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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婚(上)

作者:孤月鷹

    經過半個多月的「廝殺」,終於有20個旗的步兵勝出,另有5個旗的步騎混合兵種和8旗騎兵勉強進入第二軍序列,但卻被罰掉了半年的軍餉,因為騎兵的素質實在難以讓人放心,在和西北軍騎兵的較量中,甚至沒有動用武器,整整一旗人馬竟然被西北軍一個團隊沖得混亂不堪,落馬著幾近三成!唯一一個讓葉鷹和雷多特記住姓名的是一個獨臂將領向皋,並不是因為他的部隊訓練有素,而是他在戰敗後竟然在指揮台上申述:步兵的戰鬥不是這樣的,如果真刀實槍的廝殺,憑他的弓箭隊就可以給敵人以巨大殺傷。後來,專門令他的弓箭隊演練射術。卻令人大開眼界:經過特意在弓背上加貼鐵條後處理,他的弓射程達到了120步左右,比普通的弓超出20步;而且5000人中竟然有800弓箭手,不知道他怎麼訓練出來的,要指導訓練一個弓箭手或許不算太難,但要弓箭手同時具有步兵戰士的戰鬥素質就不難麼容易了;這八百弓箭手在他的要求下首先表演了個人射術,百步之外的箭靶,兩個呼吸之間十支箭就全部射出,沒有脫靶現象,而其中近少半人數都是箭箭命中靶心!更為恐怖的是之後的模擬戰場:雷多特安排了兩個騎兵從兩翼衝刺以計算時間,結果在有效射程內向皋的整個步兵陣一共射出了萬餘支箭,兩千餘自製投槍,而且這些對騎兵的殺傷武器並不是散狀分佈,而是在陣型前方四十步到七十步形成了一個寬帶。雷多特當時的臉色很難看,他發現這是很恐怖的事情,如果有這樣一旗步兵和他的一旗騎兵對陣,正面衝鋒將是一種自殺行為:很顯然遭遇第一波次的弓箭打擊和投槍攻擊就會喪失不下千人甚至更多騎兵,而衝到步兵近前的已經寥寥無幾,根本不能形成威脅,更不要提破陣而入了;而後援卻被隔離帶擋在七十步外,想要進攻就首先要被箭雨向梳子一樣——要命的梳子狠狠地梳上一遍,然後你就發現你成了禿子了,沒幾根頭髮剩下來了。幸虧沒有在戰場上碰到而是在演習中遇到了,而且普通的步兵序列還沒有這麼變態的組合和箭法。要知道一般的比例都是低於十比一的,1萬人的步兵師也只有1千弓箭手,因為一直以來弓箭手的近身防禦力都是一個薄弱環節,畢竟把精力和時間花在了箭術的訓練上了;所以配備過多的弓箭手會降低整體的戰鬥力,一旦突破了弓箭封鎖,還是要靠刀槍來說話。

    向皋也許並不知道,他的這次演習幾乎引發了秦州高層的一場地震。由於軍事比武結束,演習結束當晚就秘密召開了軍事會議,所有參與比武的旗長都站在安西城西府的大會議廳等候訓示,而首腦人物卻在一邊的小會議室吵翻了天。

    「我們西北軍擔負的任務最重,理應由我們優先挑選將領。而且大哥曾經答應過我們西北軍,優先供應我們。」雷多特在和蘭芷婷商討無效後,搬出了大義。

    葉鷹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揭穿他的謊言。當時答應他的只是物資,並沒有說將領的問題,不過此時說出來不但雷多特面子上不好看,也有失他的威信。

    蘭芷婷當然不屑的反駁:「這次比武就是為了第二軍的編成,選出的將領自然屬於第二軍,這是之前就決定的;況且我也沒聽說過將領要優先供應你們西北軍。」

    都是自己的結拜弟妹,葉鷹很是為難。可是本來已經夠亂的了,還有人要插上一腳,費信對向皋也有企圖,「公子,其實國防廳才是最重要的,肩負著為正規軍訓練戰士的大任;只要訓練出優秀的戰士,戰爭就贏了一半。況且向皋也只是表現出了訓練方面的獨到之處,領兵打仗作為一旗之長,還要具備很多才能。我看還是在預備役鍛煉一段時間,也好發揮他的優勢。目前國防廳缺乏大量基層帶兵將領,工作無法開展也不是辦法呀。」

    葉鷹什麼都沒說,直接給他一通白眼。更讓他煩心的是主管著軍用武器研製的雨菱,她以向皋改制弓箭為由,要求到技能部一段時間,看看還有什麼好的武器改制方法。此時剛到的被提名出席的凌軍卻希望和那幾個步騎協同的將領討論交流,葉鷹不耐煩地讓他出去交流了。

    「三姐,我用兩旗步兵和你換總行了吧?」雷多特為求一將,不惜自己的心頭之肉。

    可是蘭芷婷一點都不鬆口,「不行,沒得商量。」

    雷多特口中嘟囔:「小魔女怎麼還這麼可惡…。」

    「你說什麼?」蘭芷婷感覺到他不會說什麼好話,殺氣騰騰的問。

    「沒,沒說什麼。還是由大哥決定吧。」

    葉鷹仔細想了想,「比武前講好的勝者進入野戰序列,雖然說向皋的演練不錯,但總不能讓我們自打耳光吧?按規矩他不能進入野戰序列。」一句話讓雷多特、蘭芷婷二人恨得咬牙,而費信和雨菱本來希望不大,此刻卻提起了勁頭,豎起雙耳仔細聆聽下文。

    「不過他手下的5000將士還是很不錯的,就交給第二軍吧。」蘭芷婷雖然仍然十分生氣,卻不怎麼咬牙了,畢竟她也沒真正見識過向皋的實戰能力,而且按理說他確實輸了,是不能進入第二軍的,不然其他將領會不服的。不過他認為如果不是雷多特和她搶,向皋應該能破例進入她的手下,所以又送給雷多特一通狠毒的眼神。

    「要說這不關西北軍什麼事,不過我確實答應過雷多特,這樣好了,回頭增撥5個團隊弓箭手給你;向皋暫時留在憲兵序列,負責訓練弓箭手,同時兼任技能研究員。至於預備役將領,外面那些戰敗的旗長除了有幾個進入憲兵序列,其餘的全部調入預備役,手下部隊歸到憲兵和城防軍去,騎兵單獨集合,另行安排。都沒什麼意見吧?好,那就這麼辦,我這裡有幾個名單,是選進監察廳的,費將軍,就麻煩你到外面宣佈決定吧。」

    待費信出去後,葉鷹對剩下人說:「已經和艾多斯亞特談好了,以麗絲小姐嫁給雷多特為由,再奉送一個月糧草,兩不相欠。我決定在七月末為雷多特舉行大婚。雨菱,這件事你來操辦,一定要風風光光,廣邀賓客,從武林到各方勢力都要邀請,而且要把我們和帝都和解的情況大肆宣揚。」

    就這樣,剛剛忙完第二軍的成立,整個大陸就有了新的關注對象,受到邀請的各方勢力有機會親自探查安西的現狀,自然不會錯過;當然,參加秦州軍界第一人、雷諾的公子、古利安老元帥的孫女的大婚,花點錢是免不了的。原天龍帝國的將領幾乎半數都出自古利安和雷諾的軍中,即使不能親去賀喜也都派人備足賀禮前去道喜,儘管有些人並不樂意這麼做但也怕手下人說自己忘恩負義,要知道在軍中最講究這個;有些則要提前拉拉關係,留條後路;當然有不少巨商希望借此機會獲得在秦州的經營權;自然也少不了各方勢力的情報刺探工作者。整個秦州貴族階層似乎都在忙著即將到來的大婚,而百姓們卻還在繼續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們知道大婚對自己的生活一點幫助都沒有,這是上流社會玩的遊戲,不是他們能玩的。

    很顯然,麗絲從爺爺那裡知道了自己這次的大婚帶有很強的政治色彩,也是被現在的帝國皇帝作為政治犧牲品使用的;可是爺爺欣慰的眼神告訴她,事情並不像傳言那麼簡單。況且,自己對「他」不也是曾經芳心暗許了嗎,這不正也趁自己的心意了麼。麗絲是與爺爺揮淚做別的,卻是高高興興一路來到秦州的。

    龍鵬認為自己過去是背運的,運氣簡直可以用糟糕透頂來形容!因此,他在大半年時間內,橫跨新年的長時間內,一共問候了多少人家裡的女性直接親屬已經記不得了,據他後來無聊的時候回憶,認為自己把想像中阻礙他回到葉鷹身邊的諸如王強、明輝、宋家上上下下、蜀唐等等家中的沾邊不沾邊女性都問候了一遍,連男人都沒有放過!很多人都奇怪怎麼這個龍族的年輕人學會這麼千奇百怪的罵人話?他自從被葉鷹派到帝都等候接雷多特的未來老婆去秦州,到了艾多斯亞特一直呆在了雷府。無聊的他又和當初砸場子的地方玩了起來,結果那些場子都得到了上頭的命令,沒人阻攔他,砸得十分不盡興(畢竟他沒有葉鷹的厚臉皮,砸人家的東西人還給你端茶,沒意思進行下去了。);後來,斧頭幫的幫主勞宏飛找上門來讓他去當客座教頭,言明不能打死幫眾後龍鵬有了第一份職業。斧頭幫的弟子生活有此開始可以用淒慘來形容,整天被龍鵬虐待;後來為了分散這個不通世事的稚嫩教頭,他們教會了他賭博、酗酒、搶竊等一系列惡行。在這樣的生活中渾渾噩噩的過到了今年的四月,終於等來的秦州的特使和葉鷹的話兒——保護特使安全。他把自己想像為絕世高手,卻因為龍家的拖拖拉拉讓他顏面盡失,每天的工作就是問候龍家上上下下的女性,卻忘了葉鷹的老婆龍昭也被他無意中侮辱了無數遍,如果美麗可愛甚至有些瘋狂的大策法師聽到這些話還能不把他變成烤豬,他真的應該買彩票去了。當聽到可以返回秦州的時候,龍鵬高興得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在斧頭幫和鷂子幫一路呼喊,發洩著自己積鬱已久的鬱悶;每一個聽到消息的弟子都歡喜的淚流滿面,讓龍鵬感動的難得滴幾滴眼淚。艾多斯亞特的黑道地盤上到處可以見到相擁的人們,喜極而泣。

    「終於可以走了。」

    「是的,惡魔終於離開我們了。」

    「不知道那裡有要招殃了。」

    「管它呢,只要不是我們就好。讓我們慶賀這偉大的時刻吧。」

    「讓我們感謝麗絲小姐吧。」

    內容意思相同的對話在四處上演,麗絲儼然成了京城十多萬黑道人物的救世主!龍鵬已經聽不到談話的內容了,他作為使團護衛前去迎接這個讓他解脫的女人了。

    雷多特有些懵懵的感覺,他根本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對於麗絲,他沒想到盡然真的要嫁給自己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一下自己被電流擊中,變得白癡了!自從那天葉鷹說要為他舉行大婚開始,他就變得很白癡了——很多人都這樣認為,除了他自己。當葉鷹告訴他所有耗費由他這個老大出的時候,他更是白癡地流下了口水,嘿嘿直笑,以至於沒聽到下一句,「所有禮物就算是彌補我的損失了。」

    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這難得的喜慶氣氛中,唯一悶悶不樂的人就只有蘭芷婷了。雷多特認為是因為自己害她沒得到向皋,也不在意;葉鷹卻也不感到奇怪,惡魔女在天風學院就經常怪怪的,心思奇特,他的想法和雷多特相去不遠,可是發現答應有機會把向皋給她也沒見她有多少喜色,便只好作罷,他現在忙得一塌糊塗:水利工程建設要關注,西北的城市建造要監管,監察體系要完善,憲兵要訓練,自己的情報系統要組織完善,殺手需要編寫訓練計劃進行訓練,天鷹軍校自從雷諾走了之後也有自己代理校長,黑鷹旗的士兵的等著自己教授各種技能和兵法,殘影的老婆每半月還要來一次要他命的針灸……這一切把他折磨得再也不像親力做任何事情。他發現了一個真理:任何事情想想就可以了,千萬別自己動手。所以後來他是能懶則懶,很少親自操勞。

    蘭芷婷對於第二軍的操練讓人明白了一個至理:千萬別惹著女人,不然你就算是大魔神再世也徹底玩完兒!當她要求步騎兵每天早晚兩次的20里徒步行軍訓練時,很多將士們都譏諷她不通軍事,就知道跟著雷多特學折磨人。結果第二天,所有說過這話的人,無論是當官的還是當兵的,都被全軍士兵同罵,連自己都罵自己下賤——行軍改為每天百里了,而且是戰鬥狀態,不合格的職工應半份伙食!在這越來越熱的天氣中,每天行進六十里就夠困難的了,何況百里呢?再加上在行進中的隊形變換,不時地停下列陣,每天能夠休息的時間還不夠4個小時!一周下來,每人都瘦了一圈,卻在沒有人敢反對下達的任何命令,即使是絕對不合理的!一旦有人提到蘭芷婷或者議論操練,馬上會上來一群將士打得他滿地找牙——他們可不想再被連累了。

    即使最瞭解她的柳雨,由於對情報系統的不瞭解,也一直忙著熟悉自己的工作,很少有時間和蘭芷婷聊聊天了。雷多特後來說起金鷹帝國的軍隊內的變態的幾近虐待的操練條例,認為就是蘭芷婷此時埋下的基礎。他認為是因為第二軍的將士受到了非人的操練,在心理不自覺地有一種報復的念頭,以至於後來第二軍解散後,許多將士成了後來組建的軍隊的骨幹。隨著他們進入新軍隊的還有這種操練。人都是由報復心理的,一旦有了條件,自己的經歷就十分願意在新兵身上重演。最終,這種情況演變成了合理的制度和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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