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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翠羽黃裳

作者:深海人魚

    「長天,你為什麼要跟那個人打架呢?」

    荒無人煙的高山絕頂上,水雲秀微皺著眉瞧著他俊秀的小臉上滿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傷有些心疼。他的性格、行徑古怪到她都抓不準了,難道毀家之痛真的有痛到這般地步麼?也許一般看不開的凡人會如此,可她沒想到一向聰慧才智奇高的鐘長天也會這樣選擇墮落。

    他抿著嘴道:「我看他不順眼。」她太贊同的眼光令他心頭一緊,可是她不知道,那個男的看著她的眼神有多令人惱怒。

    「他是個病人,我剛醫好他的傷不久——」不能因為看一個人不順眼就跟人打架,這個理由不夠充分……哎,她怎麼搞的,就算理由不充分也不能隨便出手打人,他理在只是空有一身蠻力,就這麼衝動,若真學武功法術還不知會怎樣呢。

    「他可不把你當大夫,他還想對你動手動腳……」想起當時的情景,他氣紅了小臉,以為生在武林世家就了不起嗎,他照樣揍他。

    好吧,她也承認看那個人不順眼,但是人家畢竟是顧客是病人……他也太衝動了,若不是她及時帶著他瞬移出來,若不是她還有這麼點本領,也許他們就永遠留在那個所謂的南宮世家裡面了。

    小長天,恐怕對武林人的印象更壞了吧?!其實說到底,還是美色害人,水雲秀暗忖,自己儘管秀美絕倫,清靈出塵讓人心動神搖,可看著自己的人總會被一種無形的清聖光輝壓制回去不敢多看,基本上敢對自己起念的人本身不是個性特別自信堅毅之人就是腦袋裡只有殘渣豆腐心智理智極端缺乏的人……那個被人暗中下了毒的南宮毅敢向她獻慇勤擺明了追求態度,將來恐怕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自己帶著長天流浪俗世凡塵的方法可能錯了,他這麼維護自己下去,就算能忘卻本身的傷痛,將來也不會有多大作為,是不是該改變一下方法呢?

    「阿姨,你還在生氣嗎?」

    「當然了,誰叫你不愛惜自己。」水雲秀回過神,找來幾種草藥,搗成泥狀,敷在他臉上,「要是留下傷疤就不好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點傷疤算什麼!」他激昂道,可惜口一張開,臉上的藥泥立時滑了一些下來,掛在嘴上,滑稽狼狽之極。

    「傷疤只會讓人的外觀變得難看,跟他是否是英雄豪傑可沒什麼關係。」她淡淡地說道,幫他重新弄好藥泥。「你先在這裡躺一下吧,我去找找看有什麼野果可以吃。」

    他不敢再說話,比了比手勢,意思是跟她去,她一個人在山林裡頭太危險。

    「我不會有事的,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她留下他躺在萬丈懸崖上的密林下,自己返身往密林中走去。

    這是一處不知名的山脈峰頂,山林茂盛,飛禽走獸多不勝數,其中不乏奇珍異種,因為這裡離喧囂的塵世太遠太險要,凡人難及,沒有獵人的狩獵,它們對人類沒有戒心,看到人來也不驚慌逃逸。

    水雲秀本身就有種叫動物親近的氣息,她也喜歡這些可愛的動物,揮走了一隻飛落到她肩膀的小翠鳥,她四處走探了一下,這密林幽深難測,野花野果種類都很多,朱紅赤黃斑白各種顏色都有,樹木濃綠節籐青翠,很是芬芳悅目,只是蛇蟲之類也多就是了。她不敢深入,採摘了幾種較為珍貴好食的野果就往回走。

    且說鐘長天,悶悶地躺在草地上,頭遮林蔭,耳鼻處儘是清新的泥土草木香氣,前面不遠是斷崖,碧空無垠,白雲如絲,涼風陣陣,不一會兒心頭卻漸漸地感到開闊活絡了許多。他愜意地微閉著眼,心神鬆懈不少,想了想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表現,的確難纏不討喜,仙女阿姨對自己雖是百般遷就疼愛,可是日子一久難免也要心煩……自己很多時候是寧願自己委屈也不願她難過的,可是他一看到別的男子對她流露出傾慕親近的神情時就忍不住要生氣,在他的想法裡,她是他一個人的……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可比在踏雪山莊來得有趣快樂,這一點可不能讓她知道,他把握不住她到底會留在他身邊多久,她太過神秘,以前隱約聽她講過她不是這一時代的人,什麼叫不是這一時代?他不懂,但她的本領太高太神奇,一看也知道不是凡人,這樣的她,會為他停佇身影多久?

    他一想到連她也要離開他的身邊,他就忍受不了,心中也痛得快爆炸般,彷彿身陷無邊的黑暗……這種無依無靠的慌惑感,他永遠不要償到。可是他要怎麼做,才能永遠將她留在身邊?!

    正望著天空出神的他突然被一聲遠遠傳來的尖銳長鳴給驚醒,他瞇了瞇鳳眼,清楚地看到從遙遠的天際飛來一小黑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竟然是一隻渾身雪白無瑕的雕鵬,它的嘴是金色的,鐘長天盯著那一點閃亮的金光,可不會以為是陽光的反照,它的爪也是淡金色的,它的身子很雄健,充滿了力量,飛在天上時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傲氣,他喜愛地想著,接著又不悅地發現,這只完美的雕鵬是有主的,它的背上正載著兩個人。

    嘖,沒戲了,他又閉上眼,看都懶得看那一直向這邊飛來的人一眼,心裡又轉到他美麗的仙女阿姨身上,她都進入林中好一會兒了,怎麼還不出來?不會是迷路了吧?

    想到這一點,他龍眉微攏,這是仙女阿姨小小的缺點之一,她經常會受一些「平凡」的東西吸引,而注意過頭的下場就是回神後會忘記路途方向,等完全清醒過來時已經迷路很遠……就像剛剛,他打賭她拉著他瞬移到這裡只是她隨便估的距離,她根本就不清楚他們的所在。

    「師傅,這裡有一個小野人。」一個小小的細細的嫩嫩的聲音說道。

    那可愛的感覺令鐘長天不由睜開眼,望發音處望去。

    只見一隻純白羽毛金色嘴巴的大雕鵬正收著碩大的翅膀停立在懸崖邊,透明的陽光下,那白色的身影顯得有些虛幻,在它的旁邊,一位身長玉立、約雙十年華的女子和一位六、七小女孩張大眼睛看著他。

    那女子烏黑的秀髮如雲,額上箍著一金澄澄的發圈,除此之外別無其他髮飾,更顯得那姑姑雪玉似的肌膚和紅潤的櫻唇,她那修長曼妙的身子裹在一襲淡黃長衫裡,束著同色系的錦帶,腳著長靴,手中拿著一管翠玉晶瑩的玉簫,簫上別著一簇綠絨絨的羽毛,瀟脫中不失柔媚,飄逸中不減傲然,俏麗生動中更有一番威儀。

    鐘長天雖然才八歲,眼光卻極好,他認知裡的美女只有他的仙女阿姨及他的娘親燕盈光,那在江湖中艷色首屈一指的宮紅蓮在他眼裡連個美字都沾不著邊,可是他見了這女子,也不得不承認她美得有特色。

    不過,還是沒有他的仙女阿姨美就是了。

    從小看美人看到大,他對美女早有了免疫力,打量了一番後把眼光移向黃裳女子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也長得極為雪嫩精緻,眼睛大大的,神情有些好奇靦腆,一身白衣的她看起來像朵小小的潔白的茉莉花。

    小女娃被他晶亮的目光嚇得躲在了女子身後,「師傅,他在瞪我呢。」她小聲地說,惹來鐘長天的白眼,誰瞪她了?

    「斐斐,這位哥哥他不是小野人。」黃裳女子安撫地拍了拍身後的小女孩,清亮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鐘長天最後眼光停在了他左邊的耳朵上的金碧龍鳳環。「你看,他身上穿著和你一樣乾淨的衣裳。」

    「可是他臉上髒髒的。」

    「他是在敷藥。」黃裳女子解說道,猜測著這個小男孩到底是修真界哪個門派弟子,小小年紀身上居然就有這麼好的法寶。她一眼就看出戴在他左耳上的金碧龍鳳環具有豐沛的靈氣,而且,儘管小男孩的臉上敷了藥泥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可他的手上肌膚潤如瑩玉,眼神精靈深邃,看得出修為已經很深。

    他肯定不是普通的男孩,面對自己這一族之長還能這麼隨意地躺著,更對斐斐的可愛及金嘴雪雕鵬的稀有無動於衷,只淡淡看過了就算,一點也不好奇。這份定力就是雲霄劍閣主座下的琴棋書畫四弟子(年紀與鐘長天相當)都有所不及。

    「師傅,這位小哥哥受了傷呀,那你幫忙醫治他好不好?」斐斐拉著沐芳曄的手小聲道,一雙靈動清純的大眼,憐憫地望著鐘長天。

    不能說話,不能說話,一說話臉上的藥泥就會壞掉,仙女阿姨會不高興。鐘長天強自忍耐著,只能以眼神顯示他的不屑,去!可憐他,有沒有搞錯!?他居然被一個小鬼可憐?!(笑,他都忘了他自己幾歲)

    黃裳女子好似看出了他的不滿,輕笑了笑,對著叫斐斐的小女孩道:「他身上沒什麼傷,等臉上的藥泥干了後就會沒事,咱們還有事要做,走吧。」

    斐斐乖巧地點了點頭,跟著她師傅走向密林,經過鐘長天躺身處時忍不住還對他說道:「小哥哥,我和師傅去抓鳥兒,你就在這兒休息,等我們回來我再陪你玩……」

    誰要她陪著玩,鐘長天微撇了下嘴,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這個小女孩單純愚蠢的模樣跟他完全不同,大人是不是都比較喜歡她這一種天真可愛呢,他發呆地想著。

    水雲秀笑盈盈走了出來,坐到他旁邊,取出採來的野果擺好,再伸手將他臉上已干的藥泥拿開打趣道:「交了小朋友了?她很可愛。」長天從小就缺乏玩伴,有個伴也許會變得活潑些。

    「她才不是我朋友。」他傲然說道,坐了起來,拿起一個朱果就吃。

    「太驕傲會交不到朋友哦。」水雲秀也拿起一個吃了起來,清甜又多滋,真是難得的天然妙品。「阿姨希望你能交幾個知心的朋友。」

    鐘長天悶道:「我會試著和她交朋友的。」

    「真是的,這麼勉強。」

    「……」

    「我不會勉強你的,說到底,那只是我的希望,人生是你的,要怎麼做只有你自己才能拿主意。」她睇著他默然的小臉,柔聲問道:「你的心情調適好了麼?」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她也學著將他當成小大人般相處。

    一個十七、八歲的女生,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說起來,除了修煉的本領及現代的學識,世事她比他懂不了多少,要教導他為人處事可就有點為難了。

    「嗯。」

    「你看,日昇日落,花開花謝,連這朱果要不是我們到來,它熟了後也會脫枝落地,要不飽鳥獸的腹要不化為塵泥,這是天道自然的規律,人存活於這世間又如何能逃脫生生死死的輪迴?」

    「可是如果本領高強的話不就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武功再高強,也有不及的時候,人力再大也有難挽狂瀾之時,她淺笑地睇著他,不相信他連這淺顯的道理都想不通。

    他小臉一紅,低語道:「你說過要教我修真的。」

    水雲秀還未簽他,忽然一陣簫音響起,纖細、低昂、婉轉、清脆……一時之間彷彿幾千幾百種音色交織在一起,繁花錦繡,富麗堂皇,數不清的鳥嗚聲在歡沁高歌、相互呼應……鐘長天有些驚疑地朝密林中望去,不敢相信這麼複雜好聽的樂曲竟只是她們師徒二人(或只一人)吹奏出來的。

    曲調飄揚在林木之中,合著森林中特有的草木聲息,將那起伏不落的簫聲付予了一種生命似的靈動,勾起自然生命的歡趣,棲在山嶺峰林中的各類鳥禽聞聲而動,紛紛展開翅膀衝向高空,朝簫音發出之處飛去。鐘長天這才發現原來鳥類彼此間也有階級及語言的,瞧它們盤旋的層次序列分明清晰,哪有一絲鳥獸無知的模樣?!「那些飛在最上面的鳥兒看起來最是機靈美麗,在鳥類當中一定屬於較高貴的品階。」他說道,雖在打小在長白山群峰見過不少珍禽異獸,可這麼壯觀的還是第一次。

    「這就是御禽術,最善長駕御禽類的在修真界中就只有百鳥族了,剛才她們吹的曲調是『百鳥朝鳳曲』中的『引渡』。」

    「引渡?」

    「是的,『引渡』接下來還有『遴選』『朝鳳』『飛天』『化焰』總共有五段樂譜,一段比一段厲害。百鳥朝鳳曲、玲瓏心法及飼養的靈禽和御禽術,這四項是百鳥族的傳族至寶,四者合一全力施展起來,天下找不出幾個對手。」

    「那百鳥族的人可就天下無敵了,不過我想,這幾種功法都應該不太好修煉吧。」鐘長天想起「引渡」曲音調音色之複雜,由此推到接下來的曲段不由說道。

    「豈止不好修煉,簡直困難之極,所以百鳥族的人無論在資質或音感上都無一不是好手,而他們的每一代族長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在修真界都很有名氣。」

    是嘛,鐘長天不由對修真界產生了無限的好奇,仙女阿姨是修真界中的人麼?如果不是那也應該離得不太遠,她對修真界的事很熟悉啊,修真界有百鳥族這麼有趣的族群,不知還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人和法寶。

    「啊,樂調變了。」

    原本熱鬧紛趣、歡欣活躍的曲意變得優雅迤邐,比起前段不但模仿的鳴聲類銳減,連音調都拉得特長,平緩中只聽得微微的輕顫,引動著聽者的心神,在千絲萬縷的音調裡,在細細的吟唱中,彷彿翻越了千座青山,飛過了遙遠的海洋,在一小段後的每個一清亮的突音響起後便會少了一縷音調,像一座太高的山擋住了力盡的飛禽,一個大浪捲走了飛得低了的靈禽……他往鳥禽集聚的空中望去,好似看到一圈圈淡淡的瑩光從林中升起,將那些鳥類圈在了裡頭,隨著曲調的變動那些若有似無的光圈也在變幻著大小、顫動著,每微微的一顫便有幾隻鳥兒掉了下來,到最後,一曲終了,還盤飛在空中的千萬隻鳥禽中竟只剩下兩三隻。

    鐘長天吐出一口氣,放下提在嗓子眼處的心,抹汗道:「好厲害的『遴選』,我差點聽得暈過去,不是曲子不好聽,而是聽得太累,太吸引心神了。」

    水雲秀幫他拭淨了臉上的汗漬欣悅道:「你能堅持聽完已經很不錯了。」人聽起此曲,比起鳥兒會更不如,他小小年紀,神志出其的堅定,要知道百鳥族的人每逢遇敵,都要靠此曲來退敵呢,一個元嬰後期的修真者沒有法寶的抵抗都不一定堅持得住。

    他以為她在安慰他,笑了笑,問道:「她們就是依靠這兩段樂曲來挑鳥禽回去飼養駕御的麼?」

    「你別小看這些被選中的鳥禽,在百鳥族中被訓練五六年出來後抵得上半個元嬰期的修真者,它的音域等攻擊力及其它譬如語言、飛載、傳訊、追蹤等能力連一些高級寵獸也比不過。況且,上等的寵獸在修真界中是極為難得的,相比之下百鳥族擁有這麼多的靈禽就顯得太過富足了,很多修真都希望得到一隻百鳥族贈送的靈禽而不可及呢。」

    除了訓練過的靈禽,普通的鳥類想必百鳥族的人也駕御輕鬆吧,要是跟她們作上對,那可真是煩惱呢,鐘長天這麼想著,要是自己萬一哪一天跟百鳥族的人不得不對上,什麼方法能用上呢?他嘴邊不由泛起有趣的笑容。

    「想什麼呢?」

    「沒什麼,阿姨,你跟我說說修真和修真界的事吧,好歹我也算是未來的修真,總得瞭解一下大概的情況吧。」他笑嘻嘻地說道。

    「等一下再講,她們來了,要不要見?」水雲秀似笑非笑地瞅著他。

    他吶吶道:「那交個朋友也沒什麼嘛。」說完故意昂起小臉裝出一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臉上寫著「我是男子漢我怕什麼」的好笑模樣。

    水雲秀被他逗得失笑,親暱地伸手捏了他的挺鼻一下,「可愛的小長天!」

    「阿姨!」他困窘地撲到她身上蹭著她。啊,他的仙女阿姨,他已經不是小時候的鐘長天了,他一方面喜歡她的親暱舉動,一方面又不願意她把他當小孩子看待。在他心中,她需要他照顧的地方一點兒也不少呢!

    「小哥哥,小哥哥——」

    斐斐跑到這邊,張著大大的、烏溜溜的眼睛看著鐘長天俊俏的臉蛋彷彿看呆了,「小哥哥原來長得這麼好看。」

    原來鐘長天方才休息時身體無意中吸取了山脈龐大的靈氣與草木特有的一些精華,引起他體內的各種靈氣精華的相互融會流轉,不斷地進一步改造著他的身體,臉上的淤傷更吸收了藥泥的效用,所以不到半刻的時間就將淤血傷口清除得一點蹤影也沒了。

    小哥哥?既然決定交一個小朋友,鐘長天挑挑眉決心挑一個自己比較順耳的稱呼:「我叫鐘長天,請叫我鐘長天或鐘大哥。」

    他的回應被小女孩當做無限善意的交流,馬上漾著一臉甜笑靠近他。「鐘哥哥,你看,我和師傅找到了三隻好看的鳥兒,等斐斐訓練好後送你一隻好不好?」沒了臉上難看的藥泥,小女孩變得一點也不怕他了。

    鐘長天瞄了一眼停在她身上的三隻有著妍麗羽毛、跟他手掌一般大的小鳥,不置可否地又問:「斐斐是你的全名?」

    斐斐搖了搖頭:「我的全名叫林若斐,大家都叫我斐斐。」

    「斐斐,你和你師傅是特地來這裡捕鳥的嗎?」

    「不是捕鳥,是選禽,我們會將它培養成一隻有靈性的可以與人溝通的飛禽。」她一臉喜愛地逗弄著停駐在她肩上的小鳥兒。

    看在她的神情是出自內心的愛護他就暫不懷疑他們百鳥族利用鳥類的用心好了。看著一臉可愛的林若斐,鐘長天沉默著,若是以前他定邀她到處亂跑,找各種有趣的事物一起玩耍,可是經過了毀家的事件後,他發現自己再也回不了無憂無慮的童稚時代了。

    「鐘哥哥,你跟它玩一玩嘛。」她將一隻有著紅著小腦袋的鳥兒送到他手上。

    不料鳥兒一待她鬆開手立即飛離他的掌上又停到了她的肩上去。林若斐又送了一次,這次換另一隻,結果相同。

    鐘長天聳了聳肩,小時候長白山裡的珍禽異獸被他整得一見了他蹤影就跑,他早就習慣了。

    林若斐可沒想到有人這麼不招鳥兒親近的,連續送了三次,鳥兒都不願意與他有所接觸不禁使她有點沮喪。「可、可能是我功力不夠,鐘哥哥,你不要難過哦。」

    呃?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傷心的小臉,不禁有些感動,真是個待人純摯、天真無比的小女孩兒呢,認來當妹妹也不錯。「我沒有難過,你也不要難過,從小動物就怕我。」

    「真的嗎?」她睜大了眼問。她的師兄師姐們每一個都能叫陌生的鳥兒做任何事,如果是她功力不夠的話那可真叫她傷心的。「可是怎麼會有人天生就讓動物害怕的呢?我師傅說啦,它們是大自然的精靈,只要你對它們好,它們就會親近你,你討厭它們嗎?」

    「是不大喜歡。」他乾脆給她這個答案,不然她不知會追究到幾時。

    「哦,那我叫它們轉圈圈給你看好不好?」她不等鐘長天答應就指揮起那三隻鳥兒在空中飛起圈圈來,「我還可以叫它們去摘果子喲,來,紅紅你去摘個果子來給鐘哥哥吃,綠綠你來翻觔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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