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庫首頁->《仙侶奇緣之天雲錄》 | 返回目錄 |
第九章 有鳳來儀 作者：深海人魚 遠處傳來幾聲犬吠，縱有明月及幾盞華燈，夜晚的道路仍是昏暗靜謚，許多先後來到這裡參加聚會的武林人士，不必陳家人提醒也會自動地不在晚間蕩游在外，以免引來什麼誤會及麻煩，普通居民住戶就更不必提了。由於這裡山丘低谷頗多，山林鬱鬱蔥蔥，現代化發展還不是很快，民風淳樸，晚上大多早早休息，以至水雲秀走出街外時，竟看不到多少行人，想起日間的喧鬧，不免感覺有些差異。
她是心思聰敏的人，日間感受到的陰邪之氣，雖如曇花一現般又轉瞬消逝，但內心卻沒有絲毫的鬆懈，這種晚間的氛圍難道不是主辦這次武林聚會的陳英東有意施為？所有的人都預感到這次的聚會可能不會太過平靜，但誰也沒她的先天靈慧，對這種邪魔歪道的感應也不如她來的清楚。 儘管吃驚不少，水雲秀仍沒有後悔跟來這裡，她心裡幾乎不曾有過這種情緒出現，對她來說，待在水榭裡把玩花花草草，研究天文地理、人間百工與出來履世都一樣不妨礙她修行。 她是該有這一行的，從福染心重回水鏡山莊開始，她就有這個覺悟了，與以往所發生的大小事件不一樣，她直覺這次或許會被捲入很深……但也許這是一種錯覺，因鐘長天的到來…… 邊走邊想著，腦子不由又轉注到了他身上，心這時已漸漸恢復了平靜，可淡淡的思念仍縈迴在心，使她更加確認自己真的有點陷進去了。 這感覺有點奇怪。 她停下了步子，微仰起頭盯著無盡的夜空，猶豫地心想，若是願意，只要再靜修一段時日，這種感覺她有把握從心靈上一滴不剩地拔去，這樣就可以免去隨著這種感覺而來的種種為難與麻煩，但是，她竟有些不忍，看到由古代追尋到現代，飽受太多滄桑卻依不悔改的鐘長天，她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對待他，對他的付出視而不見…… 嗚嗚的夜風，吹皺了她的心湖，她輕顰了下眉，聽得遠處傳來的人聲低語——「找到沒有？」 「可能是往那邊去？」 「他〈她〉受了傷跑不遠，我們繼續追！你們幾個往那邊尋找，我們往這邊……」 …… 輕巧的身法與難以察覺的步音，這些人偷偷摸摸的功夫在當今武林中可以算得上是「高手」了。似有若無的思感輕觸了一下又退了回來，不愛沾染麻煩的習慣使她想轉身回飄竹館，心中忽又一動，想到陳家溝日益詭譎緊張的局勢，她掩不住好奇心，還是躡了上去。 長長的草浪在涼風中不斷翻湧，高高的巨木也擋住了不少月光，水雲秀不想竟綴著他們來到了郊區山邊。 逃跑的人是個傻瓜，再怎麼說人多的地方總比較好躲避吧？尤其這裡正是龍蛇混雜的時候，無論誰想得罪哪一方都要好好三思而行的。 倏地，水雲秀停下了腳步，閉目凝神，思感遠遠地擴散開去，漸漸融入了大自然的懷抱，她聽到了蟲鳴鵲嗚、沙沙樹響，還有說話聲、撥草聲、腳步聲和細微的微嗚的喘息聲……在——那邊！？ 睜開眼，她身形一晃，立時失去了蹤影。 皎潔明亮的月光下，斜坡下長滿雜草的土坑內滾落了一個嬌小的身子，身子翻壓雜草的聲音把追趕的人也吸引了過來，女子疲累而絕望地拖著身子緩緩坐起。她再也沒有力氣跑了，這受傷而孱弱的身子根本連爬上這坑都嫌困難更何況……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她睜著佈滿水汽的眼眸，低啞著嗓音怒道：「我的武功已廢，也無法使毒，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他們都忘了是誰將他們撫養長大、教他們功夫本事的嗎！？不甘的想法才剛剛冒起，充滿怒氣的氤氳眼神一對上圍在坑上的四名男子沒有任何情緒波瀾的冷瞳時她噤聲了，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她忘了，他們是不講情不講義的，對他們的師父是這樣，難道還會對她這個小師妹手下留情？全都是他教導的結果呵，他是否有想過這一天？養虎為患，不但反噬己身還連累了獨身女……也許想過，不過他可能不在乎…… 「好吧，要怎麼樣？殺了我嗎？或是帶我回去受更大的罪？」她乾脆道，「放心吧，我是不會自殺的，不過我沒力了，你們得下來帶我上去才行啊。」 他們動也不動。 「怎麼，不相信嗎？那也沒辦法了，你們等吧，等到我恢復了氣力或者——」她突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眼中閃著驚愕，張大的嘴抖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神色微變，然傾聽了半晌仍沒一絲動靜，正對著的她的男子以為她又耍什麼詭計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慢慢抬手，一隻烏黑無光澤說不出什麼材料做成的筒狀東西口對著她。 女子原本蒼白的臉立時變得死灰，眼神淒閃過一抹絕望：「……九蛆歸陰槍？他下的……令嗎……」竟用這殘酷陰毒的方法對她就地滅口？！微顫的身子軟倒在地上，眼對著暗沉的天空，神魂飄飄蕩蕩再感受不到身體五官，親情、愛情、恩情……一切也不過如此，沒什麼難過的啊……她閉上眼，等著那快疾如電、閃著淡綠螢光的蠕蟲飛鑽進身體，等著那一波比一波強烈的劇痛撕裂她的身體神魂、奪去她的生命——「你應該慶幸了——」男子眸中閃過一絲異光，低微的冷語伴隨著細不可聞的機關扳動聲，見她身軀微震，再也沒了動靜，神魂彷彿遠離了這一切。 沒有他渴望中的掙扎痙攣的情形發生，在電閃般快速又或似飄過皎月的浮雲般輕緩，他只見到一隻天底下最美的冰玉似的妙手在他眼前一晃，他緊握在手裡的槍已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同時身子一麻，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悄無聲息地放倒了四個男人，水雲秀雙足一點飄落到她身旁，凝睇了她一會，伸出手指往她眉間的松果腺上一點，冰涼靈氣透膚而入，女子激凌凌打了個顫，恢復神智往她瞅來，淚花在美眸中滾動，終於凝聚成兩行清淚滴落了下來。 久久——「哇——」她痛哭出聲，好似積蓄了一輩子的淚全在此時湧傾了出來。 水雲秀靜靜地在旁邊看著她嚎啕大哭，一直到她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這才再度拂動雙手，翩翩如蝶般在她身上連番輕拍，柔和而清涼的氣流緩慢地注入女子身上的奇經八脈，使她不但恢復了氣力而且還洋溢著一股輕盈而美好的感受。 「好些了嗎？」水雲秀睇著她，眼神柔和而恬淡。 這真的不是幻想！女子看傻了般點了點頭，拾回初初見她時的那種震憾，好美的人呵，彷彿皎月的化身，充盈著溫柔而怡人的光輝。原來生命也不全然是醜陋的，她想。 「你叫什麼名字？」 「……鳳之凰。」 鳳？「你是上代無回門門主鳳哏的女兒？現代門主燕析的新婚妻子？為什麼會被追殺，他們是無回門的人吧？」 鳳之凰木然一笑：「在無回門誰跟誰親、誰跟誰愛？！轉眼什麼都不是，我現在可是他們眼中的一具死屍呢。」 水雲秀隱隱猜得出其中不為人道的苦痛，轉問道：「什麼是九蛆歸陰槍？」 「在無回門裡置人死地的法器之中它排第五，蛆是用九種毒屍上的蛆用養蠱的方式互噬到剩最後一條，伺以陽冰陰火……再放置在特製的細長木筒裡，只要發動裝置，它會迅速地鑽入人體，瞬間化為千萬細胞吸收人體的精血迅速成長，像粗糙不堪的螺絲釘，在你的經脈、五臟、四肢……進行破壞，一波波的、緩慢的，啃噬蠕動，中者最後有如眼見它鑽碎心房痙痛恐懼而死，可憐死後屍體還要被蟲蛆噬盡。」原本該視若生命的秘密卻能在她眼前有若閒談般說了出來，鳳之凰內心生出一種荒謬的啼笑感，轉而又想，她的人生本就是一場荒謬戲。 早知無回門陰毒無情，此時聽她講來還是不舒服。 須臾，「你打算怎麼辦？他們應該還會繼續找你。」水雲秀睨了眼昏在一邊的男人，打破緘默。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啊，也許生也許死，無所謂了。」哀莫大於心死？也不是，她只是不指望了。一個人沒了指望，生與死沒大差別。 「不想報仇嗎？」 「報仇？」鳳之凰好似很訝異，失笑道：「我在無回門長大，一些觀念和看法還是改不掉的，雖然他殺了我父親，又對我如此，但我一點都不怪他，我只是不敢相信，不能理解……」 「想瞭解？」 「不了。」怔愣了一下，搖搖頭，心已經好累好累。 「這樣啊——」水雲秀好像也很能理解（其實若要找最能接受鳳之凰這種說法的人，這世上大概也只有她了。），提議道：「我幫你『火鳳重生』，你也幫我一個忙好嗎？」 「火鳳重生？」 「就是再來一次人生，你可以與過去一刀兩斷，從此海闊天空，想變成什麼樣的人、過什麼樣的人生都由你決定。」 …… 鳳之凰張大嘴，又驚又疑又喜，「能嗎？」 水雲秀點了點頭。 「你到底是誰？」她不禁問，「要我幫你什麼？」 「很快你就知道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天快亮了。」水雲秀看了看天色，如春風般的眼神輕拂向她：「你能走了吧？」 啊？鳳之凰點了點頭，渾身好似有用不完的力呢。 「那麼請你帶我回去吧。」水雲秀朝她一笑，坐在草地上的身子動也不動。 呃？！ ☆☆☆☆☆☆「秀秀，你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到處找你。」 剛回飄竹館，水雲秀差點讓水神允大力的擁抱擠得全身變了形，無法喘息。原來水神允沒有隨水神行和水神澈他們到陳家，留了下來保護和照顧女眷，怎知水雲秀卻「失蹤」了，急得他快瘋了，也差點讓回來的水神行和水神澈給拆了骨頭。 「對不起，我到山那邊走走了。」水雲秀乖乖地讓他呵斥了半晌，才指著一旁抱著她回來的鳳之凰道：「她現在有點困難，讓她留下來好嗎？」 圍在她身旁檢察完畢的眾人這才停下嘴裡的關心、嗔惱、斥責……等話語，轉頭謹慎地慎視起鳳之凰。 看呆了的鳳之凰，這才知道她是頂頂有名、蘇浙水家的小公主，昔日武林第一美人莫贏汕的女兒。內心不由忐忑，水家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雖然超然，人脈關係也不錯，不過說到要讓一個人完全改變成另一種身份而不著痕跡、引起懷疑，這可能嗎？以她以前對水家所知的資料來看不太可能吧，但是……經歷了今晚，水雲秀那出神入化的本領，讓她不禁懷疑起自己以前（無回門）所得資訊的確實度了，傳言中的水雲秀雖然博學多才，卻不懂武藝啊，如果一個不懂武藝的人都能這麼歷害了（雖說厲害的時間不能持久），那水家的其他人可不都成了陸上神仙？！ 此時的水家在她眼中真成了一團充滿神奇色彩的謎了。 水雲秀把鳳之凰的事大概說了一遍（她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她幫人一向憑直覺），水神行恍然道：「這次陳英東請我們過去就是商討無回門到來的目的，我們都猜測是為了邪教的事，沒想到卻是為鳳小姐而來。」 「兩樁事本來就是一樁，無回門裡真的是有無上尊教的臥底，只不過他們以為是我罷了。」鳳之凰微嘲道，這罪名她也是事到臨頭才知。 水神行神色沉鬱在來回走了幾步，「這麼說來，無上尊教的野心企圖不是空穴來風了。鳳小姐，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看看你問的是什麼問題。」鳳之凰皺眉，忽又聳了聳肩，「不要問太久，我很累。對了，請叫我阿貓阿狗都可以，我不叫鳳之凰了。」 水神行怔了一下，倒也聰明地只問了一些與無上尊教有關的事。 …… 「你們慢慢談，我先休息了。」 一個晚上的奔波讓水雲秀有些疲累，交代清霧照顧鳳之凰後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迷迷糊糊中睡去了！ ☆☆☆☆☆☆她作了個夢。 這是她第三次來唐朝。 長白山群峰竟秀，千姿百態，長白十六峰中矗立天池西側的白雲峰仍長白山主峰，此峰險峻巍峨，終年煙霧繚繞，雲鎖峰尖，猶如一把寶劍直插星漢。鐘雲風和燕盈光所居住的踏雪山莊便建造在白雲峰與芝盤峰間濃密的松樺林中。 水雲秀才到不久就看到了一古靈精怪的小孩自己一個人在雪地山石古木間玩耍。這附近要找一戶居住的人家實在困難，要找一個這麼小便敢在這長白群峰裡獨自玩耍的小孩子更是難得。 紮著朝天辮，配著玉雕般的臉蛋可愛極了！尤其是調皮時瞇瞇的鳳眼，呵呵的黠笑，小小的梨渦，簡直騙死人不償命。是小長天！水雲秀一眼認了出來，正打算前去招呼，在聽到又有人來的行踏聲時又頓了頓。 這一頓，一個穿著粉紅花褂，容光艷麗，約雙十年華的女子轉了出來，明亮的秋波在見著小長天時亮了起來，那動人的姿容襯著皚皚白雪美麗極了。 「吠，哪裡來的妖精！」一隻小手叉腰，一隻小手成掌往前一劈，雙腿大張，學起葫蘆娃居然也似模似樣。「來此作甚？」 欲出口的詢問被這樣的語句截住，面貌姝艷的女子僵硬地笑了笑，輕聲問道：「小弟弟，姐姐不是妖精，告訴姐姐，鐘雲風大俠是否居住這附近？」 小長天鳳目波光一轉狡黠一笑，搖頭晃腦地繞著那女子走了兩圈，慢理斯條問道：「你是何人？找鐘大俠幹什麼？」 水雲秀忍住笑，更加斷定他便是出生時將第一個笑容送給她的小長天。上次她來時他才四歲，已是活潑搗蛋，現在居然將她送他的《金剛葫蘆娃》裡的台詞都搬了出來？ 那女子聽了臉飛紅霞，忸怩起來。 「姐姐兩年前被匪徒打劫，幸蒙鐘大俠出手相救，事後鐘大俠留下姓名飄然而去，我……心中一直念念不忘他那瀟灑儒雅的身影，」她羞赧的明眸波光流轉，「經多方打聽之下得知鐘大俠居住長白山。小弟弟，姐姐一心尋找鐘大俠以報救命之恩，現在迷了路，你若知他住處，帶姐姐前往好嗎？」鶯鶯嚦嚦之聲，使這靜謚寒凍的長白山平添了幾許春色。 水雲秀聞言會心一笑，看來這幾年鐘大哥絲毫沒有殆懈他的俠義之舉呢。若非踏雪山莊外有按九宮八卦種著松柏，一般人不易尋訪得到，怕早被踏破了門坎！ 「哦？」誰知小長天聽了後不但沒有那女子所預料般反應，反而更是邪氣，雙手叉腰，挺著小肚子，兩眼滴溜溜轉著打量，說不出的賊不溜丟：「你想拿什麼報答鐘大俠呀？人家鐘大俠風神俊秀、豪氣蓋天，平常做了俠義之事不欲人知，就算給人知道了也決不會收人家的禮……」 「這……呃，小弟弟可否請指點一下鐘大俠的住處，至於答謝之禮奴家自會當面呈與……」死小鬼，說了之後看我不一掌打死你！瞳孔眨過一抹殺機，宮紅蓮低斂著螓首，狀若含羞處子。 「我知道了！」 小長天忽然蹦跳了起來，見嚇了那女子一跳後，晃動著小腦袋瓜子呵呵黠笑道：「『霉女』姐姐是不是想以身相許呀！」 滑溜滑溜地蹦跳了開來，嚷嚷道：「像姐姐這樣的『霉色』鐘大俠自是『不會拒絕』了？！噢噢，英雄遇『霉人』，英雄難過『霉人』關！英雄難過『霉人』關嘍！」 宮紅蓮秋水般的眸中閃過一絲陰狠怒氣，望著眼前慧黠的孩童，姿態卻一逕的溫柔荏弱、靚麗動人。顯然不知小長天是否真在捉弄她，但對他沒直接回她的話已是不耐！內心又矛盾地對他童稚式的調笑與稱讚感到一絲絲羞喜。 她的氣機逃不過一旁觀看的水雲秀，直覺得這個女子尋找鐘雲風並不若她口中所說般簡單，深怕小長天人小無忌，再說下去引來禍患，輕輕走了出去。 「小長天！」 聽見她的呼喚，鐘長天回過身子，小臉蛋上現出驚訝、狂喜，高呼著朝她奔了過去。「仙女阿姨！仙女阿姨！」 水雲秀感動起來，心想不枉自己那麼疼他，這小傢伙還記得我這個阿姨呢。忙半蹲著身子抱住他直衝過來的小身子。 小小的身子穿上毛裘圓嘟嘟的、軟軟的好可愛！ 鐘長天高舉著兩隻小手圈住她的脖子，嬌赧地嘟語著「阿姨阿姨」，高興得水雲秀忍不住親了親他可愛的臉蛋。 「你是誰？」 水雲秀抬眼一看，見宮紅蓮正滿臉敵意地望著她，眼裡閃著不可置信的驚艷和妒恨的光芒。 水雲秀疑惑地望了望自身，淡淡的一身紫紗長裙，並沒什麼啊？旋即大悟，美麗的女人對於同類大多抱有一種敵意，同性相斥，看來自己成了她的假想敵了。 搖了搖頭，淡然一笑，牽起小長天的手逕自低聲道：「我們回家吧！」美麗又心胸狹窄的女子還是少惹為妙！ 「慢著！那小弟弟還沒有告訴奴家鐘大俠的家在哪邊呢！？」 水雲秀轉過頭淡道：「鐘大哥行俠仗義從不求回報，姑娘此行不如作罷。往左邊走三丈再左拐三丈，轉個圈就能出去了。」 「你是誰？憑什麼替他作決定？」 妒恨真的可以醜化任何美麗的女人，美人的秋波除了溫柔和精靈實在不應再添上其他瘋狂猙獰的情緒，否則兩相對比只會更讓人寒顫心驚，退避三舍。水雲秀更堅定了不告訴她的決心。 「就算是我替他做的決定好了。」 不再跟她廢話，水雲秀牽著鐘長天的小手飄然遠去。 宮紅蓮跺了跺腳，纖手恚怒地往旁邊一劈，冰雪飛濺中竟帶著青色煞焰，有如幽冥鬼火，陰冷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