽含深意道。

    這老不正經的,這話他也說得出口,而且不當他孫女的面說的。要是年輕人說的我倒感覺不到什麼,可這話在老人家口中說來就太那個了。

    「爺爺,你在說什麼?」於蘭埋怨著,顯然她也聽出了什麼。

    「我忘了你在這了,不說了,不說了。」於老忙不迭對於蘭道。

    我笑看著他們祖孫,說道:「看來我是要改改了,身體到底是自己的。」

    吃完早點到了於老的房間,於老遞給了我張名片,果然上面和我的名片一樣,只有個名字和一些號碼,原來於老叫於得水,真是好名字。

    於老詳細地問了我這幾年家鄉的發展變化,感歎著世事的變遷,並盡了些作為師父的義務,教了我幾式太極拳。

    在於老嘴中,太極拳並不難學,不就是太極圖陰陽的變化,手腳跟著太極圖協調地比劃就是了,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什麼三十二式,六十四式都見鬼去吧,我就喜歡這樣的教法,很有武俠書中無招勝有招的味道。

    於老還傳了我練太極拳的最厲害的四個字:「用心去練。」這可是真傳啊,做任何事時都亂適用,四個字也太容易記,不過還是要看我有沒有時間去練了。

    下午於老和於蘭要到山邊上轉轉,謝絕了我的陪同,看他們那眼神,還真怕我跟去似的,我這麼懶,會陪他們去嗎,我只是客氣一下罷了,他們的事於我有什麼好處呢?

    馬上到了星期六,晚上來了一撥熟人,是妻學校的何苗,如今他當了校長來請客的,那些老師都圍著他轉,何苗看見我馬上收斂了很多。

    「張老闆這裡可是日進斗金的寶地啊。」何苗恭維道。

    「哪有何校長管的人多啊,你既然來了,就是看得起我,算我的了。」我客氣地說著。

    「這可不行,怎能讓你破費呢,來,我們一起敬張老闆一杯。」何苗親自為我倒了杯葡萄酒。

    大家起身舉杯,我一杯而盡,看來今天又不能與妻歡好了。

    何苗親自送我出了包廂門,附在我耳邊道:「我打算讓雲老師當教學處主任,張老闆有什麼意見嗎?」

    這不是意味著妻又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這怎麼行,但轉念間卻點頭道:「很好啊,她的能力教育局長也是能做的,你說是不是啊?」

    「是啊,我明天就搞人事調動,一朝天子一朝臣,為了工作的協調性,沒辦法。」何苗故作清高道。

    「那是你的事,我老婆當官了我請客,你這個大校長不要不來就行了。」我笑道。

    「哪能呢,張老闆的面子怎麼會不給呢。」何苗笑得很歡。

    「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和何苗招了招手,回了辦公室。

    妻正在上網看新聞,聽到我的聲音問道:「這麼早回來,對了,有沒有喝酒啊?」

    我摟過妻:「你嘗一下就知道了。」

    妻忙推開我:「討厭了,又喝酒。」

    「何苗當校長了,你不過去祝賀一下?」

    「算了,我跟他不是一路的,就喜歡拉班結派,和占為民都是差不多的人。」妻冷冷道。

    「那不一樣,最起碼他不敢得罪你。」我哈哈大笑,何苗做人有一套,他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電話響起,是總台打來的:「張董,有兩個客人一定要見你,問什麼事也不說。」

    「讓他們到會客室等我,對了,叫保安陪他們去。」對神秘的客人我想還是防一手的好。

    「有事啊,」妻站起來吻了我一下:「快點回來。」

    「知道。」

    會客室裡坐著兩個人,一個瘦子,一個胖子,不過都挺精神的,一見我便道:「你就是張漠?」

    我點了點頭:「兩位找我有事嗎?」

    兩人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個工作證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們是反貪局的。」

    一定是徐錠的事了,我擺了擺手示意兩個保安出去。

    「說吧,你跟徐錠是什麼關係?」胖子冷冷道。

    「你這是在審訊犯人嗎?」我笑著有恃無恐道。

    「你放老實點,信不信把你關上幾天?」瘦子恐嚇道。

    「對不起,現在是法制社會,我會告你們恐嚇的。」我學著電視上的台詞。

    「你,」那胖子語音突然變軟道:「我們也沒辦法,只是例行公事,請配合一下。」

    「就是,別這麼凶嘛。」我笑著,看來我明天就找個律師去,看著電視上的有錢人,不管犯事沒犯,面對警察的傳訊,總是說找我律師去,多瀟灑。

    「能不能跟我們回去調查一下情況?」瘦子也好言道。

    「這麼晚了,明天吧,我老婆還在房間等我呢。」跟你們走,我白癡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胖子道:「那你把情況說說清楚,我們回去也好交差。」

    「好吧,問吧。」我懶洋洋道。

    「徐錠跟你有什麼關係?」胖子軟語說著,同樣的話,語氣不同,聽起來就是不一樣。

    「你們說的是徐市長吧,我聽說他被雙規了,我跟他其實也沒什麼關係,有一次徐市長偶而到我這山上來,看了以後對這兒很滿意,想把這兒發展成渡假村,甚至旅遊區,現在的領導嘛,你們也知道,最喜歡的事就是出政績,出政績了就好陞官,倒是他先來巴結我了,我也知道他的意圖,也就沒送他什麼東西,不過請他吃了幾頓飯,不知這樣構不構成犯罪?」我洋洋灑灑地來了一篇長篇大論。

    「你還知道他的一些什麼事?」瘦子顯然對我的話不感興趣。

    「徐市長給我這兒介紹了很多生意,雖然我沒有給徐市長回扣,但我還是挺感激他的。他的事嘛,不是我這小老百姓管的,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我就想不通要搞徐錠的問題怎麼會搞到我這來?

    「沒有了,謝謝你的合作,我們告辭。」兩人站起了身來就想走。

    「能不能留張名片下來,說不定我能想起什麼呢?」想這樣走啊,沒那麼容易,總要留下姓名的,工作證在我面前晃我怎麼看得清呢,誰知道是不是假冒的。

    「哦,我忘了。」胖子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名片,樣式和鄭東的一樣,我接過,胖子叫孫大用。

    瘦子也遞了張過來:「有事請跟我們聯繫。」

    「好的。」瘦子叫朱午,這名字真好聽,豬跳的舞,肯定很漂亮。

    我開了門,禮貌道:「不送了。」

    想打電話給姑父問一下情況,但一拎起電話又放下了,這些人不會監控我的電話吧?算了,明天親自跑趟城裡跟姑父當面說比較好,順便到朝霞上班的地方看看,她辦公室在哪我都不知道,枕邊人總要好好關心一下的。

    一夜無事,早上進來很正經地打了十五分鐘的太極拳,用心打的拳還真的有些累,環顧四周卻沒看到於得水和於蘭,不會是退房回去了吧,一點也不把我當朋友,回去連個招呼也不跟我打,虧我還吩咐總台免了他們任何費用,悻悻地駕車直往公安局而去。

    路上才想起今天是活期天,不知道姑父上不上班,按道理是應該上的,電視上的公安局長都是很忙的,有破不完的案,好像整個公安局就一個局長在幹活似的。

    由於反偵察的需要,用公用電話給姑父打了個電話,他還真在辦公室。

    姑父的辦公室看上去很簡樸,雖然有電腦,有傳真機,但總體看上去卻像八十年代的設備,沒有一絲局長的氣派,簡直是丟公安局的臉,丟政府的臉。

    我對姑父大笑:「不會是大貪官遮人耳目吧,你前任留下的東西再怎麼舊也不會這麼寒酸啊。」

    「我讓下面科室瓜分了,我要節約每一分辦案經費,當然,我是不會自己掏腰包的。」姑父笑道。

    「昨晚反貪局的人來找我了,一個叫孫大用,一個叫朱午的。」我切入了正題。

    「別管他們,徐錠快沒事了,除了作風問題,其他都不會有事,估計會來個黨內警告。」姑父給我泡了杯茶。

    「厲害,什麼人罩著他啊?」看來徐錠還真有些神通。

    「肯定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不然怎麼就有人跑出來罩他呢?」姑父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包東西:「新茶,你拿回去嘗嘗。」

    「沒事就好,」看著報紙包著的茶葉,我不滿道:「這黑黑的什麼東西?」

    「不好的東西我會給你?張大少。」姑父惱道。

    「好好,我收下,誰知道你從哪貪污的。」

    「現在的人不知道怎麼了,看當官的人好像都是貪官,說什麼隨便殺十個當官的,只有半個是冤枉,當官也難啊。」姑父歎著苦經。

    「知道了,那半個冤枉的人定是你了。」我喝了一口茶,怎麼這麼苦啊,不滿道:「你給我的茶葉不會是這味的吧?」

    「怎麼會呢,好茶葉是拿回家自己用的,我辦公室只能是這個味的,這才和環境相配啊。」姑父哈哈大笑。

    「那我先回去了,過些天我可能要到爸爸那去一下,有什麼東西要進貢的?」

    「死小子,你還真當你老爹是皇帝啊,再拿兩包去。」看姑父那樣子有些心疼,可能這茶葉真的是好東西,真不知道他從哪搞來的。

    「那就謝了,再見。」

    走在通道上,給朝霞打了個電話,她在家裡,我立時趕了去。

    朝霞正在整理著房間,把一些小東西往紙箱裡放。

    「這麼快就搬啊?」我關心道。

    「有些東西先收拾一下,今天不用陪老婆嗎?」朝霞用衣袖擦了擦頭上的汗。

    「想你了,來看看你。」我拿出紙巾來仔細幫朝霞擦去臉上她未曾擦去的汗。

    「真奇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想玩外面彩旗飄飄,家中紅旗不倒的那一套啊?」朝霞笑我道。

    「那是別人,我只有一面彩旗,糟糠之妻不下堂,其實我挺保守的。」我大言不慚地說著。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幫我幹活。」朝霞扔過了一塊抹布。

    「都要拆了,東西搬走就是了,幹什麼活啊。」我突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你搬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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