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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民國 第19章

作者:殤情



    然而畢竟這只是衝動,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省政府大都督還在上面坐著哩,衛子益就強自忍下了衝動,與玉香蘭說著話:「香蘭吶,那你身上到底哪裡香哩?這味道如此好聞吶!」說著衛子益還重重的吸了口氣,似要這香味全吸進肺裡般,玉香蘭就笑:「衛爺,你晚上若不走,我便讓你自己找!」,衛子益便應了,再因著生理上的衝動無法宣洩,握著那對奶子的手便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力道,直握得玉香蘭雪雪呼痛,但卻纏得衛子益更緊了。

    因玉香蘭呼痛的聲音略大了點,大都督等人的注意力便被吸引過來,見玉香蘭緊緊的纏著衛子益,便紛紛笑了起來,直說:比胡司長更急的原來是衛督府吶!衛子益也不隱瞞,哈哈笑著說:「到了百花堂,抱著如此嬌媚的姑娘,若不著急那還算是男人麼?」於是酒宴就進行不下去了,大都督首先摟著白牡丹站了起來,也哈哈笑著去了,用行動來表明自己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卻依舊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在大都督的領袖作用下,眾人紛紛摟著中意的婊子滿意的消失在廳堂之中。

    夜,便在這一片燈紅酒綠中慢慢逝去了……。

    衛子益這一夜就宿在玉香蘭的香閨裡,總算從玉香蘭身上找到了香源所在,並著實感受了一把玉香蘭嬌柔外表下的狂野熱情,直折騰到了快天亮時分才精疲力竭的摟著同樣沒了力氣軟趴在懷裡的玉香蘭沉沉睡去。但他只在玉香蘭香軟的被塌上睡了不到3個時辰,就被大都督巨大的怒吼聲驚醒了,當衛子益匆匆趕到百花堂大廳的時候,胡司長正捂著臉倒在地上,大都督卻氣急敗壞的衝著剛剛趕來,衣冠不整的許冠堯老先生大喊:「快去給老子把那什麼《革命報》給封了!把那狗日的《革命報》總編給老子抓起來!」喊畢,便又指著也剛剛從婊子床上趕來的柏文蔚命令:「把你的兵全給老子派到街上去,所有的革命報都要沒收,所有人不准看!」

    衛子益這才明白是胡司長保證過的輿論出了問題,讓那個什麼《革命報》發表了不利於大都督的言論。原來昨夜胡司長與兩個名記者因大都督要控制輿論的指示,就沒敢留宿在百花堂,只草草與婊子操過一盤,便急著趕回了報社,一方面準備第二天的稿子,一方面要貫徹大都督關於控制輿論的指示。可誰曾想可還是出了事——省城裡素來以敢說真話聞名的《革命報》公然發表了名為《副都督的喪禮鬧劇》的文章,文章不但不顧大都督的嚴令,將喪禮上發生的意外寫得詳細無比,還捕風捉影的說為了使喪禮看起來更為隆重熱鬧,省政府竟然採用了利誘和強迫等手段,驅使省城市民放棄正常的工作生活,前去給副都督送葬。文中同時還列舉了幾個市民對省軍採用暴力強迫其參加副都督喪禮的控訴,並在末尾處對此次喪禮總辦許冠堯也痛加駁斥,說許總辦趁著督辦喪禮一事大發死人財,回扣吃得極多,本就困難無比的皖省財政必定會因為這種人身據民政長高位而崩潰等等……。

    胡司長直到該報紙已經在市面發行了1小時之後才知道不妙的,急切之下便帶了一份樣報直趨百花堂,想向大都督討個主意。大都督因昨夜勞累過度,對打擾了自己休息的胡司長先是不滿,繼而得知實情之後便大怒,胡司長主意沒討到反討了個老大的耳光。大都督人雖瘦,但盛怒下力量便大了,該耳光力量之大,就直接將胡司長打翻在地。

    佈置好應對措施,大都督又對著倒在地上的胡司長狠狠踢了一腳,吼道:「還不給老子滾!」。在胡司長的屁滾尿流中,大都督連和衛子益客套的功夫都來不及,就那麼匆匆往自己的大都督官邸趕去。衛子益原本對大都督如臨大敵還有點不理解,認為有點小題大做了,不過是幾張報紙,幾篇文章罷了,又是在省城地面上,還能翻了天?回到驛館後還把這事當笑話說給周師爺聽,周師爺因只做過師爺的局限,便沒有大局觀,也沒有意識到此事的嚴重,就隨著衛子益一起笑大都督的大驚小怪。

    但接下來的事卻使衛子益和周師爺頭一次意識到輿論的巨大威力。

    雖然大都督雷厲風行的做出了迅速反應,查封了《革命報》並對同樣有著威脅的《廬州晚報》給予停業整頓的命令,但該報還是在整個皖省造成了巨大的反響,而且《革命報》的總編在大都督派兵抓捕之前就舉家失蹤,這就更讓大都督意識到該報可能已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收買操縱。果然3天後,該總編在蕪湖出現,向輿論控訴大都督壓制皖省民主輿論,在省城進行高壓統治的消息傳來,就坐實了大都督的懷疑,《革命報》是被皖南的逆們利用了。還沒等大都督作出進一步反應,更為可怕的事發生了,該總編將稿子發到了南京的報館,第二天便在南京的《金陵日報》以頭版頭條出現,接著幾日內全國的報館都開始報道這件事,並對皖省兵變和副都督的死提出了疑問,輿論嘩然,對皖省大都督朱家寶竟敢公然殺害革命的汪副都督大加撻伐,朱大都督的名聲一時響遍了中國大地。

    南京革命政府藉著輿論迅速對此事做出了反應,一面派出調查組趕赴廬州調查兵變和副都督遇害的真相,一面又從南京派出革命干將一名,欲要接任副都督一職。朱大都督好不容易把天天和自己作對的汪副都督連根剷除,哪裡還願意接受另一個副都督,但於對南京政府的任命卻不好明著抗拒,便再次召集手下一起計議這一大事。會議中大都督就對著一眾心腹手下意味深長的說:「南京政府派來的調查組我們是不怕的,給他們查嘛,查不出東西,老子就好說話了,誣陷一省大員!嗯?這個是開玩笑的?在前朝這個就是死罪!到時候我就要找南京政府理論。所以只要大家把『前期工作』做好,就不要怕他們查,不但不怕還要歡迎,要好酒好肉的招待,百花堂的婊子也要招呼到,對南京來的調查組一定要熱情,我們要『配合』他們的工作嘛!這個工作還是交給民政長來做的!」說著大都督指著許冠堯老先生著重的強調了「前期工作」和「配合」二詞,許老先生會意的點著頭,連連稱是。

    大都督接著又話音一轉,說起了今天會議的最主要議題:「但是!對於那個所謂的副都督一定要堅決抵制!我們剛剛把汪良全這個外省番子給『送走』,南京又要給我們派人來,還是個外省番子,南京政府這是不准我們實現皖人治皖的宏偉目標啊,他們就是想讓我們皖省一直被他們壓在底下。革命政府不是說要講民主麼?為什麼就不能實現我們民主的願望呢?」大都督越說越激動,兩手不停的在空中揮舞著,舞了兩下似又覺得這樣不足以表現自己的激憤,回身拿起黃銅煙槍,便覺得氣勢十足,就再次揮舞起來:「所以這個副都督是一定要堅決抵制的!但他畢竟是南京政府派來的嘛,我們也還是受南京政府管轄的革命政府嘛,所以這個抵制就要有講究,既不能不給南京的面子,也不能讓這個副都督真的到我們皖省來事視!恩?大家來說說看!」

    說著大都督便用眼四下去瞅下面一屋子的手下,眾手下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吭聲——既要抵制南京派來的副都督還不能得罪南京政府,這個難度未免太大了點。見一眾心腹們都啞了般,不能給自己分憂,大都督便氣了,正要發作,卻看見坐在一角落邊的胡司長似有話要說,就拿煙槍直指胡總編點名道:「耀祖,你說!」

    胡司長被點了名就站了起來,因前幾天討到的耳光過於重了,至今還沒有消腫,且省城的輿論也沒有管好,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心虛之下說話不但小還略有些口吃:「大,大都督,依我愚見,這……這南京政府派來的副都督我們是不好明著反對的,只有依……依靠民意,依靠民眾的力量才……才行吶!」「哦?!」大都督眉頭一挑,就說:「民眾的力量?嗯,你說,接著說!」受到鼓勵的胡司長,就興奮起來,不但聲音響亮許多,口吃也沒了:「這民眾的力量便是要發動省城各界,上街去遊行,去鬧,嗯!就以要求皖人治皖為口號,要南京政府收回成命!鬧得越大越好!我再發動一下輿論,這樣就算南京仍舊一意孤行也不怕,等副都督到了皖省,再發動民眾去示威,去攻擊他,讓他什麼地方都不能去,什麼事都辦不了,沒幾天估計自己就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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